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登台亮相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时间从不会为了任何人而驻足停留，该来的总是会到来的。
该是于夏登台亮相的时候了。
他握着双拳，在围观人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笑声里，低头走上了擂台。
今天看比赛的人可真是有够多的。不说挤满擂台四周的人头攒动，单就四面楼房上一层叠一层的密密麻麻，也已经有够黑压压地吓人了。
校长和院长都到场了，他们站在人群的最前头。
池花亮也出现了，他和簇拥着他的一群小弟站在一栋楼房的最顶层，向下俯视着整个下方擂台。
万燚站在擂台对面等他，脸上带着令人颇感意外的笑容。
于夏还以为他会是一副不耐烦的暴躁模样呢。因为夏鱼提过他曾撂下的狠话：“海选区的垃圾”要是再敢挑战浪费他的时间，他就……
于夏掂量了下自己，估计想被“垃圾分类”都有点够呛。按道理，对方应该更觉得受到轻视而暴怒才对，怎么反而还这么“友善”地欢迎自己呢？
于夏不喜欢他的笑脸相迎，他宁愿对方对他横眉冷对，至少那样他会觉得氛围没错，多少还心安理得一些。
于夏在擂台上站好位置。万燚朝他微笑点头示意。于夏心虚了，本来做好的最糟打算——“华佗再世”、“扁鹊再生”、“孙思邈传人”……让他这一下点头微笑，直接给整没自信了。看对方那笑的模样，躺几个月病床的打算估计是要渺茫了。早知道这样，就该先网购好自己喜欢的骨灰坛款式才是。所谓万全之策，该这么执行才对的嘛。谁知道夏鱼那小王八蛋到时候会不会给自己整个HelloKitty的款式……
“噹！”一声清脆锣响打断了于夏的联翩浮想。
比赛要开始了。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于夏握紧双拳，捏碎了手中红姐事先给他暗藏的两粒火种。
幽蓝的火焰流裹住他的双拳。
人群先是一阵惊呼，继而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幽蓝火焰虽然只是弱不禁风的薄薄一层，但还是让于夏多少有了点面对的勇气。他拉开双拳，摆了个和夏鱼上次擂台赛一样的开场架势。
——要说这三天集训的收获，那也就只有这个还算像模像样的架势了。
对面的万燚，脸上仍旧带着还未褪去的笑意。他双手对拳于胸前。忽然，他嘴角轻勾一笑。劲风霎时汹涌四起。猛烈的火焰在他的双拳间喷涌着决裂而出——甚至还在“嗤嗤”作响！
于夏无助地回头看了眼红姐四人。夏鱼和刘笠两人刚刚分明都是一脸惊呆的样子，只不过在见于夏看过来时，他俩赶紧强颜欢笑着摆出一副干劲十足的加油鼓劲姿态。连哲还是老样子，面色凝重，一脸冰冷。红姐则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要进攻了哦。”没想到这个万燚还这么讲武德——实属意外呀。
于夏赶紧回头。他想视死如归地把心一横，可惜乱了的心神狠不起劲，怎么也横不开来。在万燚带着汹涌烈焰突然动身进攻过来时，他甚至一点念头也集中不起来。
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万燚横扫而来的一记火拳。虽然没挨中拳头，但拳头带过的火焰却像砂纸一样的磨过他的侧脸。他无暇理会脸上的灼痛。万燚完全不设防的攻击，让他看到了出手的机会。他用尽全身力气，任由身体失衡而不顾，挥拳打在万燚的侧脸上——
他右手上的幽蓝火焰打散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手骨要粉碎了。他失衡地飞了出去，滚摔在地上。他抱着右拳疼得蜷缩作一团。
而万燚却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更添了轻笑。他摆摆头，朝于夏走过去。于夏托着右手，仓皇逃窜到一旁，拉开距离。
万燚缠裹着腾腾烈焰的右手忽然聚出一团球焰。他一甩手，焰球出膛炮弹似的向于夏急飞而去。于夏眼睁睁地看着焰球朝自己扑面而来，完全忘了闪躲。焰球正中了他的面门——
“轰！”的一声爆响，他仰身翻倒，倒拖着身体滑到了擂台边缘。
