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父慈子孝
刚接到伊泽杉的电话时, 卡普整个人都处于不安和暴跳如雷之中。
四个孩子太大胆了！
等伊泽杉说完事情全部过程和可能出现的麻烦后，卡普又很无语，因为按照伊泽杉的说法，这件事最后的锅全都落在了革命军头上。
萨博探查情报的举动, 路飞和革命军做交易, 甚至艾斯煽动民众的事, 全都可以推说是龙在幕后指使, 因为龙是这三个孩子的父亲呀！
这一切都是革命军的阴谋，三个小孩子只是龙抛出的烟雾1弹而已。
更可怕的是, 按照伊泽杉的说法，龙还没法反驳，因为如果说这一切和自己无关，那三个孩子会陷入危险，龙会看着自己儿子出事吗？
如果龙想要保护路飞，就必须同步认下其他孩子当自己儿子。
伊泽杉这么对卡普说：“将来艾斯肯定会闯出一番事业, 海军下达通缉前必然会详细排查艾斯的身份来历, 他用了母亲的姓氏，母亲出身南海, 居住的岛屿是海贼王最后生活的地方, 这件事并不难查。”
“但如果艾斯成为龙的儿子, 就不需要担心艾斯暴露身份这件事了。”
卡普觉得不好说，他提醒伊泽杉：“战国他们知道我只有一个孙子。”
“可你当初接了鹤中将的请求, 剿灭了一伙海贼，带了两个孩子回风车村。”
伊泽杉微笑着说：“那两个孩子出身东海, 不是吗？后来被龙收养为儿子，这一切不就对上了吗？”
“你是说萨博和艾斯？”
卡普欲言又止：“那你呢？”
伊泽杉平静地说：“我很少和他们三个一起出去闹腾，村里的人从来都将我和他们分开说的。”
“闹腾的三个小混蛋, 善良沉稳的乌瑟医生，我和他们是分割的。”
卡普怔神了许久：“你早就想到了这一天吗？”
伊泽杉失笑：“怎么可能？他们的确太闹腾了，我喜欢安静。”
卡普哑然，三个小家伙精力旺盛，很难耐心坐下来，但乌瑟可以看书看一整天。
“我也预料不到龙大叔突然回来啊。”
伊泽杉真心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就仿佛柯拉松的身份问题一样，简直是老天爷送到眼前的好机会。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既然他回来了，萨博想做，路飞和艾斯赞同，革命军的船恰好在岸边，那我们就做咯！”
伊泽杉笑嘻嘻地说：“他这个爹就别想甩开我们四个儿子啦。”
卡普：噗。
一想到自己儿子被四个小子坑了一把，卡普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行，我帮你收拾尾巴，我去和龙说，不过……”
卡普沉声道：“萨博也不是第一次跑出家了，艾斯是你兄弟，你可以做决定，但路飞太小了，我不同意他乱跑。”
伊泽杉赞同卡普的意见：“我也不认为路飞到了出去的年纪，他又刚吃恶魔果实，还没开发出足够强悍的能力，出去就是送菜。”
卡普松了口气，他询问伊泽杉：“你要见龙吗？”
“他是我爹，我当然要见一见的。”
伊泽杉嘿嘿笑着说：“我在罗格镇等他们，这期间让艾斯他们在船上玩吧。”
出了罗格镇不远就是进入伟大航路的颠倒山，若是革命军想要离开东海，船只必然会停靠在罗格镇。
卡普满意道：“需要我让约翰带你去罗格镇吗？”
伊泽杉：“不用，柯拉松先生……啊，就是罗西南迪先生不是在东海吗？我可以找他帮忙。”
卡普想到最近力量在不断壮大的红十字医疗团，他提醒伊泽杉：“你小心，我听到了一点风声，可能会有cp9的人往里面派间谍了。”
伊泽杉嗯了一声：“间谍好啊，间谍全是聪明人，实力手腕都不差，拿来干活再方便不过了，死了都不用可惜。”
卡普：“…………”
突然想给那些人点蜡。
伊泽杉曼声道：“我会注意的，那么我将这个电话虫快递给我新上任的爹了，大约一个小时候后，您就可以打嘲笑电话了。”
卡普哈哈笑：“好好好，我一小时后再打。”
于是一个小时候，卡普的电话如期而至，畅快而酸爽地嘲笑了自己的儿子。
“喜当爹的滋味如何？当年你给老夫搞出一个孙子，如今被儿子塞了个黑锅的同时又多了三个儿子，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啊？”
卡普一边说一边笑，乐得肚子疼。
龙无语地看着电话虫模拟出老爹卡普那张笑到扭曲的脸，他打断了卡普的话：“那个乌瑟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回事呗，艾斯的双胞胎哥哥，一个聪明到可怕的小家伙，连战国都想挖我的墙角，被我给拦住了，香克斯也对乌瑟赞不绝口，我也被他吓到过很多次。”
说起乌瑟，卡普的语气也很复杂：“他是个天生的强者，世界的一切在他眼中是透明的，全世界都爱着他，如果他想，你周围的海风，水里的海兽，天空的飞鸟……全都可以成为他的眼睛。”
龙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声说：“他是果实能力者？”
“不，是天赋能力，他没吃果实。”
卡普想到自己当初被乌瑟掀飞外套，感慨万千：“龙，你要承认，有些人天生就站在一切的顶端。”
龙沉默良久后才道：“那他这次算计我的目的呢？”
卡普眉飞色舞：“让你喜当爹啊！”
龙：？？？
卡普咳嗽了一声，他说：“乌瑟是个好孩子，你这次是意外撞到他手里了，他顺势给自己找个爹而已。”
