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五六七八个
李念蹲在地上团雪球，忽的听闻叔叔口中说的这些大胆的事，一时来了兴趣，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可小脑袋里闪过一丝疑问：“可听爹爹说，叔叔在长安是质子，如何和公主搭上关系？而且还做了那么多的大事？”
李从嘉嘿嘿一笑，顺势凑到李念身边，也团起了地上的积雪，说：“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做的事情，大人不会太计较。”
“叔叔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大人说的一些话，小孩子都会犯错，可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有时候要靠自己的心意活着，做一些开心的事情，抗拒一些自己不愿的事情。当然如果你祖母和爹爹知道叔叔跟你说这些话，一定会好生说道我，但叔叔我从小也是调皮捣蛋的孩子，知道咱们心里要什么……”
“如果你实在不开心，就去找些开心的事情做，就算到时候被罚了，也认了……”
“当然，不能太坏，就比如偷看嫔妃洗澡，要不然你就会得一个小孟浪的称号……”
“每日没个囫囵觉，那就去宫学再睡，趴在桌子上睡，反正老夫子老眼昏花，看不清……”
“没个朋友，那就去找，那些大人府里的少爷小姐，总有适合的……”
“在外多浪都行，在家还是乖乖的为好，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叔叔我给你的忠告！”
李从嘉拍了拍胸脯，意味深长。
团起的雪球也没像李念那样，砸在远处的灰墙上，反而是放在地上滚来滚去，看来是准备堆了雪人了。
小小的李念挠了挠头，对于他来说，可能还不太能完全理解这一番话，只见他丢下手中雪球，两只小手靠近了嘴边，哈了几口气，闪着明眸说：“叔叔，你和别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
“念儿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娘亲，祖母，爹爹都不一样，你比他们更懂我一些！”
李从嘉蹲在地上继续团自己的雪球，玩个不亦乐乎。
“对了，以后惹出什么祸来，可千万不要供出叔叔我来！”李从嘉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李念看了，也笑了笑，顽童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加入了李从嘉堆雪人的工作当中。
“宫学中有个小姑娘漂亮极了，眼睛大大的，还有羊角辫，就是她不喜欢理人，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她都没有理我……”
“小姑娘都爱漂亮或者贪嘴……你明白叔叔的意思吧？”
李念一听，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看来明日去宫学的时候，得带的好吃的或者是好看的东西。
……
……
待李念被送去宫学，李从嘉才起身拍了拍手掌，赶紧进屋，将冻得通红的手掌放在了火盆上，冷遇到了热，一开始是一种刺痛，但为了暖和，不得不这么做。
“姨娘为何亲自处理这些账册？”
方九儿已经带李念去了宫学，这间屋子就只剩下姜姨娘一个人在埋头核算账目。
“哦，没什么事情，无聊算算……”姜姨娘头也没抬一下，她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算了这么些日，一些苗头依旧隐藏在小山般高的账目里，但她又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些，就算李从嘉也不行。
李从嘉见状，也没多问，只想着今日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那消息也不知准是不准？说着燕王今日午时前会回府，所以李从嘉一早就等在燕王府里。
“欸，对了，姨娘不是与张小山是朋友吗？这么些日了，她就没给姨娘来封信什么的？”李从嘉想一出是一出，张口问道。
到这，一直埋头处理账目的姜姨娘终于抬起了脑袋，还抬手揉了揉僵了的脖子，而后嘴角勾笑，“你这是想人家啦？那怎么不亲自写一封信送过去问问？在我这里瞎打听什么？”
姜姨娘对李从嘉以后唯一的期盼就在感情这上面了，隔两三日都要打听一下这方面的意思。
姜姨娘自然也知道李从嘉有李双双，可她认为还是不够，得多要几个。
