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头、会议室、队长
第四章，老头、会议室、队长
岐山市城卫军大楼，总会议室。
长长的会议桌两边，围坐着岐山市军政方面的高级官员。会议桌正北方的首位上，赫然是岐山市本届领导班子的一把手，五十九岁的市长，王岩麟。
此时，王岩麟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头发半白，胡子半白，面色没有半点波澜，如同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只是随意的看着会议桌周围一群同僚。可下方的一群岐山市军政大员，却个个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前几天我给大家简单的整理了一份资料，小李，念一念吧……”
王岩麟淡淡的说了一声后，他身后站着的青年向前一步，朝着众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边展开了手上的文件夹。
“一年前至今，歧山市靖边戍卫部防区内，发生异族袭击事件608起，上一时期为301起。”
“半年前至今，岐山市外城农工业区，发生异族袭击事件32起，上一时期为1起。”
“三个月前至今，岐山市内主城市区，发生异族袭击事件10起，上一时期为，0起！”
会议桌周围的一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各位同僚，知道这份资料，三个部的数据统计时间为什么都不同吗？”
“各位同僚，知道为什么这次岐山市首脑会议，我要选在城卫军大楼吗？”
一边说着，王岩麟一边缓缓坐直身体。他的声音逐渐森寒，他的面色渐渐变得冰冷严肃。双眼如鹰，无比犀利的一一扫过会议桌边的众人。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几乎都感觉到了那种近乎实质的针扎般的刺痛。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岐山市所属荒原防区，巡逻队是否尽忠职守？防区内是否有出现异族暴动？老周，你说！”王岩麟开始点名。
靖边戍卫部部长摇摇晃晃的站起，苦笑道：“巡逻队早已加大密度，至于异族暴动，没有……”
“岐山市外城戍卫部，有没有找到异族进城的原因？老刘，你说！”
“一开始猜测是从结界某个薄弱处偷偷进来的……”外城戍卫部部长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现在呢？”
“结界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没……没找到痕迹……”
王岩麟目光看向了最后一人，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老唐，加上今天的，三个月前到现在，主城市区发生的异族袭击事件，已经不是10起了，而是11起了……我老早就安排你成立专案组了吧……”
内城戍卫部部长最后一个站起，一脸惭愧加苦笑：“成立了……主城市区已经被那群专家级的战士们来来回回翻了三四趟了……人手不够，咱们甚至召回了部分已经退役的和预备役的兄弟一起帮忙，可是，连个异族的影子都没找到。”
王岩麟冷笑起来：“所以，这一年时间，城卫军最主要的三大部门，至今毫无进展，毫无头绪，对吗？！！”
三位部长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昊天已经知道了……让昊天来给你们说吧……”王岩麟无奈的摇摇头。
“这……”
“昊天居然知道了……”
下一刻，在众人，或是震惊、或是不敢置信、或是惊疑的目光中，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三米长两米高的淡蓝色的虚拟屏幕。
只是稍稍一闪，一名青年走进了屏幕正中。
他穿着一身漆黑而笔挺的昊天神殿镇北军常服，一头紫色短发下，一双同样紫色的眼瞳炯炯有神。
他的皮肤很白，却没有丝毫的阴柔感，反倒是脸上那棱角分明的线条，一眼就能让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只第一眼，会议室里众人心里便不由对这名青年暗赞了一声：“好兵！”
屏幕稳定后，青年先是笑了笑，然后右手握拳，抵在左心，朝着会议室中的众人微微低头躬身，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这是昊天的军礼。