龙听后内心全是槽点，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给自己找个爹？不对，他和艾斯的父亲的身份是个天大的麻烦！”
否则干嘛给自己找新爹？
卡普有些心虚，他打个哈哈：“反正他爹死了。”
“……总不会是海贼王罗杰的孩子吧？”
龙想了半天，被称为天大麻烦、还死掉的人能有谁？
他第一反应就是海贼王罗杰，没办法，罗杰实在太有名了，甚至当年罗杰死的时候，龙还去看了现场，并受到罗杰临死前那句话的鼓动。
卡普的心更虚了，他沉默不语。
龙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他从自己老爹的沉默中得知了真相。
“……喂喂喂，老头，真的假的？他们两个……”
龙说到一半卡住，他浑身一个激灵：“这个电话虫安全吗？不会被监听吧？”
卡普连忙保证：“不会，这是我和乌瑟专用的电话虫，乌瑟说他养的电话虫绝不会有问题。”
龙听后长出一口气，他忍不住吐槽：“老头，你也挺会带麻烦回家的。”
卡普沮丧地嘟囔：“他都那么拜托我了，我能怎么办？虽然那家伙是个混蛋，可他的孩子们是无辜的。”
龙搞清楚了艾斯和乌瑟的亲爹身份后，原本紧绷的心缓和下来。
萨博的父亲应该是城里的贵族，路飞是自己儿子，原本龙担心乌瑟背后站着更可怕的势力，想利用路飞的身份给革命军找麻烦。
现在看来，乌瑟和艾斯的父亲的确是可怕的存在，但乌瑟这一番操作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弟。
卡普还在絮叨：“乌瑟和艾斯都是好孩子，你也见到艾斯了，那小子活泼好动，像是皮猴一样，但在关键时刻绝对会挡在所有人面前，是个有担当的人。”
龙想到之前火海中和海贼对峙的艾斯，那孩子甚至爆发出了霸王色霸气，的确有着超凡的天赋和坚韧的心性。
“乌瑟因身份问题没法加入海军，我又反对他去当海贼，不同意他加入革命军，他索性继承他们母亲的职业，他们的母亲是护士，于是乌瑟成为了医生。”
卡普叹息着道：“因乌瑟聪明到可怕，我担心他将来走上歪路，他就和我做了约定，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生命，他不会杀害任何人。”
“那真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放心将路飞留在风车村，也是因为有乌瑟盯着。”
说到这里，卡普抱怨道：“那三个小子都不听我的话，他们只听乌瑟的。”
龙听到这里皱眉道：“他就没有缺点吗？”
卡普想了想，说了个不是缺点的缺点：“一般情况下，乌瑟很乖，但如果他找你办事，那绝对是天大的事。”
想想这些年乌瑟主动联系自己的两次，一次弄出了罗西南迪和红十字医疗团，一次认了爹还塞给革命军一顶黑锅。
龙哑然，他说：“那三个孩子就丢到我船上了？”
卡普不负责任地说：“你打完电话后将电话虫扔海里，乌瑟说他在罗格镇等你们，这期间三个小子归你管。”
说完，卡普利索地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虫，龙嘴角抽搐。
他探头看船外，此刻夜色正浓，海上黑漆漆的，龙无从分辨海水里是否有什么动物。
龙试探着将电话虫丢下船，电话虫无声入海。
龙死死盯了许久，船只向前开，后方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很小很浅的漩涡，像是有什么东西游过，随即海面恢复了平静。
龙又抬头看，他没在船只附近找到海鸟。
可即便如此，龙心中还是忍不住去想，到底有没有眼睛在盯着我？
龙苦笑起来：“怪不得老头会和他做约定。”
若是这样的人成为海军，那后果太可怕了。
幸好、幸好那孩子是海贼王的儿子，无法加入海军。
龙无奈摇头，但老头也禁止那个孩子加入革命军，真是太可惜了。
可如果自己好好培养另一个叫艾斯的孩子呢？
那孩子有霸王色霸气的天赋，又是海贼王罗杰的儿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让艾斯成为革命军的中坚力量，不仅能给革命军带来新生力量，作为艾斯的兄弟，乌瑟也不会看着自己兄弟出事的。
龙又想到为自己贵族血脉而痛苦羞耻的萨博，那也是个非常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龙吐出胸中的郁气。
行吧，喜当爹就喜当爹，有这么好的儿子，他当然要好好培养！
既然认了喜当爹这件事，又的确对萨博和艾斯抱有期待，龙索性不禁止孩子们在船上乱窜。
艾斯、萨博和路飞睡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又恢复了精神，他们曾跟着香克斯出航，很了解船上的生活，即便在甲板乱窜也没有妨碍船员的工作，反而因为闹腾得太过欢快，引起了不少船员们的注意。
船员们都知道这三个小子是顶头老板龙的儿子，他们也私下里讨论过。
“不愧是首领的孩子，他们很适应海上的风浪。”
“胆气十足，虽然挺活泼的，但没惹事，也不碍事，他们被教的很好。”
“年纪还是太小了吧？老大就让他们上船了？”
“不清楚，首领应该有想法吧？”
龙自然知道船员们对孩子们的瞩目，他私下里拜托伊万科夫帮忙盯着点，省的孩子们真出事了。
