第114章 梨园戏8
“八嘎鸭路，是谁放的火？！”迟谷看着面前队列整齐的膏药兵，一眼扫视过去，个个都因救火而灰头土脸的。
“太君，抓到了两个歹徒。”翻译官凑到迟谷身旁说道。
两个平民装束的人被捆绑着跪在地上，身后分别有一名士兵用枪对着他们的后脑勺。
“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入司令部的？这里有没有你们的同伙？”翻译官踢了其中一人一脚，那人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紧牙关，不肯说话。
“带下去审问。”迟谷发话，这两人就被人押进牢房。
“为了华夏！！”
未料，其中一人突然挣扎着起身，撞向了一旁的墙壁，而看守他的士兵下意识扣动扳机。
“嘭！”
鲜血飞溅，倒地而死。
“丢出去。”迟谷看都没看一眼那人的惨相，直接吩咐手下将那人的尸体抬走处理。
剩下的另一人见同伴死亡，大声咒骂着，也想要自尽，被翻译官一掌劈晕，没再闹腾。
“放消息出去，我们活捉了两名歹徒。”
虽然暂时不知道火烧司令部的是哪一伙人，但是既然抓到了活口，除了审讯逼问之外，还能用这人引蛇出洞。
迟谷用干净的丝巾擦拭掉军装上擦蹭的黑灰，带兵前往长乐班的住处，结果当士兵撞开门冲进院子时，才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一群人出城不便，一定还在城里，给我找！”
迟谷这下认定华烟和放火的那伙人是同党，因此才会让长乐班早早地搬离这个地方。
-
地下组织临时联络点。
“向丹姐，姑妈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华烟已经换好衣服，裹着被子坐在炕上。
“关恩成同志和你母亲走后，关姑妈就一直和我们有联系。”
“那你肯定知道当年害死我父母的人是谁，对吧？”华烟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父亲为你们做事，可是那次任务明明万无一失，为什么他和母亲会……”
“关姑妈没有告诉你吗？你父亲是组织安排在津平的卧底，监视着敌人的动向并获取情报。可是那一次，有人背叛了组织，所以任务失败，害了你的父母。”
“是谁？！”
“是……”向丹刚要开口，关姑妈就端着一碗热粥推门而入，脸色不是很好看。
“是季节森。”
“季？”
“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季，季清文的父亲——季节森。”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背叛组织，害死我父母？”华烟的声音大起来，眼眶红红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是军阀，投靠了膏药军。”关姑妈放下热粥，眼神冰冷地看着华烟说：“所以，季家是我们的仇人，你和季清文，不可能。”
“姑妈……”华烟怯弱地叫道，“我跟清文少爷没什么。”
“嗯，当年他年纪还小，不知道季节森害死你父母，不过，”关姑妈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父债子偿，小烟，答应姑妈，杀了季清文。”
向丹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不敢说话，见华烟被关姑妈吓呆，而关姑妈神情不对劲，连忙将关姑妈推出了门。
“关姑妈，您累了，回去休息吧！”向丹心里有点怵，将关姑妈推出门去也是闭着眼睛的，没看见关姑妈眼底的狠绝。
这个仇，她早就想报了！
如今小烟已经长大，季清文也不防备小烟，就先对季清文下手！
关姑妈不断地想着复仇的事，几乎魔怔了，李阳光在屋外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呼喊了好几声才将她从仇恨的思绪中拉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关姑妈疑惑地问道。
她怎么出来了？小烟还没喝粥呢。
“关姑妈，你就是太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小烟有我们照顾，你放心。”李阳光有些尴尬地说道，面上似笑非笑。
“是吗？”关姑妈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不过李阳光让她离开，她听从便是，小烟放在他这里，她放心。
“呼，终于走了。”等关姑妈和向丹都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华烟一个人躺在床上，四周漆黑，只有月光映照在水面的水光投射在屋内莹莹闪动，煤油灯中仅留一截灯芯。
“小烟儿，终于到关键剧情了。”系统空间里，007舒适地凹陷在沙发里，吧唧着嘴吃薯片。
“在司令部耽搁了不少时间。”
“呐，现在知道季清文是仇人了，你不杀他，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原主成角的愿望呢？”
“那不在任务里啊，吧唧吧唧。”007嚼着薯片，“你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的话，相当于完成支线任务，可能获得意外奖励。”
“你之前怎么没说还有支线任务？”
“小烟儿你把主线和支线任务都完成的很好啊，我不提醒你也会完成的，所以我就没说。”
“……这个世界的零食没了。”
“哦~”007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它节制一点儿，足够支撑到小烟儿气消给它带零食的那一天。
“下个世界和我一起做任务。”
