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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登徒子

小说:深夜异闻作者:别拿粘豆包不当干粮字数:2000更新时间 : 2021-12-06 20:09:49
搀扶着宁贵妃回到宫中后,宁贵妃这才忍不住责骂起儿子,。

  双眸冒火地瞪着他,真想在狠狠地抽他一巴掌,“你今日这般举动着实不妥,你方才那么做,是会惹出乱子的,可是真的要与皇后撕破了脸?”

  “母妃,皇后对您的态度,您又不是不知道。”林靖尘墨玉般的眸子,深邃而遥远。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不能熬的。”

  宁贵妃眼光沉静,微微闭上眼睛,长而微翘的睫毛微微颤抖,无可奈何道。

  “你父皇国事操劳,本就无暇后宫之事……”

  “母妃。”

  林靖尘突然打断了她说话,看了看左右,靠近宁贵妃的耳侧,说了一句话。

  宁贵妃顿时愕然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儿子何曾骗过母亲。”

  林靖尘露出一个笑容,“是真的。”

  宁贵妃神经绷紧的神经,有些舒缓,脸上落下一滴泪,眼泪从颤抖的夹缝中缓缓溢出,滚滚而下。

  她伸手捂着心口,“太好了,这般,兰姐姐九泉之下也便安息了。”

  “母亲,还有一件事情。”

  宁贵妃似乎是感觉到他面色的不同,开口问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孩儿想娶阿满为妻。”

  宁贵妃一怔,一时反应不过神来:“你说什么?”

  林靖尘回望着母亲,他们母子长得很像,清贵的脸,透彻的眼。

  “母亲,我知道阿满的身份,确实不是太子妃的妥当人选,但是阿满是孩儿放在心尖上的人,十年前便是。”

  “如今十年过去了,我对阿满的心意从未改变,阿满是孩儿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还望母亲成全。”

  看着这双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宁贵妃心如刀绞。

  她何尝不喜欢阿满,可奈何,她只是个太医的女儿,将来又如何能够陪伴在儿子身边,继承大统呢?

  “母亲……”

  宁贵妃看着儿子眼中的悲痛,心里如揪心般疼痛。

  不知为何,心底越来越不安。

  她自然明白,靖尘这般告诉她的目的。

  她压抑住心中的情感,眼光晦涩,“我可以替你在你父皇面前说些话,但是这件事情,母妃并做不了主。”

  “孩儿多谢母亲。”

  林靖尘笑开,这是许久未见的一个最纯粹的笑容。

  “母亲,待我从金州回来后,我便向父皇上旨,将阿满娶回来。”

  宁贵妃突然抓住他的手,显然有些紧张地道:“你要去哪?金州?”

  “正是。”

  “金州如此偏远,你去那做什么!”

  “母亲,有些事情,孩儿一定要调查清楚的。”

  林靖尘一脸正色道,“母亲放心,阿牧和云起都跟我一路去,定会平安归来。”

  ……

  夜风如刀,月色似水,苍穹之间横跨着一道璀璨星河。

  一片苍茫的夜空,却给皇宫压上一层沉重的气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永寿宫的灯光灰暗,宽阔的宫殿,光线明暗参半,有些阴沉。

  皇后刚到宫中,就感觉殿内一阵凉风吹过,顿然感觉冰冷刺骨。

  她脸色沉静地站在阴影中,朝着昏暗之中行了一礼,“见过母后。”

  章太后闭着眼睛,微微靠在软垫后,似乎是在假寐,又似乎在冥想。

  半晌,她才睁开眼睛,淡淡地换了声,“你怎么今日来了?”

  “母后。”皇后示意丫鬟将东西送上前去。

  章太后薄唇抿起,淡淡地扫了一眼盒中的手串,“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有些为难地蹙眉,微微叹息,道:“这是靖尘让儿臣给母后带来的礼物,还说……”

  “说什么?”

  皇后将今日林靖尘在殿中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章太后握着佛珠的手,缓缓地收缩,压紧,手背青筋暴跳。

  倏然,哐啷一声,手中的佛珠摔在了地上,绳串断开,一颗颗佛珠散在地上,叮叮铛啷落了一地。

  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阴狠!

  “逆子。”

  章太后厉喝一声,满脸皆是恶毒的恨意,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在手中掐出血痕,却毫不自知一般。

  “母后息怒。”

  皇后倏然站起来,半垂的眸掠过担忧,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后可不要为了他人,气坏了身子,如今可不是发火的时候,这时候更要拿好主意,不可让长安殿那位得了便宜。”

  长安殿那位指的就是宁贵妃。

  皇后身边的秋吟,连忙示意几个丫鬟,收拾好地面上的东西后出去。

  听了这话,章太后很快便醒悟了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定了定神,“不错,哀家断不可再坐以待毙了。”

  “念霜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念霜是太后安插在长乐宫的眼线。

  秋吟颔首说道:“念霜说,太子殿下近些日子,同承远侯世子走得很近。”

  “承远侯世子?”

