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条鱼
28
甜希呆在原地, 宝石般眼睛像蝴蝶翅膀眨了眨，表情空洞。
绝育手术？
意思就是指把宁洲腿脚废掉？没办法走路了也就不能和人交配了？是这个意思吗？
甜希抱紧了自己，害怕极了。
领主大人不仅不想跟她交配, 接下来还要给她做绝育, 让她没办法再进行交配？
是这样吗？！
甜希声音发抖，带着哭腔，低声说：“可是……哥哥，宁洲他好像快要死了……”
简昱淡淡说：“嗯，他活到这个岁数, 也该死了。”
甜希突然觉得有点冷。
这股寒意，是从领主大人身上来。
他依然背对着甜希, 慢条斯理地将手上血往旁边衣服上擦了擦，接着才站起身, 来到甜希面前。
少女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怯怯地看着他。
简昱微微皱眉，黑玉般眼眸深沉不见底，开口时声音依旧冷冷淡淡：
“我抱你回去？”
甜希表情简直要哭了, 眉头皱成了川字, 眼圈红了红, 朝领主大人用力摇头。
换做平时, 小卷毛可喜欢他抱。
而现在，简昱有些心慌。
他眼神不经意地瞥向一旁, 松了松衬衣扣子, 露出漂亮锁骨和隐约可见胸膛, 看上去似乎有些恼了。
那双白皙修长、骨相匀称手, 上一刻还提着刀, 残忍地扒开宁洲血肉。
猫藏在暗处, 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生怕领主大人一个不高兴，把小甜希也给宰了。
熟料，简昱润了润喉咙，语气温和地问：“你不想要宁洲死？”
他竟然在询问小甜希意见！
甜希眼泪快掉出来了，用力点了下头。
“他不会死，”简昱说，“我跟你保证。”
猫呆呆地看着领主大人，觉得此时此刻领主大人无比温柔。
领主大人注视着小甜希，期待从她脸上看到一个由哭转笑神情，期待她眼睛发着光，扑上来抱住他。
可甜希没有。
她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
简昱说：“让猫送你回去。”
“领……领主大人，”甜希垂着脸，小声说，“我可以自己走……”
简昱眸光暗了下去。
小卷毛刚才叫他……领主大人？
她开始疏远自己了？！
简昱心里一梗，低眸看了眼她赤着、玉兔般小脚，冷声道：“你不怕疼吗？”
领主大人在看她脚！这直白眼神！
这下子，甜希一个没忍住，眼泪“啪嗒”一下掉了出来。
简昱彻底慌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想凑过去抱抱她，又怕吓到她，只得站在原地，头皮发麻地看着她哭，心情糟糕透了。
他漫长一生里，很少如此挫败。
甜希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擦了擦眼泪，歉意地朝他点了下头，转身飞快地跑回了卧室。
简昱：“……”
犹豫再三，简昱还是追了过去，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
甜希躲在床角，手里抱着小丧尸玩偶，将脸埋在娃娃身上，看上去是吓坏了。
该怎么办？
怎么把人给哄好啊？！
简昱急死了，他果然还是受不了小卷毛哭！
怪就怪他刚才疏忽了，让小卷毛看到了他残忍一面。
要不要干脆一点……给小卷毛消除掉那段记忆？
这个念头一产生，立刻被他排除掉了。
他下定决心要和她结为伴侣，从而今后漫长时光都要和她相处，怎么能一开始就欺骗她呢？！
既然小卷毛无法适应他真实样子，那他可以改。
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就改。
简昱合上门，决定先让小卷毛独自冷静一下，丢下重伤奄奄一息宁洲，背着银枪回到水星城。
“是青血，”白茶脸色不太好看，“擅自转化那个小孩，是一只青血。”
可简昱明明已经警告过了！
上次在酒吧里，当着女星安妮和其他人面，警告过他们——等级太低血族，根本不具备转化他人能力！
“水星城里总共有多少青血？”简昱按耐住怒火，问道。
“单论青血，差不多三千多只，”白茶说，“他们会和一部分平民交易，以血为代价，签订契约，保护这部分平民。”
这也是甜希能在瞬间拉到极高票数原因。
简昱说：“但总有不按规矩办事人。”
“是，”白茶迟疑着，说道，“往常领主大人也不过问这些，有些手下下面血族便肆无忌惮，不顾风险转化平民，甚至有……有人打着您旗号，骗取平民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还有像上次奥古斯特那样，伤害无辜……”
简昱取出背后银枪，提在手里，抬起眼眸，眼神凌厉地看了白茶一眼。
白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单膝跪地，振振有词宣誓：“领主，属下愿为您赴汤蹈火。”
“不至于，”简昱冷声说，“你带个路，其余事情，交给我就好。”
