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02//她已经死去十二年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芙兰医生！”
一位在接受斑木芙兰的手术后完全康复了的患者连连向她道谢。
金发的医生脸上露出了有点害羞的表情：“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啦。”
那名康复了的患者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精力，旺盛到甚至可以十天十夜都不睡觉了。
这是因为他在手术之前对芙兰说，自己之前因为病症导致许多时间都躺在床上，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最好是不用躺下，于是斑木芙兰就通过手术实现了他这个愿望。
利用类似于海豚的大脑运作原理对这名患者的大脑也顺便进行了手术改造，让他两边的脑部可以轮流休息，这样无论何时都会有一边的脑处于兴奋状态，也就意味着可以一直不睡觉了。
送走这位病人的时候，芙兰忍不住抹着眼泪说：“能够用我的医术帮到大家，实在是太好了。”
一旁的特级咒灵——漏瑚从头到尾都在用“这真的是个正常人吗？”的表情看着她。
漏瑚他们虽然是咒灵，但是思考的方式却无限接近于人类，常识性的知识储备也已经极为丰富。
甚至在许多时候，漏瑚的思考方式反而会显得更像正常人。
看着斑木芙兰随随便便就改造患者大脑，漏瑚忍不住问她：“你真的有行医执照吗？”
斑木芙兰睁着圆圆的金色眼睛，非常认真地反驳着他的质疑：“博士告诉过我，是为了用我的双手去治好许多人，让大家都获得幸福，所以我才会被制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名为“斑木芙兰”的少女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由顶尖的医学家斑木直光博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她自己对这点坚信不疑。
“因为博士肯定不会骗我的！”
不过，漏瑚却从夏油杰那里听到过不同的说法。
十二年前，斑木直光博士唯一的女儿——当时正在东京高专就读的斑木芙兰在一次任务中死掉了。
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了她，甚至没有为她保留一具完整的尸体。然而直至如今，高专那边也没能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十二年前，身在国外的斑木直光赶回国内，从东京高专带走了女儿的尸体。
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斑木直光了。
但是在两个星期之前，夏油杰不知从何处带回了一名金发金眸的少女，他告诉漏瑚和真人他们：“这是芙兰，斑木芙兰。”
斑木芙兰分明已经死去了十二年。
-
人类的负面情绪——憎恨、诅咒会滋生出无法用肉眼直视的生物，它们影响着人类的生活，危害人类的安全。
咒术师们将这些生物称作“咒灵”，他们则是以消灭这些诅咒，也就是“祓除”它们为生。
漏瑚、真人、花御……他们是无限接近于人类的思考模式，甚至能与人类进行交谈的最高等级的咒灵。
“特级咒灵”。
咒术高专记录在册的特级诅咒至今为止也不过十六个，漏瑚他们都不在这个统计范畴之内。
抱着颠覆人类世界的念头，想着消灭人类以建造属于诅咒们的世界，这群特级咒灵聚集在一起，他们选择了从人对人的诅咒中诞生的咒灵——真人作为首领。
真人虽是新生的咒灵，却也有着无限的潜力，其他的咒灵正是看中了真人身上的可能性，才会视他为首领。
而在几个月以前，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找到了这群咒灵，提出要和他们进行合作。
夏油杰是一名眯眯眼的黑发诅咒师，额头上横贯着一条没入两侧头发的缝合线。
“不先把五条悟解决的话，无论什么计划都没法实施吧？”
夏油杰说，他有办法解决五条悟这个最大的阻碍。
就这样，并不牢靠的“同盟”诞生了。
斑木芙兰的名字，也是在这之后才伴随着五条悟的过去一同出现在这群特级咒灵眼中，但是当时谁都没有在意她。
咒术师的死亡是家常便饭，每一次任务都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已经死去十二年的人……
除非她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别人眼前。
被夏油杰带回来的金发金眸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这正好对得上她死时的年龄。
她的资料里没有放进尸体被发现时的照片，而是换成了家入硝子将她缝合好之后的遗像。
从两边的嘴角往耳根蔓延的缝合痕迹，脖子上环绕一圈、每根手指上都存在着的缝合线……
她整个人都像是拼凑起来一样。
就好像有谁曾残忍地把她切碎，又有人小心翼翼地将她一一缝合。于是死去的少女再次睁开了眼睛，回到人世。
但有一样东西，却是遗像中的斑木芙兰所没有的。
在这个自称是“人造人”的斑木芙兰脑袋两侧，装着两个大大的电极。
可是除了这两个电极之外，被夏油杰带回来的这个斑木芙兰，看起来完全就是当年死去的斑木芙兰再一次活了过来。
只不过她的身体上虽清晰地保留着当初那些死时的痕迹，可脑海中却完全没有任何在那之前的记忆。
