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祈祷究竟有没有效果是一个很唯心东西。
但是要说因为没有效果就停止,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在女神出现之前，所谓神迹究竟是什么东西, 大家懂都懂。可就算是现代，不是还有一大堆基督教徒每周固定去一次教堂嘛。
在苏林祈祷前几秒钟没有什么反应，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一点发呆第三分钟也还是没有反应。
他把心里面那一点杂乱思绪全部都挥去，继续全心全意地呼唤着女神，也许是因为拥有神眷关系, 他总觉得只要呼唤就能够和某一种无比宏大意志沟通起来。
‘哇，这孩子信仰之力提升真好快，浅信徒真信徒狂信徒三连跳，现在他好像已经能够跟我信仰池联系起来了。’
【啊, 现在他是你圣徒，如果你愿意话可以稍微给他一点…差不多是一亿分之一信仰加强一下】
‘系统…虽然说我一直都这么都觉得啦, 你觉不觉得自己太周扒皮了一点？’
【信仰这东西有和没有才是最大差别，多和少如果不是同等级相互比较也没有什么差别，到时候事件结束让他做你地上天使吧。】
【就算这一次收获会少掉12, 赚到这么一个圣徒已经足够了】系统很满意。
‘既然如此, 就多给他一点东西吧。’
【千金买马骨, 这可是你第1个圣徒呢。】
在苏林心目中, 他似乎真只要长久虔诚呼唤着女□□字，就可以让自己心沉浸在一个更加宏大意志里面。
但是他心头很清楚, 就算自己已经收获了神眷, 自己也没有任何超凡能力, 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女神赋予自己东西而已。
因此他现在也很怀疑, 自己陷入那一种状态只不过是自己妄想而已。
——基督教那里以前有过一种‘神迹’叫做圣痕, 那些基督徒只要呼唤着自己□□字, 明明身上没有受伤，却会浮现出基督被钉上十字架一样那一种伤口，甚至还会没有受伤却大量流血情况，这也是他们意识对身体本身起了影响。
就想假性残疾一样，苏林心目中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差不多。
但他也没有停止祷告。
苏林觉得不管有用没用，信仰第一个救人是自己。
而弹幕眼中，那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在他身后，此前湖中女仙立足水潭之中，水流逐渐汇聚。
苏林世界骤然扭转。
苏林并没有什么惊讶。
如果说祈祷没有得到回应，那并不是因为科学，仅仅只是因为女神并不愿意。如果祈祷得到了回应，那么不管有什么样奇迹在这个世界上面发生也都是理所应当，因为女神威力就是如此超出常规。
他把心头最后一句赞美念完，才睁开眼睛。
睁开眼时，脚下已经不再是大地，而是平滑如镜水面。
正常来说会掉下去，然后扑通扑通淹死，但是此时他却好像是被祝福勇者一样，被微风包裹着，凌驾于水面之上。
他身后湖水汇聚出了一个人形，湖中女仙轻轻地怀抱着他。
这种姿态在其他人眼中应该非常暧昧，但是苏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神明，包括有神明血统生物是和人类截然不同存在。
他只觉得像是被一片水流给拢住了一样。
“被神明眷顾之人呀，你…”
女仙声音清澈宛如荡漾水波，但不知为何，苏林听着她从耳边传来话语，只觉得身上附着一只慢慢吐出信子毒蛇。
“你要去拯救吗？”
她在他耳边发出了询问。
“明明身上已经有了再过上1亿年也没有人有资格接受神明恩宠，你也要去拯救那些已经和你截然不同，他们命运再怎么延伸也永远无法干涉到你人类吗？”
“……”
苏林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直播间里面每一个人都揪着心看着他。
被水流环绕着，他看着远处依旧在不断变灰地平线，想起因为被女神怒火波及受到诅咒，农场主那张衰老脸。
苏林点了点头。
“我想要去做。”
他说出了之前见到女神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伟大，只认为她是一个需要自己帮助人——那句话。
“或许我能派上一点用场。”
“…呼。”
温柔，温柔，仿佛在水中荡漾出来波浪一样。
湖中女仙微笑了。
“如你所愿。”
‘我就知道这小子上道！’
我想要对这些人寻求什么，又想要让他们看到些什么呢？
根据导演参考书上面要求，在准备剧本之前，杜松子决定先思考一下。
她此前演出基本上都有点赶鸭子上架意味，因为当时手里面道具也就只有这么多（这些还都得非常感谢那一位慷慨助人仙尊），能够演出来效果也就只有这么点。
骗一个算一个，不好挑剔太多。
但是现在，大家给信仰之力多了一点，她也可以开始思考了。
冥府也就是因此而来。
不得不说，系统是全世界最棒三好员工，一天24小时工作，从来没有过一秒钟停机。
杜松子根本没法回到修□□，那么能够在现实世界里面找到材料其实是非常匮乏。
‘外形其实都差不多…但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恐惧东西，基本上全部都得重新附魔才行。’
【附什么魔】系统嗤之以鼻。【还要额外消耗信仰之力。】
【反正真正下冥府也就那一个，那个人类话不管你骗他什么基本都会相信30340，至于其他看直播人类…外表过得去就过得去了，你等我给你整。】
在这种情况下系统真是绞尽脑汁了。
首先地府肯定是有黑暗属性。
‘这一点最好搞了，随便来一点黑色投影——不能是普通那种黑夜漆黑，而真是空气中掺杂了墨水一样感觉才行。’
能见度超级低，刚好可以掩盖这个地府只有那么几平方公里大事实。
因为本来这个地府就不是新开辟出来异空间，而真是在希腊地底下随便挖空了一片偷偷做出来。
如果对地产局人员要查，杜松子连个房产证都拿不出来。
事先也没有经过任何勘测，虽然系统打包票说【让我来话，不会造成什么大灾害】。但是能够在地下有着几平方公里空洞，还没有引起什么山体滑坡地震之类□□，就已经很难以想象了，真正要把整个地底挖空话，就等着引起国家性地质灾变吧。
