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婶
那几天，他每天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但是突然有一天，父亲被官府带走，说父亲贩私盐。
在当时，贩私盐是死罪。父亲被投入大牢，即日问斩。
她有孕三月，前前后后为父亲奔走，但终归无济于事，人证物证确凿。
她亲眼看着父亲在菜市被斩首，她还记得父亲临刑前，看着站在人群前的她，嘶哑地吼着什么。
那时因为隔得远，又被士卒推搡着不让上前，她没听清父亲说什么。
后来，她才醒悟过来，父亲是让她小心他。
但是，那时已经晚了。
他霸了父亲的家产，又给她灌了哑药，将她送到乡下老宅看了起来。
她不甘心，趁着看守她的妈妈喝醉酒，逃了出来，一路辗转，终于回到京中。
但是，她在离家不远处看到了什么？他正牵着一位娇俏的女子下马车，两人有说有笑，恩爱异常。
她如五雷轰顶。
原来，哪里是什么无后为大，分明是早已另有牵挂，看那女子的言行举止穿戴打扮，应是官家小姐，看两人的亲密程度，应早已有旧，而且那女子已然是少妇装束，只是不知两人几时相识。
原来，他还是一直介意被逼入赘，还是介意她商女的身份。
她终于明白父亲临死前对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摸着自己已有九个月的肚子，她的恨意如潮水般涌出。
她趁着他们外出时，藏了匕首准备与他同归于尽，但是，他似乎一直有所防备，身边竟然养了许多武艺高强的随从，她自然是以卵击石，束手就擒。
他当时只是平淡地吩咐随从送她回乡下。
在半路上，随从却将她带至一处密林，狞笑着看着她。
“这女人，虽然身怀六甲，但还是颇有姿色，虽然大人吩咐让咱们悄悄处理了，但是兄弟们也好久没享受过了，不如······”她看着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不怀好意地对他们中看起来是领头的人道。
“反正都是死，那就让兄弟们享受享受吧，只是，别见血，小心给主人带来麻烦。”领头的冷漠地说。
她当时五脏俱焚，抱着肚子拼命奔跑，不管怎样，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但是，她哪里能跑得过他们，只几步就被抓回来了。
“臭娘们，死到临头了还想跑，看一会儿怎么折磨你。”
“哈哈哈，大哥，一会儿你先上，你吃肉，兄弟们啃骨头。”
“玩过黄花闺女，但是还从来没玩过大肚子的，玩起来一定很刺激。”
······
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污言秽语，她万念俱灰，没想到他竟然狠毒如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怪只怪父亲和她都看走了眼，引来了中山狼。
她悲愤地嘶吼，但也只能发出如受伤野兽般“呜呜”的低吼声。
她目眦尽裂地看着身上的衣衫被撕裂······
突然，她感觉撕扯的动作停滞了。
她看到先前扯她衣服的那几个人，都捂着手臂，指缝中，几缕鲜红正缓缓而流。
“谁他妈暗算老子，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宰了你。”有人气急败坏。
“本姑娘就在这里，有本事你上来呀。”稚嫩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
当时，那声音，宛如天籁，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看到，在一棵粗壮高大的榆树横斜溢出的枝干上，一个小女孩正浅笑坐着。
女孩子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雪白，头发柔柔披散着，远远望去，犹如林间小仙子。
“哈哈哈，虽然这个女娃年纪小了点，但是长得如仙子一般，还没玩过这么小的呢，那滋味一定很销魂，快下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男人中，不知谁色令智昏，竟然对着那女娃想入非非。
“刘二，要命的话就赶紧闭嘴。”领头的赶紧喝止。
但是为时已晚。
众人的惊呼声响起。
那刘二就倒在她身边，双目圆睁，眼中似乎还残留着惊恐，脖颈处正汩汩冒着鲜血······
众人大骇，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兵器。
“大哥，我们一起上，擒了那女娃，为刘二报仇。”其中一人说道。
“闭嘴。”却见领头的男人转身对身后的几个男人喝道。
“这位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姑娘高抬贵手，今天的事是我等有错在先，不该出言冒犯姑娘，姑娘大人大量，今日若能饶过我等，我等定感激不尽。”领头的说罢，双手一抱拳，向着那小女孩就是一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向姑娘赔罪。”领头的转过身对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又压低声音道：“你们没看到那女娃坐的树干，离地至少四五丈高，你们谁能一跃而上？而且，刚才伤你们的，只是几片树叶。离得十几丈远，她能飞叶伤人，这功力，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今日我们怕是遇上高人了，大家若不想命丧于此，就按我说的做。”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对着小女孩垂首作揖。
