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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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馆内部比外面实际上看到要大很多, 成群结队鱼儿在里面悠哉悠哉地游泳，甜希乱入直接让整个海洋馆乱了套。
从前那些互相看不顺眼鱼类、独来独往大鱼、扎堆产仔小鱼全部聚集到了一起，浩浩荡荡跟在甜希后面, 朝着海巫所在方向进军！
“是这边吗？”甜希问海马先生。
“没错, ”海马骑在海龟背上，指挥道，“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队伍绕过石柱，来到一处岸边，隔着玻璃墙, 看到了冰岸上一头造型奇特大海象——
彼时，她正拿鼻子顶着胖胖身子, 长长尖齿扎入冰块，倒立着站在陆地上, 皱巴巴皮肤一层层摞着, 阖上眼神情安详。
“她就是海巫了。”
甜希：“她在做什么？”
海马说：“yoga，她每天都要这样做！”
甜希恍然大悟：“原来是头印度海象！”
海马：“……”海象是极地海洋生物，谢谢。
甜希双手撑在岸上, 下巴枕在手背上, 伏着观察了一会, 嘀咕道：“她跟我认识海巫一点都不像。”
“你看到只是她变幻模样, ”海象不知何时到了甜希面前，眯着眼睛说, “小公主, 你这是带了整个王国来参拜我吗？”
甜希弯着唇笑, 兴奋地说：“你就是海巫大人姐妹？！”
“我是她姐姐, ”海象懒懒地靠在冰块上, 一只鳍捻了捻鼻子上须, 一副老谋深算地样子，两只豆豆眼往上一翻，幽幽地说，“快跟我说说，那个老女人已经老成什么样子了！”
甜希：“？”
“算了，”海象身子稍稍往后仰，两只鳍绕到背后交握在一起，得意说，“你就跟我说说，她能像我这样吗？”
那个动作对人类而言都有难度，更何况海象身子那么粗犷，双鳍又那么短。
甜希和她身后大鱼小鱼们，都目瞪口呆。
海象抚了抚两颗长长大白牙，妩媚地看了他们一眼，幽幽地说：“我那个不争气妹妹，恐怕已经老掉牙了，你看我牙，刨这么厚冰完全不在话下。”
甜希咽了咽口水，担忧地说：“可是你牙，好像有点松了。”
海象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豆豆眼瞪人时候，还是有点凶。
甜希抿了抿唇，露出歉意。
“快说点她爱听，”海马小声地暗示道，“别惹她生气了。”
“你瑜伽做真好，”甜希说，“每天都在练习吗？”
海象：“嗯，每天都要给来参观海洋馆人表演。”
甜希：“……”听上去好像有点可怜喔。
怎么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话语来夸赞她了！
“我妹妹，”海象说，“每天捕食很辛苦吧？”
甜希愣了下，点点头。
海象笑道：“还是海洋馆待着舒服，好吃好住，每天都有人给我喂食，这样生活可把她羡慕坏了吧？”
甜希：“……”可是人家自由呀，不用被困在这么小地方。
甜希紧紧抿着唇，闭着眼飞快地点了点头。
撒谎好难哦，甜希都快急哭了。
但海象似乎非常受用，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个圈，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羡慕死我了！那个老不死东西！”
甜希：“……”
“告诉我，亲爱小公主，”海象单鳍撑着胖胖头，微笑着说，“你来找我做什么？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可最喜欢诚实小孩了。”
甜希眼睛亮了亮，脆脆地说：“我想你帮我变成人类双腿，可以吗？”
“噢笑死我了，你也想变成人类样子吗？”海象说，“当人鱼公主有什么不好？每天好吃好住，有人喂养你，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把自己养肥肥胖胖不就行了吗？”
甜希垂着眼睑，脸颊红了红。
昨天领主大人还给她擦洗身子，抱着她进了浴室，给她淋浴，好难为情啊！
她可不能一直当一条小人鱼吧？
领主大人每天要照顾她，给泳池换水，给她投喂食物，好辛苦呀。
