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被天元当面指认为凶手的时候, 禅院直哉大脑一片空白。
天元在咒术界的意义就是定海神针，几十代人在天元的注视下生老病死，直哉有勇气觊觎自己老爹的位置, 但他没有勇气质疑天元。
但他的理智知道, 如果真的被扣下这个“私下搬空禅院咒具库”的帽子，那禅院直哉这个人也就社会性死亡了。他将不能再在禅院家生存下去，甚至会被老爸亲自下令幽禁。
“天元大人, 您真的没有记错吗？”
天元也不说话，只眨巴四只眼睛盯着直哉看，看得直哉都觉得心里有点发毛。五条悟是老拱火人了，立刻顺杆往上爬开始恐吓直哉：“天元大人有什么必要骗你？还是说你觉得天元大人这是刻意要针对你吗？”
甚尔懒洋洋地在小智身后给他补了一刀：“就是啊, 你配吗？”
直哉：……甚尔，你伤我伤得好深！
“归根结底, 这是你们禅院家的私事, 和高专并没有什么关联。”五条悟见直哉被精神攻击之后明显蔫巴下去了，赶紧乘胜追击，想把他撵走，“是自证清白还是愧悔自首，我也不是很关心, 等你回去跟你那个老爹商量吧。”
甚尔附身在小智耳旁悄悄嘀咕了几句，小智点点头, 然后又抬起下巴，傲慢地宣布：“好了, 薨星宫不是久留之地。我还有事要和天元大人商量, 无关人等赶紧出去, 不要让我动手赶人。”
直哉现在脑子里也很乱, 他深深地最后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人, 然后不发一言地转身就走。
“他怎么没放狠话就跑了？”小智问。
五条悟看着直哉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因为在即将决定生死的时刻，话语注定是苍白的。”
小智若有所思：“他怕被禅院家惩罚？”
五条悟摇头：“不止是惩罚，禅院直哉这家伙是禅院现任家主的儿子，也是禅院家咒术师私兵‘炳’的头领，一向视下一任家主位置为他自己囊中之物。如果被天元证实了他和禅院家咒具库失窃有关，那这家伙的前途就彻底完蛋了。”
换句话说，一无所有的人不会再害怕失去，但是原本就拥有一切的人只要丢掉一点东西就会吓得要死。
“我记得……真希学姐好像立志要做禅院家家主吧？之前吃饭的时候听她说过。”
甚尔看向小智：“你这是在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没有没有，不是坏水。”小智不太好意思地摆手，“我只是想，如果这个直哉失去了继承禅院家家主的资格，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
“反正肯定不是真希，除非禅院家拥有术式的咒术师都死光了。”甚尔道，“禅院最重视术式，没有术式的人在禅院家基本上可以被视作没有做人资格，是人下之人。就算真希的继承顺序靠前，他们也根本不会考虑她。”
小智不自在地抿抿嘴，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甚尔身上瞄：“也就是说……你也不行了？”
“我当然不行了，我现在可是伏黑甚尔，已经不算是禅院家的人了。说不定哪天还要再改名字，弄个什么石川甚尔之类——哎哟哎哟，开玩笑，开玩笑，不要踩我！”
“好了好了，别纠结禅院家那摊子烂事了，我们还是先去看花京院吧。”五条悟推着小智往外走，“老头子，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天元向他们挥手：“再见。”
花京院在处刑室，开始游戏之时小智出现的那个小房间。只不过这个房间现在被硝子重新布置了一番，用来捆人的椅子被放在了角落，如今正中摆着一张病床，红发少年正躺在上面。
“硝子——哇，你的黑眼圈也太重了吧？”
五条悟笑眯眯地给硝子递了一包点心：“来来来，这是慰劳物。这几天辛苦啦！”
硝子把点心随手放到了小桌上，她扫了一眼小智和甚尔，向病床一摆头：“他是刚刚才醒过来的，我做了一下认知测试，患者意识清醒，认知准确，应该可以沟通。”
病床上的红发少年望向他们，他勉强坐起，目光在五条悟、甚尔和小智脸上依次扫过，面带警惕。
“你好，花京院典明。”
五条悟拖过一把椅子，就像是一个普通来探病的朋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脑袋还清楚吗？记不记得现在是几几年？”
花京院看向五条悟，低声说：“家入医生告诉我，今年是2018年。”
“距离你死去那年，已经过去30年了。”
小智瞪圆眼睛，他看看五条悟，又看看花京院，似乎在等着他们之中有人能告诉他这是在开玩笑。