“啊？”007腰部用力，使劲从柔软的沙发中挣扎出来，站起身，“可是我要给你看着世界果的情况啊，还有那个小女孩。”
“……不用了，里面发生的事我看不到，等我做完任务回去，说不定那女孩已经寿终正寝。系统空间由你管辖，世界果放在里面也不会出事，你不用找借口偷懒了。”
“好吧。”007暂且答应华烟，转眼就出了系统空间，只是华烟不知道罢了。
次日。
“李大哥，迟谷放话说抓到了我们的人，今日午时会在菜市口执行枪决。”向丹匆忙跑来找李阳光，大声说道。
李阳光眉头一皱，立即意识到迟谷是故意放出消息来吸引他们去救人。
“可打听到被抓的是谁？”
向丹摇头，“不知道，被抓的人什么都没说，迟谷不知道是我们闯司令部救人。”
李阳光垂下眼帘，站起身来回踱步思考，而听到消息的众位同志已经急不可耐地来到河边小屋。
“你们过来干什么？”李阳光顿时觉得不妥，推开门出去查看四周情况，然河岸芦苇丛茂密，屋后又有树林庇护，实在没看见一个人影。
“都回去。”
“可是，迟谷午时就要枪决他们了。”一人担心地说道。
“如果这是敌人的烟雾弹，引我们上钩呢？”李阳光看着众人凝重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这次我们营救小烟已经失去了太多同志，剩下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完成组织上交代的任务。”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去死吗？”李三红了眼眶，语气不忿。
他的兄弟去了司令部没有回来，没人看见他的尸体，说明他的兄弟有可能还活着！
“不，他们依旧是我们的同志，我们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李阳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你们先回去，带上家伙，午时之前混入人群中赶往菜市口，确认被抓的人是我们的同志后，听到我的指令再行事。”
“是！”
众人答应后，从偏僻的小路离开联络点。他们都注意着周遭的情况，防止被人跟踪，却难免有疏漏，被特务盯上。
军校。
“知道错了吗？”
季清文在校长面前逆光站着，身上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但还是不松口。
“我救人，没错！”
怕季清文冲动坏事，单枪匹马闯进司令部救人，季廷文给校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并亲自把季清文送来军校封闭训练，因此司令部失火一事，季清文还不知情。
“刚收到消息，膏药军司令部失火，迟谷抓到了纵火者的同伙。”
季清文瞳孔一缩，“小烟呢？”
校长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浓白的烟圈，“关梦娘小姐被歹徒掳走，下落不明。”
季清文咧嘴大笑，脸上的汗水流进了嘴里，“太好了。”
“先被高兴太早。”校长拿出一份通缉令，指着上面的头像，“她已经是在逃犯了。迟谷重金悬赏，要求活捉她，还让我们军统抓人。”
“你答应了？”
“当然。”校长不在意地说道，又吸了一口雪茄，“迟谷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是承认我们的实力，不愿现在和我们撕破脸。”
季清文：“……”
“你现在的任务是从军校毕业，出了军校这道门，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一言为定。”季清文抬眼，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落在眼前，丝毫没有影响他眼里的狠厉。
校长浅笑，露出嘴角的酒窝，转身打开门，“出去训练。”
“是！”
城西阴冷的小胡同中，青苔遍地却无人清理，简陋的小院子门前已经堆积了不少落叶，表明这院子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富裕，加上粮食紧缺，邻居之间的交流都围绕着“吃什么”谈论，很少注意这个小院子，直到一日，有人见到那院子门口挂上了白灯笼。
“班主！！呜~”
“班主！”
灵堂里，长乐班众弟子全部身着白衣，跪在班主的棺材前哭泣。
长乐表情沧桑，依靠在门边抽着烟，不时咳嗽几声。
他已经不再唱戏了，这副嗓子也彻底坏了，不如抽点大烟抚慰心神。
“师父，班主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一名弟子问长乐，而长乐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什么都没说，灵堂里的哭声响了许久才慢慢停下。
有人听见长乐轻声说了一句：“散了吧，散了……”
众位弟子互相对视，良久之后收拾包裹跪在长乐面前，齐声大喊：“师父保重！！”
长乐没看这些人，也不在乎他们拿走了多少家当，轻飘飘地摆了摆手。
“走吧。”
众人再次拜别，打开了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踩着厚厚的落叶离开小院。
“师父，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身后，一名女弟子说道。
“你不走？”
女弟子摇头，“长乐班就是我的家。”
“……把我的戏服拿来。”
“是。”
女弟子拿来戏服，为长乐扮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们。”