等了很久，也不见对方应答，众人抬头，却见小女孩依旧是先前的坐姿，双腿一晃一晃，似乎并没有看他们。
“大哥，我们怎么办？”有人悄声问。
“姑娘不说话，我们就当姑娘默认了，我等谢过姑娘今日之恩。”领头的朝那小女孩再一作揖，就朝她走来。
此时，她衣不蔽体，只能绝望地看着他们慢慢向自己走近。
她没想到，唬住他们的，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又变成了绝望，这几人中的一个，她是见过的，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有一次在街上她就被对方当街调戏，幸亏爹爹带人及时找来，这才救了她，吓得她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出门。
这群人，穷凶极恶，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看，看来，她跟她的孩子，今天注定在劫难逃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朝小姑娘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让她能够多活这一刻钟，她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地示意小姑娘赶快走，万一最后落入这群人的手中，又是一条人命。
她不懂武功，只以为小姑娘能唬住这些人，是凭了巧计，如果真的硬碰硬，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这群豺狼们的对手。此刻，她只希望这个如仙子一般美好的小姑娘能赶紧离开这里，她不希望小姑娘因为救她而落入这些的手中，她横竖是逃不掉了，只想让那个孩子赶紧逃开。
“你想让我逃？”似是看出了她的用意，小姑娘对着她开口。
她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小姑娘，意思是，这些人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你放心，你跟你的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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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突然有一天，父亲被官府带走，说父亲贩私盐。
在当时，贩私盐是死罪。父亲被投入大牢，即日问斩。
她有孕三月，前前后后为父亲奔走，但终归无济于事，人证物证确凿。
她亲眼看着父亲在菜市被斩首，她还记得父亲临刑前，看着站在人群前的她，嘶哑地吼着什么。
那时因为隔得远，又被士卒推搡着不让上前，她没听清父亲说什么。
后来，她才醒悟过来，父亲是让她小心他。
但是，那时已经晚了。
他霸了父亲的家产，又给她灌了哑药，将她送到乡下老宅看了起来。
她不甘心，趁着看守她的妈妈喝醉酒，逃了出来，一路辗转，终于回到京中。
但是，她在离家不远处看到了什么？他正牵着一位娇俏的女子下马车，两人有说有笑，恩爱异常。
她如五雷轰顶。
原来，哪里是什么无后为大，分明是早已另有牵挂，看那女子的言行举止穿戴打扮，应是官家小姐，看两人的亲密程度，应早已有旧，而且那女子已然是少妇装束，只是不知两人几时相识。
原来，他还是一直介意被逼入赘，还是介意她商女的身份。
她终于明白父亲临死前对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摸着自己已有九个月的肚子，她的恨意如潮水般涌出。
她趁着他们外出时，藏了匕首准备与他同归于尽，但是，他似乎一直有所防备，身边竟然养了许多武艺高强的随从，她自然是以卵击石，束手就擒。
他当时只是平淡地吩咐随从送她回乡下。
在半路上，随从却将她带至一处密林，狞笑着看着她。
“这女人，虽然身怀六甲，但还是颇有姿色，虽然大人吩咐让咱们悄悄处理了，但是兄弟们也好久没享受过了，不如······”她看着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不怀好意地对他们中看起来是领头的人道。
“反正都是死，那就让兄弟们享受享受吧，只是，别见血，小心给主人带来麻烦。”领头的冷漠地说。
她当时五脏俱焚，抱着肚子拼命奔跑，不管怎样，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但是，她哪里能跑得过他们，只几步就被抓回来了。
“臭娘们，死到临头了还想跑，看一会儿怎么折磨你。”
“哈哈哈，大哥，一会儿你先上，你吃肉，兄弟们啃骨头。”
“玩过黄花闺女，但是还从来没玩过大肚子的，玩起来一定很刺激。”
······