“是的，是这样。”花京院承认了，“我也……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甚尔感觉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在往他身上贴，他低头，有些好笑地捏了一下小智的脸：“干什么？看到死人复生害怕了？”
“不是。”小智嘟哝，“我就是想到你……”
“不一样，伏黑甚尔是通过降灵术复写了一名生者的身体信息，他的情况严格来说是‘借尸还魂’。”家入硝子翻动病历，“花京院典明使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死因是腹部大面积暴露性创口失血过多导致多器官衰竭，某个人通过反转术式等方式给他修复了身体，同时也给他替换了一些器官，达成了控制他思想的目的。”
花京院苦笑：“怎么这种控制思想的事又落到我头上了……”
“那你现在清醒过来了吗？”五条悟问。
“可能吧，因为我也记不太清复活之后经历的事了。”花京院说，“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有人要我去把一个孩子带到他面前，至于那个人是谁，那个孩子又是谁，我都没有印象。”
“很高明的手法，我摘除他身上被替换的器官之后，他的精神控制伴随着记忆都被消去了，这样一来我们也难以根据线索摸查那个幕后主使。”硝子放下病历，“好在他现在的生命体征都还平稳，就这样继续活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花京院活动活动手指，他看着五条悟，礼貌但坚决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也会尽量配合你们进行调查。但是我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你们能帮我寻找我的家人父母，我想尽快回到他们身边去。”
五条悟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红发少年：“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当然可以帮你回家。其实今天我们就可以帮你去查一查户籍资料，这事不难。”
“我们对你最感兴趣的其实不是幕后主使，因为猜都能猜出来，来回也就是那么几个，不是羂索就是脑花——哦，这好像是一个人！没区别没区别。”白发教师摆手，“但是你身上那枚可以直接攻击人灵魂的金属片，还有看不见的攻击方式，每一样我们都很感兴趣。”
花京院看起来反而松了口气。
“这不是什么秘密。”他甚至笑了一下，“只是一种类似于你们的‘术式’一样的异于常人的能力罢了。普通人看不见咒灵，你们也看不见替身，尽管他们就在你们身边。”
小智突然浑身僵直，本能地摸向他腰间的小水枪：“你背后那个绿油油的是什么？！鬼吗！”
小智的震颤连带着宿傩都差点坐不稳，他困惑地看向花京院身后：“什么绿油油的？哪里？”
花京院则是有些吃惊：“你看得到法皇？”
“有个、有个绿色哈密瓜拟人一样的家伙在你身后，他向我，招手……”小智拧紧眉头，“奇怪，你们都看不见吗？”
“只有替身使者才看得到替身，你看得到说明你也是一名替身使者。”花京院让法皇飘到小智面前，“替身是受替身使者意志操纵的，不用怕，法皇不会攻击你。”
小智半信半疑，他伸手短暂地碰了一下法皇，指尖触碰到之后只感觉一片冰凉。
“当时在树林里攻击我们的那个……”
“是它。”宿傩通过和小智相连的感应回答，“只是我现在还是看不见。”
花京院简单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替身。简要来说，替身是人精神力量的具现化，而只有替身使者才看得到替身，而替身也只能通过替身来击败。
小智快不认识“替身”这两个字了，而甚尔突然“嗤嗤”自顾自笑了起来。
“你们替身使者是不是也像咒术师一样有个小圈子啊？”他问花京院。
花京院点了点头：“据说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我的好朋友们也都是替身使者。”
甚尔笑着说：“那你们替身使者写关于你们自己的故事，是不是就叫‘替身文学’？”
花京院：？
那合着《jojo》系列3-8部全都是替身文学咯？
荒木老师，原来你是一个狗血漫画家！
小智皱起鼻子，无奈地看了甚尔一眼：“我现在能看到替身，或许我也是个替身使者之类的人了，那关于我的故事也是替身文学了？”
“对啊！”甚尔振振有词，“你就是金毛诅咒师心中白月光大庭叶藏的替身嘛！”
小智：……？