托尔斯酒吧，灯光照着一张张惨白脸，地板上已经积了一滩滩浓稠血，所有人紧张地屏气，满脸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厉鬼罗刹。
“宁洲转化小孩，在哪里？”
简昱坐在吧台高脚椅上，旁边放着一杆长枪，枪头上插着一颗男人脑袋，幽幽地问一众人。
他已经坐下来半个小时了，每隔十分钟都会杀掉一只血族，同时问一遍这个问题。
白茶恭敬地守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下一个。”
简昱枪头指着女星安妮，后者“噗通”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领主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昱看了眼时钟，时针再转16圈，这名女星也将丧命于此。
拥挤酒吧中，有人在祈祷，有人在忏悔，却没有人敢反抗这一切。
领主大人旨意，便是神旨意。
他们都很喜欢安妮，谁也舍不得她去死，可是安妮已经活了至少三百年了，名利、金钱、美貌都赚够了，就算死在这里，又有什么遗憾呢？
时针在飞速移动，下一个又将是谁？
就在这时候，忽然“砰”地一声，酒吧门被撞开了——
“住手！”
一名黑人男子从外面闯了进来，一手拎着小孩脖子，一手拿枪抵着小孩头，愤怒着大喊：“放开安妮！否则我现在就杀了这小孩！”
“啊——”
屋里一阵尖叫，所有人乱成一团，惨绿灯映得每个人都像厉鬼，领主大人不慌不乱，眼神落在黑人手里小孩脸上。
她在颤抖、害怕，脸上汗水涔涔，就像今天晚上小卷毛一样。
黑人紧张地浑身颤抖，血红圆目瞪着简昱，开始语无伦次：“是她哥哥求着我，让我转化，我……我不能不答应，你不能杀安妮，她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开她！！！”
但凡他情绪失控，一个擦枪走火，那个小女孩就没命了。
所有人紧张不已，可下一刻，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男人那颗脑袋已经飞了出去，坠落在酒吧吧台上，血红大眼瞪着一众人。
简昱收了银枪，背在后面，朝那小女孩招了一下手。
“大哥哥……”小孩迟疑着、一步步往他身边靠近。
她被转化得很成功，看上去就像个漂亮瓷娃娃，汗涔涔头发黏在皮肤上，泛红眼睛里闪着泪光，神情有些呆滞，缓慢地移动到他面前。
简昱起身，摸了下她头，安抚说：“没事了，都结束了。”
小女孩朝他扑了过去，下一瞬，只听到“噗呲”一声，简昱身体微微一僵。
“领主大人！”白茶又惊又怒，一把拽起那小女孩，这才发现她手里藏了刀，纯银刀刃上染着领主大人鲜红血。
所有人：“！！！”
纯银刀具，对血族伤害是致命，如果这小孩高度够得到，她甚至可以直接往领主大人心口上插进去！
白茶一把夺过她手里刀，气得掐住那女孩脖子，恨不得当场要了她命！
简昱以眼神制止她。
“宁洲还没死，”简昱语气如常，“你先看好她，接下来事交给宁洲负责。”
“领主！”白茶极为不甘，愤愤道，“她想要你命！”
“她情绪不稳定。”
简昱看了眼那柄沾着他血刀刃，香甜馥郁气息在那一瞬充斥着整个酒吧，甚至于整个水星城血族都被唤醒了。
身后，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看，充斥着复杂。
简昱捏出冰蓝色火焰，烧掉了自己血，火焰气息与血一混合，致幻美梦就此诞生，所有人同时昏倒在地，陷入沉沉梦境。
这一夜，水星城中几乎所有血族都陷入沉睡，简昱按着伤口，背着枪离开酒吧。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后座上坐了一个男人，手里端着鸡尾酒，冲他笑：“简昱大人，请问要上车吗？”
简昱上了车，没有看车上那男人一眼。
车子开动，离开水星城，穿过荒野和森林，驶向冬阴城方向。
简昱沉声说：“牧野，我不杀你，是答应了妮妮，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出租车里没开灯，照不清牧野那张昏暗脸，他眼神暗了下去，旋即哈哈大笑：“你刚才明明不用受伤！我真没想到，你会蠢到去碰那个小孩！”
简昱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看到那小孩一瞬，他想到了出门之前，小卷毛害怕得蜷缩在床角样子。
他甚至都不用出这趟门，不用杀人。
换作从前，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属下来处置。
可现在，他是真心地希望这个肮脏世界能稍微变好一点，至少小卷毛不用在新闻里看到那些发生在不知名角落里罪恶事情。
“为什么呢？”牧野端着鸡尾酒，开心地说，“你为了那个金发女孩，简昱大人，你可真是舍得改变啊……”
简昱瞳孔微微一颤，诧异地看他：“你……去冬阴城了？”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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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育手术？
