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五条悟其实也就比直毘人慢了一步抵达禅院家。
事先说明, 他可完全不知道小智暗地里筹划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
在小智和甚尔跑去找禅院双胞胎打听情报的时候，他正在陪花京院查户籍资料，而花京院的资料似乎是被什么人特别地掩盖过, 他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关系才找到了一点点线索。
就在五条悟翻看卷宗的时候, 高专的人打爆了他的手机。接起来一听，对面说：你学生跑去禅院家找茬了！
五条悟：“啊？谁？真希吗？她没受伤吧？”
对面：“不是, 是石川智和禅院甚尔, 他俩快把半个禅院家打没了, 现在正撵着禅院直哉到处跑呢。”
五条悟：？
这种好事——不是, 这么严重的事态, 他怎么能不到场呢！
他把卷宗一放，脚底抹油就往禅院家赶。五条悟总有种预感, 要是他晚到一步，说不定甚尔和宿傩两个人能把整个禅院家夷为平地——哦，等一下, 说不定宿傩还会在平地上垒点牛头骨, 一会儿支起一口大锅给小智炖汤喝。
不错, 悟子哥，在大爷的行为模式这一块儿你算是整明白了。
五条悟闯进禅院家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放在平时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五条家家主是禅院家的重点防范对象，因为百年之前禅院家通过召唤虚魔罗杀掉五条家当时家主那件事让两家成为了世仇, 禅院家也防着某天五条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喊着“为老家主复仇！”跑来他们地盘上撒泼。
战场已经被粗略打扫过了。虽然地上仍有些散落的武器、破碎的花盆、断折的树枝，但五条悟没有看到死伤人员。他向着咒力集中的那块地方走去，很快就来到了禅院家一处较为空旷的院落。
这处院子以前还是很整洁雅致的，现在却挨挨挤挤躺着坐着几乎有一百号被捆缚着的禅院家成员。五条悟眼尖, 一下子就看到这群俘虏的最前头有一个熟悉的老头, 正是坐得板板正正、双手双腿都被捆起来的直毘人。
禅院家这算是要完了。
但是在五条悟这个念头升起来的下一瞬, 他由衷地又喜悦起来：咒术界却可能会变得更好。
甚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软蒲团，现在这只蒲团正坐在小智的屁股底下。甚尔自己则是民工一样蹲在小智旁边，叼着根草叶子数人头。
“五十五，五十六……这帮咒术师比我那时候可多多了，你们这几年扩招了？”
直毘人说：“这十年咒术界复兴，高专扩招，我们当然也扩招，不然哪来的实力对抗五条家那小子？”
甚尔嗤笑一声：“怎么又是五条悟……省省吧，你们就算把全咒术界的一级咒术师都招来都打不过那家伙。”
七海从屋里折返，他刚才拿着小智给的钥匙去试开禅院家的仓库了。小智抬起头望他，七海点点头：“打得开，里面确实都是好东西。”
小智笑了：“好耶，一会儿抽完签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直毘人看到七海还给小智的钥匙，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串钥匙的来历：“我儿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甚尔不在意，“那家伙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反正下一任家主也不可能是他了。”
小智还是有点良心的，他回答：“禅院直哉没死，我把他留在那个咒灵房间门前了，不过咒灵房间里现在一个咒灵都没有，他应该不会有事。”
七海冷不丁补充了一句：“除非他想不开咬舌自尽。”
小智有点心虚：“不会吧？他应该不会想不开吧？”
直毘人也说：“直哉那小子脸皮厚得很，他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小智：希望是这样。
如果直哉碰巧很在意甚尔、而且对小智当面挑衅这种事心里过不去的话……那就有乐子可看了。
五条悟的出现引发了禅院家众人的一阵骚动，他们之中有人更是直接叫出声：“我知道了！是五条家的勾结我们家的内鬼来报复，所以今天才会发生这种事！”