去他的替身，老子才是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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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在咒术界的意义就是定海神针，几十代人在天元的注视下生老病死，直哉有勇气觊觎自己老爹的位置, 但他没有勇气质疑天元。
但他的理智知道, 如果真的被扣下这个“私下搬空禅院咒具库”的帽子，那禅院直哉这个人也就社会性死亡了。他将不能再在禅院家生存下去，甚至会被老爸亲自下令幽禁。
“天元大人, 您真的没有记错吗？”
天元也不说话，只眨巴四只眼睛盯着直哉看，看得直哉都觉得心里有点发毛。五条悟是老拱火人了，立刻顺杆往上爬开始恐吓直哉：“天元大人有什么必要骗你？还是说你觉得天元大人这是刻意要针对你吗？”
甚尔懒洋洋地在小智身后给他补了一刀：“就是啊, 你配吗？”
直哉：……甚尔，你伤我伤得好深！
“归根结底, 这是你们禅院家的私事, 和高专并没有什么关联。”五条悟见直哉被精神攻击之后明显蔫巴下去了，赶紧乘胜追击，想把他撵走，“是自证清白还是愧悔自首，我也不是很关心, 等你回去跟你那个老爹商量吧。”
甚尔附身在小智耳旁悄悄嘀咕了几句，小智点点头, 然后又抬起下巴，傲慢地宣布：“好了, 薨星宫不是久留之地。我还有事要和天元大人商量, 无关人等赶紧出去, 不要让我动手赶人。”
直哉现在脑子里也很乱, 他深深地最后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人, 然后不发一言地转身就走。
“他怎么没放狠话就跑了？”小智问。
五条悟看着直哉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因为在即将决定生死的时刻，话语注定是苍白的。”
小智若有所思：“他怕被禅院家惩罚？”
五条悟摇头：“不止是惩罚，禅院直哉这家伙是禅院现任家主的儿子，也是禅院家咒术师私兵‘炳’的头领，一向视下一任家主位置为他自己囊中之物。如果被天元证实了他和禅院家咒具库失窃有关，那这家伙的前途就彻底完蛋了。”
换句话说，一无所有的人不会再害怕失去，但是原本就拥有一切的人只要丢掉一点东西就会吓得要死。
“我记得……真希学姐好像立志要做禅院家家主吧？之前吃饭的时候听她说过。”
甚尔看向小智：“你这是在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没有没有，不是坏水。”小智不太好意思地摆手，“我只是想，如果这个直哉失去了继承禅院家家主的资格，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
“反正肯定不是真希，除非禅院家拥有术式的咒术师都死光了。”甚尔道，“禅院最重视术式，没有术式的人在禅院家基本上可以被视作没有做人资格，是人下之人。就算真希的继承顺序靠前，他们也根本不会考虑她。”
小智不自在地抿抿嘴，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甚尔身上瞄：“也就是说……你也不行了？”
“我当然不行了，我现在可是伏黑甚尔，已经不算是禅院家的人了。说不定哪天还要再改名字，弄个什么石川甚尔之类——哎哟哎哟，开玩笑，开玩笑，不要踩我！”
“好了好了，别纠结禅院家那摊子烂事了，我们还是先去看花京院吧。”五条悟推着小智往外走，“老头子，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天元向他们挥手：“再见。”
花京院在处刑室，开始游戏之时小智出现的那个小房间。只不过这个房间现在被硝子重新布置了一番，用来捆人的椅子被放在了角落，如今正中摆着一张病床，红发少年正躺在上面。
“硝子——哇，你的黑眼圈也太重了吧？”
五条悟笑眯眯地给硝子递了一包点心：“来来来，这是慰劳物。这几天辛苦啦！”
硝子把点心随手放到了小桌上，她扫了一眼小智和甚尔，向病床一摆头：“他是刚刚才醒过来的，我做了一下认知测试，患者意识清醒，认知准确，应该可以沟通。”
病床上的红发少年望向他们，他勉强坐起，目光在五条悟、甚尔和小智脸上依次扫过，面带警惕。
“你好，花京院典明。”
五条悟拖过一把椅子，就像是一个普通来探病的朋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脑袋还清楚吗？记不记得现在是几几年？”
花京院看向五条悟，低声说：“家入医生告诉我，今年是2018年。”
“距离你死去那年，已经过去30年了。”
小智瞪圆眼睛，他看看五条悟，又看看花京院，似乎在等着他们之中有人能告诉他这是在开玩笑。