‘…而且我们已经工作了好几天，整个地底已经空了一大块了，希腊人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很瞠目结舌了，如果再挖下去他们应该也…’
没这么傻吧？
杜松子很含蓄地把这一句话咽回了肚子。
在她眼中，全世界都是她潜在信徒，作为女神最好还是不要太鄙视自己人类（小猪）
——再白痴也好，杜松子想，只要能够产出信仰，不都是她乖崽。
【你以为呢，之前那一次世界融合带来全球性大停电，我们也只是让最简单一些电子系统能够恢复运作而已，至于那些会造成麻烦，比如说探测系统武器系统，该关其实都关了。】
【而且。】
系统很自豪。
【如果要问信息情报战，谁能打得过我。】
【一亿年前土鸡瓦狗。】
系统很不含蓄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好，到此为止，如果地下冥府再大话，虽然说系统基本上可以隐蔽，而且再怎么工作都不会叫苦叫累，但是7天时间里面也没有办法装修这么多。
‘…几平方公里如果只是一个人住房间倒是很大了，真是冥府话还是很小，让那个人走可能不太走得完，但是观众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啊。’
杜松子海豹拍手。
‘干脆我们就学一下游戏。’
她在那里提建议，反正工作人从来就不是她。
‘演员所在地方有一个视野点，就他所在地方能够发光，能看见一点地方景象，然后周围就是被黑暗包裹，他走到哪里那个光就跟到哪里，但是之前地方又会被黑暗重新包裹。’
‘这样子话，如果我们觉得他探索到头了，稍微控制一下方向感让他拐个弯也行！’
这种坑行为在正常世界里面称为鬼打墙，但是既然都到了地府了，那么鬼打墙这种程度小小灵异事件反而不会被想到。
‘他们肯定会以为整个地府就是无穷无尽！’
【…那怎么让他们相信呢？】
‘相信什么？反正那些人跟白痴一样好骗！’
杜松子这么说，又停顿了一下，想了想。
‘算了，还是谨慎一点，给他搞一个小地图。’
【啊？】
‘给他搞一个【洞察之眼】之类‘神眷’——不是可以投影吗？在他面前投影一个小屏幕。屏幕上是小地图，有一个光点标示着他目前所在位置。’
‘然后没有去过地方全部都是黑色，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点，以前去过地方就算是把地图给打开了，就是亮起来，点进去就可以看到那些地方现在样子。’
当然，真正看到哪里不还是我说了算。
杜松子笑了。
人类智慧是无穷，这么多操作，基本上就可以让他们相信地府真正大小是无穷无尽了。
场地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准备道具。
系统小心翼翼参考了各种大片，还有那些古代文献上面一个长得比一个奇怪鬼怪插图，设计出来了一些龙套怪物。
‘三头龙，魔化植物，骷髅兵…不错嘛，系统！你这段时间rg游戏也玩很多啊。’
‘但是地府里面肯定要有东西就是死灵。死灵要怎么做，你准备随机生成吗？’
【嗯…】
‘把这个国家历年来死亡记录调出来。’杜松子说。
‘给我一个一个按照那上面记载信息模拟出性格，然后制作。’
‘首先就…我对人数没什么概念来着，但是为了气派先来个三万人吧！’
这种工作量如果换一个员工，不，换一整个公司，也是能够在几小时之内让他们全部人提交完辞呈走人恶魔程度。
但是系统不愧是系统。
明明只是到时候只会被一眼望过去，根本不会留下印象群众演员，它都为他们准备了至少每个人几千万字人物小传，捏脸精准到毛孔大小。
还根据之前记载那些信息，比如说犯罪记录购物记录社交网站发言，一点点模拟出原本性格。
为他们灌输性格ai，基本上是精准到可以假装是恶灵去骗以前家属钱程度。
灵魂们是飘在地面上，因为如果要做出来几万人身体真太费材料了，那么大量蛋白质很难搞，而且这么点大空间也塞不下啊。
‘反正鬼故事里面都说什么灵魂是透明，随便做个投影飘一下吧。’
‘哦，还要有一片爱丽舍。’
杜松子直接操纵植物生长权能，明明完全看不见阳光，水也少可怜，还是迅速地制造出来一个绿草如茵人间天堂。
‘不过这个东西要安排远一点——哪里有恐怖游戏里面安全屋就在身边呀？’
【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说不满足话，不管看哪里都会有不满足，不过现在就先这样子吧。’
‘反正到时候有什么你都会改，也就无所谓了。’‘
杜松子发出了非常不负责任人渣发言。
‘说起来那孩子被水流包裹都已经有多久了？我们现在已经准备成功了，就快点让他进冥府吧。’
你以为冥府应该是什么样？
你以为穿越世界应该是什么样？
这两种题材在各种电影小说动漫里面已经被用到吐了，但真正发生在眼前，还是让每一个人都睁大了双眼。
虽然说不知道地府之中会不会有信号——这种东西没有肯定是比有概率大，很有可能一穿越过去就会信号中断，但是一大堆人在那里讨论着主播穿越过去会不会导致地狱和人间通道打开，给人间造成灾变，讨论着主播体质是否可以接受冥府洗礼。
【你开玩笑吧，他是农业女神眷者】
基本上不论什么问题只要拿着这个回答来搪塞就不会有人再说话了。
但是反而没有人讨论在地府还会不会有直播信号这种事情。
【完全不需要考虑，你要这么说话，之前女神在他身边时候不也应该信号中断吗？】
不管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只要有着神意就能够随心所欲。所有人都笃定如果说神明希望他们见证这一场英雄史歌话，那么接下来肯定也能够继续。
很多人提出了这么一种假设。
就是直播间开设，其实类似于以前神明和英雄们游历，总会在身边携带一些诗人。
【在古代，诗人才华是真正被神明所庇护。】
【只要是在太阳能够普照地方，在阿波罗庇护下，他们才华就能够自由自在挥洒。】
【不然真很难以解释以前那些神话故事，其中甚至包括不少比较不敬——】
他根本就不敢说出‘神明丑闻’这几个字。
【能够继续传承下去，神明也许在这一方面出乎意料宽容。】