伊万科夫实力彪悍，又擅长救助，医术高明，有他看护，可保三个孩子安全无虞。
伊万科夫欣然同意，他很喜欢这三个孩子，还抱怨龙隐藏的太严密了点，要不是这次孩子们主动找龙，他都不知道龙的孩子都快能出海了。
龙对此只能保持沉默。
不，先不说艾斯和萨博，他亲儿子路飞才七岁多，真的不是出海的年纪啊！
——但没人会相信龙不仅被儿子坑了，还被迫喜当爹了。
龙的船要比香克斯的船大一号，因船里满载粮食，又有垃圾山的居民，船只吃□□。
除了航行问题外，贝蒂也私下提醒龙，要尽快将垃圾山的人妥善安置好，毕竟带着这些垃圾山的人，船只没法走革命军的秘密航线。
龙听后索性道：“那你带着这些人去和红十字会谈吧。”
贝蒂：“哎？”
伊万科夫已经和红十字的首领柯拉松谈过了，伊万科夫对柯拉松的评价不错。
本来龙打算和红十字洽谈的，但现在船上多了三个小家伙，为安全起见，龙放弃了这次会见。
他让贝蒂带着部分难民去找红十字医疗船，并将筹集来的粮食分出一部分作为失约的赔礼。
……毕竟塞过去那么多难民，不给点口粮怎么行？
东军军长贝蒂颇为无语，但她能明白龙对于孩子的担忧，同时红十字是东海新崛起的组织，她身为东军军长，负责东海事务，和柯拉松洽谈也的确是她的工作。
于是贝蒂暗中调来了自己的船，带着副船长和一部分垃圾山的民众离开了。
那部分垃圾山民众离开前都和艾斯做了道别，他们非常感激艾斯的帮助，哪怕艾斯的小脸一直绷着，这些民众也毫不犹豫地上前拥抱了艾斯，让艾斯简直无所适从。
直到那些人离开了，艾斯脸上的热度才降下来。
这是人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感谢，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激动，他们看到的不是海贼王的儿子，而是拯救了他们生命的人，一个叫艾斯的孩子。
龙注视着艾斯，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他走到艾斯身边，低声说：“被人感谢的感觉，拯救他人的感觉，看着本来可能消失的生命在自己的帮助下重获新生……”
“你开心吗？”
艾斯沉默不语，他看着贝蒂的船只消失在海浪之中，许久都没有挪开视线。
龙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他知道一颗种子已经种下了。
船只继续航行，龙最初打算先去艾斯说的储藏药品的岛屿，但既然有卡普老爹做担保，龙就将这件事排在了最后，他准备先将剩下的部分垃圾山难民安置在周围的和平小岛上。
哪怕这些人无法为革命军战斗，也不会拒绝成为革命军的眼线，革命军的情报系统就是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
船上的人越来越少，粮食越来越多。
在确定没人追踪自己的船后，龙这才调转航线，前往伊泽杉给出的小岛位置。
那是个无人岛，岛上生长着极为嚣张霸气的荆棘类植物，龙按照纸条上的标注，在一个植物巢穴内找到了几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特制的药品。
经过伊万科夫的检查，伊万科夫兴奋地表示制作药品的人堪称医疗大师，这些药品的效果比市面上流通的药品药效高三分之一。
里面最贵重的药自然是伊泽杉特制的抗生素。
看完抗生素的使用说明，伊万科夫对三个孩子的大哥乌瑟肃然起敬：“是个厉害人物，若是海军知道了，一定会将乌瑟重重保护起来的。”
龙收起最重要的抗生素，他叮嘱伊万科夫：“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就当是我们探险所得吧。”
伊万科夫自然守口如瓶。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龙让船只朝着罗格镇航行。
此时整艘船除了三个孩子、伊万科夫和龙外，就只有五六个龙的嫡系部下。
这段时间艾斯、萨博和路飞在船上玩的挺开心，龙对三个孩子的态度毫无差别，三个孩子也都察觉到了这一点，路飞对此挺高兴的。
他觉得自己老爹果然和自己一样，都很喜欢兄弟们。
萨博除了日常和两个兄弟玩闹外，他还时不时地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垃圾山的民众并不知道萨博为垃圾山做了什么，这些人在感谢艾斯时，萨博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艾斯曾为萨博打抱不平，倒是萨博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若不是贵族和国王，他们本不会离开家乡的。”
萨博看着蓝蓝的天空，喃喃地说：“我想要变强，艾斯，不是实力上变强，而是想要获得力量，获得拯救他人、推翻这个腐朽的世界贵族的力量。”
艾斯听后有些惊讶，他不确定地说：“你不是要当海贼吗？”
“没错，我最初是想当海贼，因为大海可以包容一切。”萨博显然思考很久了，他认真地说：“但现在我想加入革命军，为拯救更多人的而奋斗。”
艾斯听后怔怔的，他想到火海之中心底的愤怒，想到人们握着他的手哭泣的样子，想到那一声声感谢，艾斯陷入了沉默。
