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
兰克修利听到莉娜的拒绝, 他本该松一口气的，毕竟莉娜帮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没有让他为难。
可是兰克修利却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路跌落, 仿佛沉入了漆黑的海底一样，压得他透不过气。
如果可以, 他多想直接告诉莉娜，自己可以交出人族圣物, 保护她的平安。
——可兰克修利, 你能做到吗？
兰克修利扪心自问，他能为了自己的喜欢的人交出人族圣物吗？
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莉娜就好了, 假如是让他在自己的生命和人族圣物之间做一个选择，兰克修利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别犹豫啦，不然我真的会看不起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莉娜回答的十分坚决，“这是原则问题。”
“……谢谢你, 莉娜。”兰克修利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抱歉, 莉娜, 我必须承认, 即使你不这么说, 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莉娜眼神温柔下来, 她声音柔和的说：“我明白的, 兰克修利，我理解你。”
“嗯, 我先写信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好了。”兰克修利下意识的说, 在这样无助的情况下, 他本能的想要依赖在自己心中最强大的人。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皇帝陛下。”莉娜比兰克修利冷静许多，“陛下才去前线，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丢下远征军掉头回来，反而给他添乱。”
“……是这样的。”兰克修利消沉的应了一声。
“就先尽力治疗嘛。”莉娜语气轻松的安慰兰克修利，“说不定能治好呢，你看，那个兽人化我们不就治好了吗？”
可是现在，他们连这个诅咒的原理是什么都不知道。
兰克修利想。
兰克修利没说话，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
他看上去呆呆的，活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样，蔫巴巴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认识兰克修利这么久，莉娜还没见过兰克修利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感觉都有点不适应了。
其实她对自己可能会死这件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她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唯一的记挂大概就是兰克修利。
之所以活着，也只是因为生命本能的求生欲罢了。
现在遇到这样不得不牺牲个人生命的情况，莉娜所考虑的也只是被诅咒的话会不会很痛，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了。
她反而很担心兰克修利。
说来奇怪，最开始认识兰克修利的时候，莉娜感觉兰克修利就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像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但是现在，她看到的兰克修利是一个会笑会闹，甚至有些脆弱的小少年。
莉娜安慰兰克修利：“别多想，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们那个世界有一句特别经典的话，你想知道吗？”
兰克修利知道莉娜是想逗自己开心，他想让自己表现的坚强一些。
明明现在是莉娜遇到这么糟糕的事，他一定要振作起来，让自己足够坚强，能够被莉娜依靠才可以。
兰克修利勉强自己笑了出来：“我想知道，能告诉我吗，莉娜？”
“好啊，”莉娜握拳，“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他，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
没看过魔性视频的兰克修利完全get不到莉娜的点，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莉娜。”
莉娜：“……”
对方没接到自己的梗，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会想办法的。”兰克修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莉娜，信里的内容是如果你同意就在书店那里送过去一张白纸，你先按照这个要求来，看看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莉娜挑眉：“缓兵之计？”
“是，即使不能把人族圣物交给萨利塔，但你可以暂时稳住他。”兰克修利语气冰冷，“我会命令骑士团暗中寻找他的踪迹，找到他就立刻就地处决。”
即使兰克修利的叔父之前已经行刺过他，但兰克修利出于风度，也一直称呼对方为叔父。
可如今，他那些风度荡然无存，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可是他好像挺懂兽人的法术的，不用留下来严刑拷打逼问吗？”莉娜感觉直接弄死有点浪费了。
“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优先。”兰克修利站了起来，“你先休息，马修留下来照顾你，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下这里的仆人，昨天来这里的法师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仆人？”莉娜不解的看着兰克修利，“他们怎么了？”
