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养徒第三十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符合晋江的要求，本章下半部分重写了，本文重新连载，我会好好更完的，非常抱歉打扰大家了
“不……”原主放下了匕首, 两手颤抖：“我不想杀人。”
这晚，芩蓿遥问的最多的一句是：“你真的不考虑杀了我吗？”
原主落荒而逃。
第七次见面，芩蓿遥坐在院子里,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芩蓿遥仰望月亮，凉凉地说：“我练习琴棋书画，便是为了嫁人, 然后生孩子, 最后入土为安。”
“这就是我无聊，不值一提，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
生孩子吗？原主看瘦弱又苍白的少女, 觉得让这样的她生孩子，太受苦了。
芩蓿遥又说：“你见过青萤吗。”
原主回道：“不曾。”
芩蓿遥解释, 语气低落：“那是一种生活在野外的萤火虫, 在这里的深宅是见不到的，就像深海里的鱼永远见不到空中飞鸟。”
之后，原主好几天没来，再来的时候, 是在一个夜晚。
芩蓿遥这时坐在院子里，看到了她。
她分明在等她，但终于等到的时候却冷淡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原主的手里拎着一个发着光的袋子，她打开, 霎时，无数青色萤火虫飞起，像一闪一闪的星星。
原主说：“这就是你说的青萤？这没什么可稀奇的,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每天都见到青萤。”
不知怎的，芩蓿遥想, 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被照亮了。
原主看着芩蓿遥，突然说：“不如我叫你狗尾草吧。”
芩蓿遥：“为何？”
原主说：“在我的家乡，越低贱的名字越好养活，我希望你平平安安。”
“为什么待我这么好？”芩蓿遥沉默了一会，问少女。
原主说：“对朋友好需要理由吗？”
“朋友……”芩蓿遥低声念着这个词，笑了：“明天晚上我不会锁门了。”
苏霏不懂她是何意：“嗯？”
芩蓿遥眼睛被青茧映得亮晶晶的，她微笑道：“下次别爬窗了。”
然而，没有下一次了。
芩蓿遥要嫁人了。
他们成亲之日，原主找上了门。
大家以为都以为她是来抢那位风流成性的新郎，结果原主拉走新娘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新郎和众人。
她们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停下。
芩蓿遥看她，说：“你真是个失职的杀手。”
原主回道：“彼此彼此，失格的千金小姐。”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接着，原主又一次接到杀人的任务。
原主对着那个人，怎么也下不去手。
是芩蓿遥拿过了她手上的匕首，眼也不眨地杀了那个人。
芩蓿遥说：“不用害怕，我会帮你，杀你应杀之人。”
原主咬唇：“为什么？”
芩蓿遥：“因为你是我朋友。”
“还有……今天天气很好，天痕很蓝，我的心情很好。”获得自由以后，芩蓿遥觉得天也比以前蓝了不少，她说：“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原主的目光变幻片刻，最终道：“谢谢你了。”
这一刻，苏霏感觉到有什么负担从原主身上脱离了。
之后场景不断变幻。
原主遇见了阮思眠。
这时原主的状态和苏霏从回忆片段感觉到的不同，苏霏终于明白了原主为何狂躁，她听清了一个声音不停在她的脑子里叫嚣，那是系统的声音：【虐待她！】
【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反派，你必须虐待她！绝对不能脱离剧情！】
反派……
这个词砸的苏霏一脸懵逼。
我，是反派？
苏霏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是反派，那么芩蓿遥呢？
苏霏只觉毛骨悚然，芩蓿遥在原著里许是被原主做任务杀死的炮灰女配……
想起原主的所作所为，苏霏突然想到，莫非系统以前说的脱离了剧情的角色不是顾芸，而是自己。
自己没有按照剧情发展，杀死芩蓿遥，并和芩蓿遥职位对调，成了炮灰女配。
苏霏正沉思，系统尖锐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折辱她！】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苏霏疑惑，原主身上的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是这样在原主脑海里吼，难怪原主里有时候会发疯了。
梦境还在继续。
苏霏梦到腿脚不便的阮思眠即将跌倒，原主接住了她。
阮思眠环住了原主的脖子，笑吟吟地亲向了她。