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污言秽语，她万念俱灰，没想到他竟然狠毒如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怪只怪父亲和她都看走了眼，引来了中山狼。
她悲愤地嘶吼，但也只能发出如受伤野兽般“呜呜”的低吼声。
她目眦尽裂地看着身上的衣衫被撕裂······
突然，她感觉撕扯的动作停滞了。
她看到先前扯她衣服的那几个人，都捂着手臂，指缝中，几缕鲜红正缓缓而流。
“谁他妈暗算老子，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宰了你。”有人气急败坏。
“本姑娘就在这里，有本事你上来呀。”稚嫩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
当时，那声音，宛如天籁，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看到，在一棵粗壮高大的榆树横斜溢出的枝干上，一个小女孩正浅笑坐着。
女孩子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雪白，头发柔柔披散着，远远望去，犹如林间小仙子。
“哈哈哈，虽然这个女娃年纪小了点，但是长得如仙子一般，还没玩过这么小的呢，那滋味一定很销魂，快下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男人中，不知谁色令智昏，竟然对着那女娃想入非非。
“刘二，要命的话就赶紧闭嘴。”领头的赶紧喝止。
但是为时已晚。
众人的惊呼声响起。
那刘二就倒在她身边，双目圆睁，眼中似乎还残留着惊恐，脖颈处正汩汩冒着鲜血······
众人大骇，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兵器。
“大哥，我们一起上，擒了那女娃，为刘二报仇。”其中一人说道。
“闭嘴。”却见领头的男人转身对身后的几个男人喝道。
“这位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姑娘高抬贵手，今天的事是我等有错在先，不该出言冒犯姑娘，姑娘大人大量，今日若能饶过我等，我等定感激不尽。”领头的说罢，双手一抱拳，向着那小女孩就是一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向姑娘赔罪。”领头的转过身对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又压低声音道：“你们没看到那女娃坐的树干，离地至少四五丈高，你们谁能一跃而上？而且，刚才伤你们的，只是几片树叶。离得十几丈远，她能飞叶伤人，这功力，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今日我们怕是遇上高人了，大家若不想命丧于此，就按我说的做。”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对着小女孩垂首作揖。
等了很久，也不见对方应答，众人抬头，却见小女孩依旧是先前的坐姿，双腿一晃一晃，似乎并没有看他们。
“大哥，我们怎么办？”有人悄声问。
“姑娘不说话，我们就当姑娘默认了，我等谢过姑娘今日之恩。”领头的朝那小女孩再一作揖，就朝她走来。
此时，她衣不蔽体，只能绝望地看着他们慢慢向自己走近。
她没想到，唬住他们的，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又变成了绝望，这几人中的一个，她是见过的，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有一次在街上她就被对方当街调戏，幸亏爹爹带人及时找来，这才救了她，吓得她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出门。
这群人，穷凶极恶，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看，看来，她跟她的孩子，今天注定在劫难逃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朝小姑娘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让她能够多活这一刻钟，她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地示意小姑娘赶快走，万一最后落入这群人的手中，又是一条人命。
她不懂武功，只以为小姑娘能唬住这些人，是凭了巧计，如果真的硬碰硬，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这群豺狼们的对手。此刻，她只希望这个如仙子一般美好的小姑娘能赶紧离开这里，她不希望小姑娘因为救她而落入这些的手中，她横竖是逃不掉了，只想让那个孩子赶紧逃开。
“你想让我逃？”似是看出了她的用意，小姑娘对着她开口。
她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小姑娘，意思是，这些人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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