甜希抿了抿唇，认真说：“我想下地走路。”
“告诉我，我亲爱小公主，你是不是对谁动心了？”海象问道。
甜希眨了眨眼睛，清澈双眸如天上虹，静静地看着海象。
“我可以满足你条件，”海象说，“只要你肯给我你尾巴，以及你那动人嗓音。”
甜希说：“海巫大人都没有提出这么苛刻条件呢！您真小气！”
此言一出，鱼儿们都紧张起来，海马小声说：“公主殿下，您可千万不要惹怒了她！”
海象双鳍在地上捶了捶，愤怒地看着少女，她说：“您再说一遍，谁小气？！”
甜希冷不防地盯着她看。
海象急得在地上四处乱转，丝毫不接受甜希评价。
甜希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也不打算跟她做交易了，等有机会回到海里，再跟海里那位海巫大人重新商量。
“您自大，傲慢，无知，”甜希皱着眉，将心里想说话一股脑地吐了出来，“您妹妹在海里骑着鲸鱼四处翱翔，可您呢，您坐井观天，如何能跟您妹妹相提并论？”
这一席话，如当头棒喝，砸得海象不知所措——
道理她都明白，可她实在不愿意去面对。
待在海洋馆里好吃好喝着，一天天快活似神仙，多么美好日子啊？
难道不比外面舒服？
还是说，她错了吗？
等她回过神来，人鱼公主摇摇尾巴，带着她大鱼小鱼们转身游走了。
简昱几次差点闯进去抢人，都被生物学家拦住了，他说：“静观其变。”
他提心吊胆地盯着海洋馆里那一幕，紧张问：“他们在聊什么？”
生物学家沉吟着说道：“好像谈崩了。”
简昱稍一扬眉，眼底露出笑意，淡淡说：“谈崩了最好。”
这时候，甜希已经带着她大鱼小鱼们从海巫那里回来了，少女在清澈水中游过，自在地翻过身，朝他们开心地打招呼。
简昱来到出入口，一把将小甜希从水里捞起来，不顾浑身被打湿，打横搂着她，将她放入棺木里，二话不说带着她离开。
少女有些恹恹，倚在棺木壁上，没精打采地梳理着长发。
简昱坐在无人驾驶车前座上，双腿支在方向盘上，扶着下巴陷入深思——
要怎么劝她想开一点？
这可真是太难了。
简昱搜肠刮肚，打开调音台，放着古典音乐，见气氛差不多了，润了润喉咙说：“爱情不能光靠其中一方牺牲和奉献。”
小提琴和着钢琴曲在车里舒缓地奏着，少女没有吭声。
琴弦仿佛敲在领主大人心弦上，他轻轻地、缓缓地说：“你现在这样子就挺好。”
“哪怕你割掉尾巴，换取双腿，也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
“你要东西，或许就在你眼前。”
简昱缓慢地扭过头，看向车后座。
少女侧躺在棺材里，金色长发铺开，露出一张漂亮小脸蛋，湿润睫毛紧紧覆着，雪白肌肤露出来，绿色鱼尾巴在一潭浅水中上下沉浮，撩得人心痒痒。
简昱安静地看着她，霎时忘了他要讲什么。
他给小甜希拍了几张照，心满意足，用小号在社交网站上发了条文字动态：饲养人鱼第四天，人生巅峰。
再看他手机相册，无一不是小卷毛照片。
第五日，领主大人继续沉迷于饲养小人鱼。
伺候小甜希机器人变成了两个，在露台上转来转去，时时刻刻准备给她投喂小零食和饮料。
领主大人在露台上打了个棚子，这样他白天也可以坐在楼顶，看着小人鱼在水里摊尸，玩玩游戏，要么在社交网站上骂人。
血族一向以贵族教养和绅士风度闻名——仅限于领主大人除外血族。
甜希要全息电视也装好了，挂了一块幕布挡住刺眼蓝天，躺在椅子上就能舒舒服服地看着电视。
简昱买了杯水果茶，撑着阳伞，将茶杯丢到甜希面前。
少女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盯着电视看出了神。
全息电视屏幕上，燕离王子带着王冠，正在召开记者招待会。
年轻王子穿着端庄礼服，裹着红色披风，褐色眼睛一闪一闪，说话时字正腔圆，风度翩然，受到台下观众热烈追捧。
简昱：“……”
电视上，燕离王子说：“是，我们正在紧急准备魔法考核。”
“您说没错，这次魔法考核确跟上次王宫前血族事有关，”燕离王子说，“我们想加紧排查，维护城内百姓安全，故而需要这样一支具备魔法能力武装队伍。”
记者又问：“听说王宫里也有侍卫遭到了吸血鬼迫害，请问这事是否是真？”
“不信谣，不传谣，此事尚未得到查证，还请媒体工作者本着对全国人民负责任态度，不要乱传谣言。”
“殿下，请问您上次在海边遇害，是被什么人所救？我听说是只吸血人鱼，您是否为了答谢这只人鱼，而枉顾侍卫性命，将人鱼养在王宫之中？”
“……”
此言一出，记者会上一片哗然。
