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皇城
营门前元景面带笑意负手站立，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些什么。往日里极少出营帐的将军此般行径，这让左右俩侧看守营门的八位部卒少不得互相耳语一番，就连往来搬运粮草的火头兵都不免停下脚步瞧上俩眼。很快营前先有俩队骠骑开路，后头慢悠悠迎上来一辆金顶华盖马车，车架上坐着的车夫帽上都比寻常马夫多了俩道金色纹样。“师父，我这才射了几箭，还没起劲您老又想折腾什么呢？”天阳跟着龙成快步从后面赶来。“刚刚好，一步未差，为师算你从靶场来这的步数，应该正好能迎上这传旨的马车。”元景边说话边摆手示意想要上前拦路的门卒。“有病吧！刚才出门就有些癔症，这会彻底疯了？”天阳一下给气笑了。“可不是嘛！为了证明为师没得癔症，特地让龙成叫你过来当场听听圣旨里头说些什么，其中内容可与为师所料相符。”元景让开身子，把挡住的车马亮在天阳眼前。
马车刚停下，车夫就前后忙活摆上了红漆小木梯，车厢内出来一年轻俊郎，身上不穿官袍，反倒一身华服，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不看木梯一跃就下了平地。这钦差拿着圣旨往营前一路小跑，随便找了个门卒说道：“你们营里有个叫元景的将军，还有他俩个徒弟，叫什么龙阳天成的，一起赶紧给我叫过来，告诉他们若敢怠慢，耽误了传旨，本殿下替父皇治他一个大不敬的罪过！”“殿下，臣等三人在此恭候，未敢怠慢，请殿下念旨吧！”元景抢先在门卒后方正色答道。这殿下一笑，往元景这边跑了几步，离着还有俩米多远把手里圣旨往元景这一丢，甩手说了一句：“圣旨你自己看吧，本殿下还想顺路去看一眼舅舅，一个时辰后城北官道上等你。”
这殿下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可全身上下却动不得分毫，一扭头右肩已被元景按住，饶是拼尽灵气也无法撼动肩上那手半点，头顶上如同凭空压下了一座高山。元景将这圣旨塞回殿下怀中，摆出赔笑的嘴脸说道：“还请殿下依了章程，营前高声宣读，下官也好通传各营。”这殿下脸上没了笑意怒问：“你想抗旨？”元景松开手后退了一步高声说道：“殿下不曾宣读圣旨，反倒诬陷下官抗旨，这是何意啊？”此言一出周围走动的士卒纷纷停下，表情神色多有异样。
这殿下被这么多人一下盯着心里也发起慌来，从怀内抓出圣旨一把抖开高声念道：“南王城炎卫军上将军元景接旨！”一言出营内四下哗哗跪了一片，元景同样高声喊道：“给我传旨的，你们这群人跟着后面跪什么，营内这么多事忙活起来，该干嘛干嘛，别误了我的军令！”元景喊了一嗓子下去周围却没个动静，就连天阳龙成都拜服在地上不敢擅动，恭候殿下宣读圣旨。“呦！本将军的话不好使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个都没长耳朵吗？都给我起来干事去，见旨不跪这事我担着，你们误了我的军令，照样军棍伺候！天阳还有龙成你们俩带头起来！”龙成还在迟疑，天阳抬头把小脸一露直接问道：“师父，这杀头的罪真你担着？”元景一挥手示意起身，天阳一下没了犹豫果断起身，顺手把龙成也扶起来，跪着的人瞧见有人带头了，纷纷起身忙各自的军务杂事去了，这一下就把殿下洋洋自得的威风劲给去了。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都给我回来跪好了！”这殿下指着各自去忙的士卒气得跳脚。元景依旧笑脸相迎乐呵呵说道：“殿下赶紧念吧！下官也有军务候着呢！”“他，你，你，还有你们！”这殿下显然被气得不轻，轮番指着元景师徒三人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元景握住了殿下发抖的右手笑道：“殿下切勿生气，早年陛下曾有许诺，令臣以军令为先，见旨不跪不拜。若是不信，殿下回皇城问过陛下就知，只是现在殿下手里头可得把圣旨拿稳喽，万一掉在地上让圣旨蒙了尘，这可是大罪过！”