“昊天神殿骑士、天玄卫少校队长、灵界中部星域凛神星四阶异能者姚翎，见过各位领导、首长……”
会议室里的众人这才注意到青年两边肩头各有一颗明黄色的小五角星。
按照天玄共和国的标准，会议室里的各位军政大佬，除了市长秘书以外，最低都是副市级和中校。一名少校对他们敬礼倒是没问题。
不过，这可是昊天的少校……整个天玄共和国的昊天驻军，也就是这一个天玄卫罢了。而这个青年，却是整个天玄卫三千名左右异能者的，队长。
对于在座各位来说，这可是连他们国一级的领导人都要认真对待的人物。
且不说这位年青有实力又礼貌的少校一出现便收获了众人的好感……也是因为他的出现，会议室里已经有些许骚乱起来，到处都在窃窃私语。
“天玄卫队长……”
“居然连昊天在天玄驻军的最高领导人都惊动了……”
“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么……”
……
市长王岩麟挥了挥手，让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然后，坐到一边。
“姚队长，和大家说说吧……”
“王市长那里的那份资料，想必各位领导和首长都已经知道了……岐山市异常事件的前后，王市长前几天也已经和我说过了。近一年来，岐山市出事以后，歧山市城卫军的兄弟们上下一心，大家的努力军民可见，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没能挖出真正有用的线索……其实，这不能完全怪大家。”
“一个月前，内城连着两个月出现了多起异族袭击事件以后，王市长已经向昊天发出了支援要求。我麾下的天玄卫也先后派出多支分队进驻岐山市暗中调查。但是收获都不大……”
“按照王市长的资料以及我麾下兄弟明察暗访的调查结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岐山市附近可能出现了一名有爵位的高等血族……”
不等众人惊讶，姚翎一口气说了下去：“有爵位的异族和没有爵位的异族是两个概念……尤其是血族，晋阶获得爵位以后，一般都会同时诞生出一种新的能力……”
“如果这名血族新生的能力，正好和结界有关，或者正好可以免疫昊天结界……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外城戍卫部找不到问题了。”
“至于靖边戍卫部……歧山附近的荒原，乃至于整个共和国。近几年来异族的数量其实都没有明显增加，也没有奇异的暴动……但是异族袭击的人类的次数翻了一倍。这也可以解释。”
“血族获得爵位以后，就能够刻画麾从契约收取麾从了……有组织的异族和没组织的异族，破坏力同样是两个概念。”
王岩麟摸摸下巴：“所以，姚队长的意思是，一名新晋的四阶血骑士，依靠他新生成的能力，带着他刚收的麾从，自荒原一路游荡，混进咱们歧山主城市区啦？”
“大概就是这样了……”姚翎点点头……
“歧山市主城市区中心的昊天塔区，原本就有咱们的几个小分队驻扎在那里……其中的一名小分队队长已经是一名正式的一阶异能者了。他曾经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按照正常的等级压制规则，起码高于自身两阶及以上才会完全没法感知……血骑士是四阶，他自然是感知不到，那么感知到的，只能是他麾下二阶或者一阶的麾从了……毕竟四阶血骑士能收的麾从，等级最高也不能超过二阶。”
内城戍卫部长苦笑：“一名四阶血骑士加上多名一阶二阶的血族麾从……这么一支血族小队，咱们歧山市城卫军貌似没能力处理呀……”
姚翎微微一笑：“上校阁下无需太过忧虑……荒原上有不少经我们昊天注册登记的异族猎人，我的一位好友正好在歧北市附近。他是很有名的血猎，昨天我已经给他发了通讯信息，这两三天左右，他应该会自岐北市横穿歧山支脉直达你们那里……”
“一个人横穿无比凶险的歧山支脉？敢问姚队长，你的这位朋友，是什么等级？”内城戍卫部长有些惊讶。
姚翎点点头，笑道：“对的……他和我一样，只是四阶异能者，但他比我能打多了……”
一名副市级领导突然插嘴：“您的朋友只是一个人……按照您的说法，咱们岐山市里的血族可不止那名血骑士，还有多名麾从呢！您不过来帮忙么？”
姚翎哑然失笑：“领导您是担心他处理不了么？我倒是想过来，可隔壁星系的景神星附近，疑似出现了一名六阶的兽族男爵，咱们景澜星云昊天主殿的殿主，已经发出了紧急召集令，除了必须留守不能调动的军队，景澜星云所有四阶以上现役异能者必须率部参加围剿……我、邻国艾瑞斯坦卫队队长、咱们澜神星昊天分殿殿主，现在都还坐着飞船在太空中飘着呢……”