原主抿紧唇，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她拉开阮思眠，道：“你逾越了。”
“那就请惩罚我。”阮思眠几乎是明示了，她弯起唇角引诱道：“惩罚我吧，惩罚以下犯上的我。”
阮思眠拉起原主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阮思眠吻了上去。
“……不。”原主的手垂了下来，这到底是惩罚谁…她感觉自己又堕落了点，却又无法自制地沉迷，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陷阱，哪怕明知道这是陷阱，原主也还是被吃干抹净了。
原主的眼角溢出了细碎的泪，然后被阮思眠一点点舔去，然后吻到她的脸颊，接着吻到脖颈。
事后，原主问：“你喜欢我？”
阮思眠回道：“非常喜欢。”
“你喜欢我的什么？”
“喜欢你的呻吟……喜欢亲吻你时泛红的脸颊，喜欢你勾人的眉梢……喜欢你最终妥协的无奈，喜欢你对我的纵容。”阮思眠的语气显得病态，她迷恋地看着原主，气息危险：“你想听，我可以一直说给你听。”
原主蹙眉，拒绝道：“不用了。”
场景再次变幻。
是夜，烛光晃动。
原主的嘴巴里是咸涩的泪水的味道，还有血腥。
原主捂住耳朵，但无论如何，也消不去脑海里系统尖锐的声音。
【去掐她脖子！】
【去扭断她的手！】
原主绝望了，她精神失常，感觉梦与现实模糊了边界。
这时候阮思眠来了，她温暖动听琴音的成了她的光。
苏霏梦到阮思眠俯在原主身上，原主在看天花板，看桌椅，看窗，就是不肯看阮思眠。阮思眠捧住她的脸，手微微用劲，神情里满是占有欲。
“看着我，尊上。”少女冰凉的发丝落在原主的肌肤上。
原主打了个颤。
阮思眠弹琴的手，撩拨着她的身体，原主觉得自己成为了阮思眠的乐器。
一夜无梦。
场景快速推进，来到了结局部分。
按照原剧情，阮思眠应该把她碎尸喂狗，但梦里的阮思眠没有杀她。
阮思眠找了别的尸体代替原主，把原主关在了自己家的地下室。
阮思眠想办法躲避了规则，阮思眠说，我成功骗过‘它’了，从‘它’手中夺回了你的性命。
这时，原主的脑子里已经没有那些声音叫嚣了，她问：“‘它’是谁？”
阮思眠回答：“天道。”
阮思眠说：“我从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它似乎要所有人都死，但我不会让你死的，尊上。”
系统……就是天道？
就这样，原主一直生活在阮思眠家的地下室。阮思眠会每晚下去陪她说话，她还弄了一个法阵，防止有他人入侵。
阮思眠会隔一段时间就给法阵补充法力，以维持法阵。
在地下室度过了很久很久，原主逐渐感觉不到时间变迁。
然后有一天，阮思眠没有来了。
第二天，阮思眠也没有来。
第三天，阮思眠依然没有来……
法阵因为没能及时补充灵力失效了，她总算可以出去了。
她得到了阮思眠的死讯。
原主坐在了阮思眠的坟前，很久很久，她再一次听到了脑海里有一道冰冷的电子声音。
【她是因你而死的。】
“……”
【我附在了阮晴晴身上，蛊惑她杀了阮思眠。如果你乖乖听话，阮思眠还不至于死，顶多落得疯癫的结局。】
“……”
【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杀得了你。】
苏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原主身上剥离开，想来那就是系统。
原主看着阮思眠的墓碑，万般后悔，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会保护好她。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所有人都会平等地死去，它没有垂怜任何人。
天道亦有情，即便是绝境，也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那一线生机回应了原主的愿望。
为了欺骗法则，系统让原主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原主依然是原主，但又不是原主。
往后，苏霏看到了一次次轮回。
有苏霏被顾芸成功杀死的。
有阮思眠被顾芸成功杀死的。
各种各样的死状。
她是被天道诅咒的人，也是被天道祝福的人。她是被天道宠爱的人，也是被天道仇恨的人。
她是……苏霏。
等到梦境散去，海量庞大的记忆离苏霏而去，苏霏终于可以喘息片刻，她看到了眼前的阮思眠。
阮思眠正担心地看着她。
苏霏伸手，握住了阮思眠的手，确认对方是真实存在后长长松了口气。
现在对方是活的，是温暖的，不像是冰冷的墓碑。
阮思眠回握了苏霏有些冰凉的手，关心地问道：“师父，你做噩梦了吗？”
苏霏没有否认：“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接着，苏霏草草给自己上了药后，准备给小徒弟上药了。
她拉小徒弟过来坐好，小心翼翼地剪开她伤口旁边的衣服，露出受伤的胳膊，然后把药粉抹上去。
“痛吗？”苏霏问。
阮思眠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完全不痛，师父。”
