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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陷阱

小说:深山渡口作者:绯啊妤字数:4104更新时间 : 2020-07-27 23:54:17
  沈谧进入了殿内关上了门,最先扑上来的却是阿墨。

  它使劲摇着尾巴,咬着沈谧的衣摆往床跟前去。根据沈谧的经验,此时的阿墨并不是开心,而是在向他求助。

  红叶进来牵走了哼哼唧唧的阿墨,留下了只有两人在明亮堂皇的殿里。

  “鸣儿?”沈谧站在床边唤了一声,却只听见床帘后面雀鸣难受的呻吟。

  他攥紧了手心的汗,有些慌张。

  “别...别过来......”雀鸣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一阵阵的发软,头重得简直抬不起来。明明是又冷又潮的日子,她却觉得燥热难耐。

  就连刚才屋外有人不停的拍门,她都没有应声的力气了。

  雀鸣突然十分想沈谧,准确来说是十二分的想。

  十分思念他的人,十二分馋他的身子。所谓欲火焚身,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一定是有人在刚才的饭菜或者茶水里动了手脚。

  沈谧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掀开帘子:“鸣儿!”

  看见她蜷缩在角落里扭动着身子,沈谧被吓了一跳。

  他一个俯身冲过去将雀鸣抱在怀中,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清楚地感受到她体温的升高:“鸣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传太医......”

  本来不动她还好,偏偏这一碰让雀鸣彻底控制不住,浑浑噩噩间就吻上了沈谧的唇,将沈谧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腰间。

  “鸣......”沈谧瞳孔缩小,他突然明白了这其中的陷阱。

  他得马上离开,不然就晚了。

  “鸣儿,现在不行。”沈谧喘着粗气,想要唤醒已经意识不清醒的雀鸣,但她细长的双腿已经勾住了沈谧的腰,胳膊也紧紧挂在了沈谧的脖颈上。

  “夫君,我真的好想你......”雀鸣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吻着他肌肤的每一寸。有伤的没伤的都不放过,耳后到脖颈,下颌到胸口。解开了他的衣带,拽开了他的衣领,从额角一路吻到他锁骨上的胎记。

  沈谧又怎么不想她?

  他日日夜夜思念着的人,却没想到难得的再次相见竟是被人这般暗算。

  鸣儿的衣服已经褪去大半。柔软的腰肢轻轻晃动,温柔的指尖和那日在浴室时一样划过他的肩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刺激着沈谧的嗅觉,未变的耳语被听觉吸收,将酥麻传遍全身。

  一切都让沈谧难以割舍。

  她右肩快要痊愈的伤口,以及锁骨处与他相合的胎记,都直接而强烈的映入沈谧的眼帘。

  不行,再拖下去就全完了。

  “鸣儿,对不起。”沈谧眼睛一闭,一咬牙心一横,右手一掌刃打在了雀鸣的后颈上。

  终于感觉到她身子一软,手脚都失了力气。

  沈谧为她穿好了衣服,重新遮住了那刺眼的伤口。给她盖了被子,在她唇上轻轻留下一个吻。

  “等我。”他看着身下晕过去的妻子,喉结上下翻动。

  沈谧知道马上就会有人带着皇上来到双月宫,给自己和鸣儿冠上无法翻身的偷情、欺君甚至玷污皇室的罪名。

  “红叶,一会儿来人就说鸣...皇后,皇后身子不舒服睡下了,别让人打扰。”

  沈谧说完就走,留下红叶木讷的点了点头。她小跑到寝宫想把门关好,却发现沈大人虽然走得急,但也没忘记关好门。

  “大人......”莳兰见大人衣领凌乱,衣带也有些松散,一时间有些发懵。

  “照顾好夫人。别说我来过。”沈谧没有停下步伐,出了双月宫的门往宴会的反方向走去。

  莳兰点点头,见大人迈着步子快走消失在了宫墙尽头。一头雾水的莳兰还以为大人和主子吵了架。

  她刚要打算进去,回过头就是皇上带着一片乌泱泱的人往过来。

  莳兰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皇后呢?”杭鸣谦边往寝宫走边问着莳兰。

  “娘娘说身子不舒服,在寝宫休息呢。”莳兰的心砰砰直跳,感觉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

  杭鸣谦本来正在宴会之上观舞,但侍卫突然来报,据说有双月宫的宫女传话,说听见寝宫里有大动静,怎么敲门拍门里面人都不开。

  他看了一眼沈谧的席位依旧空置,起了身就直奔双月宫。

  他没有让侍卫跟着雀鸣是对她的信任,但如果非要闹到这么大,甚至威胁皇家的清誉,作为皇上,他杭鸣谦必定不能坐视不管。

  “皇上,娘娘已经身子不适睡下......”红叶想要拦住皇上,可她也能感受到皇上的气场比以往强大许多。

  “皇上......”