会议室内众人此刻面皮都有些抽搐……他们还在为市里的事情头疼，别人这都打上星际战争了。
“咱们景澜星云常驻有一个三万人的整编军团和多个三千人左右的普通卫队……这次召集我们也是以防万一。具体的围剿事宜恕我不能多言，那已经是属于军事机密了。”姚翎简单解释了一下，安慰道：“各位首长和领导放宽心吧，出发前我留下了一个中队，安排他们运输了一批专门对付血族的特种装备去你们歧山市，已经在路上了，到达时间也是这几天的样子。各个城镇的昊天塔也都有部分预先备好的特殊子弹，我已经和歧山市昊天塔打了招呼，回头安排战士们去领取装配就行了。”
“咱们昊天驻军无权插手地方任何与异族无关的事情，在我那位朋友到达岐山市以前的这几天，就麻烦各位领导和首长做好保境安民的工作了……姚翎告退。”
说罢，姚翎又笑了笑，再次朝着会议室里的众人敬了个军礼，便消失在了虚拟屏幕之中。
下一刻，虚拟屏幕也跟着消失。
王岩麟坐回会议室正北方的主位……
他开始发出命令……
“第一，靖边戍卫部……”
……
“最后，再次征召全市预备役、退役官兵暂时编入内城戍卫部，预备役以及45岁以下优先。内城戍卫部巡逻强度以及密度提高至平时三倍；歧山宣传部做好舆论以及群众疏导工作……”
“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看着会议室里，或思考、或沉默、或坚毅的众人，王岩麟突然拍案，厉喝一声。
岐山市一干军政大佬齐齐站起，高声答应：“知道了！！！”
散会以后，会议室里面就只剩下了市长王岩麟和他的秘书小李。
扫了空荡荡的会议桌周围一眼，王岩麟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以后，挺直的脊背突然就软了下去，整个人也半躺着瘫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瞬间抽空了。
小李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同时也安慰道：“市长放心吧，领导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王岩麟闻言，嗤笑了起来：“我的期望？咱们政府别辜负了人民群众的期望才是真的哦……”
他站起身来，把水杯放一边，也没喊小李帮忙，自顾自的收拾起了面前的文件。
一边收拾着，他一边喃喃自语。
“今年已经是我担任歧山市长的最后一年了……过完今年，我就要退休了。”
“其实，从半年前外城农工业区陆陆续续连着出了几起案子开始，情况就已经很明显了很不妙了……”
“那时候就该向昊天求援了……”
“偏偏，我们这一届的蠢货们，一个个都忍着藏着掖着，不想把事情捅上去。”
“上面老的不想捅上去，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怕最后一班岗了还留下污点……”
“下面小的不想捅上去，自以为能解决，解决了就是政绩呀……”
“忍一忍，就忍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少了几十口子人……几十个家庭支离破碎……”
“忍到舆论快要控制不住了……忍到老百姓们都快要发生恐慌了……”
“这何止是渎职呀……这是谋杀！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治下百姓死活的谋杀！”
“作为歧山老百姓的父母官……我有罪！”
“那群蠢货估计是又哭又笑了吧……”
“哭我坏了他们计划……笑我主动把事情捅上去，法不责众，枪打出头鸟，正好有个人先把锅给背了……”
“好日子过久了……都没有危机意识了呀。”
“我王岩麟，当年号称‘麟阎王’，何等的果决？何等的雷厉风行？没想到，如今居然也会变得如此蝇营狗苟……”
“等这件事结束了，尸位素餐的蠢货们，老子非得带你们一起上共和国督查院走走！”
“……”
老市长神叨叨的说着，说着……东西收拾完了，他把文件袋往腋下一夹，看也没看秘书小李，然后，龙行虎步的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后面，小李哭丧着脸，赶忙跟上……
他才喝完一杯刚接的热水……可听完老市长王岩麟的那番话以后……