过了一会，享受完师父温柔的上药，阮思眠问：“师父，为什么刚才的那个女孩忽然自爆了？”
苏霏：“……”
苏霏总不能说因为系统吧，太令人无法理解了。不过，为什么系统自曝，对方有事，而自己没有事呢。
苏霏想，或许是自己的系统给她设了保护措施，也或许是自己的系统不必大系统，能量太小，自曝了也翻不出水花。
半会，苏霏想道：“那个女孩可能是和之前那些爆体而亡的刺客一样，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阮思眠点头，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
这时，苏霏已经给阮思眠上好了药，她起身道：“感觉怎么样？”
阮思眠也起身，活动了一下道：“已经没事了。”
“对了，师父。”阮思眠说：“方才那个女孩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一个家族被调包的嫡女，而且亲生父母在我找，我愿不愿意回去。”
苏霏内心一紧，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你想回去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
阮思眠说：“如果我要回答，那么我的答案是不会回本家，我只想和你待一起。”
“好。”苏霏欣然应道。
接着，正道的阮家放出了阮晴晴失踪的消息，并把她的外貌特征放上，希望有人能提供线索。
但没有人提供。
苏霏根据阮家放出的外貌信息，确定了之前擅闯魔殿的人是阮家的假嫡女阮晴晴。
虽然她确定了她的身份，但苏霏选择了沉默是金，没有告诉阮家。
于是，阮晴晴的失踪成了迷，同时和谜底一起被掩盖的，还有阮晴晴是假嫡女的真相。
其实这阮晴晴的失踪成谜，多亏了阮晴晴掩盖得好，想来是借了系统的帮助。阮晴晴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真嫡女阮思眠，结果反而让自己死得悄无声息，当真是天命弄人，一报还一报。
此次事件结束后，卧房中，苏霏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目光放空。
系统走了。
那她怎么办？
说好的完成任务后给一亿奖金呢？
可是这时候，没有系统回答她的疑问了。
苏霏用手臂盖住眼睛，突然有点想家，想回去。
室内一片寂静。
这时候，苏霏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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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主放下了匕首, 两手颤抖：“我不想杀人。”
这晚，芩蓿遥问的最多的一句是：“你真的不考虑杀了我吗？”
原主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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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蓿遥仰望月亮，凉凉地说：“我练习琴棋书画，便是为了嫁人, 然后生孩子, 最后入土为安。”
“这就是我无聊，不值一提，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
生孩子吗？原主看瘦弱又苍白的少女, 觉得让这样的她生孩子，太受苦了。
芩蓿遥又说：“你见过青萤吗。”
原主回道：“不曾。”
芩蓿遥解释, 语气低落：“那是一种生活在野外的萤火虫, 在这里的深宅是见不到的，就像深海里的鱼永远见不到空中飞鸟。”
之后，原主好几天没来，再来的时候, 是在一个夜晚。
芩蓿遥这时坐在院子里，看到了她。
她分明在等她，但终于等到的时候却冷淡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原主的手里拎着一个发着光的袋子，她打开, 霎时，无数青色萤火虫飞起，像一闪一闪的星星。
原主说：“这就是你说的青萤？这没什么可稀奇的,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每天都见到青萤。”
不知怎的，芩蓿遥想, 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被照亮了。
原主看着芩蓿遥，突然说：“不如我叫你狗尾草吧。”
芩蓿遥：“为何？”
原主说：“在我的家乡，越低贱的名字越好养活，我希望你平平安安。”
“为什么待我这么好？”芩蓿遥沉默了一会，问少女。
原主说：“对朋友好需要理由吗？”
“朋友……”芩蓿遥低声念着这个词，笑了：“明天晚上我不会锁门了。”
苏霏不懂她是何意：“嗯？”
芩蓿遥眼睛被青茧映得亮晶晶的，她微笑道：“下次别爬窗了。”
然而，没有下一次了。
芩蓿遥要嫁人了。
他们成亲之日，原主找上了门。