“这个计划的内核就是敌人并不知道我们达成了一致，所以你把信件给了宫廷法师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兰克修利现在又恢复了雷厉风行的模样，“放心好了，我只是清除他们的记忆而已。”
“好吧。”莉娜点点头，“就……一切小心？”
“你才是。”兰克修利露出了和过去一样的笑容，柔声说，“好好休息，莉娜，我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
“你要是太忙的话，就没必要赶回来啦。”莉娜声音很轻快，“别担心，我觉得他们还在等我的回答，一时半会我死不了的。”
兰克修利停顿了一下，才笑着回过头说：“没什么，我这不是忙完了吗？”
“那好啊，你想吃什么？”莉娜问。
“由你决定吧，最近有什么好吃的新菜式，我对这些很感兴趣。”兰克修利说，“那我先走了。”
“嗯，拜拜。”
走出房间，兰克修利轻手轻脚的关好了门。
马修就在门外等着他，作为一名优秀的贴身侍从，他忠诚而敏锐，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兰克修利的异常。
他看着站在门外不动的兰克修利，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跟随在兰克修利身边已经有十年，马修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兰克修利，这让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行为。
过了片刻，兰克修利还是没动，马修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兰克修利殿下？”
兰克修利没有回应，马修小心的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自幼就被当做贵族典范，仪态足以令礼仪老师拜服的王储殿下，此时看上去已经崩溃了。
他脸颊抽搐，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不是马修该看到的场景，他急忙垂下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紧紧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毯，似乎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兰克修利殿下会这样失态？
兰克修利察觉到马修的心声，他闭上眼，颤抖着深呼吸，几次之后，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表情：“照顾好莉娜。”
“是。”马修恭敬的回答。
过了两秒，兰克修利又说道：“禁止任何人接近她。”
“遵命。”马修更加恭敬了，他猜测可能是莉娜小姐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兰克修利殿下才会如此的失态。
【兰克修利殿下真的喜欢莉娜小姐啊，他们二人真是天生一对。】
听到这句心声，兰克修利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之后，他眼中没有丝毫动摇，又如同过往一样坚决：“扣押的那些仆人在哪里？告诉我，我自己去。”
“在侧栋的大厅，托马斯法师刚才已经过去了。”马修飞快的答出了兰克修利需要的答案。
“嗯。”兰克修利点点头，向着楼下走去，离开之前他又重复了一遍，“马修，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莉娜，懂了吗？”
“是，殿下，如果有人想要接近莉娜小姐，那必然踏过我的尸体。”
兰克修利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寝宫，来到了专供仆人居住的侧栋。
在这里，托马斯法师尚未对仆人进行记忆清洗，直到兰克修利到来，他才走向兰克修利，和他沟通要做些什么。
兰克修利在走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要求，他一边与托马斯法师交流，一边用心倾听这些仆人的心声。
记忆清洗和誓约法咒都是常用的守密法术，前者会让被施术者模糊一段时间内的记忆，而后者无法消去被施术者的记忆，但是却能令他无法将秘密说出口。
出于保险的目的，这次兰克修利选择的是难度操作较高的记忆清洗，如果施术者施法过程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导致被施术者变成傻子。
因此仆人们看上去都有些不安。
在兰克修利的耳中，这些仆人的心声也都是混乱不堪的恐惧，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线索。
还有不少仆人除了不安和恐惧之外，还有对莉娜的担忧，担心莉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很是忧心忡忡。
兰克修利没心思夸赞这些仆人的想法，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够将读心术扩大到整个克罗尼城，这样就能找到更多线索。
“那么，清除记忆的范围就是从昨天早晨开始，到现在为止。”托马斯和兰克修利确定了范围。
“是。”兰克修利点点头，欠身，“多谢。”
“这是分内之事。”托马斯法师客气的回答。
“那么，这里就交给您了。”兰克修利说着，又把周围所有人脑袋里的想法扒拉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
“是，我想从现在开始，今天晚餐之前，差不多就能结束。”
兰克修利告别了托马斯法师，又前往了宫廷治疗师的实验室。
他听说宫廷治疗师曾经采集过莉娜的血，想要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进展。