只感觉全身内外，皆是拔凉拔凉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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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市城卫军大楼，总会议室。
长长的会议桌两边，围坐着岐山市军政方面的高级官员。会议桌正北方的首位上，赫然是岐山市本届领导班子的一把手，五十九岁的市长，王岩麟。
此时，王岩麟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头发半白，胡子半白，面色没有半点波澜，如同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只是随意的看着会议桌周围一群同僚。可下方的一群岐山市军政大员，却个个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前几天我给大家简单的整理了一份资料，小李，念一念吧……”
王岩麟淡淡的说了一声后，他身后站着的青年向前一步，朝着众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边展开了手上的文件夹。
“一年前至今，歧山市靖边戍卫部防区内，发生异族袭击事件608起，上一时期为301起。”
“半年前至今，岐山市外城农工业区，发生异族袭击事件32起，上一时期为1起。”
“三个月前至今，岐山市内主城市区，发生异族袭击事件10起，上一时期为，0起！”
会议桌周围的一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各位同僚，知道这份资料，三个部的数据统计时间为什么都不同吗？”
“各位同僚，知道为什么这次岐山市首脑会议，我要选在城卫军大楼吗？”
一边说着，王岩麟一边缓缓坐直身体。他的声音逐渐森寒，他的面色渐渐变得冰冷严肃。双眼如鹰，无比犀利的一一扫过会议桌边的众人。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几乎都感觉到了那种近乎实质的针扎般的刺痛。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岐山市所属荒原防区，巡逻队是否尽忠职守？防区内是否有出现异族暴动？老周，你说！”王岩麟开始点名。
靖边戍卫部部长摇摇晃晃的站起，苦笑道：“巡逻队早已加大密度，至于异族暴动，没有……”
“岐山市外城戍卫部，有没有找到异族进城的原因？老刘，你说！”
“一开始猜测是从结界某个薄弱处偷偷进来的……”外城戍卫部部长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现在呢？”
“结界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没……没找到痕迹……”
王岩麟目光看向了最后一人，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老唐，加上今天的，三个月前到现在，主城市区发生的异族袭击事件，已经不是10起了，而是11起了……我老早就安排你成立专案组了吧……”
内城戍卫部部长最后一个站起，一脸惭愧加苦笑：“成立了……主城市区已经被那群专家级的战士们来来回回翻了三四趟了……人手不够，咱们甚至召回了部分已经退役的和预备役的兄弟一起帮忙，可是，连个异族的影子都没找到。”
王岩麟冷笑起来：“所以，这一年时间，城卫军最主要的三大部门，至今毫无进展，毫无头绪，对吗？！！”
三位部长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昊天已经知道了……让昊天来给你们说吧……”王岩麟无奈的摇摇头。
“这……”
“昊天居然知道了……”
下一刻，在众人，或是震惊、或是不敢置信、或是惊疑的目光中，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三米长两米高的淡蓝色的虚拟屏幕。
只是稍稍一闪，一名青年走进了屏幕正中。
他穿着一身漆黑而笔挺的昊天神殿镇北军常服，一头紫色短发下，一双同样紫色的眼瞳炯炯有神。
他的皮肤很白，却没有丝毫的阴柔感，反倒是脸上那棱角分明的线条，一眼就能让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只第一眼，会议室里众人心里便不由对这名青年暗赞了一声：“好兵！”
