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脱模
半旧的袍子本就不惹人注意，更何况小夏子身形消瘦，又故意装出猥琐地形容，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房子里，小夏子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夏公公在么？”
“在！在！”小夏子忙恢复了刚才低眉顺眼的模样，一边紧赶着去开门，一边嘴里问着，“不知是哪位贵人？”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聆月，她脸上带着笑：“给夏公公道喜了。”
果然来了。小夏子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虽然他对聆月的到来并不意外，但是她来得如此之快却还是让他略感惊讶。
他略显惊讶地问：“聆月姑娘折煞了，这喜从何来呢？”
“皇后娘娘让夏公公去毓祉宫伺候，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聆月笑道。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呢？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要奴才去伺候，是奴才说了哪句不该说的话么？”小夏子急得脸都红了，“奴才那是有口无心，做不得数的。聆月姑娘你好人有好报，你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吧！”说着一掀袍子就准备跪下。
“别！别跪呀！”聆月赶紧搀住了他，“真是好事，不骗你。”
“聆月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是奴才真的犯了错，您多少说个明白，别让奴才做个冤死鬼啊！”小夏子还在拉扯。
“小夏子！”见分说不明，聆月直接拉下了脸。
“是。”小夏子赶紧站好。
“皇后娘娘让你去毓祉宫，你去是不去，给句话，我好回去复命。”
“奴才……去。”小夏子无奈地回答道。
“那走吧。”聆月转身走在了前面。
小夏子赶紧一溜小跑跟上聆月的脚步。
“这是你的屋子，平时就在这儿待着，有事干自然有人通知你，没人叫你别出来乱跑。”聆月指给他一间朝南的小房子，“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了拿来，以后你就是毓祉宫的人了。”
“是。”这回小夏子学乖了，不敢再驳聆月的回。
“娘娘，小夏子带来了。”聆月给皇后复命。
“知道了。”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揭过去不提。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呢？聆月心里生出了疑问。伺候过她的奴才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个，从没见她对哪个奴才这么上过心。
可是她又不能问，所以只能把这个疑问按了下去，想等晚间闲下来的时候再说。
“你说，小夏子的事，娘娘是什么意思呢？”当晚歇下的时候，心里的疑问搅得聆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向着听风问了出来。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揣测主子的心思。”听风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劝你当好自己的差，少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当心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不至于吧？”聆月问听风。
“别以为自己得了两天主子的好脸，就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蹬鼻子上脸可不是件好事。主子的事你少管为妙。”听风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她翻了个身，背朝着聆月。
听风与聆月不同，她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女，聆月则是皇后进了宫以后才挑上来的。
按理说家生的奴才应该比后来的更得用些，可是在皇后面前，聆月倒比听风更得脸。听风也不与聆月争宠，皇后用她时，她尽心尽力地办事，不用她时，她极少往皇后跟前蹭。虽是家生的奴才，看起来倒不如聆月与皇后的关系近。
自跟着皇后以来，皇后对她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得好，虽然心思捉摸不透，也雷厉风行地发落过别人，但是对待她俩却是温和怜下。
这也让聆月觉得是自己平日里当差当得好，运气也好，投了皇后的契。但是今天听风这话听起来，里面好似还有隐情，她更加好奇了。
共事这么多年，聆月非常了解听风，她做事小心谨慎，十分稳重，没有什么把握的话绝不会乱讲，为什么她会说出“当心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这样的话呢？
可是，聆月是皇后进宫后一年就挑上来的，一直伺候在身边，皇后的事，她全都知道啊。
莫非，听风说的是皇后进宫前的事？
聆月满脑子问号，她伸手推了推听风：“哎！娘娘进宫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听风满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一下子翻过身来捂住了聆月的嘴，很严肃地盯着她：“这话你还问过谁？”
“你这是干嘛啊！”聆月使劲地用手拨开听风的手，“我还能问谁？只有你最清楚啊！”
听风松了一口气：“听着，这话你是第一次对人问起也是最后一次对人问起，听见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神神秘秘的干嘛？”聆月不悦地问。
“我在救你我的命。”听风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你的死活我不关心，但是可别连累了我。”说着与聆月拉开了一段距离，翻过身去，再也不理她了。
聆月被她严肃的语气弄得紧张起来，但是又不敢再去问她，自己在炕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直到三更才睡着。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她知道的事情，越是容易勾起她的好奇心。即便她知道这点子好奇心可能非常危险，但就是忍不住想去探寻答案。
几天后的晚上。
听风早早地就躺下了，剩下聆月一个人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走来走去，她的脚步声搅得听风睡不着，只好出言问她：“你在那地上推磨呢？要不要我让人搬个碾子来？”
“观雨是谁？”聆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谁？”听风猛地坐起身来，瞪着聆月。
“观雨，我说观雨。”聆月不怕死地连说了两遍，听风的反应如此之大，看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听风不答反问。
“你先告诉我她是谁。”聆月洋洋得意地说。