这殿下一把推开元景的手无奈喝道：“那你们三人站好！”这下元景方才正色垂首恭听。“雪皇圣谕，原南王城炎卫军大将军龙擎突传噩耗，朕不甚感伤栋梁离世。然则海内未安，特此擢升原南王城炎卫军上将军继任此职，分配兵马率半数部卒即刻北上营救被困尖刀港之黑虎军。另与元景先生多年未见，偶有听闻门下新增高徒二人。此番北上可将军务先委与他人领军，师徒三人轻骑快马与钦差皇四子雪珪同道来皇城一见，再叙往昔君臣情分！特此明旨！”
雪珪方才念罢，元景就将其一手打开，推了圣旨往另一手一卷，顺势一夺取了圣旨就往营帐走，嘴里头吩咐道：“龙成留在此地陪着雪珪殿下，别让殿下乱走，等为师安排完军中人手就快马和殿下回皇城。天阳替为师去请韩战将军到我营帐中来，就说我有军务要事安排！殿下在营前稍待，切勿乱我军纪，不然必按军法。也不用指望营外的皇家亲卫陪你胡闹，这亲卫只护送你一路安全，没有雪皇亲令不听任何调令，若是殿下离了此营，他们也会抓你回来。”龙成依言全身灵气骤发，不动声色只在雪珪身前半米站定，天阳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气到哑口无言的雪珪，偷笑几声快步离开。
南王城城北官道上四骑人马领着俩小队骑兵纵马奔驰，后面风尘骤起，护送雪珪前来车队终究是慢了一头。天阳跟在元景一侧大声问道：“师父，怎么这么急就入皇城？后头步行的一些亲卫还有护送圣旨的仪仗车队都跟不上我们了！”元景在马背上笑指雪珪说道：“兵贵神速啊！见了陛下可就要驰援尖刀港了，差了半点可说不准就要出什么变数！再说了，这四殿下这不气得连舅舅都不见了，要去见驾告我御状吗？”雪珪闻言忿忿往元景师徒三人身上扫过一眼，手里紧握的马鞭不由得在马屁股上再度狠狠加了几下！元景摆出有恃无恐的神态，只落后雪珪半个马头，时不时也在雪珪马屁股后面多加上几鞭。每每此时，雪珪必定回头怒骂几句，再度加上几鞭，可这一路元景灵气时有骤发，牢牢跟在雪珪身后未有变化，只是可怜了雪珪的坐下良驹好不容易奔进了皇城，屁股上却多出了数十道血淋淋的鞭痕。
天阳遥遥望着雪皇城外围高筑的城墙，心里甚是感到新奇，城墙上偶然表露出的构筑阵法远比南王城的要高深玄妙的多。只听前头雪珪带头冲出了官道，朝着城前大道俩边的车夫走卒们一声大喊：“各位都闪开着点，官差回京复命！”元景借着雪珪的声势也跟着喊了一嗓子：“对对对！各位都小心着些，我等所骑都是烈马，被撞着了回家躺个几天可都没处喊冤的啊！”此言一出行人马车纷纷靠边缓行，有眼力见的小商贩一个接一个向前喊话：“官差过，靠边行！”还有些血性汉子冲天阳四人抱拳行礼口中赞道：“列位大人为国为民辛苦！”天阳本是疑惑皇城子民溜须拍马成风，眼神一连对上几位朴实汉子，瞧出其中的几分真挚暗暗称奇。
就在天阳在马背上走神沉思这皇城民风时，龙成伸手过来带住天阳手里的缰绳嘴里提醒道：“就要入皇城了，打起点精神来，要是再走了神在皇城可是要给师父丢了脸面的！前头可是要下马被盘查的，皇城内若无雪皇特赐恩赏，一律不准骑马上街的！”天阳这才回过神来勒住马头，见到雪珪冷着一张脸下马和几个守门的老卒打了个照面，亮了亮手里的金牌，牵着马率先进了城，临了撂下句狠话：“姓元的，这账一会咱俩好好算算！”天阳反观自家师父元景往这边招了招手，笑着脸和其中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卒说着些什么，全然没把雪珪放在心上。