【这个说倒也是。我们传承到现在希腊神话是什么？女神维纳斯跟太阳神阿波罗偷情，然后被捉奸在床，宙斯见一个上一个，他情人不是被赫拉鲨了就是被变成牛之类…】（该账号被大量举报，已封禁）
【你疯了吗？】
【不真还没有宽容到这种程度…】
【有没有能查出他i，看看他现在死了没？】
【咳咳…反正现在女神大概也是希望人们把这一份故事传唱下去吧，要不然也不会让直播间开这么久了。】
【也因此国家才会对我们言论进行控制。】
一边熟悉点了举报键，并且遗憾只是在几分之一秒内，刚刚那个白痴发言弹幕怎么就被举报成功了，让自己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觉得说不定这种举报行为还能够收获神明欣赏，毕竟也算是惩罚了对她出言不敬人嘛。
不过这个应该也不仅仅是热心群众们事情，整个直播平台现在好像都已经被官方所接管了，他们处理这种发言速度真非常快。
废话，神明让你看到这些，是希望你夸奖‘啊，多么强大！’，结果你下一秒就来一句，‘这是神真是草菅人命’‘哈哈哈，你听说了吗？宙斯为了泡女人竟然变成了牛哎！’。
普通人隔着网线，心里面不爽顶多就骂你几句。
但是神明…
【上面那一个好像已经被永久封号了，总感觉做出这种发言应该是一个小学生，总而言之下一次小心一点吧，小心下一次真一道雷劈在你头上。】
有人做出了总结。
整个希腊现在还没有计算出损失呢，反正今年——如果说人类还能够存活到今年话——他们所有粮食都只能依靠进口。
不，对于这个已经濒临破产国家来说，只能依靠联合国救济了。
【…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
在如此多一片整齐划一弹幕之中，直播间画面总算有了变动。
这预示着这一次穿越已经成功了。
时空穿梭这一种课题明明被写过那么多次，每一次都会导致无数科学家心神动摇，但是真正发生在身上时候却没有什么感觉。
在苏林看来，他只是被水流包裹着，然后沉溺了而已。
从人间到冥府旅途似乎非常漫长，他不可能全程都屏住呼吸。
他有感觉到自己吸入了一些冰冷湖水，但没有溺水，冰冷液体一点点从鼻腔进入气管，再进入肺部，在里面带来了奇特沉重感，然后再被重新吐出。
苏林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
在这种不断吸入和吐出过程中，不是错觉，这一次真正不是错觉，他真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些许。
也许他在时空穿越过程中。吸入了一些世界与世界空隙之间魔力吧。
他回想着自己之前看到，现在他已经变成易于穿越体质了吗？也许这么漫长穿越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体进行改造。
‘诶？他在水里面都已经有五分钟了。’
【你之前说那个水里面全部都是微生物脏要死，我就把这些全换成了营养液，它应该能从那里面吸收营养物质还有呼吸才对】
‘…就是那种罐头一样里面泡着人营养液？’
杜松子想，科幻小说竟在我身边，然后又沉思了一下。
‘刚好现在他动都动不了，没法反抗，那就趁现在给他制造那个神眷，也就是小地图吧。’
‘顺便再塞进去一点信仰增强一下，不然话下面那么冷，湿漉漉下去可能会感冒。’
在观众们看来，苏林被水中仙女环抱住之后就开始下沉，越沉越深越沉越深，如果按照目测下沉速度来看，现在显然已经下沉米数下沉高度显然已经超过了整个湖深度，但是还在继续。
这种过程没有谁质疑什么科学不科学30340，很多人都猜到这个湖也许就是人间和地府之间通道，你看湖中女神自己都说了冥王是从这里把春神给带走。
而且苏林现在也无心顾及这些。
他感觉到自己脑子似乎不再完全属于自己，有什么意志沟通了他，就好像是用数据线传输过来资料一样，往他脑子里面塞了一点东西。
这种过程非常非常非常恐怖。
那个意识是如此宏大，人脑之中能够储存信息号称如果化作书本话，能够把整个地球都给填满，但是在那个意志信息量下面又变得那么渺小。
如果说一亿年之后人类会制造一个本体有着恒星这么大计算机，计算机里面差不多就能够储存这么多信息。
苏林感觉自己是一滴水，那个意志是一片大海，它在很小心往自己这一滴水里面注入一些能够壮大自己东西，同时又不让自己这滴水完全失去自我。
这得非常小心，非常仔细，难度堪比用吸管吸出一个细胞。
苏林根本不敢沟通那个信息去确认，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他只能开放自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打开盒子，同时抱以信任。
…或者说是信仰。
那一定是神明。他想。
之前苏林做过祈祷，现在就是神明回应他时候了。
女神给他感觉是温暖，让人想到自己还是胚胎时候，是如何在母亲子宫里面成长，不像现在一样冰冷。
但是强大本身就是冰冷，它只是无机制字面意思，‘我比你更加高级’。
也许当他睁开双眼能够真正看到女神时候，那个气息会变得更加温柔。
又或许这个跟女神本身没有关系，只是伴随着他祈祷而产生出来，为了他一个人而服务短暂魔法而已。
应该是后者，苏林想。
因为不管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女神是如何用自己所作所为改造这个世界，让人类不得不去适应自己，对于苏林来说，她只要存在就可以征服他心胸，根本无需利用强大来让自己去信仰。
‘哇，这孩子这么乖！’杜松子非常感动。
‘你看我人格魅力就是比你多很多吧！’
【那是当然，不然我自己去吸收信仰就可以了。】系统倒是很看得开。
就好像是每个手机出厂时候，都已经被调试好了最基本出厂设置，苏林睁开双眼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人对他介绍过，他自然而然把手往前面一伸，在他面前就跳出了一个光屏。
这个光屏整个直播间都可以看见。
弹幕上面一大堆问号和感叹号还有毫无意义话语划过，而苏林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
