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顾嫣想明白了鹤老言下之意, 惊讶地道；“可是他都已经有颜夕了。”
鹤老道：“所以老夫说你不够了解男人。你师兄偶尔看向你的眼神里有着隐忍和克制。之前举行大典的时候，他都抽空看了一眼你的反应。当时你正在走神，而他的视线一触即走, 所以你并没有留意到。”
顾嫣静默半晌, “可是他一向是最看重天道宗声誉的。”
鹤老眼中有着慈爱和悲悯, “可你如今在修真界并没有自己的存在感。在许多人眼底, 你都只是林清晏的师妹。我猜他们根本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这样的你, 如果无声无息就消失了, 又能引起多大的风波？”
顾嫣苦笑。是啊，当初结契大典换了新娘子是影响她命运的大事, 但外界也许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天道宗掌门和一个实力远不如他的女人结契了。
“老夫说的是最坏的情况, 并不是一定会发生。但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顾嫣忍不住问道：“鹤老,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是混沌灵根么？”
鹤老摇头，“当然不是。第一, 你也是凌枢自己收的徒弟；第二, 老夫不想看清晏行差踏错, 也不想看你失去自由。”
顿了一下他又感慨道：“人啊，总是一念向善，一念向恶。但我们总不能寄望于别人的克制，还是该有应对的手段才是。”
顾嫣回想了一下，虽然她没留意到掌门师兄的隐忍、克制，但他是跟她说过几回，颜夕不如他意，他们过得并不好。
鹤老说得对, 有备无患。
“那跟浮云城的人走也没用。师兄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支走，我再不去了他们也不会来问个究竟。”
鹤老道；“你可有靠谱的人接应？”
顾嫣点头，直接拿出传音符找凌兄。
那边很快接起来, “你回来啦？”
“你不在庄园里？”
“嗯，在外头有点事。”
凌兄在浮云城停留了三个月，顾嫣知道他是有事。那座神秘的大山、那个缚魔之地他后来肯定还去过。反正以他的身手，进进出出她是察觉不到的。
兴许是又去那里忙活去了。
“凌兄，你能不能抽空来接我一下？”以他们的交情，顾嫣觉得凌兄还是肯跑一趟的。
那边静默了一阵，“你被扣起来了？”
“那倒还没有，不过鹤老提醒了我。”顾嫣巴拉巴拉跟他说了一通。
舒凌道：“呃，他一只仙鹤这么懂啊？”
顾嫣传音的时候，鹤老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便道：“我这两三百年一直在关注那些男男女女的悲欢离合，比一门心思修炼的人自然要更懂些。男人嘛，都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劣根性。只看会不会表现出来而已。当手握大权、对方比自己弱小得多的时候，这种劣根性往往会被放大。”
那边明显被噎了一下，半晌道：“你这是闲着没事拿别人家的事当戏看，还研究起人性来了？咋没自己找一个呢？”
顾嫣觉得凌兄和鹤老说话的口气比较像旧识。不过想想师尊和隐世家族|门派有过合作，没准他们真认识。而且一开始凌兄就说他认得天道宗不少人，连顾太上长老跟他都是旧识来着。
鹤老道：“你也说了当戏看而已，干嘛要自己也入场啊？我这是预防，上医治未病！是为了两个孩子好，不给人犯错的机会。”
“嗯，你说得有道理。没事小顾，不用怕。回头我来接你就是了。”凌兄说到后面，声音很是温和，给了顾嫣极大的安全感。
两边挂断，顾嫣问鹤老，“您老人家认得凌兄啊？”
鹤老笑了一下，凌兄？
“嗯，我老人家认得你这个凌兄。之前听你说还没想起来，一听这个声音我就想起这人来了。这个家伙你倒是可以信任的！”
顾嫣点点头。鹤老没对她改态度之前，凌兄就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鹤老道：“来，拔剑！天道宗首峰灵气浓厚，修炼一日顶外头两日。不要再浪费了！”