甚尔和小智他们都抬起头看向五条悟，五条悟无辜地耸耸肩：“这次跟我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来看看。”
他还顺便对七海打了个招呼：“哟！七海你也来了？怎么样啊，今天这次算委托还是免费帮忙？”
七海礼貌地点点头：“日安，五条先生。这次确实是帮朋友的忙，不是收费委托。”
先不说七海根本不会收小智的钱，要是小智想雇其他打手，被甚尔知道了估计又是一通大闹。
小智拍拍他旁边还空着的地板，邀请：“五条老师来这里坐。一会儿真希学姐和真依学姐就快到了，人到齐之后就可以抓阄啦。”
五条悟：“你们抓阄干什么，杀俘虏吗？”
“当然不是。”甚尔蹲麻了，站起来跺了跺脚，吓得下面有几个人都开始打哆嗦，“抓阄当然是选下一任家主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公正公平公开，不比你们之前上一任指定下一任来得透明？”
五条悟：………………
五条悟问：“都有谁参加？”
“真希，真依，两个人。”甚尔砸吧了一下嘴，“哦对了，我还问了一下抓起来这些人，没人说要参加，所以就只剩她俩了。”
五条悟：“那你让她俩猜拳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抓阄？”
甚尔：？
甚尔：“对哦，你挺聪明的嘛！对对对，猜拳。那最后是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胜？”
五条悟：“一局定胜负随机性太大，我看还是需要三局两胜，这样能体现出实力。”
甚尔：“行！那就这么定了！喂，你们有意见没啊？”
台下禅院家众人：……
就算这是胡闹儿戏，但也是咒术最强和体术最强天与暴君一起定下来的，哪敢有意见啊！
直毘人无语望天：……为什么御三家接连生出了这两个神经病？
这莫非就是咒术界灭亡的征兆吗！！！
小智的手机突然震了震，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高兴地把屏幕亮给甚尔和五条悟看：“真希学姐说她们到了！”
没过两分钟，他们就看着真希真依两姐妹和伏黑惠三个人走进院落，然后表情极度一致地对着满院子的俘虏目瞪口呆。
“惠怎么也来了？”甚尔挠挠下巴，“莫非他想来看看我的辉煌战绩？”
真希从俘虏的间隙中笔直走向前方站着的几个人，边走边问：“这都是你们干的？五条老师你也参与了？”
“我没有！”五条悟举手澄清，“我也是刚到！”
他的体质可真的太特殊了，走到哪儿都被人当做幕后黑手——他不是，他没有！他就是一只想来看热闹的大猫猫！
真依小步走在真希身后，眸光闪烁，似乎一直在寻找些什么。她搜寻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喂。”她捅了一下真希，“父亲……好像不在里面。”
真希看向甚尔：“你把他放过去了？”
甚尔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啊，我没跟他打过，我不记得了。你们去问小智，有一半都是他收拾的。”
真希和真依立刻扭头去看小智，小智一缩脖子：“对不起……那个，呃，节哀顺变……”
真依突然上前几步，搭住了小智的肩膀，整个人弯下腰去和小智四目相对，无比认真。
七海立刻警觉地盯紧了真依手上的动作，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把我交给你的地图和情报都用上了吗？”
小智承认：“用上了，都用上了，多亏了你给的地图我才撵上了直哉。”
真依又问：“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小智：“那个……学姐你……问的是直哉还是……”
真依：“我问我父亲。当然如果你跟我说直哉那傻逼死了我也挺开心。”
小智有些结巴：“学姐的父、父亲是……我和七海一起……他是颈椎被……然后……”
七海伸手抓住真依的手腕，强硬地把她的手从小智肩膀上掰下来：“你父亲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话问我就行。”
真依看了一眼小智，看向七海，半晌后她收回手去，对金发诅咒师说了一声：“谢谢。”
七海：？
不、不客气？
“我妈呢？”她又问，“怎么这儿都没有女眷？”
小智指了指后面的院落：“她们在隔壁屋子里。”
