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Ch227. 光照会
纽约, 郊外。
蝙蝠侠如同往常地身披制服和铠甲，仔仔细细将这栋建筑物打量了一遍，才踏入了这家名为“快乐时光有限公司”的水泥厂房。
它是斯塔克企业的附属机构之一, 从名字来看就充满了托尼·斯塔克的风格。
这座厂房显然已被废弃多时，从积满灰尘的墙角和随处可见垃圾的走道就能看出。内部的空间一片昏暗, 不知道是年久失修供电不畅, 还是因为身在其中的人根本没有照明的打算——如果让蝙蝠侠来判断的话, 他会说两者都是。
在位于道路尽头目的地的房间门口停顿了一秒，他才缓缓踏入其中。布满灰尘的昏暗的房间里已经坐下了三个人，看到蝙蝠侠的到来，他们纷纷抬起头, 以目光向他点头示意。
长桌左手边两鬓灰白，形貌儒雅的是“神奇四侠”之一的“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他是一名天才科学家，在一次太空探险任务中遭遇了太阳风暴，由于宇宙射线的照射而变异, 身体因此能变成各种形状。
长桌右手边一头黑色短发，赤/裸着上身肤色苍白, 手持三叉戟的男人是水底世界亚特兰蒂斯的国王纳摩·麦肯齐。
而正中间一身金红色铠甲，胸前镶嵌着一个反应炉, 用放荡不羁的姿态坐在长桌主位的当然是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他同样是这个星球最富有最聪明的人之一，在一次绑架事件中看到自己制造的武器为平民带来的伤害, 终于幡然醒悟, 披上战甲成为了一个超级英雄。
“让我们为可怕大蝙蝠的到来致以惊恐的欢迎掌声～”
啪啪啪。
没人应声，但托尼·斯塔克依然鼓掌得非常起劲。
蝙蝠侠当仁不让地拉开了长桌另一端的椅子，和钢铁侠相对而坐, 好像他才是主人, 剩下的才是陪客似的。他的举动让托尼在铠甲里撇了撇嘴。
“抱歉, ”神奇先生转头向蝙蝠侠道歉，“这次邀请发得有些晚了，因为我们恰好都在纽约，所以先到了一步。”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最先一个到。”这是蝙蝠侠的回答。
稍等了片刻，见会议仍然没有开始的意思，哥谭的黑暗骑士带着些许疑惑开口：“还有人没到吗？”
纳摩露出奇怪的眼神：“不是还有泽维尔教授和斯特兰奇博士吗？”
“泽维尔教授正因为琴·格蕾的事情焦头烂额，”神奇先生回答道，“至于斯特兰奇博士，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纳摩左看看，右看看，见在场剩余的三个人谁都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情不自禁冷笑起来：“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重磅消息的人？”
“你当然不是最后一个，还有我，国王先生。”
一个阴柔中混杂着些许傲慢的话音响了起来，伴随着它，一颗锃亮的光头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听到这个声音，纳摩和蝙蝠侠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后者更是用冰冷的目光射向坐在对面的钢铁侠：“解释，斯塔克。”
莱克斯·卢瑟看起来对自己可能遭受的敌意早有准备，他在纳摩嫌恶的目光中绕过钢铁侠的身后，坐到了神奇先生的旁边，朝着蝙蝠侠露出一个假笑。
“看起来我受邀加入了一个人类高质量智慧团体，这是我的荣幸。”
托尼·斯塔克适时地拍了拍手：“先生们，我知道这个秃子（卢瑟嘴角一僵）一直以来都站在超级英雄的反面，应该被归类为反面角色。但有鉴于特查拉的退出、斯特兰奇博士的失踪和泽维尔教授的缺席，我认为我们应该及时补充一些力量。别忘了我们成立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集合我们的所有资源、所有情报，以正确地做事，作为世界上已经为数不多的超级英雄，不再四分五裂地各自为政，出了状况都找不到帮手，反而被敌人各个击破。”
他指向自己：“复仇者联盟。”
指向蝙蝠侠：“正义联盟。”
指向纳摩：“海底世界。”
指向神奇先生：“神奇四侠。”
“还有x战警，以及所有的一切……”
“我打断一下，”纳摩敲了敲桌子，“既然我们都有各自代表的势力，那么这位卢瑟先生的用处是什么？”
“我代表能与人类政府沟通的力量。”卢瑟脸上端起一个微笑：“我知道各位是超级英雄，因为矜持，或者偶像包袱……等种种原因，不愿意与国会山和联邦最高法院的一些大人物扯上关系，但本人并没有这个负担。虽然在下只是区区一个商人，能力有限，不过多少还是有几位说得上话的朋友的，民众之间，我的声望也不错。”
“你过谦了，卢瑟。”神奇先生说。“你曾经几乎就要当选美国总统，你的能力正是我们需要的。”
