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疯子
何大贵告诉我，那个可能知道内情的警察，住在距离棉兰市中心，三十多公里外的冷吉县。
冷吉县近海，气候非常潮湿。我开车去往那里，一路上水雾遮天蔽日，仿佛像是在仙境一样。
一路上，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我真切地答应了何大贵，一定帮他寻回女儿。
可我只有零星的几点线索，现在，连我前去拜访的这个警察，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把事情告诉我。
车开过一处收费站后，便驶入了一条土路，地面坑坑洼洼的，我车开的快，一路颠簸，车体就像飞起来一样。
这样开确定太损耗车了，可是只有这样，仿佛才能降低我心中的焦虑。
“嘭！”一声巨响，车身猛地被弹的飞离了地面，四个轮胎同时打滑，向一边的水沟里冲去！
我咬着牙，猛打方向盘，脚下的刹车狠劲地踩到了底。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体转了近一百八十度，终于停了下来！
刚刚车开的太快，撞上了路中间一块大石头，几乎把车顶了起来！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长叹一口气，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我皱着眉，下车查看车底盘，硬生生被磕掉了一块！
这距离冷吉还剩下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不知道这车还能不能坚持到那里。
冷吉这里，四面都是大雾，也看不清道路，不知是哪个损人不利己的，放块大石头在路中间。
“车坏了……？”突然，从雾气里伸出一只老人手，拍了我肩头一下！
我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满脸蜡黄的，像香蕉皮一样老人。他呲着牙，冲我笑着。
他身后是一辆早餐车，原来是个卖早餐的！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来这里卖早餐，会有人吃吗？
“来份早餐吧……！新鲜的鲅鱼，昨天刚捕上来的。”说着，他撩开盖在餐车上的灰布，里面一个不锈钢铁桶，桶里一锅棕色的粘稠液体。
他用大勺捞了一下，一只鲅鱼浮了上来。
他把鲅鱼用勺子磕成两半，打算把尾巴那部分给我。
“我不要尾巴！把头给我吧！”我对老人说道。鱼尾多半味腥，鱼头则还能吃点鱼脑。
我现在日日忧思，正是需要吃点鱼脑，来以形补形。
老人看了我一眼，低头笑道：“你可真会吃！知道这鱼脸上有两块好肉，是整条鱼中最鲜嫩的，不是住在海边的，可不会知道……”
“怎么……？你不是外地人？我看你从高速那边开来，还以为你是外地人！”他裂着一口黄牙，对我笑了笑 。
“哪里……我就是棉兰明王那里的……我这次来，是想找一个人，这还要向您打听打听……”一边说着，我一边把鲅鱼肉挖下来，往嘴里塞去。
鲅鱼的汁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在我口腔里炸开！果然是新鲜的鲅鱼！
“打听谁……？”老头低着头问道。脸压在黑暗中，十分恐怖。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荒郊野外的，我刚出了个小型车祸，这老头紧跟着就上来。
而且这里哪有人烟，他向谁去买早点。
我有点恐惧的偷偷瞥了他一眼。说道：“大爷……这荒郊野外的，你向谁卖早点啊！”
“哈哈，我家住在冷吉县旁的一个村里，我每天走两公里，去冷吉卖早点！刚刚，看你人仰马翻的，这才来瞧瞧你！怎么……把我当拦路劫匪了！”他仰头大笑。
原来是我想多了，这些日子，我总是遇到一些恐怖的事，便见人便往最不好的方面想。
“这样啊……大爷……那你和冷吉县可很熟了，我从网站上搜，说冷吉只剩下不到二十户人家了……我向你打听的这个人，你应该知道，是一个被降职的警察，现在在家里，听说日日以酒续命……”我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吃着鱼。
我并没有打算，从这个卖早餐的大爷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啊……！你说的可是王遇魂……！他自从遇到那件事情……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像被鬼缠身了！”大爷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每天深夜十二点，就在屋里像怪物一样嘶吼，发出来的简直不是人声！白日里，就是喝酒，不停的喝酒，自从出那事，他几乎就没有清醒过！”
“唉……！他原来也是好好的一个孩子，在警校出类拔萃，什么都是第一，如今怎么这个样子了呢？”
何大贵跟我说的那个警察，确实是叫王遇魂。此时听这大爷这样说，怕是这个王遇魂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了吧。
我大口地吃完碗里的鲅鱼。跟大爷说，让他带我去找那个王遇魂。
我开着车，把大爷的餐车放在后备箱里，拉着大爷一起去往了冷吉县。我这车子倒是已经皮实了，开起来就像好车一样。
冷吉县远远望去，就像一片海市蜃楼，雾气里高耸着几栋建筑。
街头十分清冷，没见到一个人，仿佛一片废土。
大爷带我走进了最靠近海边的一栋楼，这里距离大海只有不到二十米。
外面是汹涌的波涛，惊涛拍岸的声音，在楼道里不断回响。
这里仿佛没有人烟一般，太安静了。
一进楼道，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混合垃圾的臭味，直逼的人作呕。
“山鬼……你不要缠着我了……别杀我……啊……！你已经把老黄吃了，你还不饱就去吃别人吧！救我！”突然，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
出什么事了？我正要冲上楼梯去救人，大爷却一把拉住了我。叹了口气道：“这就是王遇魂，他又发疯了！你可千万别在他发疯的时候，去招惹他，之前有个小孩，他发疯把人家耳边都咬掉一块！”
“这个……现在太危险了，你也知道疯子伤人是无意识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大爷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这可不行，我连忙站定，大爷见拉不到我，疑惑地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叫菲菲，失踪了，可能与王遇魂有关。已经失踪一年多来，不能再拖了。他今日发疯不见，明天他还要发疯！”
