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与他不告而别
“来！继续继续！”舒清然干笑几声，试图缓和气氛。
微黄的灯光分散落于几人面孔上。姜席夏不经意间朝着戚九寒瞟了一眼，对面的他半垂着头，单手撑着下巴，光影缠绵于他眉眼之间，嘴角噙着一抹含蓄的笑意。
第二次由沈闻秋转瓶子，他把瓶子一旋，发出咣当的响动，众人的注意力就又被吸引过去。
然这次。瓶口停于舒清然面前。
沈闻秋脸颊微红，他喝酒比较上脸，稍微喝一点就会脸红。他向舒清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选择。
舒清然选的是大冒险，沈闻秋随便抽了一条，看着手机，照着念说：“第2条，把离你最近的人横抱起来。”
他两边分别是戚九寒跟沈闻秋，舒清然的首选自然是戚九寒。
但戚九寒却一脸嫌弃的侧过头看他，语气平淡：“你抱沈闻秋吧！”
仅此一句话，就无情击碎了他的首选。
眼见戚九寒不让抱，舒清然只好厚着脸皮去磨沈闻秋。幸好沈闻秋不打算为难他，十分大方的让他公主抱了。
当舒清然费力抱起他后，孟允轻喊一声：“看这边！”只听咔嚓一下，手机上的闪光灯差点没晃瞎沈闻秋的眼睛。
紧接着几轮游戏过后，瓶子终于指向姜席夏的方向。一看可算是轮到姜席夏，舒清然立马伸手勾住戚九寒的脖子，往自己这边一扥，低头与他讲着悄悄话。
不一会儿，就见戚九寒转回头，一张脸依旧英俊温和。他眨了眨眼，淡淡问：“姜医生，你和你喜欢的人，有结果了吗？”
姜席夏以为他会想一些很难的问题。却不曾想，他会问这件事情。
她上次和瑰拉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满口胡诌，哄哄小孩子而已！
姜席夏轻启唇瓣，打算告诉他实话。可好巧不巧的，舒清然的手机突然响了。等他接完电话以后，表情异常严肃：“我们临时有新的任务，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一旁的沈闻秋点头，表示理解。
这边的姜席夏一听他们要走，连忙问：“你们要执行什么任务？”
舒清然微微张了张嘴，浓眉轻拧，说：“这次，不能告诉你们。”话音落下，他们三人便快速起身，准备离开。
在戚九寒踏出门口之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微顿脚步，轻轻回眸望向她，眉眼温和，说：“明天，应该不能为姜医生送行了。愿你，一路平安。”
“戚”
她本也想回一句“戚中尉，你也要平安归来。”的。可是他们走得太急，顾不上听一听下话就匆匆而去。
一时间，摆满丰富食物的餐桌上，仅剩三个人。姜席夏眉间是抹不开的担忧，以前执行任务，他们都是一起的。可今晚事发突然，她着实安心不下。
……
安尼肯亚城中，一根根路灯照亮整条黝黑的长街。天幕星辰寥寥，薄雾仍未散去。
待吃完饭，回到部队之时，二楼的宿舍已经空无一人。
屋内，姜席夏拉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等明早天一亮，就要出发返回渑城了。
今晚，她原本打算找戚九寒问一问电话的，眼下看来也是要不到了。
瑰拉蹲在她身边，小手紧紧握着行李箱的一角，乌黑闪亮的眼睛里，悄悄蓄满泪水。她几欲快要哭出来，说话时，语速便一顿一顿的。
“姜姐姐，你能不、能不走？”她舍不得姜席夏走，她还想跟她一起玩。
姜席夏放下手里的衣服，眼中同样蒙起浅浅的泪花，她吸了吸鼻子，双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轻声安慰着：“瑰拉不哭！我这次回去，说不定不出几日就又被调回来了！所以，你要乖乖在这里等姐姐！”
“真的吗？”孩子的心思总归是单纯的。瑰拉扑闪着大眼睛，泪眼朦胧。
姜席夏重重“嗯”了一声，然后抬手摸了摸瑰拉的小脑袋，继续道：“瑰拉在这里，一定要听哥哥姐姐的话，知道吗？”
“姜姐姐，我一定会听话！”瑰拉说完，张开两条小胳膊，扑进她怀中。
柔软的头发擦过姜席夏的脸蛋。
突然，她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个念头一晃而过。
须臾。她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放到瑰拉的掌心，然后认真叮嘱说：“这张纸条，麻烦瑰拉帮姐姐转交给戚九寒哥哥好不好？”
瑰拉甜甜的答应：“姜姐姐，我肯定会把纸条交给戚九寒哥哥的！”
“好！等我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姜席夏抚摸着她的发端，心中牵挂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了办法解决。