屏幕稳定后，青年先是笑了笑，然后右手握拳，抵在左心，朝着会议室中的众人微微低头躬身，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这是昊天的军礼。
“昊天神殿骑士、天玄卫少校队长、灵界中部星域凛神星四阶异能者姚翎，见过各位领导、首长……”
会议室里的众人这才注意到青年两边肩头各有一颗明黄色的小五角星。
按照天玄共和国的标准，会议室里的各位军政大佬，除了市长秘书以外，最低都是副市级和中校。一名少校对他们敬礼倒是没问题。
不过，这可是昊天的少校……整个天玄共和国的昊天驻军，也就是这一个天玄卫罢了。而这个青年，却是整个天玄卫三千名左右异能者的，队长。
对于在座各位来说，这可是连他们国一级的领导人都要认真对待的人物。
且不说这位年青有实力又礼貌的少校一出现便收获了众人的好感……也是因为他的出现，会议室里已经有些许骚乱起来，到处都在窃窃私语。
“天玄卫队长……”
“居然连昊天在天玄驻军的最高领导人都惊动了……”
“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么……”
……
市长王岩麟挥了挥手，让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然后，坐到一边。
“姚队长，和大家说说吧……”
“王市长那里的那份资料，想必各位领导和首长都已经知道了……岐山市异常事件的前后，王市长前几天也已经和我说过了。近一年来，岐山市出事以后，歧山市城卫军的兄弟们上下一心，大家的努力军民可见，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没能挖出真正有用的线索……其实，这不能完全怪大家。”
“一个月前，内城连着两个月出现了多起异族袭击事件以后，王市长已经向昊天发出了支援要求。我麾下的天玄卫也先后派出多支分队进驻岐山市暗中调查。但是收获都不大……”
“按照王市长的资料以及我麾下兄弟明察暗访的调查结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岐山市附近可能出现了一名有爵位的高等血族……”
不等众人惊讶，姚翎一口气说了下去：“有爵位的异族和没有爵位的异族是两个概念……尤其是血族，晋阶获得爵位以后，一般都会同时诞生出一种新的能力……”
“如果这名血族新生的能力，正好和结界有关，或者正好可以免疫昊天结界……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外城戍卫部找不到问题了。”
“至于靖边戍卫部……歧山附近的荒原，乃至于整个共和国。近几年来异族的数量其实都没有明显增加，也没有奇异的暴动……但是异族袭击的人类的次数翻了一倍。这也可以解释。”
“血族获得爵位以后，就能够刻画麾从契约收取麾从了……有组织的异族和没组织的异族，破坏力同样是两个概念。”
王岩麟摸摸下巴：“所以，姚队长的意思是，一名新晋的四阶血骑士，依靠他新生成的能力，带着他刚收的麾从，自荒原一路游荡，混进咱们歧山主城市区啦？”
“大概就是这样了……”姚翎点点头……
“歧山市主城市区中心的昊天塔区，原本就有咱们的几个小分队驻扎在那里……其中的一名小分队队长已经是一名正式的一阶异能者了。他曾经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按照正常的等级压制规则，起码高于自身两阶及以上才会完全没法感知……血骑士是四阶，他自然是感知不到，那么感知到的，只能是他麾下二阶或者一阶的麾从了……毕竟四阶血骑士能收的麾从，等级最高也不能超过二阶。”
内城戍卫部长苦笑：“一名四阶血骑士加上多名一阶二阶的血族麾从……这么一支血族小队，咱们歧山市城卫军貌似没能力处理呀……”
姚翎微微一笑：“上校阁下无需太过忧虑……荒原上有不少经我们昊天注册登记的异族猎人，我的一位好友正好在歧北市附近。他是很有名的血猎，昨天我已经给他发了通讯信息，这两三天左右，他应该会自岐北市横穿歧山支脉直达你们那里……”
“一个人横穿无比凶险的歧山支脉？敢问姚队长，你的这位朋友，是什么等级？”内城戍卫部长有些惊讶。
姚翎点点头，笑道：“对的……他和我一样，只是四阶异能者，但他比我能打多了……”
一名副市级领导突然插嘴：“您的朋友只是一个人……按照您的说法，咱们岐山市里的血族可不止那名血骑士，还有多名麾从呢！您不过来帮忙么？”
姚翎哑然失笑：“领导您是担心他处理不了么？我倒是想过来，可隔壁星系的景神星附近，疑似出现了一名六阶的兽族男爵，咱们景澜星云昊天主殿的殿主，已经发出了紧急召集令，除了必须留守不能调动的军队，景澜星云所有四阶以上现役异能者必须率部参加围剿……我、邻国艾瑞斯坦卫队队长、咱们澜神星昊天分殿殿主，现在都还坐着飞船在太空中飘着呢……”