萨博继续说：“我偷偷打听了，路飞的父亲……额，现在算是我们的老爹了，他可不仅仅是革命军成员，他其实是革命军的领袖，这次回东海是为了筹集粮食以支援那些被世界联盟抛弃的国家和民众。”
艾斯听后下意识地说：“那我……”
“艾斯，别冲动。”萨博神色温和地看着艾斯，他说：“我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终于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了，但你和路飞显然不行吧？”
“路飞还小，你还有乌瑟。”
萨博挥舞着胳膊：“没关系，不管我们是聚在一起还是分开了，我们都是兄弟。”
艾斯握紧拳头，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明晰。
萨博做出决定后，将自己要加入革命军的的想法告诉龙。
同时萨博表示自己不愿意承认贵族的身份，甚至因这个身份而感到羞耻，如果能和路飞有同一个父亲，他会觉得很荣幸。
随即萨博又有些忐忑地说：“虽说路飞觉得他的父亲也是我们的父亲，可这种事还是要看您的想法吧？”
“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但请不要拒绝我加入革命军！”
龙听后莞尔，他伸手揉了揉萨博的脑袋，他说：“能成为你的父亲也是我的荣幸，如果你不拒绝的话，可以称呼我为父亲。”
萨博的眼睛亮了起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至于你加入革命军的事……”
龙将黑锅推到了未曾见面的乌瑟身上：“我要先和乌瑟谈一谈，他毕竟是你们的大哥，不是吗？”
说到大哥这个词时，龙难得有些脸色发黑。
是啊，不仅是孩子们的大哥，还是他大儿子！
萨博听后也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如果乌瑟大哥坚决反对，他要怎么办呢？
船只一路航行，很快来到了罗格镇。
萨博和路飞激动坏了，艾斯也难免心情复杂。
罗格镇啊！
海贼王死亡的地方，进入伟大航路的开端，这可是传说的打卡圣地！
路飞甚至还妄想道：“我们是不是要从这里进入伟大航路了？！”
萨博泼冷水：“你想想爷爷。”
卡普才不会让他们去伟大航路。
路飞不在乎：“爷爷知道我要当海贼的。”
艾斯呵呵笑：“你想想乌瑟。”
乌瑟拎着剁骨刀骂人的样子太可怕了好吗？
路飞的表情顿时瘪了下来，整个人变成了灰色。
伊万科夫看到路飞沮丧不已，忍不住安慰路飞：“路飞boy，你别担心，可能他还没到罗格镇。”
“我们没法在罗格镇停靠太久，也许乌瑟赶不上见我们。”
龙站在船头，他看着飞在船只前方像是领路的三四只海鸥，若有所思。
他说：“……不，他已经到了。”
伊万科夫：“哎？”
伊泽杉的确已经抵达罗格镇。
罗格镇坐落在海岛上，前面是港口，后面是高高的悬崖和不断拍打礁石的巨浪，伊泽杉就站在悬崖下方的礁石上，身边不断有浪花飞舞，水汽弥漫开来，海风冷的彻骨，似乎能直入灵魂。
伊泽杉闭目感受着天地自然的力量，空气中的细小微光像是跳舞的音符，在他身周轻盈旋转。
海浪咆哮得更可怖了，礁石下数百米深的水域中，数量众多的海兽在此徘徊。
它们的鱼鳍偶尔出现在海面上，鱼尾带出的波纹一闪而过，它们想要靠近伊泽杉多吃一点溢散出来的自然能量，却又怕一不留神吃撑了，只能依次排队上浮。
就在此时，仿佛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一样，这些海兽们全部下沉，海风变了方向，伊泽杉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一艘船从罗格镇的一侧开了过来，那艘船的首部是一头龙。
船只前方站着一个披着斗篷身材高大的人，身边有三个孩子在蹦蹦跳跳，正是艾斯、萨博和路飞。
伊泽杉微笑起来，很好，看起来都很精神，显然和龙相处的很愉快。
船只靠近，伊万科夫扔下一根绳子。
伊泽杉抓住绳子用力一拉，身体轻盈跳起，轻飘飘落在船舷上。
龙和伊万科夫同时眼神一闪，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哪怕是实力不错的成年人，也没可能像这孩子一样，能将上船的动作做的如此轻盈灵巧，仿佛是一阵风一样。
“乌瑟！”
三个孩子扑上来抱住伊泽杉，伊泽杉笑眯眯地抱了抱三个小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对审视自己的龙脆生生地说：“父亲，好久不见了。”
龙被这一声利索的父亲哽的心里难受，他正在斟酌词句，就见这小孩的眼神落在了伊万科夫身上。
下一秒，这小孩先是退后一步，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紧接着，他、他居然对着伊万科夫说：“……难道你是父亲的新妻子吗？额，母亲大人？”
伊万科夫：“…………”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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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孩子太大胆了！