“催你命的鬼。”听风冷冷地说，“我劝你少打听她的事，不然，很快你就会去她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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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房子里，小夏子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夏公公在么？”
“在！在！”小夏子忙恢复了刚才低眉顺眼的模样，一边紧赶着去开门，一边嘴里问着，“不知是哪位贵人？”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聆月，她脸上带着笑：“给夏公公道喜了。”
果然来了。小夏子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虽然他对聆月的到来并不意外，但是她来得如此之快却还是让他略感惊讶。
他略显惊讶地问：“聆月姑娘折煞了，这喜从何来呢？”
“皇后娘娘让夏公公去毓祉宫伺候，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聆月笑道。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呢？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要奴才去伺候，是奴才说了哪句不该说的话么？”小夏子急得脸都红了，“奴才那是有口无心，做不得数的。聆月姑娘你好人有好报，你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吧！”说着一掀袍子就准备跪下。
“别！别跪呀！”聆月赶紧搀住了他，“真是好事，不骗你。”
“聆月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是奴才真的犯了错，您多少说个明白，别让奴才做个冤死鬼啊！”小夏子还在拉扯。
“小夏子！”见分说不明，聆月直接拉下了脸。
“是。”小夏子赶紧站好。
“皇后娘娘让你去毓祉宫，你去是不去，给句话，我好回去复命。”
“奴才……去。”小夏子无奈地回答道。
“那走吧。”聆月转身走在了前面。
小夏子赶紧一溜小跑跟上聆月的脚步。
“这是你的屋子，平时就在这儿待着，有事干自然有人通知你，没人叫你别出来乱跑。”聆月指给他一间朝南的小房子，“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了拿来，以后你就是毓祉宫的人了。”
“是。”这回小夏子学乖了，不敢再驳聆月的回。
“娘娘，小夏子带来了。”聆月给皇后复命。
“知道了。”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揭过去不提。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呢？聆月心里生出了疑问。伺候过她的奴才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个，从没见她对哪个奴才这么上过心。
可是她又不能问，所以只能把这个疑问按了下去，想等晚间闲下来的时候再说。
“你说，小夏子的事，娘娘是什么意思呢？”当晚歇下的时候，心里的疑问搅得聆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向着听风问了出来。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揣测主子的心思。”听风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劝你当好自己的差，少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当心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不至于吧？”聆月问听风。
“别以为自己得了两天主子的好脸，就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蹬鼻子上脸可不是件好事。主子的事你少管为妙。”听风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她翻了个身，背朝着聆月。
听风与聆月不同，她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女，聆月则是皇后进了宫以后才挑上来的。
按理说家生的奴才应该比后来的更得用些，可是在皇后面前，聆月倒比听风更得脸。听风也不与聆月争宠，皇后用她时，她尽心尽力地办事，不用她时，她极少往皇后跟前蹭。虽是家生的奴才，看起来倒不如聆月与皇后的关系近。
自跟着皇后以来，皇后对她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得好，虽然心思捉摸不透，也雷厉风行地发落过别人，但是对待她俩却是温和怜下。
这也让聆月觉得是自己平日里当差当得好，运气也好，投了皇后的契。但是今天听风这话听起来，里面好似还有隐情，她更加好奇了。
共事这么多年，聆月非常了解听风，她做事小心谨慎，十分稳重，没有什么把握的话绝不会乱讲，为什么她会说出“当心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这样的话呢？
可是，聆月是皇后进宫后一年就挑上来的，一直伺候在身边，皇后的事，她全都知道啊。
莫非，听风说的是皇后进宫前的事？
聆月满脑子问号，她伸手推了推听风：“哎！娘娘进宫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听风满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一下子翻过身来捂住了聆月的嘴，很严肃地盯着她：“这话你还问过谁？”
“你这是干嘛啊！”聆月使劲地用手拨开听风的手，“我还能问谁？只有你最清楚啊！”
听风松了一口气：“听着，这话你是第一次对人问起也是最后一次对人问起，听见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神神秘秘的干嘛？”聆月不悦地问。
“我在救你我的命。”听风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你的死活我不关心，但是可别连累了我。”说着与聆月拉开了一段距离，翻过身去，再也不理她了。
聆月被她严肃的语气弄得紧张起来，但是又不敢再去问她，自己在炕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直到三更才睡着。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她知道的事情，越是容易勾起她的好奇心。即便她知道这点子好奇心可能非常危险，但就是忍不住想去探寻答案。
几天后的晚上。
听风早早地就躺下了，剩下聆月一个人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走来走去，她的脚步声搅得听风睡不着，只好出言问她：“你在那地上推磨呢？要不要我让人搬个碾子来？”
“观雨是谁？”聆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谁？”听风猛地坐起身来，瞪着聆月。
“观雨，我说观雨。”聆月不怕死地连说了两遍，听风的反应如此之大，看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听风不答反问。
“你先告诉我她是谁。”聆月洋洋得意地说。
“催你命的鬼。”听风冷冷地说，“我劝你少打听她的事，不然，很快你就会去她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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