明明自己不准燕王纳妾，但对自己的侄儿那可就是来者不拒了，也不知这前后矛不矛盾？也不知道李景遂若是知晓了，会不会吃醋？
李从嘉汗颜，可还是笑了笑：“姨娘就说有还是没有吧？”
姜姨娘摇了摇头，略带嗔怪地说道：“那妮子是个狠绝之人，也是个薄情之人，想来她并未给任何人来信！”
李从嘉听罢，点了点头，赞同姜姨娘说的这话，特立独行的女子大概都有这些特点。
……
……
“阿嚏～”
长安某府上，一位漂亮姑娘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喷嚏，吓了旁边人一大跳。
“山山，你没事吧？怎么瞧雪也瞧出病了呢？”
张小山身旁，一个穿着干练，束着高马尾，一脸英气的姑娘叉腿说道，说完，还小饮了半盅酒。
如今，这二人处在一间说不出名字的庭院里，这里地势极高，也极为空旷，二人就随地坐在廊道里，瞧着外面正在肆意下着的雪。
长安的雪果然和金陵不一样，大且粗狂。
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旁边放了几个火炉，倒也不太冷。
张小山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喷嚏，现如今揉了揉鼻子，想来也不是赵长歌说的那样，看雪看出了病。
“你别喝了，酒量本就不好，一会醉了，还要我背着回屋睡觉！”张小山好心劝道，继续看雪。
赵长歌勾起嘴角，也弓起一条腿，半倚着，小手一挥，笑着说道：“那正好呀！抱着我家山山睡最是舒服啦！”
“你个不正经的……话说，今儿这地方还不错，就是院子荒了一些！”
二人今日相约来看景，地方是赵长歌选的，到时，张小山才发现是个庭院，标准的长安住宅，地基很高，导致视野极好。
“也不算荒啦，就是很久没人住啦，我时常派人过来打扫，想着总有一日那两人会回来，可等了那么些日，一个人也没回来……”说话时，赵长歌脸上多了些落寞神色，眼中怎么也藏不住孤独。
“两人中有个瘸子吧？”张小山盘腿，双臂撑着脑袋，平静地看着面前落的雪，有的雪进了廊道，可没人管它们。
赵长歌又饮了半盅，靠近了些，将脑袋靠在张小山的肩膀上，嘴中吐着酒气，“他说的没错，你是个极聪明的人，怎么？没有考虑一下裕王孙，他可是年轻有为啊？”
张小山听罢，长叹了一口气，也没动，任凭赵长歌倚在自己肩上，继续说：“裕王孙有什么好的？终究是个俗人，哪有你赵长歌好呀？说出去，我张小山也算是一绝，抱了个公主回家！”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叫做夫妻恩爱。我和你，算什么？嗯……你说算什么？”赵长歌半醺，使劲睁着眼皮，红唇诱人。
“省省吧！还真以为我上你的当？”张小山忽的一笑，拍了拍赵长歌的脑袋，更是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唇。
张小山在长安的这些日子，发现大名鼎鼎的柔嘉公主没个正经，老想着那些粗俗之事，而且对象还不是男人，是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过几日就走！再不走，可就失身了！”
“哦……”赵长歌幽怨极了，这一次足足闷了一盅酒，看来今日有得闹了。
……
……
“对了，你二哥李从固这些日都开始忙着择妃了，你还让李景遂替你拦着？”姜姨娘放下手中朱笔，喝了口茶，解解乏。
趁此，也想打听一下李从嘉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从嘉搓了搓手，站起了身子，在屋子里无聊地转着，打量着，无奈说道：“我怎么就想不通，那些主张为我选妃的老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嫁我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还有那些愿意的高门姑娘，是不是脑子都有病！”
姜姨娘一听，直摇头，她太了解李从嘉了，前几次，李从嘉也是这个反应，拿这个当借口，没想着过了这么久，用的还是这个借口！
“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为好！”姜姨娘没好气地瞥了几眼，又说：“如果你不好意思，又怕家里的那位生气，那姨娘我去替你说，我想你家里的那位会理解的……”
“别，可别，千万别！”李从嘉连连阻止，就差拿根绳子把姜姨娘捆在家里了。
“姨娘不就是嫌我没有子嗣嘛，我家李双双又不是不能生，我俩努力着呢，等生出五六七八个，轮着抱给姨娘玩，看姨娘你还能说出什么？”