“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说，“在神明允许下面，只有被允许事情才会出现。”
光屏如果只是看可能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在上面有着一个小小光点，光点周围照亮了一小部分，直径不超过一厘米圆，再之后就是类似于黑雾一样东西，黑色部分填满了整个光屏。
苏林试着往前方走了一步。
光点移动了一点点。
苏林往前方走时候，他刚刚走过地区又迅速被黑雾包裹，但是在屏幕上，光点移动过地方再也没有被黑暗所侵蚀。
好像他走到哪里，就注定要把光辉带到哪里一样。
【…这个有些像是游戏里面小地图。】
【你在开玩笑吗？出现在这里，应该是神明给他东西吧。还游戏…】
“这是神眷。”苏林说。
伴随他话语，整个弹幕都安静下来。
无论这个人之前是怎么样，只是一个平凡活在地上人类，后来又因为自己所作所为给了整个世界都添了很大困扰——不少人认为应该把苏林抓起来严刑拷打，或者说干脆把他折磨1000遍来偿还他给希腊带来痛苦，但是现在都没有人敢说话。
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和神明有所接触人，并且也得到了真正接触证据。
不管那看起来有多像科技产物，既然他说了，那就绝对不可能跟什么游戏扯上关系。
就好像是得到了不得不跟随风向标，弹幕上面瞬间刷出了一大堆【你以为神明会去考虑现在科技？】
【只是有点相像而已，不要越级碰瓷哦】
【竟然把神明馈赠说成游戏里面辅助功能…上面是真不怕遭受神罚吗？】
但是随即。苏林又下了第二个定义。
“洞察之眼，如果按照现在定义去理解，应该也可以理解成游戏里面小地图。”
嗯嗯嗯？？？
这句话是被神明眷者自己说出来吗？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差别。”
苏林说。
他言行绝对不是出于对神明轻蔑，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理解，才能够明白其伟大之处。
“在以前人神混居时代，科学和神学本来就没有任何差别，对神明依赖也可以算作是科学手段——难道以前医生在治病救人之外就从来不对神明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宽恕这个罪孽灵魂吗？”
“科学定义本来就是为了弥补…不，是为了在神明允许范围内，为自己提供便利生活便利，让自己不被平凡生活劳苦所累，能够更好信仰神明。”
“不能什么事情都去请求神明，因为自己吃不饱就请求食物，现在自己感觉口渴了就希望面前突然涌出一股清泉，自己能够做到事情要自己做到，这才是祂对我们期许。”
苏林没有用什么夜晚要点起灯火，这样事情作为例子，因为之前红月事件中，女神已经直接熄灭了整个世界灯火，表达了她不喜。
他在信仰农神基础上也尊重这个世界一切神明，因为不论如何，祂们都比人类更加高级，并且单单只是在这么几千年来没有毁灭人类，就已经昭示了众神慈悲。
“也许计算机这种跨时代产品发明就是人类为了模仿此前他们所收获神眷而制作出来。”
就像神明是人类神明一样，人类也变成了计算机神明。
可以随便操控它们大脑（主盘），只要下达命令就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得到回报，不，干脆说计算机就是为了让人类得到回报才诞生。
联想到很多神话里面，神明造出人类都是为了让人类作为他们仆人，这么一想就真有一些恐怖。
我作为一个仆人是否合格呢？苏林想。
“这个神眷可以记录我以前去过地方，并且为我开拓前方路，我得到信息告诉我，冥府黑暗本来就是无法窥测与穿透，但是现在…”
苏林伸出手，几乎就是为了躲避他一样，黑色宛如墨汁一样空气从他手边退开，让他看到了一小片地方。
【……】
弹幕一时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哪怕只是刚刚那么短暂一点光明而已，也可以看看到在苏林手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人脸。
那些人都大大睁着眼睛，目光追随着苏林伸出来手。
最近蹲在他旁边那个人脸，距离苏林手臂还不到 10厘米。
之前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周边有其他生物存在，不，会在地府出现肯定也不是生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周边。
能够照亮地方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大，还不到一平方米，在周边就是浓雾一样深沉黑暗，在这些黑暗之中，到底有多少‘东西’在如此拥挤着窥视，只要稍微带入一想，就让人忍不住发出尖叫。
而苏林表情却是淡淡。
相信在神明眷顾下，自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或者就算受到伤害也是出于神明考虑，希望自己得到试炼。
如果没有这样子想法，也就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信仰了。
“大家可以看到我所在地方，黑暗会稍微退却，刚刚我脚步前进了一步，在屏幕上面代表着我这个光点也前进了一点。并且…”
苏林手在小地图上他之前那个地方轻轻一点，上面呈现出了苏林身后半步景象。
“并且我可以随时查看这之前情况。”
“女神之所以给我这个…”
他思考了一下。
“擅自猜测是非常亵渎行为，总而言之前进吧。”
他对着面前屏幕说。