会议室内众人此刻面皮都有些抽搐……他们还在为市里的事情头疼，别人这都打上星际战争了。
“咱们景澜星云常驻有一个三万人的整编军团和多个三千人左右的普通卫队……这次召集我们也是以防万一。具体的围剿事宜恕我不能多言，那已经是属于军事机密了。”姚翎简单解释了一下，安慰道：“各位首长和领导放宽心吧，出发前我留下了一个中队，安排他们运输了一批专门对付血族的特种装备去你们歧山市，已经在路上了，到达时间也是这几天的样子。各个城镇的昊天塔也都有部分预先备好的特殊子弹，我已经和歧山市昊天塔打了招呼，回头安排战士们去领取装配就行了。”
“咱们昊天驻军无权插手地方任何与异族无关的事情，在我那位朋友到达岐山市以前的这几天，就麻烦各位领导和首长做好保境安民的工作了……姚翎告退。”
说罢，姚翎又笑了笑，再次朝着会议室里的众人敬了个军礼，便消失在了虚拟屏幕之中。
下一刻，虚拟屏幕也跟着消失。
王岩麟坐回会议室正北方的主位……
他开始发出命令……
“第一，靖边戍卫部……”
……
“最后，再次征召全市预备役、退役官兵暂时编入内城戍卫部，预备役以及45岁以下优先。内城戍卫部巡逻强度以及密度提高至平时三倍；歧山宣传部做好舆论以及群众疏导工作……”
“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看着会议室里，或思考、或沉默、或坚毅的众人，王岩麟突然拍案，厉喝一声。
岐山市一干军政大佬齐齐站起，高声答应：“知道了！！！”
散会以后，会议室里面就只剩下了市长王岩麟和他的秘书小李。
扫了空荡荡的会议桌周围一眼，王岩麟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以后，挺直的脊背突然就软了下去，整个人也半躺着瘫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瞬间抽空了。
小李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同时也安慰道：“市长放心吧，领导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王岩麟闻言，嗤笑了起来：“我的期望？咱们政府别辜负了人民群众的期望才是真的哦……”
他站起身来，把水杯放一边，也没喊小李帮忙，自顾自的收拾起了面前的文件。
一边收拾着，他一边喃喃自语。
“今年已经是我担任歧山市长的最后一年了……过完今年，我就要退休了。”
“其实，从半年前外城农工业区陆陆续续连着出了几起案子开始，情况就已经很明显了很不妙了……”
“那时候就该向昊天求援了……”
“偏偏，我们这一届的蠢货们，一个个都忍着藏着掖着，不想把事情捅上去。”
“上面老的不想捅上去，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怕最后一班岗了还留下污点……”
“下面小的不想捅上去，自以为能解决，解决了就是政绩呀……”
“忍一忍，就忍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少了几十口子人……几十个家庭支离破碎……”
“忍到舆论快要控制不住了……忍到老百姓们都快要发生恐慌了……”
“这何止是渎职呀……这是谋杀！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治下百姓死活的谋杀！”
“作为歧山老百姓的父母官……我有罪！”
“那群蠢货估计是又哭又笑了吧……”
“哭我坏了他们计划……笑我主动把事情捅上去，法不责众，枪打出头鸟，正好有个人先把锅给背了……”
“好日子过久了……都没有危机意识了呀。”
“我王岩麟，当年号称‘麟阎王’，何等的果决？何等的雷厉风行？没想到，如今居然也会变得如此蝇营狗苟……”
“等这件事结束了，尸位素餐的蠢货们，老子非得带你们一起上共和国督查院走走！”
“……”
老市长神叨叨的说着，说着……东西收拾完了，他把文件袋往腋下一夹，看也没看秘书小李，然后，龙行虎步的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后面，小李哭丧着脸，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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