长乐说完，就在这荒僻的院子中唱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场戏——《长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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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抓到了两个歹徒。”翻译官凑到迟谷身旁说道。
两个平民装束的人被捆绑着跪在地上，身后分别有一名士兵用枪对着他们的后脑勺。
“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入司令部的？这里有没有你们的同伙？”翻译官踢了其中一人一脚，那人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紧牙关，不肯说话。
“带下去审问。”迟谷发话，这两人就被人押进牢房。
“为了华夏！！”
未料，其中一人突然挣扎着起身，撞向了一旁的墙壁，而看守他的士兵下意识扣动扳机。
“嘭！”
鲜血飞溅，倒地而死。
“丢出去。”迟谷看都没看一眼那人的惨相，直接吩咐手下将那人的尸体抬走处理。
剩下的另一人见同伴死亡，大声咒骂着，也想要自尽，被翻译官一掌劈晕，没再闹腾。
“放消息出去，我们活捉了两名歹徒。”
虽然暂时不知道火烧司令部的是哪一伙人，但是既然抓到了活口，除了审讯逼问之外，还能用这人引蛇出洞。
迟谷用干净的丝巾擦拭掉军装上擦蹭的黑灰，带兵前往长乐班的住处，结果当士兵撞开门冲进院子时，才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一群人出城不便，一定还在城里，给我找！”
迟谷这下认定华烟和放火的那伙人是同党，因此才会让长乐班早早地搬离这个地方。
-
地下组织临时联络点。
“向丹姐，姑妈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华烟已经换好衣服，裹着被子坐在炕上。
“关恩成同志和你母亲走后，关姑妈就一直和我们有联系。”
“那你肯定知道当年害死我父母的人是谁，对吧？”华烟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父亲为你们做事，可是那次任务明明万无一失，为什么他和母亲会……”
“关姑妈没有告诉你吗？你父亲是组织安排在津平的卧底，监视着敌人的动向并获取情报。可是那一次，有人背叛了组织，所以任务失败，害了你的父母。”
“是谁？！”
“是……”向丹刚要开口，关姑妈就端着一碗热粥推门而入，脸色不是很好看。
“是季节森。”
“季？”
“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季，季清文的父亲——季节森。”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背叛组织，害死我父母？”华烟的声音大起来，眼眶红红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是军阀，投靠了膏药军。”关姑妈放下热粥，眼神冰冷地看着华烟说：“所以，季家是我们的仇人，你和季清文，不可能。”
“姑妈……”华烟怯弱地叫道，“我跟清文少爷没什么。”
“嗯，当年他年纪还小，不知道季节森害死你父母，不过，”关姑妈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父债子偿，小烟，答应姑妈，杀了季清文。”
向丹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不敢说话，见华烟被关姑妈吓呆，而关姑妈神情不对劲，连忙将关姑妈推出了门。
“关姑妈，您累了，回去休息吧！”向丹心里有点怵，将关姑妈推出门去也是闭着眼睛的，没看见关姑妈眼底的狠绝。
这个仇，她早就想报了！
如今小烟已经长大，季清文也不防备小烟，就先对季清文下手！
关姑妈不断地想着复仇的事，几乎魔怔了，李阳光在屋外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呼喊了好几声才将她从仇恨的思绪中拉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关姑妈疑惑地问道。
她怎么出来了？小烟还没喝粥呢。
“关姑妈，你就是太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小烟有我们照顾，你放心。”李阳光有些尴尬地说道，面上似笑非笑。
“是吗？”关姑妈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不过李阳光让她离开，她听从便是，小烟放在他这里，她放心。
“呼，终于走了。”等关姑妈和向丹都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华烟一个人躺在床上，四周漆黑，只有月光映照在水面的水光投射在屋内莹莹闪动，煤油灯中仅留一截灯芯。
“小烟儿，终于到关键剧情了。”系统空间里，007舒适地凹陷在沙发里，吧唧着嘴吃薯片。
“在司令部耽搁了不少时间。”
“呐，现在知道季清文是仇人了，你不杀他，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原主成角的愿望呢？”
“那不在任务里啊，吧唧吧唧。”007嚼着薯片，“你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的话，相当于完成支线任务，可能获得意外奖励。”
“你之前怎么没说还有支线任务？”
“小烟儿你把主线和支线任务都完成的很好啊，我不提醒你也会完成的，所以我就没说。”
“……这个世界的零食没了。”
“哦~”007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它节制一点儿，足够支撑到小烟儿气消给它带零食的那一天。