她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斑木博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提到斑木直光，斑木芙兰眼睛亮晶晶的：“博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学家！”
漏瑚悄悄地躲到角落里问夏油杰：“你到底是从哪里把她搞回来的？”
他其实很怀疑这是夏油杰通过某些手段制造出来的假货。
但夏油杰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漏瑚完全想不通。
夏油杰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手指抵着嘴唇做出噤声的手势。
“这是秘密。”
漏瑚仍不死心：“她真的是那个斑木芙兰吗？”
夏油杰睁开了眼睛。
“你觉得呢？”
他总是在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漏瑚重重地哼了一声，低声怒骂：“狡诈的人类！”
不同于漏瑚的担忧，真人表现出了接受良好的样子，甚至很快就跟斑木芙兰打好了关系。
——虽然在“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这个问题上，他们从来没有达成过一致的意见。
“芙兰觉得，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呢？”
斑木芙兰说：“我当然是先拥有了肉体，然后才被注入了灵魂。”
灰蓝发色的咒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双仿佛被缝合线分割的异色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真人问她：“那么你觉得，你的灵魂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的灵魂是如何被制造出来，又如何被注入到这具身躯之中呢？]
斑木芙兰正想说话，却被夏油杰伸手挽住了肩膀。
“真人，”他语气温和地说：“不要捉弄芙兰。”
真人从那毫无威胁性质的语气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噢——”
他悻悻地应了一声，飞快地溜走了。
“捉弄？”斑木芙兰歪了歪脑袋看向夏油杰：“真人没有捉弄我……”
“你不是什么人造人。”黑发的诅咒师睁开眼睛，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你是我的恋人，芙兰。”
夏油杰微微低下脑袋，抵着她的额头告诉她：“人造人只是你的幻想，你就是太过痴迷于这些东西了，哪怕明知道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技术。”
又听到这种说法，斑木芙兰气呼呼地看着他。
她说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爱慕的感情。
“我们不可能是恋人。”
“那是因为你在去年受了伤，甚至因此昏迷了大半年。”
夏油杰非常有耐心地回复着她的质疑，他轻轻地抚摸着斑木芙兰的头发，声音温柔缱绻。
“你并不排斥我的接触，不是吗？”
便如同这具身体早已习惯这样的触碰。
如果按照斑木芙兰口中的“人造人”这种说法，那么她为什么不会排斥夏油杰这个“陌生人”的接触呢？
斑木芙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夏油杰依旧噙着温和的笑意注视她，一副无比包容的模样。
她一脸苦恼地跑回自己房间里看书去了。
-
在斑木芙兰回到房间之后，真人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冒了出来。
灰蓝色长发的咒灵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倚着墙壁：“夏油，你又在骗她。”
无论是她在去年受伤昏迷，还是他们之间曾是恋人关系。
这些都是谎话。
然而真正的谎言却不止于此。
眼前的夏油杰，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夏油杰。
真正的夏油杰在去年圣诞节的那天，他发动被咒术高专记录为“百鬼夜行”的咒灵袭击时，就已经被五条悟杀死了。
现如今的“夏油杰”，其实是窃取了夏油杰的尸体，用自己的大脑替换了夏油杰原本的大脑，以达成利用夏油杰的身体“复活”这一目的的不知名术师。
他做这些完全是为了获得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
真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但是斑木芙兰不知道。
只有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们都在用各种方式隐瞒她、欺骗她。
“她挂在嘴边的那个斑木博士，不是也在骗她吗？人造人什么的……”
真人盯着她那扇紧闭的房门。
“好可怜啊，芙兰……”
真人笑意盎然地同夏油杰说：“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夏油杰嘴角噙着笑意。