难道真有人鱼？！还被燕离王子养在王宫里面？！
万一这个新闻是真，燕离王子声誉即将毁于一旦！水星城人民所受到威胁又增加了！
甜希回过头，看着简昱，奶乖地问：“哥哥，血族，是什么啊？”
领主大人淡淡说：“血族，是神学范畴。”
甜希歪着脑袋，捡起一旁水果茶，小口地吸了下，问道：“那丧尸呢？”
“丧尸，是病毒引起，是科学范畴，可以被人为消灭。”
甜希眨眨眼睛，说：“人鱼呢？人鱼是什么？”
人鱼……是神，赐予他礼物。
简昱眼睑微颤，薄唇分开，听到电视机上燕离王子开口说：
“我以光明□□义起誓，以光明使者身份起誓，以本国王子身份起誓，绝不会做出背叛我国家和人民事情——
我侍卫们忠心耿耿，我会竭尽全力替他们讨回公道，而救我少女也是水星城人民，我与她仅有短短数面之缘，我愿意为她担保，她绝不会谋害水星城人。”
甜希正看得入迷，“啪”地一下，电视被关了！
人鱼少女回过头，看到领主大人沉着一张脸，大喇喇地坐在树下打游戏。
不给看电视就不看了！
甜希拿起水枪射他，喷在他头发上，喷他身上都是水。
领主大人不为所动，大长腿搭在对面小圆桌上，玩游戏玩入迷。
甜希“biubiu”又喷了两枪，觉得没劲，顿时焉了，钻入水中，整个身子都潜在水里没了影。
这次领主大人才不上当，忍了半个小时，终于撑着阳伞来到泳池边上，查看甜希状态。
甜希“哗啦”一下从水里跳出来，骤然将领主大人扑倒在地，嬉皮笑脸着压在他身上，往他怀里钻了钻，人鱼尾巴在地上甩了甩，水花如珍珠般璀璨。
简昱纵然做了心理准备，被甜希扑上来时候，饶是吓了一跳，有意地往后退了几步，丢开伞，轻轻地摔在树荫底下，抱住怀里小美人鱼。
“哥哥。”
甜希从他怀里抬起脸，睫毛上水花眨了出去，晶莹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青年耳根泛红，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一手持伞，一手将怀里少女拎了起来，挂在树枝上。
“今天晚上，不能吃炸鸡。”
领主大人严厉警告。
人鱼少女悬挂在枝头，垂着双手和尾巴，迎风飘荡。
等领主大人刚走，她面前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与挂在树上少女面面相觑。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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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边吗？”甜希问海马先生。
“没错, ”海马骑在海龟背上，指挥道，“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队伍绕过石柱，来到一处岸边，隔着玻璃墙, 看到了冰岸上一头造型奇特大海象——
彼时，她正拿鼻子顶着胖胖身子, 长长尖齿扎入冰块，倒立着站在陆地上, 皱巴巴皮肤一层层摞着, 阖上眼神情安详。
“她就是海巫了。”
甜希：“她在做什么？”
海马说：“yoga，她每天都要这样做！”
甜希恍然大悟：“原来是头印度海象！”
海马：“……”海象是极地海洋生物，谢谢。
甜希双手撑在岸上, 下巴枕在手背上, 伏着观察了一会, 嘀咕道：“她跟我认识海巫一点都不像。”
“你看到只是她变幻模样, ”海象不知何时到了甜希面前，眯着眼睛说, “小公主, 你这是带了整个王国来参拜我吗？”
甜希弯着唇笑, 兴奋地说：“你就是海巫大人姐妹？！”
“我是她姐姐, ”海象懒懒地靠在冰块上, 一只鳍捻了捻鼻子上须, 一副老谋深算地样子，两只豆豆眼往上一翻，幽幽地说，“快跟我说说，那个老女人已经老成什么样子了！”
甜希：“？”
“算了，”海象身子稍稍往后仰，两只鳍绕到背后交握在一起，得意说，“你就跟我说说，她能像我这样吗？”
那个动作对人类而言都有难度，更何况海象身子那么粗犷，双鳍又那么短。
甜希和她身后大鱼小鱼们，都目瞪口呆。
海象抚了抚两颗长长大白牙，妩媚地看了他们一眼，幽幽地说：“我那个不争气妹妹，恐怕已经老掉牙了，你看我牙，刨这么厚冰完全不在话下。”
甜希咽了咽口水，担忧地说：“可是你牙，好像有点松了。”