大家以为都以为她是来抢那位风流成性的新郎，结果原主拉走新娘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新郎和众人。
她们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停下。
芩蓿遥看她，说：“你真是个失职的杀手。”
原主回道：“彼此彼此，失格的千金小姐。”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接着，原主又一次接到杀人的任务。
原主对着那个人，怎么也下不去手。
是芩蓿遥拿过了她手上的匕首，眼也不眨地杀了那个人。
芩蓿遥说：“不用害怕，我会帮你，杀你应杀之人。”
原主咬唇：“为什么？”
芩蓿遥：“因为你是我朋友。”
“还有……今天天气很好，天痕很蓝，我的心情很好。”获得自由以后，芩蓿遥觉得天也比以前蓝了不少，她说：“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原主的目光变幻片刻，最终道：“谢谢你了。”
这一刻，苏霏感觉到有什么负担从原主身上脱离了。
之后场景不断变幻。
原主遇见了阮思眠。
这时原主的状态和苏霏从回忆片段感觉到的不同，苏霏终于明白了原主为何狂躁，她听清了一个声音不停在她的脑子里叫嚣，那是系统的声音：【虐待她！】
【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反派，你必须虐待她！绝对不能脱离剧情！】
反派……
这个词砸的苏霏一脸懵逼。
我，是反派？
苏霏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是反派，那么芩蓿遥呢？
苏霏只觉毛骨悚然，芩蓿遥在原著里许是被原主做任务杀死的炮灰女配……
想起原主的所作所为，苏霏突然想到，莫非系统以前说的脱离了剧情的角色不是顾芸，而是自己。
自己没有按照剧情发展，杀死芩蓿遥，并和芩蓿遥职位对调，成了炮灰女配。
苏霏正沉思，系统尖锐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折辱她！】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苏霏疑惑，原主身上的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是这样在原主脑海里吼，难怪原主里有时候会发疯了。
梦境还在继续。
苏霏梦到腿脚不便的阮思眠即将跌倒，原主接住了她。
阮思眠环住了原主的脖子，笑吟吟地亲向了她。
原主抿紧唇，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她拉开阮思眠，道：“你逾越了。”
“那就请惩罚我。”阮思眠几乎是明示了，她弯起唇角引诱道：“惩罚我吧，惩罚以下犯上的我。”
阮思眠拉起原主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阮思眠吻了上去。
“……不。”原主的手垂了下来，这到底是惩罚谁…她感觉自己又堕落了点，却又无法自制地沉迷，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陷阱，哪怕明知道这是陷阱，原主也还是被吃干抹净了。
原主的眼角溢出了细碎的泪，然后被阮思眠一点点舔去，然后吻到她的脸颊，接着吻到脖颈。
事后，原主问：“你喜欢我？”
阮思眠回道：“非常喜欢。”
“你喜欢我的什么？”
“喜欢你的呻吟……喜欢亲吻你时泛红的脸颊，喜欢你勾人的眉梢……喜欢你最终妥协的无奈，喜欢你对我的纵容。”阮思眠的语气显得病态，她迷恋地看着原主，气息危险：“你想听，我可以一直说给你听。”
原主蹙眉，拒绝道：“不用了。”
场景再次变幻。
是夜，烛光晃动。
原主的嘴巴里是咸涩的泪水的味道，还有血腥。
原主捂住耳朵，但无论如何，也消不去脑海里系统尖锐的声音。
【去掐她脖子！】
【去扭断她的手！】
原主绝望了，她精神失常，感觉梦与现实模糊了边界。
这时候阮思眠来了，她温暖动听琴音的成了她的光。
苏霏梦到阮思眠俯在原主身上，原主在看天花板，看桌椅，看窗，就是不肯看阮思眠。阮思眠捧住她的脸，手微微用劲，神情里满是占有欲。
“看着我，尊上。”少女冰凉的发丝落在原主的肌肤上。
原主打了个颤。
阮思眠弹琴的手，撩拨着她的身体，原主觉得自己成为了阮思眠的乐器。
一夜无梦。
场景快速推进，来到了结局部分。
按照原剧情，阮思眠应该把她碎尸喂狗，但梦里的阮思眠没有杀她。
阮思眠找了别的尸体代替原主，把原主关在了自己家的地下室。
阮思眠想办法躲避了规则，阮思眠说，我成功骗过‘它’了，从‘它’手中夺回了你的性命。
这时，原主的脑子里已经没有那些声音叫嚣了，她问：“‘它’是谁？”
阮思眠回答：“天道。”
阮思眠说：“我从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它似乎要所有人都死，但我不会让你死的，尊上。”
系统……就是天道？
就这样，原主一直生活在阮思眠家的地下室。阮思眠会每晚下去陪她说话，她还弄了一个法阵，防止有他人入侵。
阮思眠会隔一段时间就给法阵补充法力，以维持法阵。