为了防止蝙蝠侠反对，托尼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在面对天启星的战争中卢瑟曾经加入过正义联盟的一方，对吧？”
“确实如此。”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说。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
“我有异议。”蝙蝠侠用不容拒绝且无从反驳的气势打断了他。
“既然因为人员流失我们启用了成员补充机制，那么有必要被邀请加入的不只有卢瑟。首先，由于斯特兰奇博士失踪，我们必须要找一位神秘侧的成员取代他，这个人选我提议为约翰·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他是个聪明人，我没有意见。”神奇先生说。
托尼和康斯坦丁并不熟，他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合情合理：“只要他不是个蠢蛋，我就没意见。当然，前提是他愿意加入。”
“他会同意的。”蝙蝠侠说。
纳摩抱着双臂：“我无所谓。”
卢瑟看了看其他人，露出苦笑：“三票同意，一票弃权，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对不对？”
他表现得很乖巧。莱克斯·卢瑟不害怕任何人，不论是达克赛德还是超人，但他面对比自己更聪明的人——在场除了纳摩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更聪明——难免会心中发憷。
托尼一锤定音：“行了，下一次聚会我会给他发邀请函的，接下来……”
“泽维尔教授在的时候，他能对我们在场的每个人进行读心，以确保所有人都是可信任的，且没有人对成员以外的人泄密。在他缺席的日子里，我提议由火星猎人暂代这个职责，”蝙蝠侠又一次打断他，“这个建议当初是由你提出的，每一个人举手表决通过了这个提议。”
托尼咬牙：“我就知道，我引入卢瑟的事情让你不爽了是不是——”
“但是托尼，他说的很有道理。”神奇先生双手托着下巴。
“两票赞成。”
蝙蝠侠将目光移向他旁边的人：“卢瑟？”
“我赞成。”
此刻卢瑟能够体会到了托尼的憋屈，如果他不同意让火星猎人加入对他们读心进行检验的提议，就证明他心里有鬼，蝙蝠侠将获得充分的理由把他踢出光照会——他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似乎他的回答完全在的意料之中，蝙蝠侠甚至懒得分给他多于一秒的眼神，接下来转向了纳摩：“三票赞成。”
“不用问了，”托尼冷静地回答，“我也赞成。”
“很高兴你的岁数确实随着时间增长了。”
这是罗宾们绝不会听到的来自蝙蝠侠的讽刺，只有正义联盟的少数成员和托尼·斯塔克享有这个待遇。
“我反对。”在四票绝对多数的情况下，纳摩出乎意料地说。
当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时，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才异常严肃地说：“我不是反对这个提议本身。我是在警告你们，不要因为这个为了解决问题而建立的组织制造出更多的问题。如果你们要把光照会变成又一个人类内斗的场所，我会和特查拉一样选择退出。”
“当然，”蝙蝠侠的神情和语气都很郑重，“我承诺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时间有限，我们快点进入正题吧，在座的诸位都很繁忙，我们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在这些琐事上。”神奇先生清了清嗓子。
纳摩对他暗自摇头，里德·理查兹大部分的脑力都长在了科学研究上，这也意味着他在其他方面的敏感性大大缺失。这种政治人事意义上的商讨虽然会令一些习惯从事实务的人天然反感，但有时却比议题本身更加重要。
而除了他之外，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比清楚这一点。
“第一个议题，”托尼直起上半身，向桌面前倾，“关于上一次会议我们讨论的针对浩克的处理方式……”
※※※※
锵。锵。
恍惚间，他正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无数剑戟自旧至新插在地面，如同时间的道标。
空中隐约回荡着刀剑的清脆嗡鸣，伴随风声断断续续飘入耳中。
鼻间仿佛能够嗅到金属和锈蚀的气味，萦绕于这座冶炼场中。
然而，那仅仅是错觉。
此处不存在时间，也没有流动的空气，当他伸手抓握，从指间滑落的只是一团虚无。
飘落的火焰如流星般在原野四处流连肆虐，天空的四角垂下无数锁链，层层叠叠地向原野中央的那道直冲天际的铁柱缠绕。
漫长的、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过后，他终于感到双脚切实踏在地面上的触感，定了定神，他下定决心向原野的中心进发。