意思就是指把宁洲腿脚废掉？没办法走路了也就不能和人交配了？是这个意思吗？
甜希抱紧了自己，害怕极了。
领主大人不仅不想跟她交配, 接下来还要给她做绝育, 让她没办法再进行交配？
是这样吗？！
甜希声音发抖，带着哭腔，低声说：“可是……哥哥，宁洲他好像快要死了……”
简昱淡淡说：“嗯，他活到这个岁数, 也该死了。”
甜希突然觉得有点冷。
这股寒意，是从领主大人身上来。
他依然背对着甜希, 慢条斯理地将手上血往旁边衣服上擦了擦，接着才站起身, 来到甜希面前。
少女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怯怯地看着他。
简昱微微皱眉，黑玉般眼眸深沉不见底，开口时声音依旧冷冷淡淡：
“我抱你回去？”
甜希表情简直要哭了, 眉头皱成了川字, 眼圈红了红, 朝领主大人用力摇头。
换做平时, 小卷毛可喜欢他抱。
而现在，简昱有些心慌。
他眼神不经意地瞥向一旁, 松了松衬衣扣子, 露出漂亮锁骨和隐约可见胸膛, 看上去似乎有些恼了。
那双白皙修长、骨相匀称手, 上一刻还提着刀, 残忍地扒开宁洲血肉。
猫藏在暗处, 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生怕领主大人一个不高兴，把小甜希也给宰了。
熟料，简昱润了润喉咙，语气温和地问：“你不想要宁洲死？”
他竟然在询问小甜希意见！
甜希眼泪快掉出来了，用力点了下头。
“他不会死，”简昱说，“我跟你保证。”
猫呆呆地看着领主大人，觉得此时此刻领主大人无比温柔。
领主大人注视着小甜希，期待从她脸上看到一个由哭转笑神情，期待她眼睛发着光，扑上来抱住他。
可甜希没有。
她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
简昱说：“让猫送你回去。”
“领……领主大人，”甜希垂着脸，小声说，“我可以自己走……”
简昱眸光暗了下去。
小卷毛刚才叫他……领主大人？
她开始疏远自己了？！
简昱心里一梗，低眸看了眼她赤着、玉兔般小脚，冷声道：“你不怕疼吗？”
领主大人在看她脚！这直白眼神！
这下子，甜希一个没忍住，眼泪“啪嗒”一下掉了出来。
简昱彻底慌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想凑过去抱抱她，又怕吓到她，只得站在原地，头皮发麻地看着她哭，心情糟糕透了。
他漫长一生里，很少如此挫败。
甜希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擦了擦眼泪，歉意地朝他点了下头，转身飞快地跑回了卧室。
简昱：“……”
犹豫再三，简昱还是追了过去，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
甜希躲在床角，手里抱着小丧尸玩偶，将脸埋在娃娃身上，看上去是吓坏了。
该怎么办？
怎么把人给哄好啊？！
简昱急死了，他果然还是受不了小卷毛哭！
怪就怪他刚才疏忽了，让小卷毛看到了他残忍一面。
要不要干脆一点……给小卷毛消除掉那段记忆？
这个念头一产生，立刻被他排除掉了。
他下定决心要和她结为伴侣，从而今后漫长时光都要和她相处，怎么能一开始就欺骗她呢？！
既然小卷毛无法适应他真实样子，那他可以改。
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就改。
简昱合上门，决定先让小卷毛独自冷静一下，丢下重伤奄奄一息宁洲，背着银枪回到水星城。
“是青血，”白茶脸色不太好看，“擅自转化那个小孩，是一只青血。”
可简昱明明已经警告过了！
上次在酒吧里，当着女星安妮和其他人面，警告过他们——等级太低血族，根本不具备转化他人能力！
“水星城里总共有多少青血？”简昱按耐住怒火，问道。
“单论青血，差不多三千多只，”白茶说，“他们会和一部分平民交易，以血为代价，签订契约，保护这部分平民。”
这也是甜希能在瞬间拉到极高票数原因。
简昱说：“但总有不按规矩办事人。”
“是，”白茶迟疑着，说道，“往常领主大人也不过问这些，有些手下下面血族便肆无忌惮，不顾风险转化平民，甚至有……有人打着您旗号，骗取平民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还有像上次奥古斯特那样，伤害无辜……”
简昱取出背后银枪，提在手里，抬起眼眸，眼神凌厉地看了白茶一眼。
白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单膝跪地，振振有词宣誓：“领主，属下愿为您赴汤蹈火。”
“不至于，”简昱冷声说，“你带个路，其余事情，交给我就好。”