“你……”姜姨娘又好气又好笑，话都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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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嘿嘿一笑，顺势凑到李念身边，也团起了地上的积雪，说：“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做的事情，大人不会太计较。”
“叔叔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大人说的一些话，小孩子都会犯错，可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有时候要靠自己的心意活着，做一些开心的事情，抗拒一些自己不愿的事情。当然如果你祖母和爹爹知道叔叔跟你说这些话，一定会好生说道我，但叔叔我从小也是调皮捣蛋的孩子，知道咱们心里要什么……”
“如果你实在不开心，就去找些开心的事情做，就算到时候被罚了，也认了……”
“当然，不能太坏，就比如偷看嫔妃洗澡，要不然你就会得一个小孟浪的称号……”
“每日没个囫囵觉，那就去宫学再睡，趴在桌子上睡，反正老夫子老眼昏花，看不清……”
“没个朋友，那就去找，那些大人府里的少爷小姐，总有适合的……”
“在外多浪都行，在家还是乖乖的为好，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叔叔我给你的忠告！”
李从嘉拍了拍胸脯，意味深长。
团起的雪球也没像李念那样，砸在远处的灰墙上，反而是放在地上滚来滚去，看来是准备堆了雪人了。
小小的李念挠了挠头，对于他来说，可能还不太能完全理解这一番话，只见他丢下手中雪球，两只小手靠近了嘴边，哈了几口气，闪着明眸说：“叔叔，你和别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
“念儿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娘亲，祖母，爹爹都不一样，你比他们更懂我一些！”
李从嘉蹲在地上继续团自己的雪球，玩个不亦乐乎。
“对了，以后惹出什么祸来，可千万不要供出叔叔我来！”李从嘉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李念看了，也笑了笑，顽童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加入了李从嘉堆雪人的工作当中。
“宫学中有个小姑娘漂亮极了，眼睛大大的，还有羊角辫，就是她不喜欢理人，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她都没有理我……”
“小姑娘都爱漂亮或者贪嘴……你明白叔叔的意思吧？”
李念一听，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看来明日去宫学的时候，得带的好吃的或者是好看的东西。
……
……
待李念被送去宫学，李从嘉才起身拍了拍手掌，赶紧进屋，将冻得通红的手掌放在了火盆上，冷遇到了热，一开始是一种刺痛，但为了暖和，不得不这么做。
“姨娘为何亲自处理这些账册？”
方九儿已经带李念去了宫学，这间屋子就只剩下姜姨娘一个人在埋头核算账目。
“哦，没什么事情，无聊算算……”姜姨娘头也没抬一下，她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算了这么些日，一些苗头依旧隐藏在小山般高的账目里，但她又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些，就算李从嘉也不行。
李从嘉见状，也没多问，只想着今日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那消息也不知准是不准？说着燕王今日午时前会回府，所以李从嘉一早就等在燕王府里。
“欸，对了，姨娘不是与张小山是朋友吗？这么些日了，她就没给姨娘来封信什么的？”李从嘉想一出是一出，张口问道。
到这，一直埋头处理账目的姜姨娘终于抬起了脑袋，还抬手揉了揉僵了的脖子，而后嘴角勾笑，“你这是想人家啦？那怎么不亲自写一封信送过去问问？在我这里瞎打听什么？”
姜姨娘对李从嘉以后唯一的期盼就在感情这上面了，隔两三日都要打听一下这方面的意思。
姜姨娘自然也知道李从嘉有李双双，可她认为还是不够，得多要几个。
明明自己不准燕王纳妾，但对自己的侄儿那可就是来者不拒了，也不知这前后矛不矛盾？也不知道李景遂若是知晓了，会不会吃醋？