如同浮游于海绵之下。
如同置身于熔炉之中。
如同跋涉于高原之上。
没有带来清凉的风和空气，扑面而来的只有炽热的高温，他却不感到辛苦。
除了形貌绝无相同的刀剑，周遭的风景如轮回循环往复，他也不觉得厌倦。
只是希望近一点、祈祷着在近一点。
越是靠近中心，脚步便越发沉重。
而与之相反，迫切的心情则越发雀跃。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至少让我能够看清——
避过如同蛛丝般密密麻麻落下的锁链，避过如同晶簇般在地面上绽放的剑戟堆，他跨越过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布景，螺旋上升的岔道口，毫不停歇地向目标迈进。
身体越是蹒跚，脚步便越是轻快，到了最后，他几乎喘着初期一路小跑起来。
这本应是一幅古怪的场景，但此处没有旁人，而他则心无旁骛。
近了，更近了。
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他终于能够辨认出，矗立于原野中央的并非铁柱，而是一把冲天而起的倒置的剑。
它像是万千把剑形态的集合，无法用言语描述，也无法从视网膜烙印在记忆中，但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会用“美丽”来形容它的姿态。
在那剑格形成的剑之座上，他会见到一个人——
他忽然意识到脚下的触感有异。
那有别于之前的土地的，柔软的、仿佛还带着温度的、凹凸不平、层层叠叠堆积的是……
在他低头之前，一道白光在他的视野中轰然炸开。
剑戟、山丘、锁链、火焰全部都消失了。
一片虚无的视野中，那个样貌他十分熟悉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背后是朝天矗立的无元之剑。
他穿着素色的和服，红发下琥珀金色的眼睛温度与衣物的色彩一致。
“原来如此。这一次来到这里的是你吗。”
“——但还不是时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音落下，他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摔了出去。
砰！
“嘶……好疼。”
杰森捂着被撞到的头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塞在了座椅下方，而脚则挂在上方的靠垫上。
恍惚间睁眼，视野里映入一张熟悉的脸——这一定就是罪魁祸首了，杰森抬起拳头，毫不犹豫地揍了过去。
砰。
正中眼眶。
果然还是梦吧，他继续倒头睡了下去。
……
…………
………………
“哇啊！”
黑发青年被从后座上直接被冰得跳了起来。
凶手的手里正抛接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咖啡。
“活该。”轻飘飘的冷嘲热讽传入他的耳中：“看你在做噩梦的样子，别人好心好意叫你起来，你这个人的报答就是拳脚相加吗？你要是有梦中杀人的习惯就快点说，我好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及时和危险分子分手。”
杰森扑上去一把夺过咖啡拉开易拉环仰头灌下：“我的睡眠质量一向都很好，这不还都是因为你……诶？是啊，昨天晚上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干，我为什么会做梦？”
士郎：“……做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了我明明准备了睡袋，是你非要在车上睡的，我早上看你的时候你正呈现一个完美的体操姿势。”
“那说明我柔韧性绝佳。”杰森吹了声口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来确实是睡姿不对导致的后果。
前一天刚对要塞产生了高山仰止的敬畏，后一天就梦到被拍飞出去，简直是大写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杰森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躺了回去：“梦是潜意识的反应，我要再睡一会，继续这个噩梦。”
“不行，你给我起来。今天是我做的旅游计划，晚了就赶不上场子了。”
“让我再睡半小时！这很重要！”
在这方面士郎表现出坚决的冷酷无情：“不行，十分钟也不行。”
“我又不是睡懒觉！”
“不行就是不行。”
…………
砰！
杰森探出窗外，一枪射穿了车前轮。
士郎被他的操作震撼一整年。
只见杰森爬回来，盖上自己的小毛毯，仰天躺上车后座：“这样就去不了了吧？”