“是的，是这样。”花京院承认了，“我也……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甚尔感觉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在往他身上贴，他低头，有些好笑地捏了一下小智的脸：“干什么？看到死人复生害怕了？”
“不是。”小智嘟哝，“我就是想到你……”
“不一样，伏黑甚尔是通过降灵术复写了一名生者的身体信息，他的情况严格来说是‘借尸还魂’。”家入硝子翻动病历，“花京院典明使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死因是腹部大面积暴露性创口失血过多导致多器官衰竭，某个人通过反转术式等方式给他修复了身体，同时也给他替换了一些器官，达成了控制他思想的目的。”
花京院苦笑：“怎么这种控制思想的事又落到我头上了……”
“那你现在清醒过来了吗？”五条悟问。
“可能吧，因为我也记不太清复活之后经历的事了。”花京院说，“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有人要我去把一个孩子带到他面前，至于那个人是谁，那个孩子又是谁，我都没有印象。”
“很高明的手法，我摘除他身上被替换的器官之后，他的精神控制伴随着记忆都被消去了，这样一来我们也难以根据线索摸查那个幕后主使。”硝子放下病历，“好在他现在的生命体征都还平稳，就这样继续活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花京院活动活动手指，他看着五条悟，礼貌但坚决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也会尽量配合你们进行调查。但是我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你们能帮我寻找我的家人父母，我想尽快回到他们身边去。”
五条悟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红发少年：“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当然可以帮你回家。其实今天我们就可以帮你去查一查户籍资料，这事不难。”
“我们对你最感兴趣的其实不是幕后主使，因为猜都能猜出来，来回也就是那么几个，不是羂索就是脑花——哦，这好像是一个人！没区别没区别。”白发教师摆手，“但是你身上那枚可以直接攻击人灵魂的金属片，还有看不见的攻击方式，每一样我们都很感兴趣。”
花京院看起来反而松了口气。
“这不是什么秘密。”他甚至笑了一下，“只是一种类似于你们的‘术式’一样的异于常人的能力罢了。普通人看不见咒灵，你们也看不见替身，尽管他们就在你们身边。”
小智突然浑身僵直，本能地摸向他腰间的小水枪：“你背后那个绿油油的是什么？！鬼吗！”
小智的震颤连带着宿傩都差点坐不稳，他困惑地看向花京院身后：“什么绿油油的？哪里？”
花京院则是有些吃惊：“你看得到法皇？”
“有个、有个绿色哈密瓜拟人一样的家伙在你身后，他向我，招手……”小智拧紧眉头，“奇怪，你们都看不见吗？”
“只有替身使者才看得到替身，你看得到说明你也是一名替身使者。”花京院让法皇飘到小智面前，“替身是受替身使者意志操纵的，不用怕，法皇不会攻击你。”
小智半信半疑，他伸手短暂地碰了一下法皇，指尖触碰到之后只感觉一片冰凉。
“当时在树林里攻击我们的那个……”
“是它。”宿傩通过和小智相连的感应回答，“只是我现在还是看不见。”
花京院简单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替身。简要来说，替身是人精神力量的具现化，而只有替身使者才看得到替身，而替身也只能通过替身来击败。
小智快不认识“替身”这两个字了，而甚尔突然“嗤嗤”自顾自笑了起来。
“你们替身使者是不是也像咒术师一样有个小圈子啊？”他问花京院。
花京院点了点头：“据说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我的好朋友们也都是替身使者。”
甚尔笑着说：“那你们替身使者写关于你们自己的故事，是不是就叫‘替身文学’？”
花京院：？
那合着《jojo》系列3-8部全都是替身文学咯？
荒木老师，原来你是一个狗血漫画家！
小智皱起鼻子，无奈地看了甚尔一眼：“我现在能看到替身，或许我也是个替身使者之类的人了，那关于我的故事也是替身文学了？”
“对啊！”甚尔振振有词，“你就是金毛诅咒师心中白月光大庭叶藏的替身嘛！”
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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