“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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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芙兰医生！”
一位在接受斑木芙兰的手术后完全康复了的患者连连向她道谢。
金发的医生脸上露出了有点害羞的表情：“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啦。”
那名康复了的患者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精力，旺盛到甚至可以十天十夜都不睡觉了。
这是因为他在手术之前对芙兰说，自己之前因为病症导致许多时间都躺在床上，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最好是不用躺下，于是斑木芙兰就通过手术实现了他这个愿望。
利用类似于海豚的大脑运作原理对这名患者的大脑也顺便进行了手术改造，让他两边的脑部可以轮流休息，这样无论何时都会有一边的脑处于兴奋状态，也就意味着可以一直不睡觉了。
送走这位病人的时候，芙兰忍不住抹着眼泪说：“能够用我的医术帮到大家，实在是太好了。”
一旁的特级咒灵——漏瑚从头到尾都在用“这真的是个正常人吗？”的表情看着她。
漏瑚他们虽然是咒灵，但是思考的方式却无限接近于人类，常识性的知识储备也已经极为丰富。
甚至在许多时候，漏瑚的思考方式反而会显得更像正常人。
看着斑木芙兰随随便便就改造患者大脑，漏瑚忍不住问她：“你真的有行医执照吗？”
斑木芙兰睁着圆圆的金色眼睛，非常认真地反驳着他的质疑：“博士告诉过我，是为了用我的双手去治好许多人，让大家都获得幸福，所以我才会被制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名为“斑木芙兰”的少女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由顶尖的医学家斑木直光博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她自己对这点坚信不疑。
“因为博士肯定不会骗我的！”
不过，漏瑚却从夏油杰那里听到过不同的说法。
十二年前，斑木直光博士唯一的女儿——当时正在东京高专就读的斑木芙兰在一次任务中死掉了。
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了她，甚至没有为她保留一具完整的尸体。然而直至如今，高专那边也没能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十二年前，身在国外的斑木直光赶回国内，从东京高专带走了女儿的尸体。
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斑木直光了。
但是在两个星期之前，夏油杰不知从何处带回了一名金发金眸的少女，他告诉漏瑚和真人他们：“这是芙兰，斑木芙兰。”
斑木芙兰分明已经死去了十二年。
-
人类的负面情绪——憎恨、诅咒会滋生出无法用肉眼直视的生物，它们影响着人类的生活，危害人类的安全。
咒术师们将这些生物称作“咒灵”，他们则是以消灭这些诅咒，也就是“祓除”它们为生。
漏瑚、真人、花御……他们是无限接近于人类的思考模式，甚至能与人类进行交谈的最高等级的咒灵。
“特级咒灵”。
咒术高专记录在册的特级诅咒至今为止也不过十六个，漏瑚他们都不在这个统计范畴之内。
抱着颠覆人类世界的念头，想着消灭人类以建造属于诅咒们的世界，这群特级咒灵聚集在一起，他们选择了从人对人的诅咒中诞生的咒灵——真人作为首领。
真人虽是新生的咒灵，却也有着无限的潜力，其他的咒灵正是看中了真人身上的可能性，才会视他为首领。
而在几个月以前，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找到了这群咒灵，提出要和他们进行合作。
夏油杰是一名眯眯眼的黑发诅咒师，额头上横贯着一条没入两侧头发的缝合线。
“不先把五条悟解决的话，无论什么计划都没法实施吧？”
夏油杰说，他有办法解决五条悟这个最大的阻碍。
就这样，并不牢靠的“同盟”诞生了。
斑木芙兰的名字，也是在这之后才伴随着五条悟的过去一同出现在这群特级咒灵眼中，但是当时谁都没有在意她。
咒术师的死亡是家常便饭，每一次任务都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已经死去十二年的人……
除非她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别人眼前。
被夏油杰带回来的金发金眸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这正好对得上她死时的年龄。
她的资料里没有放进尸体被发现时的照片，而是换成了家入硝子将她缝合好之后的遗像。
从两边的嘴角往耳根蔓延的缝合痕迹，脖子上环绕一圈、每根手指上都存在着的缝合线……
她整个人都像是拼凑起来一样。
就好像有谁曾残忍地把她切碎，又有人小心翼翼地将她一一缝合。于是死去的少女再次睁开了眼睛，回到人世。
但有一样东西，却是遗像中的斑木芙兰所没有的。
在这个自称是“人造人”的斑木芙兰脑袋两侧，装着两个大大的电极。
可是除了这两个电极之外，被夏油杰带回来的这个斑木芙兰，看起来完全就是当年死去的斑木芙兰再一次活了过来。
只不过她的身体上虽清晰地保留着当初那些死时的痕迹，可脑海中却完全没有任何在那之前的记忆。