他挣扎着跪起身。他感觉自己在七孔流血。视线模糊了，听觉也含混不清了。他好像听到夏鱼在喊什么“摔下擂台”。是啊，就这么摔下擂台不好吗？只要下了擂台，眼前的一切就都可以不用面对了。自己也算尽力了，这样输了也不会算太难堪了吧？他的身体在附和这个念想。然而，他的心却离奇地渴望再继续下去。
万燚在擂台中央悠闲站定，他没有继续进攻。他在等于夏。看得出来他还想多玩一玩，不想就这么草草收场了。于夏起身朝他走去。人群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他感觉自己有点来状态了。
于夏右手抹了一把脸面。拿开一看，满手都是血。他歪头呸了一口血水。他直视向万燚的双眼。万燚自信的眼神似乎松动了一下。于夏突然动作，一跃扑向万燚。他的身法和动作明显比刚才要质变了一层敏捷度和爆发力。他拉开左拳，在万燚错愕的神情下，一拳揍在了他的侧脸上。
蓝焰碎散。万燚歪头踉跄了一步。人群死寂了片刻，跟着欢呼声爆发了出来。万燚的脸上，笑容不见了。
于夏紧接而上，凌空劈腿砸在万燚歪开头的脖子上。万燚的身体被压弯了一点，但仍四平八稳地站住着。于夏意识到情形不妙，但已是来不及了。万燚一记愤怒的火拳正中他的腹部。于夏顿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悲鸣缩作一团。他双手抱住打在腹部上的火手。但就算他双手在万燚的火臂上抠下两层熔铁似的火焰，也止不住他的身体被打飞出去。
于夏双手撑着趴在地上，他“哇”的一下，喷吐了一大口鲜血。
可是……他撑在地上的双手，怎么在腾腾燃烧着烈焰？！
“怎么回事？”夏鱼惊诧道，“于夏哥不是连运气都还没学会吗？怎么这会儿能凝聚实火了？”
“那不是他运气凝聚的实火。”连哲说道。“那是他从万燚手臂上抠下来的实火。”
“这怎么可能！”夏鱼惊骇说道。
“理论上，只要灵息够强大，就有可能。”连哲说道。
“可他自己说他的灵测‘灵魄息’才‘C’级呀。”夏鱼继续惊骇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说着，连哲朝一旁的叶秋红看了一眼。
擂台上，于夏站起身了。他的双手烈焰腾腾。他摩拳擦掌的走向万燚。他的脸上露出了带血的轻笑。围观人群一片震天欢呼。
于夏和万燚两人互相冲向对方。转眼间两人就火花四溅的互殴作了一团。两人互相都不防御，你来我往，合作打铁似的一人交替抡上一拳。万燚的脸挂彩了——但比起于夏那张都快要被锤烂的脸，显然有人样得多。
于夏逐渐不支。他抡出去的拳头早已软绵无力了。他双手上的火焰也只剩苟延残喘的热度了。到后面，万燚都要花点时间来等他的拳头了。
这不，他又在等了——
于夏的右手垂挂在身侧，他费力地提动左手，只磕碰了一下万燚的下巴，便摔手垂回了身侧。
万燚一把抓住于夏摇头晃脑的脸面，用力将他砸翻在地。身下的石砖碎裂了。于夏双手上残喘的火焰也熄灭了。
万燚俯身凑头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谢谢你得罪了池少爷，给了我这个表现的机会。”他抬起头，对于夏阴冷一笑。
突然，他抓在于夏脸上的手钳紧了。他猛然发力，一把将于夏甩上高空。紧接着，他聚出浑身火灵真气，在双手间团出一团滴溜溜直转的结实焰球。那焰球篮球框般大小。他像抛铁饼似的，一甩手将焰球抛向了半空之中的于夏。
“轰！”焰球撞上于夏，炸作了漫天燃烧的烈焰。
人群一片倒抽气的失声惊呼。
万燚朝池花亮所在的房顶看去。池花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嘲笑。
“快看！”人群中有人指着半空中，大声惊呼喊道。
所有人齐刷刷地应声抬头看去。
半空中，炸开的漫天烈焰团作了一团巨大的火球。火球厚实地缓缓自转着。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各个一脸惊骇莫名。只有叶秋红，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火球没有炸开，而是彩绦似的抽解了开来。