即使希望渺茫，兰克修利也依旧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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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兰克修利却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路跌落, 仿佛沉入了漆黑的海底一样，压得他透不过气。
如果可以, 他多想直接告诉莉娜，自己可以交出人族圣物, 保护她的平安。
——可兰克修利, 你能做到吗？
兰克修利扪心自问，他能为了自己的喜欢的人交出人族圣物吗？
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莉娜就好了, 假如是让他在自己的生命和人族圣物之间做一个选择，兰克修利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别犹豫啦，不然我真的会看不起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莉娜回答的十分坚决，“这是原则问题。”
“……谢谢你, 莉娜。”兰克修利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抱歉, 莉娜, 我必须承认, 即使你不这么说, 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莉娜眼神温柔下来, 她声音柔和的说：“我明白的, 兰克修利，我理解你。”
“嗯, 我先写信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好了。”兰克修利下意识的说, 在这样无助的情况下, 他本能的想要依赖在自己心中最强大的人。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皇帝陛下。”莉娜比兰克修利冷静许多，“陛下才去前线，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丢下远征军掉头回来，反而给他添乱。”
“……是这样的。”兰克修利消沉的应了一声。
“就先尽力治疗嘛。”莉娜语气轻松的安慰兰克修利，“说不定能治好呢，你看，那个兽人化我们不就治好了吗？”
可是现在，他们连这个诅咒的原理是什么都不知道。
兰克修利想。
兰克修利没说话，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
他看上去呆呆的，活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样，蔫巴巴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认识兰克修利这么久，莉娜还没见过兰克修利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感觉都有点不适应了。
其实她对自己可能会死这件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她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唯一的记挂大概就是兰克修利。
之所以活着，也只是因为生命本能的求生欲罢了。
现在遇到这样不得不牺牲个人生命的情况，莉娜所考虑的也只是被诅咒的话会不会很痛，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了。
她反而很担心兰克修利。
说来奇怪，最开始认识兰克修利的时候，莉娜感觉兰克修利就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像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但是现在，她看到的兰克修利是一个会笑会闹，甚至有些脆弱的小少年。
莉娜安慰兰克修利：“别多想，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们那个世界有一句特别经典的话，你想知道吗？”
兰克修利知道莉娜是想逗自己开心，他想让自己表现的坚强一些。
明明现在是莉娜遇到这么糟糕的事，他一定要振作起来，让自己足够坚强，能够被莉娜依靠才可以。
兰克修利勉强自己笑了出来：“我想知道，能告诉我吗，莉娜？”
“好啊，”莉娜握拳，“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他，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
没看过魔性视频的兰克修利完全get不到莉娜的点，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莉娜。”
莉娜：“……”
对方没接到自己的梗，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会想办法的。”兰克修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莉娜，信里的内容是如果你同意就在书店那里送过去一张白纸，你先按照这个要求来，看看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莉娜挑眉：“缓兵之计？”
“是，即使不能把人族圣物交给萨利塔，但你可以暂时稳住他。”兰克修利语气冰冷，“我会命令骑士团暗中寻找他的踪迹，找到他就立刻就地处决。”
即使兰克修利的叔父之前已经行刺过他，但兰克修利出于风度，也一直称呼对方为叔父。
可如今，他那些风度荡然无存，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可是他好像挺懂兽人的法术的，不用留下来严刑拷打逼问吗？”莉娜感觉直接弄死有点浪费了。
“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优先。”兰克修利站了起来，“你先休息，马修留下来照顾你，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下这里的仆人，昨天来这里的法师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仆人？”莉娜不解的看着兰克修利，“他们怎么了？”