等伊泽杉说完事情全部过程和可能出现的麻烦后，卡普又很无语，因为按照伊泽杉的说法，这件事最后的锅全都落在了革命军头上。
萨博探查情报的举动, 路飞和革命军做交易, 甚至艾斯煽动民众的事, 全都可以推说是龙在幕后指使, 因为龙是这三个孩子的父亲呀！
这一切都是革命军的阴谋，三个小孩子只是龙抛出的烟雾1弹而已。
更可怕的是, 按照伊泽杉的说法，龙还没法反驳，因为如果说这一切和自己无关，那三个孩子会陷入危险，龙会看着自己儿子出事吗？
如果龙想要保护路飞，就必须同步认下其他孩子当自己儿子。
伊泽杉这么对卡普说：“将来艾斯肯定会闯出一番事业, 海军下达通缉前必然会详细排查艾斯的身份来历, 他用了母亲的姓氏，母亲出身南海, 居住的岛屿是海贼王最后生活的地方, 这件事并不难查。”
“但如果艾斯成为龙的儿子, 就不需要担心艾斯暴露身份这件事了。”
卡普觉得不好说，他提醒伊泽杉：“战国他们知道我只有一个孙子。”
“可你当初接了鹤中将的请求, 剿灭了一伙海贼，带了两个孩子回风车村。”
伊泽杉微笑着说：“那两个孩子出身东海, 不是吗？后来被龙收养为儿子，这一切不就对上了吗？”
“你是说萨博和艾斯？”
卡普欲言又止：“那你呢？”
伊泽杉平静地说：“我很少和他们三个一起出去闹腾，村里的人从来都将我和他们分开说的。”
“闹腾的三个小混蛋, 善良沉稳的乌瑟医生，我和他们是分割的。”
卡普怔神了许久：“你早就想到了这一天吗？”
伊泽杉失笑：“怎么可能？他们的确太闹腾了，我喜欢安静。”
卡普哑然，三个小家伙精力旺盛，很难耐心坐下来，但乌瑟可以看书看一整天。
“我也预料不到龙大叔突然回来啊。”
伊泽杉真心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就仿佛柯拉松的身份问题一样，简直是老天爷送到眼前的好机会。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既然他回来了，萨博想做，路飞和艾斯赞同，革命军的船恰好在岸边，那我们就做咯！”
伊泽杉笑嘻嘻地说：“他这个爹就别想甩开我们四个儿子啦。”
卡普：噗。
一想到自己儿子被四个小子坑了一把，卡普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行，我帮你收拾尾巴，我去和龙说，不过……”
卡普沉声道：“萨博也不是第一次跑出家了，艾斯是你兄弟，你可以做决定，但路飞太小了，我不同意他乱跑。”
伊泽杉赞同卡普的意见：“我也不认为路飞到了出去的年纪，他又刚吃恶魔果实，还没开发出足够强悍的能力，出去就是送菜。”
卡普松了口气，他询问伊泽杉：“你要见龙吗？”
“他是我爹，我当然要见一见的。”
伊泽杉嘿嘿笑着说：“我在罗格镇等他们，这期间让艾斯他们在船上玩吧。”
出了罗格镇不远就是进入伟大航路的颠倒山，若是革命军想要离开东海，船只必然会停靠在罗格镇。
卡普满意道：“需要我让约翰带你去罗格镇吗？”
伊泽杉：“不用，柯拉松先生……啊，就是罗西南迪先生不是在东海吗？我可以找他帮忙。”
卡普想到最近力量在不断壮大的红十字医疗团，他提醒伊泽杉：“你小心，我听到了一点风声，可能会有cp9的人往里面派间谍了。”
伊泽杉嗯了一声：“间谍好啊，间谍全是聪明人，实力手腕都不差，拿来干活再方便不过了，死了都不用可惜。”
卡普：“…………”
突然想给那些人点蜡。
伊泽杉曼声道：“我会注意的，那么我将这个电话虫快递给我新上任的爹了，大约一个小时候后，您就可以打嘲笑电话了。”
卡普哈哈笑：“好好好，我一小时后再打。”
于是一个小时候，卡普的电话如期而至，畅快而酸爽地嘲笑了自己的儿子。
“喜当爹的滋味如何？当年你给老夫搞出一个孙子，如今被儿子塞了个黑锅的同时又多了三个儿子，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啊？”
卡普一边说一边笑，乐得肚子疼。
龙无语地看着电话虫模拟出老爹卡普那张笑到扭曲的脸，他打断了卡普的话：“那个乌瑟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回事呗，艾斯的双胞胎哥哥，一个聪明到可怕的小家伙，连战国都想挖我的墙角，被我给拦住了，香克斯也对乌瑟赞不绝口，我也被他吓到过很多次。”
说起乌瑟，卡普的语气也很复杂：“他是个天生的强者，世界的一切在他眼中是透明的，全世界都爱着他，如果他想，你周围的海风，水里的海兽，天空的飞鸟……全都可以成为他的眼睛。”
龙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声说：“他是果实能力者？”
“不，是天赋能力，他没吃果实。”
卡普想到自己当初被乌瑟掀飞外套，感慨万千：“龙，你要承认，有些人天生就站在一切的顶端。”
龙沉默良久后才道：“那他这次算计我的目的呢？”
卡普眉飞色舞：“让你喜当爹啊！”
龙：？？？
卡普咳嗽了一声，他说：“乌瑟是个好孩子，你这次是意外撞到他手里了，他顺势给自己找个爹而已。”