然而士郎微微一笑，掏出了绿灯戒飘上半空：“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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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厂房显然已被废弃多时，从积满灰尘的墙角和随处可见垃圾的走道就能看出。内部的空间一片昏暗, 不知道是年久失修供电不畅, 还是因为身在其中的人根本没有照明的打算——如果让蝙蝠侠来判断的话, 他会说两者都是。
在位于道路尽头目的地的房间门口停顿了一秒，他才缓缓踏入其中。布满灰尘的昏暗的房间里已经坐下了三个人，看到蝙蝠侠的到来，他们纷纷抬起头, 以目光向他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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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右手边一头黑色短发，赤/裸着上身肤色苍白, 手持三叉戟的男人是水底世界亚特兰蒂斯的国王纳摩·麦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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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为可怕大蝙蝠的到来致以惊恐的欢迎掌声～”
啪啪啪。
没人应声，但托尼·斯塔克依然鼓掌得非常起劲。
蝙蝠侠当仁不让地拉开了长桌另一端的椅子，和钢铁侠相对而坐, 好像他才是主人, 剩下的才是陪客似的。他的举动让托尼在铠甲里撇了撇嘴。
“抱歉, ”神奇先生转头向蝙蝠侠道歉，“这次邀请发得有些晚了，因为我们恰好都在纽约，所以先到了一步。”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最先一个到。”这是蝙蝠侠的回答。
稍等了片刻，见会议仍然没有开始的意思，哥谭的黑暗骑士带着些许疑惑开口：“还有人没到吗？”
纳摩露出奇怪的眼神：“不是还有泽维尔教授和斯特兰奇博士吗？”
“泽维尔教授正因为琴·格蕾的事情焦头烂额，”神奇先生回答道，“至于斯特兰奇博士，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纳摩左看看，右看看，见在场剩余的三个人谁都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情不自禁冷笑起来：“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重磅消息的人？”
“你当然不是最后一个，还有我，国王先生。”
一个阴柔中混杂着些许傲慢的话音响了起来，伴随着它，一颗锃亮的光头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听到这个声音，纳摩和蝙蝠侠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后者更是用冰冷的目光射向坐在对面的钢铁侠：“解释，斯塔克。”
莱克斯·卢瑟看起来对自己可能遭受的敌意早有准备，他在纳摩嫌恶的目光中绕过钢铁侠的身后，坐到了神奇先生的旁边，朝着蝙蝠侠露出一个假笑。
“看起来我受邀加入了一个人类高质量智慧团体，这是我的荣幸。”
托尼·斯塔克适时地拍了拍手：“先生们，我知道这个秃子（卢瑟嘴角一僵）一直以来都站在超级英雄的反面，应该被归类为反面角色。但有鉴于特查拉的退出、斯特兰奇博士的失踪和泽维尔教授的缺席，我认为我们应该及时补充一些力量。别忘了我们成立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集合我们的所有资源、所有情报，以正确地做事，作为世界上已经为数不多的超级英雄，不再四分五裂地各自为政，出了状况都找不到帮手，反而被敌人各个击破。”
他指向自己：“复仇者联盟。”
指向蝙蝠侠：“正义联盟。”
指向纳摩：“海底世界。”
指向神奇先生：“神奇四侠。”
“还有x战警，以及所有的一切……”
“我打断一下，”纳摩敲了敲桌子，“既然我们都有各自代表的势力，那么这位卢瑟先生的用处是什么？”
“我代表能与人类政府沟通的力量。”卢瑟脸上端起一个微笑：“我知道各位是超级英雄，因为矜持，或者偶像包袱……等种种原因，不愿意与国会山和联邦最高法院的一些大人物扯上关系，但本人并没有这个负担。虽然在下只是区区一个商人，能力有限，不过多少还是有几位说得上话的朋友的，民众之间，我的声望也不错。”
“你过谦了，卢瑟。”神奇先生说。“你曾经几乎就要当选美国总统，你的能力正是我们需要的。”
为了防止蝙蝠侠反对，托尼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在面对天启星的战争中卢瑟曾经加入过正义联盟的一方，对吧？”