弹幕上很多人在说什么，是希望他能够在地府之中把春神给带回去，并且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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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说因为没有效果就停止,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在女神出现之前，所谓神迹究竟是什么东西, 大家懂都懂。可就算是现代，不是还有一大堆基督教徒每周固定去一次教堂嘛。
在苏林祈祷前几秒钟没有什么反应，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一点发呆第三分钟也还是没有反应。
他把心里面那一点杂乱思绪全部都挥去，继续全心全意地呼唤着女神，也许是因为拥有神眷关系, 他总觉得只要呼唤就能够和某一种无比宏大意志沟通起来。
‘哇，这孩子信仰之力提升真好快，浅信徒真信徒狂信徒三连跳，现在他好像已经能够跟我信仰池联系起来了。’
【啊, 现在他是你圣徒，如果你愿意话可以稍微给他一点…差不多是一亿分之一信仰加强一下】
‘系统…虽然说我一直都这么都觉得啦, 你觉不觉得自己太周扒皮了一点？’
【信仰这东西有和没有才是最大差别，多和少如果不是同等级相互比较也没有什么差别，到时候事件结束让他做你地上天使吧。】
【就算这一次收获会少掉12, 赚到这么一个圣徒已经足够了】系统很满意。
‘既然如此, 就多给他一点东西吧。’
【千金买马骨, 这可是你第1个圣徒呢。】
在苏林心目中, 他似乎真只要长久虔诚呼唤着女□□字，就可以让自己心沉浸在一个更加宏大意志里面。
但是他心头很清楚, 就算自己已经收获了神眷, 自己也没有任何超凡能力, 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女神赋予自己东西而已。
因此他现在也很怀疑, 自己陷入那一种状态只不过是自己妄想而已。
——基督教那里以前有过一种‘神迹’叫做圣痕, 那些基督徒只要呼唤着自己□□字, 明明身上没有受伤，却会浮现出基督被钉上十字架一样那一种伤口，甚至还会没有受伤却大量流血情况，这也是他们意识对身体本身起了影响。
就想假性残疾一样，苏林心目中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差不多。
但他也没有停止祷告。
苏林觉得不管有用没用，信仰第一个救人是自己。
而弹幕眼中，那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在他身后，此前湖中女仙立足水潭之中，水流逐渐汇聚。
苏林世界骤然扭转。
苏林并没有什么惊讶。
如果说祈祷没有得到回应，那并不是因为科学，仅仅只是因为女神并不愿意。如果祈祷得到了回应，那么不管有什么样奇迹在这个世界上面发生也都是理所应当，因为女神威力就是如此超出常规。
他把心头最后一句赞美念完，才睁开眼睛。
睁开眼时，脚下已经不再是大地，而是平滑如镜水面。
正常来说会掉下去，然后扑通扑通淹死，但是此时他却好像是被祝福勇者一样，被微风包裹着，凌驾于水面之上。
他身后湖水汇聚出了一个人形，湖中女仙轻轻地怀抱着他。
这种姿态在其他人眼中应该非常暧昧，但是苏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神明，包括有神明血统生物是和人类截然不同存在。
他只觉得像是被一片水流给拢住了一样。
“被神明眷顾之人呀，你…”
女仙声音清澈宛如荡漾水波，但不知为何，苏林听着她从耳边传来话语，只觉得身上附着一只慢慢吐出信子毒蛇。
“你要去拯救吗？”
她在他耳边发出了询问。
“明明身上已经有了再过上1亿年也没有人有资格接受神明恩宠，你也要去拯救那些已经和你截然不同，他们命运再怎么延伸也永远无法干涉到你人类吗？”
“……”
苏林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直播间里面每一个人都揪着心看着他。
被水流环绕着，他看着远处依旧在不断变灰地平线，想起因为被女神怒火波及受到诅咒，农场主那张衰老脸。
苏林点了点头。
“我想要去做。”
他说出了之前见到女神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伟大，只认为她是一个需要自己帮助人——那句话。
“或许我能派上一点用场。”
“…呼。”
温柔，温柔，仿佛在水中荡漾出来波浪一样。
湖中女仙微笑了。
“如你所愿。”
‘我就知道这小子上道！’
我想要对这些人寻求什么，又想要让他们看到些什么呢？
根据导演参考书上面要求，在准备剧本之前，杜松子决定先思考一下。
她此前演出基本上都有点赶鸭子上架意味，因为当时手里面道具也就只有这么多（这些还都得非常感谢那一位慷慨助人仙尊），能够演出来效果也就只有这么点。
骗一个算一个，不好挑剔太多。
但是现在，大家给信仰之力多了一点，她也可以开始思考了。
冥府也就是因此而来。
不得不说，系统是全世界最棒三好员工，一天24小时工作，从来没有过一秒钟停机。
杜松子根本没法回到修□□，那么能够在现实世界里面找到材料其实是非常匮乏。
‘外形其实都差不多…但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恐惧东西，基本上全部都得重新附魔才行。’
【附什么魔】系统嗤之以鼻。【还要额外消耗信仰之力。】
【反正真正下冥府也就那一个，那个人类话不管你骗他什么基本都会相信30340，至于其他看直播人类…外表过得去就过得去了，你等我给你整。】
在这种情况下系统真是绞尽脑汁了。
首先地府肯定是有黑暗属性。
‘这一点最好搞了，随便来一点黑色投影——不能是普通那种黑夜漆黑，而真是空气中掺杂了墨水一样感觉才行。’
能见度超级低，刚好可以掩盖这个地府只有那么几平方公里大事实。
因为本来这个地府就不是新开辟出来异空间，而真是在希腊地底下随便挖空了一片偷偷做出来。
如果对地产局人员要查，杜松子连个房产证都拿不出来。
事先也没有经过任何勘测，虽然系统打包票说【让我来话，不会造成什么大灾害】。但是能够在地下有着几平方公里空洞，还没有引起什么山体滑坡地震之类□□，就已经很难以想象了，真正要把整个地底挖空话，就等着引起国家性地质灾变吧。