海象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豆豆眼瞪人时候，还是有点凶。
甜希抿了抿唇，露出歉意。
“快说点她爱听，”海马小声地暗示道，“别惹她生气了。”
“你瑜伽做真好，”甜希说，“每天都在练习吗？”
海象：“嗯，每天都要给来参观海洋馆人表演。”
甜希：“……”听上去好像有点可怜喔。
怎么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话语来夸赞她了！
“我妹妹，”海象说，“每天捕食很辛苦吧？”
甜希愣了下，点点头。
海象笑道：“还是海洋馆待着舒服，好吃好住，每天都有人给我喂食，这样生活可把她羡慕坏了吧？”
甜希：“……”可是人家自由呀，不用被困在这么小地方。
甜希紧紧抿着唇，闭着眼飞快地点了点头。
撒谎好难哦，甜希都快急哭了。
但海象似乎非常受用，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个圈，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羡慕死我了！那个老不死东西！”
甜希：“……”
“告诉我，亲爱小公主，”海象单鳍撑着胖胖头，微笑着说，“你来找我做什么？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可最喜欢诚实小孩了。”
甜希眼睛亮了亮，脆脆地说：“我想你帮我变成人类双腿，可以吗？”
“噢笑死我了，你也想变成人类样子吗？”海象说，“当人鱼公主有什么不好？每天好吃好住，有人喂养你，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把自己养肥肥胖胖不就行了吗？”
甜希垂着眼睑，脸颊红了红。
昨天领主大人还给她擦洗身子，抱着她进了浴室，给她淋浴，好难为情啊！
她可不能一直当一条小人鱼吧？
领主大人每天要照顾她，给泳池换水，给她投喂食物，好辛苦呀。
甜希抿了抿唇，认真说：“我想下地走路。”
“告诉我，我亲爱小公主，你是不是对谁动心了？”海象问道。
甜希眨了眨眼睛，清澈双眸如天上虹，静静地看着海象。
“我可以满足你条件，”海象说，“只要你肯给我你尾巴，以及你那动人嗓音。”
甜希说：“海巫大人都没有提出这么苛刻条件呢！您真小气！”
此言一出，鱼儿们都紧张起来，海马小声说：“公主殿下，您可千万不要惹怒了她！”
海象双鳍在地上捶了捶，愤怒地看着少女，她说：“您再说一遍，谁小气？！”
甜希冷不防地盯着她看。
海象急得在地上四处乱转，丝毫不接受甜希评价。
甜希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也不打算跟她做交易了，等有机会回到海里，再跟海里那位海巫大人重新商量。
“您自大，傲慢，无知，”甜希皱着眉，将心里想说话一股脑地吐了出来，“您妹妹在海里骑着鲸鱼四处翱翔，可您呢，您坐井观天，如何能跟您妹妹相提并论？”
这一席话，如当头棒喝，砸得海象不知所措——
道理她都明白，可她实在不愿意去面对。
待在海洋馆里好吃好喝着，一天天快活似神仙，多么美好日子啊？
难道不比外面舒服？
还是说，她错了吗？
等她回过神来，人鱼公主摇摇尾巴，带着她大鱼小鱼们转身游走了。
简昱几次差点闯进去抢人，都被生物学家拦住了，他说：“静观其变。”
他提心吊胆地盯着海洋馆里那一幕，紧张问：“他们在聊什么？”
生物学家沉吟着说道：“好像谈崩了。”
简昱稍一扬眉，眼底露出笑意，淡淡说：“谈崩了最好。”
这时候，甜希已经带着她大鱼小鱼们从海巫那里回来了，少女在清澈水中游过，自在地翻过身，朝他们开心地打招呼。
简昱来到出入口，一把将小甜希从水里捞起来，不顾浑身被打湿，打横搂着她，将她放入棺木里，二话不说带着她离开。
少女有些恹恹，倚在棺木壁上，没精打采地梳理着长发。
简昱坐在无人驾驶车前座上，双腿支在方向盘上，扶着下巴陷入深思——
要怎么劝她想开一点？
这可真是太难了。
简昱搜肠刮肚，打开调音台，放着古典音乐，见气氛差不多了，润了润喉咙说：“爱情不能光靠其中一方牺牲和奉献。”
小提琴和着钢琴曲在车里舒缓地奏着，少女没有吭声。
琴弦仿佛敲在领主大人心弦上，他轻轻地、缓缓地说：“你现在这样子就挺好。”