龙听后内心全是槽点，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给自己找个爹？不对，他和艾斯的父亲的身份是个天大的麻烦！”
否则干嘛给自己找新爹？
卡普有些心虚，他打个哈哈：“反正他爹死了。”
“……总不会是海贼王罗杰的孩子吧？”
龙想了半天，被称为天大麻烦、还死掉的人能有谁？
他第一反应就是海贼王罗杰，没办法，罗杰实在太有名了，甚至当年罗杰死的时候，龙还去看了现场，并受到罗杰临死前那句话的鼓动。
卡普的心更虚了，他沉默不语。
龙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他从自己老爹的沉默中得知了真相。
“……喂喂喂，老头，真的假的？他们两个……”
龙说到一半卡住，他浑身一个激灵：“这个电话虫安全吗？不会被监听吧？”
卡普连忙保证：“不会，这是我和乌瑟专用的电话虫，乌瑟说他养的电话虫绝不会有问题。”
龙听后长出一口气，他忍不住吐槽：“老头，你也挺会带麻烦回家的。”
卡普沮丧地嘟囔：“他都那么拜托我了，我能怎么办？虽然那家伙是个混蛋，可他的孩子们是无辜的。”
龙搞清楚了艾斯和乌瑟的亲爹身份后，原本紧绷的心缓和下来。
萨博的父亲应该是城里的贵族，路飞是自己儿子，原本龙担心乌瑟背后站着更可怕的势力，想利用路飞的身份给革命军找麻烦。
现在看来，乌瑟和艾斯的父亲的确是可怕的存在，但乌瑟这一番操作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弟。
卡普还在絮叨：“乌瑟和艾斯都是好孩子，你也见到艾斯了，那小子活泼好动，像是皮猴一样，但在关键时刻绝对会挡在所有人面前，是个有担当的人。”
龙想到之前火海中和海贼对峙的艾斯，那孩子甚至爆发出了霸王色霸气，的确有着超凡的天赋和坚韧的心性。
“乌瑟因身份问题没法加入海军，我又反对他去当海贼，不同意他加入革命军，他索性继承他们母亲的职业，他们的母亲是护士，于是乌瑟成为了医生。”
卡普叹息着道：“因乌瑟聪明到可怕，我担心他将来走上歪路，他就和我做了约定，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生命，他不会杀害任何人。”
“那真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放心将路飞留在风车村，也是因为有乌瑟盯着。”
说到这里，卡普抱怨道：“那三个小子都不听我的话，他们只听乌瑟的。”
龙听到这里皱眉道：“他就没有缺点吗？”
卡普想了想，说了个不是缺点的缺点：“一般情况下，乌瑟很乖，但如果他找你办事，那绝对是天大的事。”
想想这些年乌瑟主动联系自己的两次，一次弄出了罗西南迪和红十字医疗团，一次认了爹还塞给革命军一顶黑锅。
龙哑然，他说：“那三个孩子就丢到我船上了？”
卡普不负责任地说：“你打完电话后将电话虫扔海里，乌瑟说他在罗格镇等你们，这期间三个小子归你管。”
说完，卡普利索地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虫，龙嘴角抽搐。
他探头看船外，此刻夜色正浓，海上黑漆漆的，龙无从分辨海水里是否有什么动物。
龙试探着将电话虫丢下船，电话虫无声入海。
龙死死盯了许久，船只向前开，后方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很小很浅的漩涡，像是有什么东西游过，随即海面恢复了平静。
龙又抬头看，他没在船只附近找到海鸟。
可即便如此，龙心中还是忍不住去想，到底有没有眼睛在盯着我？
龙苦笑起来：“怪不得老头会和他做约定。”
若是这样的人成为海军，那后果太可怕了。
幸好、幸好那孩子是海贼王的儿子，无法加入海军。
龙无奈摇头，但老头也禁止那个孩子加入革命军，真是太可惜了。
可如果自己好好培养另一个叫艾斯的孩子呢？
那孩子有霸王色霸气的天赋，又是海贼王罗杰的儿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让艾斯成为革命军的中坚力量，不仅能给革命军带来新生力量，作为艾斯的兄弟，乌瑟也不会看着自己兄弟出事的。
龙又想到为自己贵族血脉而痛苦羞耻的萨博，那也是个非常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龙吐出胸中的郁气。
行吧，喜当爹就喜当爹，有这么好的儿子，他当然要好好培养！
既然认了喜当爹这件事，又的确对萨博和艾斯抱有期待，龙索性不禁止孩子们在船上乱窜。
艾斯、萨博和路飞睡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又恢复了精神，他们曾跟着香克斯出航，很了解船上的生活，即便在甲板乱窜也没有妨碍船员的工作，反而因为闹腾得太过欢快，引起了不少船员们的注意。
船员们都知道这三个小子是顶头老板龙的儿子，他们也私下里讨论过。
“不愧是首领的孩子，他们很适应海上的风浪。”
“胆气十足，虽然挺活泼的，但没惹事，也不碍事，他们被教的很好。”
“年纪还是太小了吧？老大就让他们上船了？”
“不清楚，首领应该有想法吧？”
龙自然知道船员们对孩子们的瞩目，他私下里拜托伊万科夫帮忙盯着点，省的孩子们真出事了。