于夏如火神降世一般，浑身浴火，凌空飘立。他身上的火焰似有生命一般，乖顺又睥睨众生地缠绕蛰伏在他的身四周。他的双眼燃着两团火焰，透着凌厉霸道的声威。他低下头，看向脚下的万燚。他拉开右拳，蓄势待发。火焰游蛇似的缠绕上他的右手臂——转眼间，一只五菱荣光般大小的火拳成形了出来。和夏鱼上次施展的一样，于夏这火拳同样五指毕现，肌肉线条刀砍斧凿一般，俨然真手模样。不同的是，于夏的这记火拳实在过于骇人听闻了。
于夏突然动作，身影只一晃，便急速俯冲而下。犹如陨石坠落，火拳的拳面冲着赤金亮芒，直取万燚而去。在火拳的笼罩下，万燚完全吓傻住了，他满面惊恐，动弹不得。
突然，一道人影从场外射进了火拳之下！
一道土黄色的闪亮光幕随即铺展了开来。
于夏的火拳打在了光幕上——
“轰！”的一声爆响。焰流四射，地动山摇。
火拳散去。光幕消失。校长诸葛苍穹一脸肃然的现身了出来。他的脚下，石砖成片的碎作齑粉。万燚倒在碎石之中，满嘴白沫，已是人事不省了。
于夏凌空而立。他身上的火焰仍旧霸道地腾烧着。他低着头，冒火的双眼对视着校长诸葛苍穹。诸葛苍穹化开了一脸的严肃，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于夏移开视线，转向池花亮一群人所在的楼顶。他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处。只留下一个火焰残影在他原来飘立的半空中如鬼魅般飘摇涣散着。再现身时，他已再聚火拳，直扑池花亮一伙人而去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人影从地上射进了火拳之前！
一道苍绿色的光幕随即铺展而开。
于夏的火拳打在了光幕上——
“轰！”的一声爆响。焰流四射，气震四野。
楼房的玻璃纷碎如雨，“哗啦啦”地落成了一片。
火拳散去。光幕消失。院长李继泓面带慈笑着凌空现身了出来。
于夏一身火焰怒腾腾地舞动着。他双眼上的那两团火焰，更是翻涌着盛大的愤怒。
忽然，叶秋红飞到了于夏的身前。两人四目相对。
于夏双眼上的那两团愤怒的火焰融化开了。他身上的火焰也跟着消退了下去。他的身体开始松散坠落——
他失去了意识。
红姐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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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和院长都到场了，他们站在人群的最前头。
池花亮也出现了，他和簇拥着他的一群小弟站在一栋楼房的最顶层，向下俯视着整个下方擂台。
万燚站在擂台对面等他，脸上带着令人颇感意外的笑容。
于夏还以为他会是一副不耐烦的暴躁模样呢。因为夏鱼提过他曾撂下的狠话：“海选区的垃圾”要是再敢挑战浪费他的时间，他就……
于夏掂量了下自己，估计想被“垃圾分类”都有点够呛。按道理，对方应该更觉得受到轻视而暴怒才对，怎么反而还这么“友善”地欢迎自己呢？
于夏不喜欢他的笑脸相迎，他宁愿对方对他横眉冷对，至少那样他会觉得氛围没错，多少还心安理得一些。
于夏在擂台上站好位置。万燚朝他微笑点头示意。于夏心虚了，本来做好的最糟打算——“华佗再世”、“扁鹊再生”、“孙思邈传人”……让他这一下点头微笑，直接给整没自信了。看对方那笑的模样，躺几个月病床的打算估计是要渺茫了。早知道这样，就该先网购好自己喜欢的骨灰坛款式才是。所谓万全之策，该这么执行才对的嘛。谁知道夏鱼那小王八蛋到时候会不会给自己整个HelloKitty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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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夏握紧双拳，捏碎了手中红姐事先给他暗藏的两粒火种。
幽蓝的火焰流裹住他的双拳。
人群先是一阵惊呼，继而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幽蓝火焰虽然只是弱不禁风的薄薄一层，但还是让于夏多少有了点面对的勇气。他拉开双拳，摆了个和夏鱼上次擂台赛一样的开场架势。
——要说这三天集训的收获，那也就只有这个还算像模像样的架势了。