临睡之前。她还把戚九寒的围巾，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边一侧。那上面残留着戚九寒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她整夜伴着这个香味，沉沉入眠。
翌日，上午七点。
接她返程回去的师傅，已经提前抵达宿舍楼下。今天的天气没有很好，阴阴沉沉的，弥漫着灰白的颜色。
身边有寒风卷过，她瑟缩着双肩，脖颈处戴着的是一条白色的围巾。她单手提着行李箱，来到车子前。
他们从昨晚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而姜席夏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现在，只能祈祷众人平安归来。
黑色的车辆载着她，远离这座满是硝烟的城市。在离去之前，她的眼底全是不舍。她揺下车窗，外面的景象，如同按下快进键一般，倒退着朝后面散去。
几乎是在车辆刚出城的同时，侧窗边骤然出现一队深绿色的身影，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写满憔悴，甚至有的人还受了伤，鲜血风干，凝在衣服上。
这其中，便有他的影子。姜席夏心一慌，本能的想要唤他的名字。
可能是风太大，车速又快。她刚喊出来“戚九寒”三个字，声音便随风而散。
仅一窗之隔，急得她慌忙想要探出头去喊他，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只是在她伸出脑袋的时候，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货车开过来，它携着满天的尘土，疾驰而过。
顿时，姜席夏眸色陡然一惊，飞速撤回脑袋。在货车经过的几秒时间内，自己乘坐的车辆，已然驶出安尼肯亚城。
她再回首望去，空空荡荡的街上，已没了他的身影……
刹那间，她失魂落魄地撞进车座，神情无措。她默默摩挲着围巾，心里是形容不出的难过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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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的灯光分散落于几人面孔上。姜席夏不经意间朝着戚九寒瞟了一眼，对面的他半垂着头，单手撑着下巴，光影缠绵于他眉眼之间，嘴角噙着一抹含蓄的笑意。
第二次由沈闻秋转瓶子，他把瓶子一旋，发出咣当的响动，众人的注意力就又被吸引过去。
然这次。瓶口停于舒清然面前。
沈闻秋脸颊微红，他喝酒比较上脸，稍微喝一点就会脸红。他向舒清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选择。
舒清然选的是大冒险，沈闻秋随便抽了一条，看着手机，照着念说：“第2条，把离你最近的人横抱起来。”
他两边分别是戚九寒跟沈闻秋，舒清然的首选自然是戚九寒。
但戚九寒却一脸嫌弃的侧过头看他，语气平淡：“你抱沈闻秋吧！”
仅此一句话，就无情击碎了他的首选。
眼见戚九寒不让抱，舒清然只好厚着脸皮去磨沈闻秋。幸好沈闻秋不打算为难他，十分大方的让他公主抱了。
当舒清然费力抱起他后，孟允轻喊一声：“看这边！”只听咔嚓一下，手机上的闪光灯差点没晃瞎沈闻秋的眼睛。
紧接着几轮游戏过后，瓶子终于指向姜席夏的方向。一看可算是轮到姜席夏，舒清然立马伸手勾住戚九寒的脖子，往自己这边一扥，低头与他讲着悄悄话。
不一会儿，就见戚九寒转回头，一张脸依旧英俊温和。他眨了眨眼，淡淡问：“姜医生，你和你喜欢的人，有结果了吗？”
姜席夏以为他会想一些很难的问题。却不曾想，他会问这件事情。
她上次和瑰拉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满口胡诌，哄哄小孩子而已！
姜席夏轻启唇瓣，打算告诉他实话。可好巧不巧的，舒清然的手机突然响了。等他接完电话以后，表情异常严肃：“我们临时有新的任务，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一旁的沈闻秋点头，表示理解。
这边的姜席夏一听他们要走，连忙问：“你们要执行什么任务？”
舒清然微微张了张嘴，浓眉轻拧，说：“这次，不能告诉你们。”话音落下，他们三人便快速起身，准备离开。
在戚九寒踏出门口之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微顿脚步，轻轻回眸望向她，眉眼温和，说：“明天，应该不能为姜医生送行了。愿你，一路平安。”