禅院家没有什么女性成为咒术师。她们大多数在战斗时都躲在屋内，只有在看到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挨打的时候会冲出来试图保护一二，但也很快被分开了，现在都集中到了一间屋内。
甚尔也问过她们想不想参与家主抽选，没有人响应。
“好了好了，那现在就开始下一任禅院家家主抽选！”甚尔开始安排，“真希真依你们两个在这里站好，然后……真希你怎么拉着那小子来了？”
真希手里揪着伏黑惠的袖子：“我觉得他应该也可以参加抽选。”
伏黑惠木着脸说：“我不想参加。”
真希：“你想。”
伏黑惠：“我不想。”
真希：“活着的人里就你继承了十种影法术，总之你要试一试。”
伏黑惠用他空着的那只手伸到真希的拳头旁比了个剪刀：“啪，好，我输了，你赢了。你俩去比试吧。”
甚尔：……
他儿子怎么这么没有志气？
小智在一旁看得倒是挺津津有味，他晃着两条腿托着腮，眼睛闪闪发亮，总觉得这孩子看热闹看出乐子来了。
五条悟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你不去试试？”
小智嘟囔：“我去干嘛呀，我和禅院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当上了那算怎么一回事呢？”
“那又没关系，可以搞禅让嘛！”五条悟大言不惭，“说不定下一任五条家家主我就会禅让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毕竟我现在可一点都看不到自己结婚生小孩的可能性。”
小智的注意力被五条悟吸引过去：“五条老师不想谈恋爱吗？”
五条悟笑眯眯看着他：“这可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没遇到合适的人就没法谈啊。”
“五条老师谈过恋爱吗？”
“没有。”
“喔……”小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向五条悟那边凑了凑，先是扫了一眼七海，然后用特别小的音量对五条悟说，“我也没谈过。”
五条悟喷笑：“这还真是让人很惊讶呢！”
“但是我觉得……”小智不太好意思，“我觉得被人喜欢的感觉还挺好的，所以，谈恋爱应该也会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吧？”
五条悟的眼罩遮着眼睛，小智看不透那后面的眼神，但是白发咒术师的声音很温柔：“是吗？原来是这样，被人喜欢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小智现在也被很多人喜欢着，你现在也是个很幸福的人啦。”
小智捧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很开心地把下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偷偷地笑。
“五条前辈。”
五条悟为这不寻常的称呼稍怔：“……嗯，怎么？”
“你说，是不是在他并不知道的地方，也有很多人喜欢着大庭叶藏呢？”
小智从指缝里悄悄抬眼看他，五条悟看着聚成一团手头剪刀布的禅院家兄妹，勾着嘴角不知道在笑什么。
“当然了。”他说，“即使他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但也有很多很多人喜欢着叶藏。”
五条悟转过头，扫了一眼始终沉默站在小智身侧的七海建人，低声说：“我也是哦。”
禅院兄妹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真依抬手重重打了真希肩膀一拳，甚尔和惠都在鼓掌。
看来下一任禅院家主，已经通过三局两胜制的石头剪刀布选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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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智和甚尔跑去找禅院双胞胎打听情报的时候，他正在陪花京院查户籍资料，而花京院的资料似乎是被什么人特别地掩盖过, 他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关系才找到了一点点线索。
就在五条悟翻看卷宗的时候, 高专的人打爆了他的手机。接起来一听，对面说：你学生跑去禅院家找茬了！