  “起开!”杭鸣谦一把推开红叶,砰的一声踹开了门。

  他怀着既忐忑又愤怒的心情走向床边。

  只有一双雀鸣的鞋,周围也没有凌乱的迹象。

  杭鸣谦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掀开床帘,只有雀鸣一人闭着眼熟睡着。平稳的呼吸,安静的睡颜。让人一看见就觉得心安。

  杭鸣谦微微张了张嘴,半晌过后还是轻叹一口气闭上。他松开了已经被捏皱了的床帘,俯下身给她牵了牵被角。

  他看着雀鸣合着的双眼睫毛轻颤,脸颊泛着嫩红。

  杭鸣谦手掌贴在了雀鸣的额上,是微微有些烫。他片刻后轻手轻脚的拉好了床帘,尽量不让自己的步子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皇上。”红叶还是在门口跪着守着。

  杭鸣谦背着手,手指在指尖摩挲几下。

  “等皇后醒来了,去请太医。”他咬了咬唇。

  “是。”看样子是没事了。红叶和莳兰还有后面赶回来的福娘,都松了口气。

  皇上走出去几步又回来,问莳兰:“有人说皇后寝宫里有大动静,是怎么回事?”

  “娘娘一直都有很严重的梦魇,常常会做噩梦,尤其是生病的时候。旁人不知道,娘娘进宫以来没怎么犯过了,可能恰好今日又......”莳兰早就听福娘说了皇上突然回来的缘有,一刻也没犹豫的回答。

  杭鸣谦垂下眼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本来红叶和莳兰都想好了对付福娘的措辞。就说,娘娘突然一时兴起想一个人喝个痛快酒,又怕坏了宫里的规矩,才找她俩打掩护回宫的。

  结果皇上走了之后福娘什么都没说,也没问,只是去了屋里给娘娘点了白碳,升了升屋里的温度。又将窗户开了点缝,怕娘娘会觉得屋里闷得慌。

  和皇后娘娘相处了这些日子,她是什么样的人福娘心里很清楚。

  皇后娘娘能在春节之际,给整个双月宫的宫女侍卫都发了新衣服新鞋子,还带着大半个院子的人围一起说说笑笑。

  她没有其他后宫女子高高在上的态度,没有那么在乎尊卑,甚至又是还会触碰到宫里森严的规矩。

  但也是因为皇后娘娘,被皇贵妃带领的勾心斗角的后宫风气,渐渐的有所缓和。

  福娘知道,皇后娘娘从骨子里就是善的,哪怕有时她的行为再狠,也挡不住她灵魂里的慈悲。

  当李灿裕看到皇上刚走就回来了的沈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让你办的事呢?”她借口出去透透气,刚出大殿就拉着侍女问。

  “小姐,奴婢都按您说的做了啊。”侍女有些委屈的低着头,生怕小姐又是一个巴掌上来把她打到地上。

  毕竟这样的场景在尚书府里时有发生。

  “两边的信纸都送到了吗?看见他去双月宫了吗?”李灿裕还是不依不饶。若不是这是在宫里,她都要揪着侍女的衣领质问。

  “两边都送到了。也看着沈大人进了双月宫。”尽管盖不住声音的颤抖,侍女还是快速回着小姐的话。

  嘶,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助情花没放到雀鸣的茶水里?还是说量没放够?