对面的万燚，脸上仍旧带着还未褪去的笑意。他双手对拳于胸前。忽然，他嘴角轻勾一笑。劲风霎时汹涌四起。猛烈的火焰在他的双拳间喷涌着决裂而出——甚至还在“嗤嗤”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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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夏赶紧回头。他想视死如归地把心一横，可惜乱了的心神狠不起劲，怎么也横不开来。在万燚带着汹涌烈焰突然动身进攻过来时，他甚至一点念头也集中不起来。
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万燚横扫而来的一记火拳。虽然没挨中拳头，但拳头带过的火焰却像砂纸一样的磨过他的侧脸。他无暇理会脸上的灼痛。万燚完全不设防的攻击，让他看到了出手的机会。他用尽全身力气，任由身体失衡而不顾，挥拳打在万燚的侧脸上——
他右手上的幽蓝火焰打散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手骨要粉碎了。他失衡地飞了出去，滚摔在地上。他抱着右拳疼得蜷缩作一团。
而万燚却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更添了轻笑。他摆摆头，朝于夏走过去。于夏托着右手，仓皇逃窜到一旁，拉开距离。
万燚缠裹着腾腾烈焰的右手忽然聚出一团球焰。他一甩手，焰球出膛炮弹似的向于夏急飞而去。于夏眼睁睁地看着焰球朝自己扑面而来，完全忘了闪躲。焰球正中了他的面门——
“轰！”的一声爆响，他仰身翻倒，倒拖着身体滑到了擂台边缘。
他挣扎着跪起身。他感觉自己在七孔流血。视线模糊了，听觉也含混不清了。他好像听到夏鱼在喊什么“摔下擂台”。是啊，就这么摔下擂台不好吗？只要下了擂台，眼前的一切就都可以不用面对了。自己也算尽力了，这样输了也不会算太难堪了吧？他的身体在附和这个念想。然而，他的心却离奇地渴望再继续下去。
万燚在擂台中央悠闲站定，他没有继续进攻。他在等于夏。看得出来他还想多玩一玩，不想就这么草草收场了。于夏起身朝他走去。人群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他感觉自己有点来状态了。
于夏右手抹了一把脸面。拿开一看，满手都是血。他歪头呸了一口血水。他直视向万燚的双眼。万燚自信的眼神似乎松动了一下。于夏突然动作，一跃扑向万燚。他的身法和动作明显比刚才要质变了一层敏捷度和爆发力。他拉开左拳，在万燚错愕的神情下，一拳揍在了他的侧脸上。
蓝焰碎散。万燚歪头踉跄了一步。人群死寂了片刻，跟着欢呼声爆发了出来。万燚的脸上，笑容不见了。
于夏紧接而上，凌空劈腿砸在万燚歪开头的脖子上。万燚的身体被压弯了一点，但仍四平八稳地站住着。于夏意识到情形不妙，但已是来不及了。万燚一记愤怒的火拳正中他的腹部。于夏顿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悲鸣缩作一团。他双手抱住打在腹部上的火手。但就算他双手在万燚的火臂上抠下两层熔铁似的火焰，也止不住他的身体被打飞出去。
于夏双手撑着趴在地上，他“哇”的一下，喷吐了一大口鲜血。
可是……他撑在地上的双手，怎么在腾腾燃烧着烈焰？！
“怎么回事？”夏鱼惊诧道，“于夏哥不是连运气都还没学会吗？怎么这会儿能凝聚实火了？”
“那不是他运气凝聚的实火。”连哲说道。“那是他从万燚手臂上抠下来的实火。”
“这怎么可能！”夏鱼惊骇说道。
“理论上，只要灵息够强大，就有可能。”连哲说道。
“可他自己说他的灵测‘灵魄息’才‘C’级呀。”夏鱼继续惊骇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说着，连哲朝一旁的叶秋红看了一眼。
擂台上，于夏站起身了。他的双手烈焰腾腾。他摩拳擦掌的走向万燚。他的脸上露出了带血的轻笑。围观人群一片震天欢呼。
于夏和万燚两人互相冲向对方。转眼间两人就火花四溅的互殴作了一团。两人互相都不防御，你来我往，合作打铁似的一人交替抡上一拳。万燚的脸挂彩了——但比起于夏那张都快要被锤烂的脸，显然有人样得多。