她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斑木博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提到斑木直光，斑木芙兰眼睛亮晶晶的：“博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学家！”
漏瑚悄悄地躲到角落里问夏油杰：“你到底是从哪里把她搞回来的？”
他其实很怀疑这是夏油杰通过某些手段制造出来的假货。
但夏油杰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漏瑚完全想不通。
夏油杰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手指抵着嘴唇做出噤声的手势。
“这是秘密。”
漏瑚仍不死心：“她真的是那个斑木芙兰吗？”
夏油杰睁开了眼睛。
“你觉得呢？”
他总是在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漏瑚重重地哼了一声，低声怒骂：“狡诈的人类！”
不同于漏瑚的担忧，真人表现出了接受良好的样子，甚至很快就跟斑木芙兰打好了关系。
——虽然在“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这个问题上，他们从来没有达成过一致的意见。
“芙兰觉得，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呢？”
斑木芙兰说：“我当然是先拥有了肉体，然后才被注入了灵魂。”
灰蓝发色的咒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双仿佛被缝合线分割的异色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真人问她：“那么你觉得，你的灵魂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的灵魂是如何被制造出来，又如何被注入到这具身躯之中呢？]
斑木芙兰正想说话，却被夏油杰伸手挽住了肩膀。
“真人，”他语气温和地说：“不要捉弄芙兰。”
真人从那毫无威胁性质的语气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噢——”
他悻悻地应了一声，飞快地溜走了。
“捉弄？”斑木芙兰歪了歪脑袋看向夏油杰：“真人没有捉弄我……”
“你不是什么人造人。”黑发的诅咒师睁开眼睛，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你是我的恋人，芙兰。”
夏油杰微微低下脑袋，抵着她的额头告诉她：“人造人只是你的幻想，你就是太过痴迷于这些东西了，哪怕明知道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技术。”
又听到这种说法，斑木芙兰气呼呼地看着他。
她说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爱慕的感情。
“我们不可能是恋人。”
“那是因为你在去年受了伤，甚至因此昏迷了大半年。”
夏油杰非常有耐心地回复着她的质疑，他轻轻地抚摸着斑木芙兰的头发，声音温柔缱绻。
“你并不排斥我的接触，不是吗？”
便如同这具身体早已习惯这样的触碰。
如果按照斑木芙兰口中的“人造人”这种说法，那么她为什么不会排斥夏油杰这个“陌生人”的接触呢？
斑木芙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夏油杰依旧噙着温和的笑意注视她，一副无比包容的模样。
她一脸苦恼地跑回自己房间里看书去了。
-
在斑木芙兰回到房间之后，真人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冒了出来。
灰蓝色长发的咒灵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倚着墙壁：“夏油，你又在骗她。”
无论是她在去年受伤昏迷，还是他们之间曾是恋人关系。
这些都是谎话。
然而真正的谎言却不止于此。
眼前的夏油杰，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夏油杰。
真正的夏油杰在去年圣诞节的那天，他发动被咒术高专记录为“百鬼夜行”的咒灵袭击时，就已经被五条悟杀死了。
现如今的“夏油杰”，其实是窃取了夏油杰的尸体，用自己的大脑替换了夏油杰原本的大脑，以达成利用夏油杰的身体“复活”这一目的的不知名术师。
他做这些完全是为了获得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
真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但是斑木芙兰不知道。
只有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们都在用各种方式隐瞒她、欺骗她。
“她挂在嘴边的那个斑木博士，不是也在骗她吗？人造人什么的……”
真人盯着她那扇紧闭的房门。
“好可怜啊，芙兰……”
真人笑意盎然地同夏油杰说：“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夏油杰嘴角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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