“下个世界和我一起做任务。”
“啊？”007腰部用力，使劲从柔软的沙发中挣扎出来，站起身，“可是我要给你看着世界果的情况啊，还有那个小女孩。”
“……不用了，里面发生的事我看不到，等我做完任务回去，说不定那女孩已经寿终正寝。系统空间由你管辖，世界果放在里面也不会出事，你不用找借口偷懒了。”
“好吧。”007暂且答应华烟，转眼就出了系统空间，只是华烟不知道罢了。
次日。
“李大哥，迟谷放话说抓到了我们的人，今日午时会在菜市口执行枪决。”向丹匆忙跑来找李阳光，大声说道。
李阳光眉头一皱，立即意识到迟谷是故意放出消息来吸引他们去救人。
“可打听到被抓的是谁？”
向丹摇头，“不知道，被抓的人什么都没说，迟谷不知道是我们闯司令部救人。”
李阳光垂下眼帘，站起身来回踱步思考，而听到消息的众位同志已经急不可耐地来到河边小屋。
“你们过来干什么？”李阳光顿时觉得不妥，推开门出去查看四周情况，然河岸芦苇丛茂密，屋后又有树林庇护，实在没看见一个人影。
“都回去。”
“可是，迟谷午时就要枪决他们了。”一人担心地说道。
“如果这是敌人的烟雾弹，引我们上钩呢？”李阳光看着众人凝重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这次我们营救小烟已经失去了太多同志，剩下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完成组织上交代的任务。”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去死吗？”李三红了眼眶，语气不忿。
他的兄弟去了司令部没有回来，没人看见他的尸体，说明他的兄弟有可能还活着！
“不，他们依旧是我们的同志，我们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李阳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你们先回去，带上家伙，午时之前混入人群中赶往菜市口，确认被抓的人是我们的同志后，听到我的指令再行事。”
“是！”
众人答应后，从偏僻的小路离开联络点。他们都注意着周遭的情况，防止被人跟踪，却难免有疏漏，被特务盯上。
军校。
“知道错了吗？”
季清文在校长面前逆光站着，身上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但还是不松口。
“我救人，没错！”
怕季清文冲动坏事，单枪匹马闯进司令部救人，季廷文给校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并亲自把季清文送来军校封闭训练，因此司令部失火一事，季清文还不知情。
“刚收到消息，膏药军司令部失火，迟谷抓到了纵火者的同伙。”
季清文瞳孔一缩，“小烟呢？”
校长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浓白的烟圈，“关梦娘小姐被歹徒掳走，下落不明。”
季清文咧嘴大笑，脸上的汗水流进了嘴里，“太好了。”
“先被高兴太早。”校长拿出一份通缉令，指着上面的头像，“她已经是在逃犯了。迟谷重金悬赏，要求活捉她，还让我们军统抓人。”
“你答应了？”
“当然。”校长不在意地说道，又吸了一口雪茄，“迟谷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是承认我们的实力，不愿现在和我们撕破脸。”
季清文：“……”
“你现在的任务是从军校毕业，出了军校这道门，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一言为定。”季清文抬眼，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落在眼前，丝毫没有影响他眼里的狠厉。
校长浅笑，露出嘴角的酒窝，转身打开门，“出去训练。”
“是！”
城西阴冷的小胡同中，青苔遍地却无人清理，简陋的小院子门前已经堆积了不少落叶，表明这院子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富裕，加上粮食紧缺，邻居之间的交流都围绕着“吃什么”谈论，很少注意这个小院子，直到一日，有人见到那院子门口挂上了白灯笼。
“班主！！呜~”
“班主！”
灵堂里，长乐班众弟子全部身着白衣，跪在班主的棺材前哭泣。
长乐表情沧桑，依靠在门边抽着烟，不时咳嗽几声。
他已经不再唱戏了，这副嗓子也彻底坏了，不如抽点大烟抚慰心神。
“师父，班主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一名弟子问长乐，而长乐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什么都没说，灵堂里的哭声响了许久才慢慢停下。
有人听见长乐轻声说了一句：“散了吧，散了……”
众位弟子互相对视，良久之后收拾包裹跪在长乐面前，齐声大喊：“师父保重！！”
长乐没看这些人，也不在乎他们拿走了多少家当，轻飘飘地摆了摆手。
“走吧。”
众人再次拜别，打开了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踩着厚厚的落叶离开小院。
“师父，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身后，一名女弟子说道。
“你不走？”
女弟子摇头，“长乐班就是我的家。”
“……把我的戏服拿来。”
“是。”
女弟子拿来戏服，为长乐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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