伊万科夫实力彪悍，又擅长救助，医术高明，有他看护，可保三个孩子安全无虞。
伊万科夫欣然同意，他很喜欢这三个孩子，还抱怨龙隐藏的太严密了点，要不是这次孩子们主动找龙，他都不知道龙的孩子都快能出海了。
龙对此只能保持沉默。
不，先不说艾斯和萨博，他亲儿子路飞才七岁多，真的不是出海的年纪啊！
——但没人会相信龙不仅被儿子坑了，还被迫喜当爹了。
龙的船要比香克斯的船大一号，因船里满载粮食，又有垃圾山的居民，船只吃□□。
除了航行问题外，贝蒂也私下提醒龙，要尽快将垃圾山的人妥善安置好，毕竟带着这些垃圾山的人，船只没法走革命军的秘密航线。
龙听后索性道：“那你带着这些人去和红十字会谈吧。”
贝蒂：“哎？”
伊万科夫已经和红十字的首领柯拉松谈过了，伊万科夫对柯拉松的评价不错。
本来龙打算和红十字洽谈的，但现在船上多了三个小家伙，为安全起见，龙放弃了这次会见。
他让贝蒂带着部分难民去找红十字医疗船，并将筹集来的粮食分出一部分作为失约的赔礼。
……毕竟塞过去那么多难民，不给点口粮怎么行？
东军军长贝蒂颇为无语，但她能明白龙对于孩子的担忧，同时红十字是东海新崛起的组织，她身为东军军长，负责东海事务，和柯拉松洽谈也的确是她的工作。
于是贝蒂暗中调来了自己的船，带着副船长和一部分垃圾山的民众离开了。
那部分垃圾山民众离开前都和艾斯做了道别，他们非常感激艾斯的帮助，哪怕艾斯的小脸一直绷着，这些民众也毫不犹豫地上前拥抱了艾斯，让艾斯简直无所适从。
直到那些人离开了，艾斯脸上的热度才降下来。
这是人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感谢，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激动，他们看到的不是海贼王的儿子，而是拯救了他们生命的人，一个叫艾斯的孩子。
龙注视着艾斯，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他走到艾斯身边，低声说：“被人感谢的感觉，拯救他人的感觉，看着本来可能消失的生命在自己的帮助下重获新生……”
“你开心吗？”
艾斯沉默不语，他看着贝蒂的船只消失在海浪之中，许久都没有挪开视线。
龙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他知道一颗种子已经种下了。
船只继续航行，龙最初打算先去艾斯说的储藏药品的岛屿，但既然有卡普老爹做担保，龙就将这件事排在了最后，他准备先将剩下的部分垃圾山难民安置在周围的和平小岛上。
哪怕这些人无法为革命军战斗，也不会拒绝成为革命军的眼线，革命军的情报系统就是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
船上的人越来越少，粮食越来越多。
在确定没人追踪自己的船后，龙这才调转航线，前往伊泽杉给出的小岛位置。
那是个无人岛，岛上生长着极为嚣张霸气的荆棘类植物，龙按照纸条上的标注，在一个植物巢穴内找到了几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特制的药品。
经过伊万科夫的检查，伊万科夫兴奋地表示制作药品的人堪称医疗大师，这些药品的效果比市面上流通的药品药效高三分之一。
里面最贵重的药自然是伊泽杉特制的抗生素。
看完抗生素的使用说明，伊万科夫对三个孩子的大哥乌瑟肃然起敬：“是个厉害人物，若是海军知道了，一定会将乌瑟重重保护起来的。”
龙收起最重要的抗生素，他叮嘱伊万科夫：“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就当是我们探险所得吧。”
伊万科夫自然守口如瓶。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龙让船只朝着罗格镇航行。
此时整艘船除了三个孩子、伊万科夫和龙外，就只有五六个龙的嫡系部下。
这段时间艾斯、萨博和路飞在船上玩的挺开心，龙对三个孩子的态度毫无差别，三个孩子也都察觉到了这一点，路飞对此挺高兴的。
他觉得自己老爹果然和自己一样，都很喜欢兄弟们。
萨博除了日常和两个兄弟玩闹外，他还时不时地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垃圾山的民众并不知道萨博为垃圾山做了什么，这些人在感谢艾斯时，萨博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艾斯曾为萨博打抱不平，倒是萨博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若不是贵族和国王，他们本不会离开家乡的。”
萨博看着蓝蓝的天空，喃喃地说：“我想要变强，艾斯，不是实力上变强，而是想要获得力量，获得拯救他人、推翻这个腐朽的世界贵族的力量。”
艾斯听后有些惊讶，他不确定地说：“你不是要当海贼吗？”
“没错，我最初是想当海贼，因为大海可以包容一切。”萨博显然思考很久了，他认真地说：“但现在我想加入革命军，为拯救更多人的而奋斗。”
艾斯听后怔怔的，他想到火海之中心底的愤怒，想到人们握着他的手哭泣的样子，想到那一声声感谢，艾斯陷入了沉默。