龙成先下了马上前只听得元景一句：“来！龙成，先给几位叔叔见礼，都是我曾经的老部下，这么些年了没想到刚来就碰上了老熟人！来，给几位介绍一下，龙成我被削官后去南王城新收的弟子，还有一个在那，叫天阳。唉！天阳，快下马来给几位叔叔见礼！”龙成和天阳一前一后过来行了礼，其中一个老卒不由得感慨一声：“想当年我们这些新兵小卒也是这般十几二十出头跟着将军保家护国，匆匆近二十载过来了，将军音容未有大变。反倒是我等那会受了些伤落下些病根，身上腿脚多有些不利索，此番是再跟不了将军前后了！”
“哼！想当初我们跟着将军歼联军平三叛扫异族，做下许多些功绩。可笑鸟尽弓藏，后来愣是让将军受了这么些年委屈，当初贬谪的诏书下来时，我们可都在万人书上签了血字，可惜终究人微言轻，敌不过那些舞文弄墨、搬弄唇舌的大人们，如今将军重获启用我等可都高兴得紧！”另一位老卒提起旧事颇有些气愤和无奈。“歼联军平三叛扫异族？就咱们师父这老不正经？呵呵！”天阳小声嘟囔了几句立马被龙成轻踢了一下小腿，天阳倒也识相，默不作声在一旁继续听着。
“元景大将军可在此处候着？”天阳正听着热闹，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位太监模样的官人，一口尖锐的嗓音险些没把自己吓着！元景面色淡然上前一拱手说道：“洪忠大官人，这些年不见老了几分，该是保养的不够，想必修为不进反退，和我离皇城时所说不差吧！看你这小白脸苍白的样，果然我当初临行时给的好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洪官人不接元景话茬只淡淡做了个手势说道：“雪皇政事繁忙本该亲来迎候大将军，现特令老奴前来迎候，请大将军上马我自当为将军牵马引路，还有俩位高徒一块牵着各自的马在后头跟着吧！”
元景翻身上马笑道：“辛苦洪官人了！来，天阳，龙成，好好跟在后头！”洪官人牵着马头并没有着急引路，冲几个散去的老卒说道：“几位守门的老家伙，过去的是是非非就让它过去吧，碰上老上司闲聊几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现在领着的可是皇室的军饷，要真较真起来几位疏于职守的罪名可没半点分辨的理由，万一这事传到兵部和刑部几位老大人那去了，到时候可没人像元景大将军当年那般有人呈上血书请愿。再又换句话说，当年定下这些条条框框的军条铁律的，也有不少出自元景大将军之手，你们这些老部下可不能这把年纪丢了自家老上司的脸！”
“洪官人真是忧国忧民！哎呀，可惜呀！我米亚岛自开国就有规矩阉人不得干政议政乱政，若凡事都这么较真，大人刚刚多出的这些话可当夷三族。不过还好，洪官人孑然一身，所谓无儿无女无烦恼，罪及一身而已！”元景双跨催动座下马前行，毫不犹豫回了洪官人一嘴。洪官人冷冷朝几位老卒扫视一眼，随后牢牢牵起马头往皇城内走去，落得身后天阳和龙成面面相觑，不知自家师父与这凭空冒出来的洪官人有何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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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殿下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可全身上下却动不得分毫，一扭头右肩已被元景按住，饶是拼尽灵气也无法撼动肩上那手半点，头顶上如同凭空压下了一座高山。元景将这圣旨塞回殿下怀中，摆出赔笑的嘴脸说道：“还请殿下依了章程，营前高声宣读，下官也好通传各营。”这殿下脸上没了笑意怒问：“你想抗旨？”元景松开手后退了一步高声说道：“殿下不曾宣读圣旨，反倒诬陷下官抗旨，这是何意啊？”此言一出周围走动的士卒纷纷停下，表情神色多有异样。