顾嫣又被鹤老指导了三日，来商量事情和道贺的客人们一拨拨的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被林清晏挽留下来的桃花谷师徒七人。
这天，林清晏知会顾嫣过去。
鹤老便一道过去了，他还叫上了观海、听澜两位师伯。
他们四人到了主峰大殿。林清晏楞了下，然后看向顾嫣，带着点宠溺又无奈地笑道：“师妹，何至于把长辈都惊动了，师兄还能不为你讨回公道？”
鹤老没说之前，顾嫣是真没留意师兄看自己的眼神。
这会儿心头陡然一惊。这是得到了便不那么珍贵了，没得到的反而稀罕起来？
林清晏，原来你也只是一个俗人！
哼，如果他真的只是一门心思念着前世为他而死的颜颜，顾嫣还高看他一眼。
哦，不对，他一开始就是想享齐人之福的。可不就是个俗人么！从小到大的滤镜这一刻哗啦啦碎了。
顾嫣道：“劳动长辈们来做个见证而已，倒是没有信不过掌门师兄的意思。”
反正她的态度很明确：这次的事，她不会为了大局委曲求全！
颜夕和桃花谷的人见了这个架势都是一惊。颜夕转头道：“清晏，这是出什么事了么？”
林清晏道：“是有点事要问问。各位长辈请坐吧。来人，把白首座也请来！叫秦重快点——”反正都这么多人了，也别把小白一个人排除在外。
白元礼先到，向掌门和长辈见礼后他挨着顾嫣坐下，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子辰找到了。”
白元礼还记得这事，事后过问过一次，秦重说已经禀告掌门他就没再追问了。
看这情况，事情和桃花谷有关啊。
桃花谷的谷主主谢欣道：“林掌门，还有几位长老，你们这是待客还是审犯人啊？”
林清晏道：“有点事，需要向谢掌门问个清楚，稍安勿躁！”
秦重进来一看这个阵势也吓了一跳。原来师姑这么不好惹啊！之前结契大典她就那么退让了，还真没看出来。
他朝在座的师长躬身见礼，然后道：“三个月前，师姑传音让弟子查谢子辰，说此人刺杀她。因为师姑给的信息比较有限，弟子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此人给找出来。”
他抬手一划，墙上出现用留影石记录的铸城抵御兽潮的片段。
正好是谢子辰救助顾嫣的片段，应该是从铸城残存的留影石里截录下来的。
“师姑，你说的可是此人？”
顾嫣点头，“就是他。”
颜夕、谢欣、郑嘉还有桃花谷的另外几人一看这少年都是一惊，“阿珃？”
秦重道：“对，就是他，谢珃，谢掌门的公子。他改了名字在外行走，也从来不自报家门，险些没能找出来。”
谢掌门沉下脸道：“是我的儿子又怎样？我们只看到他在灵兽爪下救了顾姑娘一回，怎么就成刺客了？你倒是也拿出他刺杀你的留影石来看啊。”
顾嫣道：“又不是我设下埋伏诱他来杀我的，怎么可能准备这么充分？不过我有人证，也有物证。”
谢掌门道：“你既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又怎么会准备的这么齐全？”
“我住的客栈有留影石啊。胭脂，你去带老于进来。”
当晚于掌柜曾经和谢子辰交过手，他是人证。这两日傅杳派人送来的留影石就是物证。当然，留影石只记录了走廊和庭院的情景。
但谢子辰蒙面持剑，还动房门外的防护阵法是录进去了的。
谢珃和谢子辰的身形如出一辙。
观澜师伯沉声道：“谢掌门，你还有何话说？你养私生子的事同我们天道宗没关系。但你的私生子要杀我天道宗的弟子，这关系可就大了。”
谢掌门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不过是身形相似而已。顾姑娘，你摘下他的面纱了么？”
顾嫣道：“他金丹，我筑基，我能摘下他的面纱？而且，就算我摘下了，室内的情形留影石是没有留影的，你也可以说是我的一面之词。”
谢掌门心下大安，这说明这个姓于的人证也没看到阿珃的脸。那就好办了！
郑嘉看着顾嫣道：“就凭这些，定不了我师弟的罪。再说，他之前救你，后面又为何杀你？”
顾嫣看向颜夕，“师嫂，令师弟是不是与你关系极好？这几个月他是不是来过天道宗？你又对他说过什么？他先是试图骗取我的信任靠近我，眼见达不到目的就图穷匕见，为的怕都是同一个人。”