五条悟：“啊？谁？真希吗？她没受伤吧？”
对面：“不是, 是石川智和禅院甚尔, 他俩快把半个禅院家打没了, 现在正撵着禅院直哉到处跑呢。”
五条悟：？
这种好事——不是, 这么严重的事态, 他怎么能不到场呢！
他把卷宗一放，脚底抹油就往禅院家赶。五条悟总有种预感, 要是他晚到一步，说不定甚尔和宿傩两个人能把整个禅院家夷为平地——哦，等一下, 说不定宿傩还会在平地上垒点牛头骨, 一会儿支起一口大锅给小智炖汤喝。
不错, 悟子哥，在大爷的行为模式这一块儿你算是整明白了。
五条悟闯进禅院家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放在平时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五条家家主是禅院家的重点防范对象，因为百年之前禅院家通过召唤虚魔罗杀掉五条家当时家主那件事让两家成为了世仇, 禅院家也防着某天五条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喊着“为老家主复仇！”跑来他们地盘上撒泼。
战场已经被粗略打扫过了。虽然地上仍有些散落的武器、破碎的花盆、断折的树枝，但五条悟没有看到死伤人员。他向着咒力集中的那块地方走去，很快就来到了禅院家一处较为空旷的院落。
这处院子以前还是很整洁雅致的，现在却挨挨挤挤躺着坐着几乎有一百号被捆缚着的禅院家成员。五条悟眼尖, 一下子就看到这群俘虏的最前头有一个熟悉的老头, 正是坐得板板正正、双手双腿都被捆起来的直毘人。
禅院家这算是要完了。
但是在五条悟这个念头升起来的下一瞬, 他由衷地又喜悦起来：咒术界却可能会变得更好。
甚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软蒲团，现在这只蒲团正坐在小智的屁股底下。甚尔自己则是民工一样蹲在小智旁边，叼着根草叶子数人头。
“五十五，五十六……这帮咒术师比我那时候可多多了，你们这几年扩招了？”
直毘人说：“这十年咒术界复兴，高专扩招，我们当然也扩招，不然哪来的实力对抗五条家那小子？”
甚尔嗤笑一声：“怎么又是五条悟……省省吧，你们就算把全咒术界的一级咒术师都招来都打不过那家伙。”
七海从屋里折返，他刚才拿着小智给的钥匙去试开禅院家的仓库了。小智抬起头望他，七海点点头：“打得开，里面确实都是好东西。”
小智笑了：“好耶，一会儿抽完签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直毘人看到七海还给小智的钥匙，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串钥匙的来历：“我儿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甚尔不在意，“那家伙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反正下一任家主也不可能是他了。”
小智还是有点良心的，他回答：“禅院直哉没死，我把他留在那个咒灵房间门前了，不过咒灵房间里现在一个咒灵都没有，他应该不会有事。”
七海冷不丁补充了一句：“除非他想不开咬舌自尽。”
小智有点心虚：“不会吧？他应该不会想不开吧？”
直毘人也说：“直哉那小子脸皮厚得很，他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小智：希望是这样。
如果直哉碰巧很在意甚尔、而且对小智当面挑衅这种事心里过不去的话……那就有乐子可看了。
五条悟的出现引发了禅院家众人的一阵骚动，他们之中有人更是直接叫出声：“我知道了！是五条家的勾结我们家的内鬼来报复，所以今天才会发生这种事！”
甚尔和小智他们都抬起头看向五条悟，五条悟无辜地耸耸肩：“这次跟我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来看看。”
他还顺便对七海打了个招呼：“哟！七海你也来了？怎么样啊，今天这次算委托还是免费帮忙？”
七海礼貌地点点头：“日安，五条先生。这次确实是帮朋友的忙，不是收费委托。”
先不说七海根本不会收小智的钱，要是小智想雇其他打手，被甚尔知道了估计又是一通大闹。
小智拍拍他旁边还空着的地板，邀请：“五条老师来这里坐。一会儿真希学姐和真依学姐就快到了，人到齐之后就可以抓阄啦。”
五条悟：“你们抓阄干什么，杀俘虏吗？”