“确实如此。”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说。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
“我有异议。”蝙蝠侠用不容拒绝且无从反驳的气势打断了他。
“既然因为人员流失我们启用了成员补充机制，那么有必要被邀请加入的不只有卢瑟。首先，由于斯特兰奇博士失踪，我们必须要找一位神秘侧的成员取代他，这个人选我提议为约翰·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他是个聪明人，我没有意见。”神奇先生说。
托尼和康斯坦丁并不熟，他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合情合理：“只要他不是个蠢蛋，我就没意见。当然，前提是他愿意加入。”
“他会同意的。”蝙蝠侠说。
纳摩抱着双臂：“我无所谓。”
卢瑟看了看其他人，露出苦笑：“三票同意，一票弃权，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对不对？”
他表现得很乖巧。莱克斯·卢瑟不害怕任何人，不论是达克赛德还是超人，但他面对比自己更聪明的人——在场除了纳摩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更聪明——难免会心中发憷。
托尼一锤定音：“行了，下一次聚会我会给他发邀请函的，接下来……”
“泽维尔教授在的时候，他能对我们在场的每个人进行读心，以确保所有人都是可信任的，且没有人对成员以外的人泄密。在他缺席的日子里，我提议由火星猎人暂代这个职责，”蝙蝠侠又一次打断他，“这个建议当初是由你提出的，每一个人举手表决通过了这个提议。”
托尼咬牙：“我就知道，我引入卢瑟的事情让你不爽了是不是——”
“但是托尼，他说的很有道理。”神奇先生双手托着下巴。
“两票赞成。”
蝙蝠侠将目光移向他旁边的人：“卢瑟？”
“我赞成。”
此刻卢瑟能够体会到了托尼的憋屈，如果他不同意让火星猎人加入对他们读心进行检验的提议，就证明他心里有鬼，蝙蝠侠将获得充分的理由把他踢出光照会——他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似乎他的回答完全在的意料之中，蝙蝠侠甚至懒得分给他多于一秒的眼神，接下来转向了纳摩：“三票赞成。”
“不用问了，”托尼冷静地回答，“我也赞成。”
“很高兴你的岁数确实随着时间增长了。”
这是罗宾们绝不会听到的来自蝙蝠侠的讽刺，只有正义联盟的少数成员和托尼·斯塔克享有这个待遇。
“我反对。”在四票绝对多数的情况下，纳摩出乎意料地说。
当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时，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才异常严肃地说：“我不是反对这个提议本身。我是在警告你们，不要因为这个为了解决问题而建立的组织制造出更多的问题。如果你们要把光照会变成又一个人类内斗的场所，我会和特查拉一样选择退出。”
“当然，”蝙蝠侠的神情和语气都很郑重，“我承诺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时间有限，我们快点进入正题吧，在座的诸位都很繁忙，我们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在这些琐事上。”神奇先生清了清嗓子。
纳摩对他暗自摇头，里德·理查兹大部分的脑力都长在了科学研究上，这也意味着他在其他方面的敏感性大大缺失。这种政治人事意义上的商讨虽然会令一些习惯从事实务的人天然反感，但有时却比议题本身更加重要。
而除了他之外，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比清楚这一点。
“第一个议题，”托尼直起上半身，向桌面前倾，“关于上一次会议我们讨论的针对浩克的处理方式……”
※※※※
锵。锵。
恍惚间，他正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无数剑戟自旧至新插在地面，如同时间的道标。
空中隐约回荡着刀剑的清脆嗡鸣，伴随风声断断续续飘入耳中。
鼻间仿佛能够嗅到金属和锈蚀的气味，萦绕于这座冶炼场中。
然而，那仅仅是错觉。
此处不存在时间，也没有流动的空气，当他伸手抓握，从指间滑落的只是一团虚无。
飘落的火焰如流星般在原野四处流连肆虐，天空的四角垂下无数锁链，层层叠叠地向原野中央的那道直冲天际的铁柱缠绕。
漫长的、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过后，他终于感到双脚切实踏在地面上的触感，定了定神，他下定决心向原野的中心进发。