“戚”
她本也想回一句“戚中尉，你也要平安归来。”的。可是他们走得太急，顾不上听一听下话就匆匆而去。
一时间，摆满丰富食物的餐桌上，仅剩三个人。姜席夏眉间是抹不开的担忧，以前执行任务，他们都是一起的。可今晚事发突然，她着实安心不下。
……
安尼肯亚城中，一根根路灯照亮整条黝黑的长街。天幕星辰寥寥，薄雾仍未散去。
待吃完饭，回到部队之时，二楼的宿舍已经空无一人。
屋内，姜席夏拉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等明早天一亮，就要出发返回渑城了。
今晚，她原本打算找戚九寒问一问电话的，眼下看来也是要不到了。
瑰拉蹲在她身边，小手紧紧握着行李箱的一角，乌黑闪亮的眼睛里，悄悄蓄满泪水。她几欲快要哭出来，说话时，语速便一顿一顿的。
“姜姐姐，你能不、能不走？”她舍不得姜席夏走，她还想跟她一起玩。
姜席夏放下手里的衣服，眼中同样蒙起浅浅的泪花，她吸了吸鼻子，双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轻声安慰着：“瑰拉不哭！我这次回去，说不定不出几日就又被调回来了！所以，你要乖乖在这里等姐姐！”
“真的吗？”孩子的心思总归是单纯的。瑰拉扑闪着大眼睛，泪眼朦胧。
姜席夏重重“嗯”了一声，然后抬手摸了摸瑰拉的小脑袋，继续道：“瑰拉在这里，一定要听哥哥姐姐的话，知道吗？”
“姜姐姐，我一定会听话！”瑰拉说完，张开两条小胳膊，扑进她怀中。
柔软的头发擦过姜席夏的脸蛋。
突然，她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个念头一晃而过。
须臾。她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放到瑰拉的掌心，然后认真叮嘱说：“这张纸条，麻烦瑰拉帮姐姐转交给戚九寒哥哥好不好？”
瑰拉甜甜的答应：“姜姐姐，我肯定会把纸条交给戚九寒哥哥的！”
“好！等我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姜席夏抚摸着她的发端，心中牵挂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了办法解决。
临睡之前。她还把戚九寒的围巾，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边一侧。那上面残留着戚九寒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她整夜伴着这个香味，沉沉入眠。
翌日，上午七点。
接她返程回去的师傅，已经提前抵达宿舍楼下。今天的天气没有很好，阴阴沉沉的，弥漫着灰白的颜色。
身边有寒风卷过，她瑟缩着双肩，脖颈处戴着的是一条白色的围巾。她单手提着行李箱，来到车子前。
他们从昨晚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而姜席夏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现在，只能祈祷众人平安归来。
黑色的车辆载着她，远离这座满是硝烟的城市。在离去之前，她的眼底全是不舍。她揺下车窗，外面的景象，如同按下快进键一般，倒退着朝后面散去。
几乎是在车辆刚出城的同时，侧窗边骤然出现一队深绿色的身影，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写满憔悴，甚至有的人还受了伤，鲜血风干，凝在衣服上。
这其中，便有他的影子。姜席夏心一慌，本能的想要唤他的名字。
可能是风太大，车速又快。她刚喊出来“戚九寒”三个字，声音便随风而散。
仅一窗之隔，急得她慌忙想要探出头去喊他，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只是在她伸出脑袋的时候，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货车开过来，它携着满天的尘土，疾驰而过。
顿时，姜席夏眸色陡然一惊，飞速撤回脑袋。在货车经过的几秒时间内，自己乘坐的车辆，已然驶出安尼肯亚城。
她再回首望去，空空荡荡的街上，已没了他的身影……
刹那间，她失魂落魄地撞进车座，神情无措。她默默摩挲着围巾，心里是形容不出的难过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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