“哪怕你割掉尾巴，换取双腿，也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
“你要东西，或许就在你眼前。”
简昱缓慢地扭过头，看向车后座。
少女侧躺在棺材里，金色长发铺开，露出一张漂亮小脸蛋，湿润睫毛紧紧覆着，雪白肌肤露出来，绿色鱼尾巴在一潭浅水中上下沉浮，撩得人心痒痒。
简昱安静地看着她，霎时忘了他要讲什么。
他给小甜希拍了几张照，心满意足，用小号在社交网站上发了条文字动态：饲养人鱼第四天，人生巅峰。
再看他手机相册，无一不是小卷毛照片。
第五日，领主大人继续沉迷于饲养小人鱼。
伺候小甜希机器人变成了两个，在露台上转来转去，时时刻刻准备给她投喂小零食和饮料。
领主大人在露台上打了个棚子，这样他白天也可以坐在楼顶，看着小人鱼在水里摊尸，玩玩游戏，要么在社交网站上骂人。
血族一向以贵族教养和绅士风度闻名——仅限于领主大人除外血族。
甜希要全息电视也装好了，挂了一块幕布挡住刺眼蓝天，躺在椅子上就能舒舒服服地看着电视。
简昱买了杯水果茶，撑着阳伞，将茶杯丢到甜希面前。
少女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盯着电视看出了神。
全息电视屏幕上，燕离王子带着王冠，正在召开记者招待会。
年轻王子穿着端庄礼服，裹着红色披风，褐色眼睛一闪一闪，说话时字正腔圆，风度翩然，受到台下观众热烈追捧。
简昱：“……”
电视上，燕离王子说：“是，我们正在紧急准备魔法考核。”
“您说没错，这次魔法考核确跟上次王宫前血族事有关，”燕离王子说，“我们想加紧排查，维护城内百姓安全，故而需要这样一支具备魔法能力武装队伍。”
记者又问：“听说王宫里也有侍卫遭到了吸血鬼迫害，请问这事是否是真？”
“不信谣，不传谣，此事尚未得到查证，还请媒体工作者本着对全国人民负责任态度，不要乱传谣言。”
“殿下，请问您上次在海边遇害，是被什么人所救？我听说是只吸血人鱼，您是否为了答谢这只人鱼，而枉顾侍卫性命，将人鱼养在王宫之中？”
“……”
此言一出，记者会上一片哗然。
难道真有人鱼？！还被燕离王子养在王宫里面？！
万一这个新闻是真，燕离王子声誉即将毁于一旦！水星城人民所受到威胁又增加了！
甜希回过头，看着简昱，奶乖地问：“哥哥，血族，是什么啊？”
领主大人淡淡说：“血族，是神学范畴。”
甜希歪着脑袋，捡起一旁水果茶，小口地吸了下，问道：“那丧尸呢？”
“丧尸，是病毒引起，是科学范畴，可以被人为消灭。”
甜希眨眨眼睛，说：“人鱼呢？人鱼是什么？”
人鱼……是神，赐予他礼物。
简昱眼睑微颤，薄唇分开，听到电视机上燕离王子开口说：
“我以光明□□义起誓，以光明使者身份起誓，以本国王子身份起誓，绝不会做出背叛我国家和人民事情——
我侍卫们忠心耿耿，我会竭尽全力替他们讨回公道，而救我少女也是水星城人民，我与她仅有短短数面之缘，我愿意为她担保，她绝不会谋害水星城人。”
甜希正看得入迷，“啪”地一下，电视被关了！
人鱼少女回过头，看到领主大人沉着一张脸，大喇喇地坐在树下打游戏。
不给看电视就不看了！
甜希拿起水枪射他，喷在他头发上，喷他身上都是水。
领主大人不为所动，大长腿搭在对面小圆桌上，玩游戏玩入迷。
甜希“biubiu”又喷了两枪，觉得没劲，顿时焉了，钻入水中，整个身子都潜在水里没了影。
这次领主大人才不上当，忍了半个小时，终于撑着阳伞来到泳池边上，查看甜希状态。
甜希“哗啦”一下从水里跳出来，骤然将领主大人扑倒在地，嬉皮笑脸着压在他身上，往他怀里钻了钻，人鱼尾巴在地上甩了甩，水花如珍珠般璀璨。
简昱纵然做了心理准备，被甜希扑上来时候，饶是吓了一跳，有意地往后退了几步，丢开伞，轻轻地摔在树荫底下，抱住怀里小美人鱼。
“哥哥。”
甜希从他怀里抬起脸，睫毛上水花眨了出去，晶莹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青年耳根泛红，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一手持伞，一手将怀里少女拎了起来，挂在树枝上。
“今天晚上，不能吃炸鸡。”
领主大人严厉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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