听到她的三连问，林清晏蹙眉。颜夕和她师弟的关系确实忒好了些。
稍后他开口道：“谢掌门，令公子确实需要给我天道宗一个交代。如果你不把人交出来，本座就只好派人去捉了。”
谢掌门站起来，“又没有确凿证据，你天道宗凭什么捉人？我们走——”
林清晏道；“慢走不送——”
接下来自然是该捉人的捉人，要保人的保人，各凭本事了。但桃花门的势力显然不如天道宗。谢珃落网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颜夕站了起来，看着她师尊和师姐们的背影欲言又止。
林清晏低声道：“坐下——”
她默默地又坐了回去。
林清晏看向恨不得当自己没长耳朵的于和，“这位”
于和躬身道：“晚辈于和。”这个人他那晚见过，要早知道他是天道宗的掌门，自己肯定当场就把那个蒙面人拿下了。也不至于今日给人狡辩的余地。
“于和，有劳你跑一趟。你和浮云城的人先回去吧，本座这里有点家事要处理。”
顾嫣看一眼鹤老，他真的把浮云城的人支走了。
这下没有外人在场了，听海师伯道：“清晏，你的家务事是该好好处理才行了。小顾在大典上退让，又在你们结契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山了，态度十分明确。怎么就弄到你媳妇儿的师弟要去刺杀她的地步了？小顾，你在铸城遇到你师兄、师嫂，可有不当言行？”
顾嫣道：“我没有单独和师兄见过面，每次师嫂和铸城城主汪海等人都在场。师伯可以叫汪海来问一问。”
“既然你这么说了，师伯自然是信你的。不必找人来问了！”汪海虽然是自家弟子，但这样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颜夕道：“我不过是和师弟抱怨几句，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
顾嫣道：“我最后说一遍，你们夫妻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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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老道：“所以老夫说你不够了解男人。你师兄偶尔看向你的眼神里有着隐忍和克制。之前举行大典的时候，他都抽空看了一眼你的反应。当时你正在走神，而他的视线一触即走, 所以你并没有留意到。”
顾嫣静默半晌, “可是他一向是最看重天道宗声誉的。”
鹤老眼中有着慈爱和悲悯, “可你如今在修真界并没有自己的存在感。在许多人眼底, 你都只是林清晏的师妹。我猜他们根本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这样的你, 如果无声无息就消失了, 又能引起多大的风波？”
顾嫣苦笑。是啊，当初结契大典换了新娘子是影响她命运的大事, 但外界也许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天道宗掌门和一个实力远不如他的女人结契了。
“老夫说的是最坏的情况, 并不是一定会发生。但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顾嫣忍不住问道：“鹤老,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是混沌灵根么？”
鹤老摇头，“当然不是。第一, 你也是凌枢自己收的徒弟；第二, 老夫不想看清晏行差踏错, 也不想看你失去自由。”
顿了一下他又感慨道：“人啊，总是一念向善，一念向恶。但我们总不能寄望于别人的克制，还是该有应对的手段才是。”
顾嫣回想了一下，虽然她没留意到掌门师兄的隐忍、克制，但他是跟她说过几回，颜夕不如他意，他们过得并不好。
鹤老说得对, 有备无患。
“那跟浮云城的人走也没用。师兄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支走，我再不去了他们也不会来问个究竟。”