于夏逐渐不支。他抡出去的拳头早已软绵无力了。他双手上的火焰也只剩苟延残喘的热度了。到后面，万燚都要花点时间来等他的拳头了。
这不，他又在等了——
于夏的右手垂挂在身侧，他费力地提动左手，只磕碰了一下万燚的下巴，便摔手垂回了身侧。
万燚一把抓住于夏摇头晃脑的脸面，用力将他砸翻在地。身下的石砖碎裂了。于夏双手上残喘的火焰也熄灭了。
万燚俯身凑头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谢谢你得罪了池少爷，给了我这个表现的机会。”他抬起头，对于夏阴冷一笑。
突然，他抓在于夏脸上的手钳紧了。他猛然发力，一把将于夏甩上高空。紧接着，他聚出浑身火灵真气，在双手间团出一团滴溜溜直转的结实焰球。那焰球篮球框般大小。他像抛铁饼似的，一甩手将焰球抛向了半空之中的于夏。
“轰！”焰球撞上于夏，炸作了漫天燃烧的烈焰。
人群一片倒抽气的失声惊呼。
万燚朝池花亮所在的房顶看去。池花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嘲笑。
“快看！”人群中有人指着半空中，大声惊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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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炸开的漫天烈焰团作了一团巨大的火球。火球厚实地缓缓自转着。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各个一脸惊骇莫名。只有叶秋红，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火球没有炸开，而是彩绦似的抽解了开来。
于夏如火神降世一般，浑身浴火，凌空飘立。他身上的火焰似有生命一般，乖顺又睥睨众生地缠绕蛰伏在他的身四周。他的双眼燃着两团火焰，透着凌厉霸道的声威。他低下头，看向脚下的万燚。他拉开右拳，蓄势待发。火焰游蛇似的缠绕上他的右手臂——转眼间，一只五菱荣光般大小的火拳成形了出来。和夏鱼上次施展的一样，于夏这火拳同样五指毕现，肌肉线条刀砍斧凿一般，俨然真手模样。不同的是，于夏的这记火拳实在过于骇人听闻了。
于夏突然动作，身影只一晃，便急速俯冲而下。犹如陨石坠落，火拳的拳面冲着赤金亮芒，直取万燚而去。在火拳的笼罩下，万燚完全吓傻住了，他满面惊恐，动弹不得。
突然，一道人影从场外射进了火拳之下！
一道土黄色的闪亮光幕随即铺展了开来。
于夏的火拳打在了光幕上——
“轰！”的一声爆响。焰流四射，地动山摇。
火拳散去。光幕消失。校长诸葛苍穹一脸肃然的现身了出来。他的脚下，石砖成片的碎作齑粉。万燚倒在碎石之中，满嘴白沫，已是人事不省了。
于夏凌空而立。他身上的火焰仍旧霸道地腾烧着。他低着头，冒火的双眼对视着校长诸葛苍穹。诸葛苍穹化开了一脸的严肃，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于夏移开视线，转向池花亮一群人所在的楼顶。他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处。只留下一个火焰残影在他原来飘立的半空中如鬼魅般飘摇涣散着。再现身时，他已再聚火拳，直扑池花亮一伙人而去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人影从地上射进了火拳之前！
一道苍绿色的光幕随即铺展而开。
于夏的火拳打在了光幕上——
“轰！”的一声爆响。焰流四射，气震四野。
楼房的玻璃纷碎如雨，“哗啦啦”地落成了一片。
火拳散去。光幕消失。院长李继泓面带慈笑着凌空现身了出来。
于夏一身火焰怒腾腾地舞动着。他双眼上的那两团火焰，更是翻涌着盛大的愤怒。
忽然，叶秋红飞到了于夏的身前。两人四目相对。
于夏双眼上的那两团愤怒的火焰融化开了。他身上的火焰也跟着消退了下去。他的身体开始松散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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