“这个计划的内核就是敌人并不知道我们达成了一致，所以你把信件给了宫廷法师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兰克修利现在又恢复了雷厉风行的模样，“放心好了，我只是清除他们的记忆而已。”
“好吧。”莉娜点点头，“就……一切小心？”
“你才是。”兰克修利露出了和过去一样的笑容，柔声说，“好好休息，莉娜，我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
“你要是太忙的话，就没必要赶回来啦。”莉娜声音很轻快，“别担心，我觉得他们还在等我的回答，一时半会我死不了的。”
兰克修利停顿了一下，才笑着回过头说：“没什么，我这不是忙完了吗？”
“那好啊，你想吃什么？”莉娜问。
“由你决定吧，最近有什么好吃的新菜式，我对这些很感兴趣。”兰克修利说，“那我先走了。”
“嗯，拜拜。”
走出房间，兰克修利轻手轻脚的关好了门。
马修就在门外等着他，作为一名优秀的贴身侍从，他忠诚而敏锐，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兰克修利的异常。
他看着站在门外不动的兰克修利，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跟随在兰克修利身边已经有十年，马修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兰克修利，这让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行为。
过了片刻，兰克修利还是没动，马修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兰克修利殿下？”
兰克修利没有回应，马修小心的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自幼就被当做贵族典范，仪态足以令礼仪老师拜服的王储殿下，此时看上去已经崩溃了。
他脸颊抽搐，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不是马修该看到的场景，他急忙垂下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紧紧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毯，似乎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兰克修利殿下会这样失态？
兰克修利察觉到马修的心声，他闭上眼，颤抖着深呼吸，几次之后，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表情：“照顾好莉娜。”
“是。”马修恭敬的回答。
过了两秒，兰克修利又说道：“禁止任何人接近她。”
“遵命。”马修更加恭敬了，他猜测可能是莉娜小姐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兰克修利殿下才会如此的失态。
【兰克修利殿下真的喜欢莉娜小姐啊，他们二人真是天生一对。】
听到这句心声，兰克修利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之后，他眼中没有丝毫动摇，又如同过往一样坚决：“扣押的那些仆人在哪里？告诉我，我自己去。”
“在侧栋的大厅，托马斯法师刚才已经过去了。”马修飞快的答出了兰克修利需要的答案。
“嗯。”兰克修利点点头，向着楼下走去，离开之前他又重复了一遍，“马修，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莉娜，懂了吗？”
“是，殿下，如果有人想要接近莉娜小姐，那必然踏过我的尸体。”
兰克修利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寝宫，来到了专供仆人居住的侧栋。
在这里，托马斯法师尚未对仆人进行记忆清洗，直到兰克修利到来，他才走向兰克修利，和他沟通要做些什么。
兰克修利在走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要求，他一边与托马斯法师交流，一边用心倾听这些仆人的心声。
记忆清洗和誓约法咒都是常用的守密法术，前者会让被施术者模糊一段时间内的记忆，而后者无法消去被施术者的记忆，但是却能令他无法将秘密说出口。
出于保险的目的，这次兰克修利选择的是难度操作较高的记忆清洗，如果施术者施法过程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导致被施术者变成傻子。
因此仆人们看上去都有些不安。
在兰克修利的耳中，这些仆人的心声也都是混乱不堪的恐惧，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线索。
还有不少仆人除了不安和恐惧之外，还有对莉娜的担忧，担心莉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很是忧心忡忡。
兰克修利没心思夸赞这些仆人的想法，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够将读心术扩大到整个克罗尼城，这样就能找到更多线索。
“那么，清除记忆的范围就是从昨天早晨开始，到现在为止。”托马斯和兰克修利确定了范围。
“是。”兰克修利点点头，欠身，“多谢。”
“这是分内之事。”托马斯法师客气的回答。
“那么，这里就交给您了。”兰克修利说着，又把周围所有人脑袋里的想法扒拉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
“是，我想从现在开始，今天晚餐之前，差不多就能结束。”
兰克修利告别了托马斯法师，又前往了宫廷治疗师的实验室。
他听说宫廷治疗师曾经采集过莉娜的血，想要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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