‘…而且我们已经工作了好几天，整个地底已经空了一大块了，希腊人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很瞠目结舌了，如果再挖下去他们应该也…’
没这么傻吧？
杜松子很含蓄地把这一句话咽回了肚子。
在她眼中，全世界都是她潜在信徒，作为女神最好还是不要太鄙视自己人类（小猪）
——再白痴也好，杜松子想，只要能够产出信仰，不都是她乖崽。
【你以为呢，之前那一次世界融合带来全球性大停电，我们也只是让最简单一些电子系统能够恢复运作而已，至于那些会造成麻烦，比如说探测系统武器系统，该关其实都关了。】
【而且。】
系统很自豪。
【如果要问信息情报战，谁能打得过我。】
【一亿年前土鸡瓦狗。】
系统很不含蓄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好，到此为止，如果地下冥府再大话，虽然说系统基本上可以隐蔽，而且再怎么工作都不会叫苦叫累，但是7天时间里面也没有办法装修这么多。
‘…几平方公里如果只是一个人住房间倒是很大了，真是冥府话还是很小，让那个人走可能不太走得完，但是观众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啊。’
杜松子海豹拍手。
‘干脆我们就学一下游戏。’
她在那里提建议，反正工作人从来就不是她。
‘演员所在地方有一个视野点，就他所在地方能够发光，能看见一点地方景象，然后周围就是被黑暗包裹，他走到哪里那个光就跟到哪里，但是之前地方又会被黑暗重新包裹。’
‘这样子话，如果我们觉得他探索到头了，稍微控制一下方向感让他拐个弯也行！’
这种坑行为在正常世界里面称为鬼打墙，但是既然都到了地府了，那么鬼打墙这种程度小小灵异事件反而不会被想到。
‘他们肯定会以为整个地府就是无穷无尽！’
【…那怎么让他们相信呢？】
‘相信什么？反正那些人跟白痴一样好骗！’
杜松子这么说，又停顿了一下，想了想。
‘算了，还是谨慎一点，给他搞一个小地图。’
【啊？】
‘给他搞一个【洞察之眼】之类‘神眷’——不是可以投影吗？在他面前投影一个小屏幕。屏幕上是小地图，有一个光点标示着他目前所在位置。’
‘然后没有去过地方全部都是黑色，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点，以前去过地方就算是把地图给打开了，就是亮起来，点进去就可以看到那些地方现在样子。’
当然，真正看到哪里不还是我说了算。
杜松子笑了。
人类智慧是无穷，这么多操作，基本上就可以让他们相信地府真正大小是无穷无尽了。
场地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准备道具。
系统小心翼翼参考了各种大片，还有那些古代文献上面一个长得比一个奇怪鬼怪插图，设计出来了一些龙套怪物。
‘三头龙，魔化植物，骷髅兵…不错嘛，系统！你这段时间rg游戏也玩很多啊。’
‘但是地府里面肯定要有东西就是死灵。死灵要怎么做，你准备随机生成吗？’
【嗯…】
‘把这个国家历年来死亡记录调出来。’杜松子说。
‘给我一个一个按照那上面记载信息模拟出性格，然后制作。’
‘首先就…我对人数没什么概念来着，但是为了气派先来个三万人吧！’
这种工作量如果换一个员工，不，换一整个公司，也是能够在几小时之内让他们全部人提交完辞呈走人恶魔程度。
但是系统不愧是系统。
明明只是到时候只会被一眼望过去，根本不会留下印象群众演员，它都为他们准备了至少每个人几千万字人物小传，捏脸精准到毛孔大小。
还根据之前记载那些信息，比如说犯罪记录购物记录社交网站发言，一点点模拟出原本性格。
为他们灌输性格ai，基本上是精准到可以假装是恶灵去骗以前家属钱程度。
灵魂们是飘在地面上，因为如果要做出来几万人身体真太费材料了，那么大量蛋白质很难搞，而且这么点大空间也塞不下啊。
‘反正鬼故事里面都说什么灵魂是透明，随便做个投影飘一下吧。’
‘哦，还要有一片爱丽舍。’
杜松子直接操纵植物生长权能，明明完全看不见阳光，水也少可怜，还是迅速地制造出来一个绿草如茵人间天堂。
‘不过这个东西要安排远一点——哪里有恐怖游戏里面安全屋就在身边呀？’
【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说不满足话，不管看哪里都会有不满足，不过现在就先这样子吧。’
‘反正到时候有什么你都会改，也就无所谓了。’‘
杜松子发出了非常不负责任人渣发言。
‘说起来那孩子被水流包裹都已经有多久了？我们现在已经准备成功了，就快点让他进冥府吧。’
你以为冥府应该是什么样？
你以为穿越世界应该是什么样？
这两种题材在各种电影小说动漫里面已经被用到吐了，但真正发生在眼前，还是让每一个人都睁大了双眼。
虽然说不知道地府之中会不会有信号——这种东西没有肯定是比有概率大，很有可能一穿越过去就会信号中断，但是一大堆人在那里讨论着主播穿越过去会不会导致地狱和人间通道打开，给人间造成灾变，讨论着主播体质是否可以接受冥府洗礼。
【你开玩笑吧，他是农业女神眷者】
基本上不论什么问题只要拿着这个回答来搪塞就不会有人再说话了。
但是反而没有人讨论在地府还会不会有直播信号这种事情。
【完全不需要考虑，你要这么说话，之前女神在他身边时候不也应该信号中断吗？】
不管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只要有着神意就能够随心所欲。所有人都笃定如果说神明希望他们见证这一场英雄史歌话，那么接下来肯定也能够继续。
很多人提出了这么一种假设。
就是直播间开设，其实类似于以前神明和英雄们游历，总会在身边携带一些诗人。
【在古代，诗人才华是真正被神明所庇护。】
【只要是在太阳能够普照地方，在阿波罗庇护下，他们才华就能够自由自在挥洒。】
【不然真很难以解释以前那些神话故事，其中甚至包括不少比较不敬——】
他根本就不敢说出‘神明丑闻’这几个字。
【能够继续传承下去，神明也许在这一方面出乎意料宽容。】