托尔斯酒吧，灯光照着一张张惨白脸，地板上已经积了一滩滩浓稠血，所有人紧张地屏气，满脸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厉鬼罗刹。
“宁洲转化小孩，在哪里？”
简昱坐在吧台高脚椅上，旁边放着一杆长枪，枪头上插着一颗男人脑袋，幽幽地问一众人。
他已经坐下来半个小时了，每隔十分钟都会杀掉一只血族，同时问一遍这个问题。
白茶恭敬地守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下一个。”
简昱枪头指着女星安妮，后者“噗通”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领主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昱看了眼时钟，时针再转16圈，这名女星也将丧命于此。
拥挤酒吧中，有人在祈祷，有人在忏悔，却没有人敢反抗这一切。
领主大人旨意，便是神旨意。
他们都很喜欢安妮，谁也舍不得她去死，可是安妮已经活了至少三百年了，名利、金钱、美貌都赚够了，就算死在这里，又有什么遗憾呢？
时针在飞速移动，下一个又将是谁？
就在这时候，忽然“砰”地一声，酒吧门被撞开了——
“住手！”
一名黑人男子从外面闯了进来，一手拎着小孩脖子，一手拿枪抵着小孩头，愤怒着大喊：“放开安妮！否则我现在就杀了这小孩！”
“啊——”
屋里一阵尖叫，所有人乱成一团，惨绿灯映得每个人都像厉鬼，领主大人不慌不乱，眼神落在黑人手里小孩脸上。
她在颤抖、害怕，脸上汗水涔涔，就像今天晚上小卷毛一样。
黑人紧张地浑身颤抖，血红圆目瞪着简昱，开始语无伦次：“是她哥哥求着我，让我转化，我……我不能不答应，你不能杀安妮，她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开她！！！”
但凡他情绪失控，一个擦枪走火，那个小女孩就没命了。
所有人紧张不已，可下一刻，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男人那颗脑袋已经飞了出去，坠落在酒吧吧台上，血红大眼瞪着一众人。
简昱收了银枪，背在后面，朝那小女孩招了一下手。
“大哥哥……”小孩迟疑着、一步步往他身边靠近。
她被转化得很成功，看上去就像个漂亮瓷娃娃，汗涔涔头发黏在皮肤上，泛红眼睛里闪着泪光，神情有些呆滞，缓慢地移动到他面前。
简昱起身，摸了下她头，安抚说：“没事了，都结束了。”
小女孩朝他扑了过去，下一瞬，只听到“噗呲”一声，简昱身体微微一僵。
“领主大人！”白茶又惊又怒，一把拽起那小女孩，这才发现她手里藏了刀，纯银刀刃上染着领主大人鲜红血。
所有人：“！！！”
纯银刀具，对血族伤害是致命，如果这小孩高度够得到，她甚至可以直接往领主大人心口上插进去！
白茶一把夺过她手里刀，气得掐住那女孩脖子，恨不得当场要了她命！
简昱以眼神制止她。
“宁洲还没死，”简昱语气如常，“你先看好她，接下来事交给宁洲负责。”
“领主！”白茶极为不甘，愤愤道，“她想要你命！”
“她情绪不稳定。”
简昱看了眼那柄沾着他血刀刃，香甜馥郁气息在那一瞬充斥着整个酒吧，甚至于整个水星城血族都被唤醒了。
身后，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看，充斥着复杂。
简昱捏出冰蓝色火焰，烧掉了自己血，火焰气息与血一混合，致幻美梦就此诞生，所有人同时昏倒在地，陷入沉沉梦境。
这一夜，水星城中几乎所有血族都陷入沉睡，简昱按着伤口，背着枪离开酒吧。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后座上坐了一个男人，手里端着鸡尾酒，冲他笑：“简昱大人，请问要上车吗？”
简昱上了车，没有看车上那男人一眼。
车子开动，离开水星城，穿过荒野和森林，驶向冬阴城方向。
简昱沉声说：“牧野，我不杀你，是答应了妮妮，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出租车里没开灯，照不清牧野那张昏暗脸，他眼神暗了下去，旋即哈哈大笑：“你刚才明明不用受伤！我真没想到，你会蠢到去碰那个小孩！”
简昱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看到那小孩一瞬，他想到了出门之前，小卷毛害怕得蜷缩在床角样子。
他甚至都不用出这趟门，不用杀人。
换作从前，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属下来处置。
可现在，他是真心地希望这个肮脏世界能稍微变好一点，至少小卷毛不用在新闻里看到那些发生在不知名角落里罪恶事情。
“为什么呢？”牧野端着鸡尾酒，开心地说，“你为了那个金发女孩，简昱大人，你可真是舍得改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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