这殿下被这么多人一下盯着心里也发起慌来，从怀内抓出圣旨一把抖开高声念道：“南王城炎卫军上将军元景接旨！”一言出营内四下哗哗跪了一片，元景同样高声喊道：“给我传旨的，你们这群人跟着后面跪什么，营内这么多事忙活起来，该干嘛干嘛，别误了我的军令！”元景喊了一嗓子下去周围却没个动静，就连天阳龙成都拜服在地上不敢擅动，恭候殿下宣读圣旨。“呦！本将军的话不好使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个都没长耳朵吗？都给我起来干事去，见旨不跪这事我担着，你们误了我的军令，照样军棍伺候！天阳还有龙成你们俩带头起来！”龙成还在迟疑，天阳抬头把小脸一露直接问道：“师父，这杀头的罪真你担着？”元景一挥手示意起身，天阳一下没了犹豫果断起身，顺手把龙成也扶起来，跪着的人瞧见有人带头了，纷纷起身忙各自的军务杂事去了，这一下就把殿下洋洋自得的威风劲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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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殿下一把推开元景的手无奈喝道：“那你们三人站好！”这下元景方才正色垂首恭听。“雪皇圣谕，原南王城炎卫军大将军龙擎突传噩耗，朕不甚感伤栋梁离世。然则海内未安，特此擢升原南王城炎卫军上将军继任此职，分配兵马率半数部卒即刻北上营救被困尖刀港之黑虎军。另与元景先生多年未见，偶有听闻门下新增高徒二人。此番北上可将军务先委与他人领军，师徒三人轻骑快马与钦差皇四子雪珪同道来皇城一见，再叙往昔君臣情分！特此明旨！”
雪珪方才念罢，元景就将其一手打开，推了圣旨往另一手一卷，顺势一夺取了圣旨就往营帐走，嘴里头吩咐道：“龙成留在此地陪着雪珪殿下，别让殿下乱走，等为师安排完军中人手就快马和殿下回皇城。天阳替为师去请韩战将军到我营帐中来，就说我有军务要事安排！殿下在营前稍待，切勿乱我军纪，不然必按军法。也不用指望营外的皇家亲卫陪你胡闹，这亲卫只护送你一路安全，没有雪皇亲令不听任何调令，若是殿下离了此营，他们也会抓你回来。”龙成依言全身灵气骤发，不动声色只在雪珪身前半米站定，天阳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气到哑口无言的雪珪，偷笑几声快步离开。
南王城城北官道上四骑人马领着俩小队骑兵纵马奔驰，后面风尘骤起，护送雪珪前来车队终究是慢了一头。天阳跟在元景一侧大声问道：“师父，怎么这么急就入皇城？后头步行的一些亲卫还有护送圣旨的仪仗车队都跟不上我们了！”元景在马背上笑指雪珪说道：“兵贵神速啊！见了陛下可就要驰援尖刀港了，差了半点可说不准就要出什么变数！再说了，这四殿下这不气得连舅舅都不见了，要去见驾告我御状吗？”雪珪闻言忿忿往元景师徒三人身上扫过一眼，手里紧握的马鞭不由得在马屁股上再度狠狠加了几下！元景摆出有恃无恐的神态，只落后雪珪半个马头，时不时也在雪珪马屁股后面多加上几鞭。每每此时，雪珪必定回头怒骂几句，再度加上几鞭，可这一路元景灵气时有骤发，牢牢跟在雪珪身后未有变化，只是可怜了雪珪的坐下良驹好不容易奔进了皇城，屁股上却多出了数十道血淋淋的鞭痕。
天阳遥遥望着雪皇城外围高筑的城墙，心里甚是感到新奇，城墙上偶然表露出的构筑阵法远比南王城的要高深玄妙的多。只听前头雪珪带头冲出了官道，朝着城前大道俩边的车夫走卒们一声大喊：“各位都闪开着点，官差回京复命！”元景借着雪珪的声势也跟着喊了一嗓子：“对对对！各位都小心着些，我等所骑都是烈马，被撞着了回家躺个几天可都没处喊冤的啊！”此言一出行人马车纷纷靠边缓行，有眼力见的小商贩一个接一个向前喊话：“官差过，靠边行！”还有些血性汉子冲天阳四人抱拳行礼口中赞道：“列位大人为国为民辛苦！”天阳本是疑惑皇城子民溜须拍马成风，眼神一连对上几位朴实汉子，瞧出其中的几分真挚暗暗称奇。