萨博继续说：“我偷偷打听了，路飞的父亲……额，现在算是我们的老爹了，他可不仅仅是革命军成员，他其实是革命军的领袖，这次回东海是为了筹集粮食以支援那些被世界联盟抛弃的国家和民众。”
艾斯听后下意识地说：“那我……”
“艾斯，别冲动。”萨博神色温和地看着艾斯，他说：“我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终于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了，但你和路飞显然不行吧？”
“路飞还小，你还有乌瑟。”
萨博挥舞着胳膊：“没关系，不管我们是聚在一起还是分开了，我们都是兄弟。”
艾斯握紧拳头，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明晰。
萨博做出决定后，将自己要加入革命军的的想法告诉龙。
同时萨博表示自己不愿意承认贵族的身份，甚至因这个身份而感到羞耻，如果能和路飞有同一个父亲，他会觉得很荣幸。
随即萨博又有些忐忑地说：“虽说路飞觉得他的父亲也是我们的父亲，可这种事还是要看您的想法吧？”
“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但请不要拒绝我加入革命军！”
龙听后莞尔，他伸手揉了揉萨博的脑袋，他说：“能成为你的父亲也是我的荣幸，如果你不拒绝的话，可以称呼我为父亲。”
萨博的眼睛亮了起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至于你加入革命军的事……”
龙将黑锅推到了未曾见面的乌瑟身上：“我要先和乌瑟谈一谈，他毕竟是你们的大哥，不是吗？”
说到大哥这个词时，龙难得有些脸色发黑。
是啊，不仅是孩子们的大哥，还是他大儿子！
萨博听后也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如果乌瑟大哥坚决反对，他要怎么办呢？
船只一路航行，很快来到了罗格镇。
萨博和路飞激动坏了，艾斯也难免心情复杂。
罗格镇啊！
海贼王死亡的地方，进入伟大航路的开端，这可是传说的打卡圣地！
路飞甚至还妄想道：“我们是不是要从这里进入伟大航路了？！”
萨博泼冷水：“你想想爷爷。”
卡普才不会让他们去伟大航路。
路飞不在乎：“爷爷知道我要当海贼的。”
艾斯呵呵笑：“你想想乌瑟。”
乌瑟拎着剁骨刀骂人的样子太可怕了好吗？
路飞的表情顿时瘪了下来，整个人变成了灰色。
伊万科夫看到路飞沮丧不已，忍不住安慰路飞：“路飞boy，你别担心，可能他还没到罗格镇。”
“我们没法在罗格镇停靠太久，也许乌瑟赶不上见我们。”
龙站在船头，他看着飞在船只前方像是领路的三四只海鸥，若有所思。
他说：“……不，他已经到了。”
伊万科夫：“哎？”
伊泽杉的确已经抵达罗格镇。
罗格镇坐落在海岛上，前面是港口，后面是高高的悬崖和不断拍打礁石的巨浪，伊泽杉就站在悬崖下方的礁石上，身边不断有浪花飞舞，水汽弥漫开来，海风冷的彻骨，似乎能直入灵魂。
伊泽杉闭目感受着天地自然的力量，空气中的细小微光像是跳舞的音符，在他身周轻盈旋转。
海浪咆哮得更可怖了，礁石下数百米深的水域中，数量众多的海兽在此徘徊。
它们的鱼鳍偶尔出现在海面上，鱼尾带出的波纹一闪而过，它们想要靠近伊泽杉多吃一点溢散出来的自然能量，却又怕一不留神吃撑了，只能依次排队上浮。
就在此时，仿佛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一样，这些海兽们全部下沉，海风变了方向，伊泽杉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一艘船从罗格镇的一侧开了过来，那艘船的首部是一头龙。
船只前方站着一个披着斗篷身材高大的人，身边有三个孩子在蹦蹦跳跳，正是艾斯、萨博和路飞。
伊泽杉微笑起来，很好，看起来都很精神，显然和龙相处的很愉快。
船只靠近，伊万科夫扔下一根绳子。
伊泽杉抓住绳子用力一拉，身体轻盈跳起，轻飘飘落在船舷上。
龙和伊万科夫同时眼神一闪，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哪怕是实力不错的成年人，也没可能像这孩子一样，能将上船的动作做的如此轻盈灵巧，仿佛是一阵风一样。
“乌瑟！”
三个孩子扑上来抱住伊泽杉，伊泽杉笑眯眯地抱了抱三个小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对审视自己的龙脆生生地说：“父亲，好久不见了。”
龙被这一声利索的父亲哽的心里难受，他正在斟酌词句，就见这小孩的眼神落在了伊万科夫身上。
下一秒，这小孩先是退后一步，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紧接着，他、他居然对着伊万科夫说：“……难道你是父亲的新妻子吗？额，母亲大人？”
伊万科夫：“…………”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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