说道我挣脱开大爷的束缚，一个人大步流星地爬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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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吉县近海，气候非常潮湿。我开车去往那里，一路上水雾遮天蔽日，仿佛像是在仙境一样。
一路上，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我真切地答应了何大贵，一定帮他寻回女儿。
可我只有零星的几点线索，现在，连我前去拜访的这个警察，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把事情告诉我。
车开过一处收费站后，便驶入了一条土路，地面坑坑洼洼的，我车开的快，一路颠簸，车体就像飞起来一样。
这样开确定太损耗车了，可是只有这样，仿佛才能降低我心中的焦虑。
“嘭！”一声巨响，车身猛地被弹的飞离了地面，四个轮胎同时打滑，向一边的水沟里冲去！
我咬着牙，猛打方向盘，脚下的刹车狠劲地踩到了底。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体转了近一百八十度，终于停了下来！
刚刚车开的太快，撞上了路中间一块大石头，几乎把车顶了起来！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长叹一口气，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我皱着眉，下车查看车底盘，硬生生被磕掉了一块！
这距离冷吉还剩下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不知道这车还能不能坚持到那里。
冷吉这里，四面都是大雾，也看不清道路，不知是哪个损人不利己的，放块大石头在路中间。
“车坏了……？”突然，从雾气里伸出一只老人手，拍了我肩头一下！
我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满脸蜡黄的，像香蕉皮一样老人。他呲着牙，冲我笑着。
他身后是一辆早餐车，原来是个卖早餐的！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来这里卖早餐，会有人吃吗？
“来份早餐吧……！新鲜的鲅鱼，昨天刚捕上来的。”说着，他撩开盖在餐车上的灰布，里面一个不锈钢铁桶，桶里一锅棕色的粘稠液体。
他用大勺捞了一下，一只鲅鱼浮了上来。
他把鲅鱼用勺子磕成两半，打算把尾巴那部分给我。
“我不要尾巴！把头给我吧！”我对老人说道。鱼尾多半味腥，鱼头则还能吃点鱼脑。
我现在日日忧思，正是需要吃点鱼脑，来以形补形。
老人看了我一眼，低头笑道：“你可真会吃！知道这鱼脸上有两块好肉，是整条鱼中最鲜嫩的，不是住在海边的，可不会知道……”
“怎么……？你不是外地人？我看你从高速那边开来，还以为你是外地人！”他裂着一口黄牙，对我笑了笑 。
“哪里……我就是棉兰明王那里的……我这次来，是想找一个人，这还要向您打听打听……”一边说着，我一边把鲅鱼肉挖下来，往嘴里塞去。
鲅鱼的汁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在我口腔里炸开！果然是新鲜的鲅鱼！
“打听谁……？”老头低着头问道。脸压在黑暗中，十分恐怖。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荒郊野外的，我刚出了个小型车祸，这老头紧跟着就上来。
而且这里哪有人烟，他向谁去买早点。
我有点恐惧的偷偷瞥了他一眼。说道：“大爷……这荒郊野外的，你向谁卖早点啊！”
“哈哈，我家住在冷吉县旁的一个村里，我每天走两公里，去冷吉卖早点！刚刚，看你人仰马翻的，这才来瞧瞧你！怎么……把我当拦路劫匪了！”他仰头大笑。
原来是我想多了，这些日子，我总是遇到一些恐怖的事，便见人便往最不好的方面想。
“这样啊……大爷……那你和冷吉县可很熟了，我从网站上搜，说冷吉只剩下不到二十户人家了……我向你打听的这个人，你应该知道，是一个被降职的警察，现在在家里，听说日日以酒续命……”我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吃着鱼。
我并没有打算，从这个卖早餐的大爷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啊……！你说的可是王遇魂……！他自从遇到那件事情……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像被鬼缠身了！”大爷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每天深夜十二点，就在屋里像怪物一样嘶吼，发出来的简直不是人声！白日里，就是喝酒，不停的喝酒，自从出那事，他几乎就没有清醒过！”
“唉……！他原来也是好好的一个孩子，在警校出类拔萃，什么都是第一，如今怎么这个样子了呢？”
何大贵跟我说的那个警察，确实是叫王遇魂。此时听这大爷这样说，怕是这个王遇魂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了吧。
我大口地吃完碗里的鲅鱼。跟大爷说，让他带我去找那个王遇魂。
我开着车，把大爷的餐车放在后备箱里，拉着大爷一起去往了冷吉县。我这车子倒是已经皮实了，开起来就像好车一样。
冷吉县远远望去，就像一片海市蜃楼，雾气里高耸着几栋建筑。
街头十分清冷，没见到一个人，仿佛一片废土。
大爷带我走进了最靠近海边的一栋楼，这里距离大海只有不到二十米。
外面是汹涌的波涛，惊涛拍岸的声音，在楼道里不断回响。
这里仿佛没有人烟一般，太安静了。
一进楼道，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混合垃圾的臭味，直逼的人作呕。
“山鬼……你不要缠着我了……别杀我……啊……！你已经把老黄吃了，你还不饱就去吃别人吧！救我！”突然，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
出什么事了？我正要冲上楼梯去救人，大爷却一把拉住了我。叹了口气道：“这就是王遇魂，他又发疯了！你可千万别在他发疯的时候，去招惹他，之前有个小孩，他发疯把人家耳边都咬掉一块！”
“这个……现在太危险了，你也知道疯子伤人是无意识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大爷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这可不行，我连忙站定，大爷见拉不到我，疑惑地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叫菲菲，失踪了，可能与王遇魂有关。已经失踪一年多来，不能再拖了。他今日发疯不见，明天他还要发疯！”
说道我挣脱开大爷的束缚，一个人大步流星地爬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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