就在天阳在马背上走神沉思这皇城民风时，龙成伸手过来带住天阳手里的缰绳嘴里提醒道：“就要入皇城了，打起点精神来，要是再走了神在皇城可是要给师父丢了脸面的！前头可是要下马被盘查的，皇城内若无雪皇特赐恩赏，一律不准骑马上街的！”天阳这才回过神来勒住马头，见到雪珪冷着一张脸下马和几个守门的老卒打了个照面，亮了亮手里的金牌，牵着马率先进了城，临了撂下句狠话：“姓元的，这账一会咱俩好好算算！”天阳反观自家师父元景往这边招了招手，笑着脸和其中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卒说着些什么，全然没把雪珪放在心上。
龙成先下了马上前只听得元景一句：“来！龙成，先给几位叔叔见礼，都是我曾经的老部下，这么些年了没想到刚来就碰上了老熟人！来，给几位介绍一下，龙成我被削官后去南王城新收的弟子，还有一个在那，叫天阳。唉！天阳，快下马来给几位叔叔见礼！”龙成和天阳一前一后过来行了礼，其中一个老卒不由得感慨一声：“想当年我们这些新兵小卒也是这般十几二十出头跟着将军保家护国，匆匆近二十载过来了，将军音容未有大变。反倒是我等那会受了些伤落下些病根，身上腿脚多有些不利索，此番是再跟不了将军前后了！”
“哼！想当初我们跟着将军歼联军平三叛扫异族，做下许多些功绩。可笑鸟尽弓藏，后来愣是让将军受了这么些年委屈，当初贬谪的诏书下来时，我们可都在万人书上签了血字，可惜终究人微言轻，敌不过那些舞文弄墨、搬弄唇舌的大人们，如今将军重获启用我等可都高兴得紧！”另一位老卒提起旧事颇有些气愤和无奈。“歼联军平三叛扫异族？就咱们师父这老不正经？呵呵！”天阳小声嘟囔了几句立马被龙成轻踢了一下小腿，天阳倒也识相，默不作声在一旁继续听着。
“元景大将军可在此处候着？”天阳正听着热闹，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位太监模样的官人，一口尖锐的嗓音险些没把自己吓着！元景面色淡然上前一拱手说道：“洪忠大官人，这些年不见老了几分，该是保养的不够，想必修为不进反退，和我离皇城时所说不差吧！看你这小白脸苍白的样，果然我当初临行时给的好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洪官人不接元景话茬只淡淡做了个手势说道：“雪皇政事繁忙本该亲来迎候大将军，现特令老奴前来迎候，请大将军上马我自当为将军牵马引路，还有俩位高徒一块牵着各自的马在后头跟着吧！”
元景翻身上马笑道：“辛苦洪官人了！来，天阳，龙成，好好跟在后头！”洪官人牵着马头并没有着急引路，冲几个散去的老卒说道：“几位守门的老家伙，过去的是是非非就让它过去吧，碰上老上司闲聊几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现在领着的可是皇室的军饷，要真较真起来几位疏于职守的罪名可没半点分辨的理由，万一这事传到兵部和刑部几位老大人那去了，到时候可没人像元景大将军当年那般有人呈上血书请愿。再又换句话说，当年定下这些条条框框的军条铁律的，也有不少出自元景大将军之手，你们这些老部下可不能这把年纪丢了自家老上司的脸！”
“洪官人真是忧国忧民！哎呀，可惜呀！我米亚岛自开国就有规矩阉人不得干政议政乱政，若凡事都这么较真，大人刚刚多出的这些话可当夷三族。不过还好，洪官人孑然一身，所谓无儿无女无烦恼，罪及一身而已！”元景双跨催动座下马前行，毫不犹豫回了洪官人一嘴。洪官人冷冷朝几位老卒扫视一眼，随后牢牢牵起马头往皇城内走去，落得身后天阳和龙成面面相觑，不知自家师父与这凭空冒出来的洪官人有何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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