鹤老道；“你可有靠谱的人接应？”
顾嫣点头，直接拿出传音符找凌兄。
那边很快接起来, “你回来啦？”
“你不在庄园里？”
“嗯，在外头有点事。”
凌兄在浮云城停留了三个月，顾嫣知道他是有事。那座神秘的大山、那个缚魔之地他后来肯定还去过。反正以他的身手，进进出出她是察觉不到的。
兴许是又去那里忙活去了。
“凌兄，你能不能抽空来接我一下？”以他们的交情，顾嫣觉得凌兄还是肯跑一趟的。
那边静默了一阵，“你被扣起来了？”
“那倒还没有，不过鹤老提醒了我。”顾嫣巴拉巴拉跟他说了一通。
舒凌道：“呃，他一只仙鹤这么懂啊？”
顾嫣传音的时候，鹤老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便道：“我这两三百年一直在关注那些男男女女的悲欢离合，比一门心思修炼的人自然要更懂些。男人嘛，都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劣根性。只看会不会表现出来而已。当手握大权、对方比自己弱小得多的时候，这种劣根性往往会被放大。”
那边明显被噎了一下，半晌道：“你这是闲着没事拿别人家的事当戏看，还研究起人性来了？咋没自己找一个呢？”
顾嫣觉得凌兄和鹤老说话的口气比较像旧识。不过想想师尊和隐世家族|门派有过合作，没准他们真认识。而且一开始凌兄就说他认得天道宗不少人，连顾太上长老跟他都是旧识来着。
鹤老道：“你也说了当戏看而已，干嘛要自己也入场啊？我这是预防，上医治未病！是为了两个孩子好，不给人犯错的机会。”
“嗯，你说得有道理。没事小顾，不用怕。回头我来接你就是了。”凌兄说到后面，声音很是温和，给了顾嫣极大的安全感。
两边挂断，顾嫣问鹤老，“您老人家认得凌兄啊？”
鹤老笑了一下，凌兄？
“嗯，我老人家认得你这个凌兄。之前听你说还没想起来，一听这个声音我就想起这人来了。这个家伙你倒是可以信任的！”
顾嫣点点头。鹤老没对她改态度之前，凌兄就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鹤老道：“来，拔剑！天道宗首峰灵气浓厚，修炼一日顶外头两日。不要再浪费了！”
顾嫣又被鹤老指导了三日，来商量事情和道贺的客人们一拨拨的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被林清晏挽留下来的桃花谷师徒七人。
这天，林清晏知会顾嫣过去。
鹤老便一道过去了，他还叫上了观海、听澜两位师伯。
他们四人到了主峰大殿。林清晏楞了下，然后看向顾嫣，带着点宠溺又无奈地笑道：“师妹，何至于把长辈都惊动了，师兄还能不为你讨回公道？”
鹤老没说之前，顾嫣是真没留意师兄看自己的眼神。
这会儿心头陡然一惊。这是得到了便不那么珍贵了，没得到的反而稀罕起来？
林清晏，原来你也只是一个俗人！
哼，如果他真的只是一门心思念着前世为他而死的颜颜，顾嫣还高看他一眼。
哦，不对，他一开始就是想享齐人之福的。可不就是个俗人么！从小到大的滤镜这一刻哗啦啦碎了。
顾嫣道：“劳动长辈们来做个见证而已，倒是没有信不过掌门师兄的意思。”
反正她的态度很明确：这次的事，她不会为了大局委曲求全！
颜夕和桃花谷的人见了这个架势都是一惊。颜夕转头道：“清晏，这是出什么事了么？”
林清晏道：“是有点事要问问。各位长辈请坐吧。来人，把白首座也请来！叫秦重快点——”反正都这么多人了，也别把小白一个人排除在外。
白元礼先到，向掌门和长辈见礼后他挨着顾嫣坐下，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子辰找到了。”
白元礼还记得这事，事后过问过一次，秦重说已经禀告掌门他就没再追问了。
看这情况，事情和桃花谷有关啊。
桃花谷的谷主主谢欣道：“林掌门，还有几位长老，你们这是待客还是审犯人啊？”
林清晏道：“有点事，需要向谢掌门问个清楚，稍安勿躁！”
秦重进来一看这个阵势也吓了一跳。原来师姑这么不好惹啊！之前结契大典她就那么退让了，还真没看出来。