李从嘉汗颜，可还是笑了笑：“姨娘就说有还是没有吧？”
姜姨娘摇了摇头，略带嗔怪地说道：“那妮子是个狠绝之人，也是个薄情之人，想来她并未给任何人来信！”
李从嘉听罢，点了点头，赞同姜姨娘说的这话，特立独行的女子大概都有这些特点。
……
……
“阿嚏～”
长安某府上，一位漂亮姑娘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喷嚏，吓了旁边人一大跳。
“山山，你没事吧？怎么瞧雪也瞧出病了呢？”
张小山身旁，一个穿着干练，束着高马尾，一脸英气的姑娘叉腿说道，说完，还小饮了半盅酒。
如今，这二人处在一间说不出名字的庭院里，这里地势极高，也极为空旷，二人就随地坐在廊道里，瞧着外面正在肆意下着的雪。
长安的雪果然和金陵不一样，大且粗狂。
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旁边放了几个火炉，倒也不太冷。
张小山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喷嚏，现如今揉了揉鼻子，想来也不是赵长歌说的那样，看雪看出了病。
“你别喝了，酒量本就不好，一会醉了，还要我背着回屋睡觉！”张小山好心劝道，继续看雪。
赵长歌勾起嘴角，也弓起一条腿，半倚着，小手一挥，笑着说道：“那正好呀！抱着我家山山睡最是舒服啦！”
“你个不正经的……话说，今儿这地方还不错，就是院子荒了一些！”
二人今日相约来看景，地方是赵长歌选的，到时，张小山才发现是个庭院，标准的长安住宅，地基很高，导致视野极好。
“也不算荒啦，就是很久没人住啦，我时常派人过来打扫，想着总有一日那两人会回来，可等了那么些日，一个人也没回来……”说话时，赵长歌脸上多了些落寞神色，眼中怎么也藏不住孤独。
“两人中有个瘸子吧？”张小山盘腿，双臂撑着脑袋，平静地看着面前落的雪，有的雪进了廊道，可没人管它们。
赵长歌又饮了半盅，靠近了些，将脑袋靠在张小山的肩膀上，嘴中吐着酒气，“他说的没错，你是个极聪明的人，怎么？没有考虑一下裕王孙，他可是年轻有为啊？”
张小山听罢，长叹了一口气，也没动，任凭赵长歌倚在自己肩上，继续说：“裕王孙有什么好的？终究是个俗人，哪有你赵长歌好呀？说出去，我张小山也算是一绝，抱了个公主回家！”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叫做夫妻恩爱。我和你，算什么？嗯……你说算什么？”赵长歌半醺，使劲睁着眼皮，红唇诱人。
“省省吧！还真以为我上你的当？”张小山忽的一笑，拍了拍赵长歌的脑袋，更是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唇。
张小山在长安的这些日子，发现大名鼎鼎的柔嘉公主没个正经，老想着那些粗俗之事，而且对象还不是男人，是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过几日就走！再不走，可就失身了！”
“哦……”赵长歌幽怨极了，这一次足足闷了一盅酒，看来今日有得闹了。
……
……
“对了，你二哥李从固这些日都开始忙着择妃了，你还让李景遂替你拦着？”姜姨娘放下手中朱笔，喝了口茶，解解乏。
趁此，也想打听一下李从嘉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从嘉搓了搓手，站起了身子，在屋子里无聊地转着，打量着，无奈说道：“我怎么就想不通，那些主张为我选妃的老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嫁我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还有那些愿意的高门姑娘，是不是脑子都有病！”
姜姨娘一听，直摇头，她太了解李从嘉了，前几次，李从嘉也是这个反应，拿这个当借口，没想着过了这么久，用的还是这个借口！
“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为好！”姜姨娘没好气地瞥了几眼，又说：“如果你不好意思，又怕家里的那位生气，那姨娘我去替你说，我想你家里的那位会理解的……”
“别，可别，千万别！”李从嘉连连阻止，就差拿根绳子把姜姨娘捆在家里了。
“姨娘不就是嫌我没有子嗣嘛，我家李双双又不是不能生，我俩努力着呢，等生出五六七八个，轮着抱给姨娘玩，看姨娘你还能说出什么？”
“你……”姜姨娘又好气又好笑，话都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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