如同浮游于海绵之下。
如同置身于熔炉之中。
如同跋涉于高原之上。
没有带来清凉的风和空气，扑面而来的只有炽热的高温，他却不感到辛苦。
除了形貌绝无相同的刀剑，周遭的风景如轮回循环往复，他也不觉得厌倦。
只是希望近一点、祈祷着在近一点。
越是靠近中心，脚步便越发沉重。
而与之相反，迫切的心情则越发雀跃。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至少让我能够看清——
避过如同蛛丝般密密麻麻落下的锁链，避过如同晶簇般在地面上绽放的剑戟堆，他跨越过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布景，螺旋上升的岔道口，毫不停歇地向目标迈进。
身体越是蹒跚，脚步便越是轻快，到了最后，他几乎喘着初期一路小跑起来。
这本应是一幅古怪的场景，但此处没有旁人，而他则心无旁骛。
近了，更近了。
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他终于能够辨认出，矗立于原野中央的并非铁柱，而是一把冲天而起的倒置的剑。
它像是万千把剑形态的集合，无法用言语描述，也无法从视网膜烙印在记忆中，但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会用“美丽”来形容它的姿态。
在那剑格形成的剑之座上，他会见到一个人——
他忽然意识到脚下的触感有异。
那有别于之前的土地的，柔软的、仿佛还带着温度的、凹凸不平、层层叠叠堆积的是……
在他低头之前，一道白光在他的视野中轰然炸开。
剑戟、山丘、锁链、火焰全部都消失了。
一片虚无的视野中，那个样貌他十分熟悉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背后是朝天矗立的无元之剑。
他穿着素色的和服，红发下琥珀金色的眼睛温度与衣物的色彩一致。
“原来如此。这一次来到这里的是你吗。”
“——但还不是时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音落下，他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摔了出去。
砰！
“嘶……好疼。”
杰森捂着被撞到的头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塞在了座椅下方，而脚则挂在上方的靠垫上。
恍惚间睁眼，视野里映入一张熟悉的脸——这一定就是罪魁祸首了，杰森抬起拳头，毫不犹豫地揍了过去。
砰。
正中眼眶。
果然还是梦吧，他继续倒头睡了下去。
……
…………
………………
“哇啊！”
黑发青年被从后座上直接被冰得跳了起来。
凶手的手里正抛接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咖啡。
“活该。”轻飘飘的冷嘲热讽传入他的耳中：“看你在做噩梦的样子，别人好心好意叫你起来，你这个人的报答就是拳脚相加吗？你要是有梦中杀人的习惯就快点说，我好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及时和危险分子分手。”
杰森扑上去一把夺过咖啡拉开易拉环仰头灌下：“我的睡眠质量一向都很好，这不还都是因为你……诶？是啊，昨天晚上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干，我为什么会做梦？”
士郎：“……做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了我明明准备了睡袋，是你非要在车上睡的，我早上看你的时候你正呈现一个完美的体操姿势。”
“那说明我柔韧性绝佳。”杰森吹了声口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来确实是睡姿不对导致的后果。
前一天刚对要塞产生了高山仰止的敬畏，后一天就梦到被拍飞出去，简直是大写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杰森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躺了回去：“梦是潜意识的反应，我要再睡一会，继续这个噩梦。”
“不行，你给我起来。今天是我做的旅游计划，晚了就赶不上场子了。”
“让我再睡半小时！这很重要！”
在这方面士郎表现出坚决的冷酷无情：“不行，十分钟也不行。”
“我又不是睡懒觉！”
“不行就是不行。”
…………
砰！
杰森探出窗外，一枪射穿了车前轮。
士郎被他的操作震撼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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