他朝在座的师长躬身见礼，然后道：“三个月前，师姑传音让弟子查谢子辰，说此人刺杀她。因为师姑给的信息比较有限，弟子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此人给找出来。”
他抬手一划，墙上出现用留影石记录的铸城抵御兽潮的片段。
正好是谢子辰救助顾嫣的片段，应该是从铸城残存的留影石里截录下来的。
“师姑，你说的可是此人？”
顾嫣点头，“就是他。”
颜夕、谢欣、郑嘉还有桃花谷的另外几人一看这少年都是一惊，“阿珃？”
秦重道：“对，就是他，谢珃，谢掌门的公子。他改了名字在外行走，也从来不自报家门，险些没能找出来。”
谢掌门沉下脸道：“是我的儿子又怎样？我们只看到他在灵兽爪下救了顾姑娘一回，怎么就成刺客了？你倒是也拿出他刺杀你的留影石来看啊。”
顾嫣道：“又不是我设下埋伏诱他来杀我的，怎么可能准备这么充分？不过我有人证，也有物证。”
谢掌门道：“你既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又怎么会准备的这么齐全？”
“我住的客栈有留影石啊。胭脂，你去带老于进来。”
当晚于掌柜曾经和谢子辰交过手，他是人证。这两日傅杳派人送来的留影石就是物证。当然，留影石只记录了走廊和庭院的情景。
但谢子辰蒙面持剑，还动房门外的防护阵法是录进去了的。
谢珃和谢子辰的身形如出一辙。
观澜师伯沉声道：“谢掌门，你还有何话说？你养私生子的事同我们天道宗没关系。但你的私生子要杀我天道宗的弟子，这关系可就大了。”
谢掌门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不过是身形相似而已。顾姑娘，你摘下他的面纱了么？”
顾嫣道：“他金丹，我筑基，我能摘下他的面纱？而且，就算我摘下了，室内的情形留影石是没有留影的，你也可以说是我的一面之词。”
谢掌门心下大安，这说明这个姓于的人证也没看到阿珃的脸。那就好办了！
郑嘉看着顾嫣道：“就凭这些，定不了我师弟的罪。再说，他之前救你，后面又为何杀你？”
顾嫣看向颜夕，“师嫂，令师弟是不是与你关系极好？这几个月他是不是来过天道宗？你又对他说过什么？他先是试图骗取我的信任靠近我，眼见达不到目的就图穷匕见，为的怕都是同一个人。”
听到她的三连问，林清晏蹙眉。颜夕和她师弟的关系确实忒好了些。
稍后他开口道：“谢掌门，令公子确实需要给我天道宗一个交代。如果你不把人交出来，本座就只好派人去捉了。”
谢掌门站起来，“又没有确凿证据，你天道宗凭什么捉人？我们走——”
林清晏道；“慢走不送——”
接下来自然是该捉人的捉人，要保人的保人，各凭本事了。但桃花门的势力显然不如天道宗。谢珃落网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颜夕站了起来，看着她师尊和师姐们的背影欲言又止。
林清晏低声道：“坐下——”
她默默地又坐了回去。
林清晏看向恨不得当自己没长耳朵的于和，“这位”
于和躬身道：“晚辈于和。”这个人他那晚见过，要早知道他是天道宗的掌门，自己肯定当场就把那个蒙面人拿下了。也不至于今日给人狡辩的余地。
“于和，有劳你跑一趟。你和浮云城的人先回去吧，本座这里有点家事要处理。”
顾嫣看一眼鹤老，他真的把浮云城的人支走了。
这下没有外人在场了，听海师伯道：“清晏，你的家务事是该好好处理才行了。小顾在大典上退让，又在你们结契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山了，态度十分明确。怎么就弄到你媳妇儿的师弟要去刺杀她的地步了？小顾，你在铸城遇到你师兄、师嫂，可有不当言行？”
顾嫣道：“我没有单独和师兄见过面，每次师嫂和铸城城主汪海等人都在场。师伯可以叫汪海来问一问。”
“既然你这么说了，师伯自然是信你的。不必找人来问了！”汪海虽然是自家弟子，但这样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颜夕道：“我不过是和师弟抱怨几句，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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