  太后眯了眯眼,似乎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

  皇后有意提醒道:“司云起,乃是司正宣的嫡子。”

  章太后眸光一沉,略见阴鸷,司云起的名字她记不得,但司正宣她倒是明白的。

  当年皇帝打天下的时候,他可是头位功臣,“司云起又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为了见承远侯府的一位姑娘?”

  “一位姑娘?”章太后神情微敛,“什么姑娘?”

  秋吟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姑娘好似是六扇门的仵作,名唤苏晚。”

  “你说她叫什么?”

  秋吟惊得立刻跪下,“回太后娘娘,叫苏晚。”

  皇后见太后一时神色不对,唤了一声:“母后?这苏晚可是有何问题?”

  太后转身盯着面前的佛像,久久不曾言语。

  许久后,她开口说道:“来人,传哀家的话,将柳烟儿召来。”

  夜深人静,打更人的声音,传遍街头巷尾。

  苏晚坐在屋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晚晚姐,你盯着这面镜子看了一晚上了。”

  玲珑站在一旁,困惑已久,“到底是在看些什么呢?”

  苏晚轻笑道:“我在看我自己。”

  “啊?”

  玲珑更是看不懂了,盯着镜子可不就在看自己吗?

  苏晚笑了笑,也不再言语,她在看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今晚的月色极好,沁凉如水,纯透得如一层有实质的薄纱。

  突然,窗外传来一些声响,好似是风过竹林的窸窣声。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敛了笑容。

  等那响声过去,玲珑这才耐着性子道:“大人您在屋里待着,玲珑去看看。”

  “注意安全。”

  苏晚透过窗子,目光远投,她住的这别院种着一片竹林,她望着新生的竹叶在风中摇曳。

  然许久过后,玲珑还未回来。

  苏晚心一惊,“糟糕,中计了。”

  倏地身子一僵,有人在她身后点了她的穴道。

  此刻竟是动弹不得。

  苏晚咬牙,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可她却没有半点察觉,“谁!”

  “不错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身后的人笑意十足。

  待听到这声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我怎么没有察觉,太后竟然派了你过来。”

  柳烟儿一袭白衣胜雪,神情不再像在蔺城和沂州那般虚伪。

  眉宇间流露出清透的光芒,冷厉的眼光有着她惯有的高傲,不拘一格,她负手站立,与苏晚正面相迎,笑眼盈盈,“听上去你好像很看不起我?”

  苏晚眉眼未抬,声调淡然道:“这里可是承远侯府,岂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夜闯侯府,被抓到可是死罪。”

  “侯府又如何?我不一样也是进来了吗?苏晚,只要我动动手,你可就没命了。”

  柳烟儿轻笑,自顾拿了茶来喝,“这里的风格还真是一成不变,一样的老气。”

  苏晚冷笑,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威胁,也始终没有露出一点妥协,“可你若是动了手,你也走不出这侯府。”

  怎么的,放狠话谁不会了。

  柳烟儿静静看了她一眼,露出无奈的笑。

  眼神却看不到丝毫的恼怒,反倒有些老友重逢的喜悦感,“你这般激动,莫不是担心,我对你那心上人动手?”

  苏晚脸色一潮。

  偏过头去,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让柳烟儿看到她微红的耳根,当下笑容肆意,“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种……”

  “不要胡说!”

  苏晚有些焦急地扯着她的衣袖,眼神却不自觉瞟向窗外。

  在屋外墙角处站着的司云起,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奇怪。

  苏晚轻咳,认真地字字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柳烟儿随口答道:“太后要见你,让我将你带去给她看看。”

  “太后要见我?”

  苏晚扯了扯嘴角,终于是正眼看她,“太后怎么会知道我?”

  柳烟儿可惜地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这就要问你的心上人他们了。”

  苏晚思量片刻,开口:“你就打算这么将我带去?”

  “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年岁不大,武功倒是挺好。”

  柳烟儿回想着方才跟自己交手的小丫头,不由得赞叹一番,小小年纪有这般武功,确实是难得之才。

  “那是自然。”

  苏晚不由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玲珑的武功,可是墨影亲自教的。”

  柳烟儿恍然,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竟是这样。”

  怪不得招式看过去那么熟悉,原来是他教出来的孩子。

  “你将玲珑怎么了?”

  “放心,也没做什么。”

  柳烟儿浅浅一笑,诚实地应道,“小姑娘现在应该在哪里昏迷着吧,不过一炷香,自己就会醒过来的。”

  她起身解了苏晚的穴道,眼光温和沉静地看着她,“倒是你现在,得跟我走一趟了。”

  穴道一解,苏晚便想要动手。

  可刚运内力起来,便察觉身子一阵乏力。

  柳烟儿见状,笑着又道:“你以为我为何要在这里与你闲谈半日?”

  她让苏晚靠在自己肩上,就往屋外走去。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苏晚想也未想,急声冲墙角的隐蔽处吼去,“司云起你再不出来,我可真要被别人带走了!”

  一片黑暗之中走出一个人影,赫然是司云起。

  “柳姑娘,深夜探访,有失远迎。”

  司云起面上带着两分寡淡。

  若是只有柳烟儿一人,倒是好对付。

  如今她抓着苏晚当人质,逼迫他不敢贸然上前。

  “这不是奴家的官人吗?”