【这个说倒也是。我们传承到现在希腊神话是什么？女神维纳斯跟太阳神阿波罗偷情，然后被捉奸在床，宙斯见一个上一个，他情人不是被赫拉鲨了就是被变成牛之类…】（该账号被大量举报，已封禁）
【你疯了吗？】
【不真还没有宽容到这种程度…】
【有没有能查出他i，看看他现在死了没？】
【咳咳…反正现在女神大概也是希望人们把这一份故事传唱下去吧，要不然也不会让直播间开这么久了。】
【也因此国家才会对我们言论进行控制。】
一边熟悉点了举报键，并且遗憾只是在几分之一秒内，刚刚那个白痴发言弹幕怎么就被举报成功了，让自己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觉得说不定这种举报行为还能够收获神明欣赏，毕竟也算是惩罚了对她出言不敬人嘛。
不过这个应该也不仅仅是热心群众们事情，整个直播平台现在好像都已经被官方所接管了，他们处理这种发言速度真非常快。
废话，神明让你看到这些，是希望你夸奖‘啊，多么强大！’，结果你下一秒就来一句，‘这是神真是草菅人命’‘哈哈哈，你听说了吗？宙斯为了泡女人竟然变成了牛哎！’。
普通人隔着网线，心里面不爽顶多就骂你几句。
但是神明…
【上面那一个好像已经被永久封号了，总感觉做出这种发言应该是一个小学生，总而言之下一次小心一点吧，小心下一次真一道雷劈在你头上。】
有人做出了总结。
整个希腊现在还没有计算出损失呢，反正今年——如果说人类还能够存活到今年话——他们所有粮食都只能依靠进口。
不，对于这个已经濒临破产国家来说，只能依靠联合国救济了。
【…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
在如此多一片整齐划一弹幕之中，直播间画面总算有了变动。
这预示着这一次穿越已经成功了。
时空穿梭这一种课题明明被写过那么多次，每一次都会导致无数科学家心神动摇，但是真正发生在身上时候却没有什么感觉。
在苏林看来，他只是被水流包裹着，然后沉溺了而已。
从人间到冥府旅途似乎非常漫长，他不可能全程都屏住呼吸。
他有感觉到自己吸入了一些冰冷湖水，但没有溺水，冰冷液体一点点从鼻腔进入气管，再进入肺部，在里面带来了奇特沉重感，然后再被重新吐出。
苏林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
在这种不断吸入和吐出过程中，不是错觉，这一次真正不是错觉，他真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些许。
也许他在时空穿越过程中。吸入了一些世界与世界空隙之间魔力吧。
他回想着自己之前看到，现在他已经变成易于穿越体质了吗？也许这么漫长穿越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体进行改造。
‘诶？他在水里面都已经有五分钟了。’
【你之前说那个水里面全部都是微生物脏要死，我就把这些全换成了营养液，它应该能从那里面吸收营养物质还有呼吸才对】
‘…就是那种罐头一样里面泡着人营养液？’
杜松子想，科幻小说竟在我身边，然后又沉思了一下。
‘刚好现在他动都动不了，没法反抗，那就趁现在给他制造那个神眷，也就是小地图吧。’
‘顺便再塞进去一点信仰增强一下，不然话下面那么冷，湿漉漉下去可能会感冒。’
在观众们看来，苏林被水中仙女环抱住之后就开始下沉，越沉越深越沉越深，如果按照目测下沉速度来看，现在显然已经下沉米数下沉高度显然已经超过了整个湖深度，但是还在继续。
这种过程没有谁质疑什么科学不科学30340，很多人都猜到这个湖也许就是人间和地府之间通道，你看湖中女神自己都说了冥王是从这里把春神给带走。
而且苏林现在也无心顾及这些。
他感觉到自己脑子似乎不再完全属于自己，有什么意志沟通了他，就好像是用数据线传输过来资料一样，往他脑子里面塞了一点东西。
这种过程非常非常非常恐怖。
那个意识是如此宏大，人脑之中能够储存信息号称如果化作书本话，能够把整个地球都给填满，但是在那个意志信息量下面又变得那么渺小。
如果说一亿年之后人类会制造一个本体有着恒星这么大计算机，计算机里面差不多就能够储存这么多信息。
苏林感觉自己是一滴水，那个意志是一片大海，它在很小心往自己这一滴水里面注入一些能够壮大自己东西，同时又不让自己这滴水完全失去自我。
这得非常小心，非常仔细，难度堪比用吸管吸出一个细胞。
苏林根本不敢沟通那个信息去确认，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他只能开放自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打开盒子，同时抱以信任。
…或者说是信仰。
那一定是神明。他想。
之前苏林做过祈祷，现在就是神明回应他时候了。
女神给他感觉是温暖，让人想到自己还是胚胎时候，是如何在母亲子宫里面成长，不像现在一样冰冷。
但是强大本身就是冰冷，它只是无机制字面意思，‘我比你更加高级’。
也许当他睁开双眼能够真正看到女神时候，那个气息会变得更加温柔。
又或许这个跟女神本身没有关系，只是伴随着他祈祷而产生出来，为了他一个人而服务短暂魔法而已。
应该是后者，苏林想。
因为不管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女神是如何用自己所作所为改造这个世界，让人类不得不去适应自己，对于苏林来说，她只要存在就可以征服他心胸，根本无需利用强大来让自己去信仰。
‘哇，这孩子这么乖！’杜松子非常感动。
‘你看我人格魅力就是比你多很多吧！’
【那是当然，不然我自己去吸收信仰就可以了。】系统倒是很看得开。
就好像是每个手机出厂时候，都已经被调试好了最基本出厂设置，苏林睁开双眼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人对他介绍过，他自然而然把手往前面一伸，在他面前就跳出了一个光屏。
这个光屏整个直播间都可以看见。
弹幕上面一大堆问号和感叹号还有毫无意义话语划过，而苏林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