  李灿裕不再纠结眼前这个负责传话的侍女,径直转身回了宴席。她没忍住瞥了一眼沈谧,恰巧沈谧也在看着她。

  李灿裕面无表情,心虚的收了目光,靠坐在黎王的身旁。

  “怎么了?”黎王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要不,我们先回去?”反正宴会也快结束了。

  李灿裕没说话,一抬头就又瞄见沈谧端着酒杯,金樽之后的双眼正往自己这里看。她心里一阵发毛,恰巧有人上前来同黎王敬酒,这才挡住了两人交汇的视线。

  若是放在以往,李灿裕被沈谧主动直视,心中定是万分欢喜,脸上也断然掩饰不住的欢欣。但现在,她躲闪的眼神让沈谧有充分的理由认定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我们,先回吧。”李灿裕实在是坐不住了,屁股下面的垫子好像是有针一样的,让她难以忍受这周围嘈杂的环境。

  “好。”黎王毫不犹豫的就带她起了身。

  两人走到殿门口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回来的皇上。

  “皇兄这是......”杭鸣谦看了一眼他身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李灿裕,再也没有看第二眼。

  “皇上,”黎王微微点了个头,行了揖礼,“再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婚礼了,还有许多事需要筹备,就先告辞了。”

  “好。”杭鸣谦没有多做挽留,也点了点头示意之后便让他们离开。

  杭鸣谦一进大殿就在众人的跪拜中看到了沈谧的身影,以及他桌上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饭菜。

  应该回来的有一阵了。

  杭鸣谦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该裁度了。

  他命人将提前备好的尺子纷纷赐发给了在座的大臣们,包括沈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终于结束了为时半天的祭祀和宴会,杭鸣谦从来没觉得,半天能让人过得这么累。

  李灿裕一回到尚书府就叫了放药的侍女来问。

  “让你做的事做到哪去了!”她一手挥就掀翻了桌上的茶壶茶杯。

  好不容易逮到的大好时机,就这么白白流失。李灿裕想想都觉得气愤。

  侍女吓得跪在地上磕着头,膝盖压在了碎瓷片上也不敢挪开:“小姐息怒!奴婢是亲手将那一袋子助情花放进了茶壶里啊!”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故意撞翻了端茶的宫女,又亲自去换了一壶放有药的茶水。一切都是按着小姐的说法做的,怎么会出错呢?

  李灿裕也想不明白。

  放药的和传信的都没出问题,那就一定是药出了问题。

  该不会是那药摊子的死老头给她掺了假?

  “你去,再给我拿一壶那药水来。”她看着侍女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决定亲自试试。

  “小姐......”下人像是端着圣水一样端着托盘里的一碗水,小心翼翼的走到李灿裕跟前。

  李灿裕看了看闻了闻,确实没有颜色,也没有气味。她在下人的目瞪口呆里仰起头一饮而尽,细细品了品,尝不出一点味道,等了片刻也没有丝毫反应。

  “该死!”她又将碗摔下。

  但就在她赶走了所有人独自在自己的闺房中想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身子热了起来。

  也就在此时,黎王在门口轻轻敲了敲:“李姑娘。”

  他听说灿裕一回府就开始发脾气,便想来安慰一下。但其实主要是和尚书李大人,也就是他的岳父,商量一下彩礼的事情。

  李灿裕忍不住的想要叫出声来,这下才意识到了那助情花的厉害。

  “李姑娘?”黎王听见了屋里杯子相撞的声音,却没见她开门,便又问了一遍。

  在几声呼唤都无人回应之后他还是打开了门,但他连关都没有来得及关上,就被扑上来的灿裕吓了一跳。

  “李姑娘......”黎王被她摸着上身,有些意料之外。

  李灿裕没有说话,直接脱去了上衣,露了香肩。

  反正是早晚的事了。黎王也径直将她抱去床上。

  苓清听说皇后娘娘自从祭祀回来之后就身子不舒服,连忙赶去了双月宫探望。

  “苓清?”雀鸣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头还是有些晕。

  唯独觉得眼前这场景和以前在沈府的时候有些相似,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是坠茵守在一旁。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好吧,不一样的还有两人不同的语气。雀鸣没忍住想起了坠茵有些暴躁的脾气和不屑的语气。

  即使这样也不影响坠茵在乎她的小细节。

  “没。”雀鸣摇了摇头,接过了她手中端来的温水。

  苓清抚着她的背:“没事就好。太医说你只是有些劳累了,最近好好休息吧。”

  雀鸣突然被手里的水呛住。

  沈谧呢?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沈谧私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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