  柳烟儿笑得无辜,眼睛眨了眨,“怎么,奴家来看看官人,还有罪了不成?”

  司云起眉头一拢,脸黑了一层,抬眸狠狠地瞪她一眼,“姑娘自重。”

  以往他的心中无人,这些事情向来不会多加解释。

  如今却不同了,有些事情,他并不希望有人误会。

  苏晚咬牙,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她小声警告着身边的人,“你别乱说话。”

  “苏姑娘吃味了?”

  柳烟儿笑笑,故意说道,“那日官人奴家所做的事情,奴家可是久久不能忘怀,大人的白色里衣,似乎还沾上了奴家的胭脂膏,奴家可是愧疚的很呢,不知道官人何时娶奴家过门呢?”

  苏晚双眼蓦地干涩。

  她隐约记得,司云起那日穿的确实是件白色的里衣,是她那天那般靠近的时候才偶然看见的。

  明明知道她说的话是假的,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听到他与别的女子曾经如此接近过,心中依旧是酸涩不堪。

  院中一时太过寂静,唯有风声掠过。

  忽然,一柄尖锐的剑,在柳烟儿背后出现,直指她的后背,径直刺向她的心脏位置。

  那剑锋锐无比,似可削铁如泥。

  柳烟儿拧眉,将身子一转,硬是让苏晚站在了她身前。

  握剑的人心头一震。

  可此时收剑已是来不及了,司云起见状,捡起手中的石子,冲着剑身弹去。

  一声脆响,剑端重重偏向了一边,正好擦过苏晚的手臂。

  柳烟儿见情况不妙,一手将苏晚推开,脚尖一踮,就想离开。

  林靖尘身形一晃,已拦在她身前,说道:“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

  柳烟儿看着林靖尘,唇角勾起冷冷笑,心里却是莫名的酸。

  她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却徒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面前的男人也在细细打量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柳烟儿,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他以为的柳烟儿应该是英气十足。

  而并非像面前的女子一样,柔情似水,眼中月色如华,一副可怜楚楚,惹人心疼的模样。

  “你就是柳烟儿?”

  “太子殿下,奴家与您并没有仇吧?”

  柳烟儿敛去眸中情绪的涌动,靠近林靖尘,伸手触碰着他的衣袖,用着一种妩媚的声音说道。

  果然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开口就让人很是不舒服。

  林靖尘脸色阴沉,退后一步,满眼都是鄙夷的神色,“苏晚是孤的未婚妻,你要带她走,是不是要先问过我的意见?”

  未婚妻?

  柳烟儿眉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意外的神情。

  转身看了一眼如今瘫倒在地上,被司云起紧紧护在怀中的苏晚,眼中满是疑惑。

  这件事情,还真是曲折离谱。

  林靖尘冷抿着唇,双眸专注地看着她,那么安静,仿佛在等着她说什么。

  见她神色怪异,这才开口道:“你家主子,到底找她做些什么?”

  柳烟儿见苏晚同司云起两个人,面色皆有异,心里更是闷着一口气。

  如今林靖尘处处紧逼,声音更冷上了三分,眉宇疏远而清冷,“主子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多问,太子殿下行个方便,莫要逼我动手。”

  “笑话,你当真以为孤怕你不成。”林靖尘嘲讽出口。

  眯着的眼睛,滑过危险的光,话罢突然出手,呼的一掌,便往柳烟儿心口拍去。

  柳烟儿脚步错动,侧身避过,身形闪处,倒是轻功了得。

  屋檐上的二人一攻一闪,苏晚看得心惊,“他们……”

  司云起眼神紧跟着两人,一时也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竟单手搂着她,“不分伯仲。”

  虽然此刻不分伯仲,但他能看出来,柳烟儿的内力,要比林靖尘高得多,此刻他只是力气上占了上风。

  反观柳烟儿,一直在以轻功躲闪,丝毫不费力气,再这般打下去,林靖尘定会因为没有力气,而败的。

  半炷香之后,林靖尘果然有些气虚,舒牧想要上前,却被他吼住。

  林靖尘厉声喝道:“不准过来。”

  他心中暗付,要是连个姑娘都打不过,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殿下,你打不过我的。”

  柳烟儿轻笑出声,泰然转身,悠然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太小瞧你们了,没想到太子殿下,深夜不在长乐宫好好待着,竟然跑到宫外来了。”

  林靖尘心不甘,扑将上来。

  柳烟儿两眼一弯,跳过身子,伸腿直击来人腰下。

  地上的苏晚心头颤动,忽然眼前一黑,司云起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话语中有一些颤抖,他似乎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林靖尘的疼痛。

  林靖尘此时满头大汗,略显狼狈。

  可硬是要保住自己的面子,迫于无奈之下,他伸手将她抱住,双手紧紧箍着她的细腰,恨得咬牙,“你以为我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柳烟儿蓦然回神,嗓子忽然有些干,“放手!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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