“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说，“在神明允许下面，只有被允许事情才会出现。”
光屏如果只是看可能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在上面有着一个小小光点，光点周围照亮了一小部分，直径不超过一厘米圆，再之后就是类似于黑雾一样东西，黑色部分填满了整个光屏。
苏林试着往前方走了一步。
光点移动了一点点。
苏林往前方走时候，他刚刚走过地区又迅速被黑雾包裹，但是在屏幕上，光点移动过地方再也没有被黑暗所侵蚀。
好像他走到哪里，就注定要把光辉带到哪里一样。
【…这个有些像是游戏里面小地图。】
【你在开玩笑吗？出现在这里，应该是神明给他东西吧。还游戏…】
“这是神眷。”苏林说。
伴随他话语，整个弹幕都安静下来。
无论这个人之前是怎么样，只是一个平凡活在地上人类，后来又因为自己所作所为给了整个世界都添了很大困扰——不少人认为应该把苏林抓起来严刑拷打，或者说干脆把他折磨1000遍来偿还他给希腊带来痛苦，但是现在都没有人敢说话。
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和神明有所接触人，并且也得到了真正接触证据。
不管那看起来有多像科技产物，既然他说了，那就绝对不可能跟什么游戏扯上关系。
就好像是得到了不得不跟随风向标，弹幕上面瞬间刷出了一大堆【你以为神明会去考虑现在科技？】
【只是有点相像而已，不要越级碰瓷哦】
【竟然把神明馈赠说成游戏里面辅助功能…上面是真不怕遭受神罚吗？】
但是随即。苏林又下了第二个定义。
“洞察之眼，如果按照现在定义去理解，应该也可以理解成游戏里面小地图。”
嗯嗯嗯？？？
这句话是被神明眷者自己说出来吗？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差别。”
苏林说。
他言行绝对不是出于对神明轻蔑，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理解，才能够明白其伟大之处。
“在以前人神混居时代，科学和神学本来就没有任何差别，对神明依赖也可以算作是科学手段——难道以前医生在治病救人之外就从来不对神明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宽恕这个罪孽灵魂吗？”
“科学定义本来就是为了弥补…不，是为了在神明允许范围内，为自己提供便利生活便利，让自己不被平凡生活劳苦所累，能够更好信仰神明。”
“不能什么事情都去请求神明，因为自己吃不饱就请求食物，现在自己感觉口渴了就希望面前突然涌出一股清泉，自己能够做到事情要自己做到，这才是祂对我们期许。”
苏林没有用什么夜晚要点起灯火，这样事情作为例子，因为之前红月事件中，女神已经直接熄灭了整个世界灯火，表达了她不喜。
他在信仰农神基础上也尊重这个世界一切神明，因为不论如何，祂们都比人类更加高级，并且单单只是在这么几千年来没有毁灭人类，就已经昭示了众神慈悲。
“也许计算机这种跨时代产品发明就是人类为了模仿此前他们所收获神眷而制作出来。”
就像神明是人类神明一样，人类也变成了计算机神明。
可以随便操控它们大脑（主盘），只要下达命令就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得到回报，不，干脆说计算机就是为了让人类得到回报才诞生。
联想到很多神话里面，神明造出人类都是为了让人类作为他们仆人，这么一想就真有一些恐怖。
我作为一个仆人是否合格呢？苏林想。
“这个神眷可以记录我以前去过地方，并且为我开拓前方路，我得到信息告诉我，冥府黑暗本来就是无法窥测与穿透，但是现在…”
苏林伸出手，几乎就是为了躲避他一样，黑色宛如墨汁一样空气从他手边退开，让他看到了一小片地方。
【……】
弹幕一时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哪怕只是刚刚那么短暂一点光明而已，也可以看看到在苏林手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人脸。
那些人都大大睁着眼睛，目光追随着苏林伸出来手。
最近蹲在他旁边那个人脸，距离苏林手臂还不到 10厘米。
之前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周边有其他生物存在，不，会在地府出现肯定也不是生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周边。
能够照亮地方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大，还不到一平方米，在周边就是浓雾一样深沉黑暗，在这些黑暗之中，到底有多少‘东西’在如此拥挤着窥视，只要稍微带入一想，就让人忍不住发出尖叫。
而苏林表情却是淡淡。
相信在神明眷顾下，自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或者就算受到伤害也是出于神明考虑，希望自己得到试炼。
如果没有这样子想法，也就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信仰了。
“大家可以看到我所在地方，黑暗会稍微退却，刚刚我脚步前进了一步，在屏幕上面代表着我这个光点也前进了一点。并且…”
苏林手在小地图上他之前那个地方轻轻一点，上面呈现出了苏林身后半步景象。
“并且我可以随时查看这之前情况。”
“女神之所以给我这个…”
他思考了一下。
“擅自猜测是非常亵渎行为，总而言之前进吧。”
他对着面前屏幕说。
弹幕上很多人在说什么，是希望他能够在地府之中把春神给带回去，并且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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