在地下室度过了很久很久，原主逐渐感觉不到时间变迁。
然后有一天，阮思眠没有来了。
第二天，阮思眠也没有来。
第三天，阮思眠依然没有来……
法阵因为没能及时补充灵力失效了，她总算可以出去了。
她得到了阮思眠的死讯。
原主坐在了阮思眠的坟前，很久很久，她再一次听到了脑海里有一道冰冷的电子声音。
【她是因你而死的。】
“……”
【我附在了阮晴晴身上，蛊惑她杀了阮思眠。如果你乖乖听话，阮思眠还不至于死，顶多落得疯癫的结局。】
“……”
【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杀得了你。】
苏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原主身上剥离开，想来那就是系统。
原主看着阮思眠的墓碑，万般后悔，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会保护好她。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所有人都会平等地死去，它没有垂怜任何人。
天道亦有情，即便是绝境，也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那一线生机回应了原主的愿望。
为了欺骗法则，系统让原主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原主依然是原主，但又不是原主。
往后，苏霏看到了一次次轮回。
有苏霏被顾芸成功杀死的。
有阮思眠被顾芸成功杀死的。
各种各样的死状。
她是被天道诅咒的人，也是被天道祝福的人。她是被天道宠爱的人，也是被天道仇恨的人。
她是……苏霏。
等到梦境散去，海量庞大的记忆离苏霏而去，苏霏终于可以喘息片刻，她看到了眼前的阮思眠。
阮思眠正担心地看着她。
苏霏伸手，握住了阮思眠的手，确认对方是真实存在后长长松了口气。
现在对方是活的，是温暖的，不像是冰冷的墓碑。
阮思眠回握了苏霏有些冰凉的手，关心地问道：“师父，你做噩梦了吗？”
苏霏没有否认：“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接着，苏霏草草给自己上了药后，准备给小徒弟上药了。
她拉小徒弟过来坐好，小心翼翼地剪开她伤口旁边的衣服，露出受伤的胳膊，然后把药粉抹上去。
“痛吗？”苏霏问。
阮思眠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完全不痛，师父。”
过了一会，享受完师父温柔的上药，阮思眠问：“师父，为什么刚才的那个女孩忽然自爆了？”
苏霏：“……”
苏霏总不能说因为系统吧，太令人无法理解了。不过，为什么系统自曝，对方有事，而自己没有事呢。
苏霏想，或许是自己的系统给她设了保护措施，也或许是自己的系统不必大系统，能量太小，自曝了也翻不出水花。
半会，苏霏想道：“那个女孩可能是和之前那些爆体而亡的刺客一样，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阮思眠点头，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
这时，苏霏已经给阮思眠上好了药，她起身道：“感觉怎么样？”
阮思眠也起身，活动了一下道：“已经没事了。”
“对了，师父。”阮思眠说：“方才那个女孩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一个家族被调包的嫡女，而且亲生父母在我找，我愿不愿意回去。”
苏霏内心一紧，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你想回去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
阮思眠说：“如果我要回答，那么我的答案是不会回本家，我只想和你待一起。”
“好。”苏霏欣然应道。
接着，正道的阮家放出了阮晴晴失踪的消息，并把她的外貌特征放上，希望有人能提供线索。
但没有人提供。
苏霏根据阮家放出的外貌信息，确定了之前擅闯魔殿的人是阮家的假嫡女阮晴晴。
虽然她确定了她的身份，但苏霏选择了沉默是金，没有告诉阮家。
于是，阮晴晴的失踪成了迷，同时和谜底一起被掩盖的，还有阮晴晴是假嫡女的真相。
其实这阮晴晴的失踪成谜，多亏了阮晴晴掩盖得好，想来是借了系统的帮助。阮晴晴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真嫡女阮思眠，结果反而让自己死得悄无声息，当真是天命弄人，一报还一报。
此次事件结束后，卧房中，苏霏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目光放空。
系统走了。
那她怎么办？
说好的完成任务后给一亿奖金呢？
可是这时候，没有系统回答她的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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