“当然不是。”甚尔蹲麻了，站起来跺了跺脚，吓得下面有几个人都开始打哆嗦，“抓阄当然是选下一任家主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公正公平公开，不比你们之前上一任指定下一任来得透明？”
五条悟：………………
五条悟问：“都有谁参加？”
“真希，真依，两个人。”甚尔砸吧了一下嘴，“哦对了，我还问了一下抓起来这些人，没人说要参加，所以就只剩她俩了。”
五条悟：“那你让她俩猜拳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抓阄？”
甚尔：？
甚尔：“对哦，你挺聪明的嘛！对对对，猜拳。那最后是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胜？”
五条悟：“一局定胜负随机性太大，我看还是需要三局两胜，这样能体现出实力。”
甚尔：“行！那就这么定了！喂，你们有意见没啊？”
台下禅院家众人：……
就算这是胡闹儿戏，但也是咒术最强和体术最强天与暴君一起定下来的，哪敢有意见啊！
直毘人无语望天：……为什么御三家接连生出了这两个神经病？
这莫非就是咒术界灭亡的征兆吗！！！
小智的手机突然震了震，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高兴地把屏幕亮给甚尔和五条悟看：“真希学姐说她们到了！”
没过两分钟，他们就看着真希真依两姐妹和伏黑惠三个人走进院落，然后表情极度一致地对着满院子的俘虏目瞪口呆。
“惠怎么也来了？”甚尔挠挠下巴，“莫非他想来看看我的辉煌战绩？”
真希从俘虏的间隙中笔直走向前方站着的几个人，边走边问：“这都是你们干的？五条老师你也参与了？”
“我没有！”五条悟举手澄清，“我也是刚到！”
他的体质可真的太特殊了，走到哪儿都被人当做幕后黑手——他不是，他没有！他就是一只想来看热闹的大猫猫！
真依小步走在真希身后，眸光闪烁，似乎一直在寻找些什么。她搜寻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喂。”她捅了一下真希，“父亲……好像不在里面。”
真希看向甚尔：“你把他放过去了？”
甚尔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啊，我没跟他打过，我不记得了。你们去问小智，有一半都是他收拾的。”
真希和真依立刻扭头去看小智，小智一缩脖子：“对不起……那个，呃，节哀顺变……”
真依突然上前几步，搭住了小智的肩膀，整个人弯下腰去和小智四目相对，无比认真。
七海立刻警觉地盯紧了真依手上的动作，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把我交给你的地图和情报都用上了吗？”
小智承认：“用上了，都用上了，多亏了你给的地图我才撵上了直哉。”
真依又问：“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小智：“那个……学姐你……问的是直哉还是……”
真依：“我问我父亲。当然如果你跟我说直哉那傻逼死了我也挺开心。”
小智有些结巴：“学姐的父、父亲是……我和七海一起……他是颈椎被……然后……”
七海伸手抓住真依的手腕，强硬地把她的手从小智肩膀上掰下来：“你父亲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话问我就行。”
真依看了一眼小智，看向七海，半晌后她收回手去，对金发诅咒师说了一声：“谢谢。”
七海：？
不、不客气？
“我妈呢？”她又问，“怎么这儿都没有女眷？”
小智指了指后面的院落：“她们在隔壁屋子里。”
禅院家没有什么女性成为咒术师。她们大多数在战斗时都躲在屋内，只有在看到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挨打的时候会冲出来试图保护一二，但也很快被分开了，现在都集中到了一间屋内。
甚尔也问过她们想不想参与家主抽选，没有人响应。
“好了好了，那现在就开始下一任禅院家家主抽选！”甚尔开始安排，“真希真依你们两个在这里站好，然后……真希你怎么拉着那小子来了？”
真希手里揪着伏黑惠的袖子：“我觉得他应该也可以参加抽选。”
伏黑惠木着脸说：“我不想参加。”
真希：“你想。”
伏黑惠：“我不想。”
真希：“活着的人里就你继承了十种影法术，总之你要试一试。”
伏黑惠用他空着的那只手伸到真希的拳头旁比了个剪刀：“啪，好，我输了，你赢了。你俩去比试吧。”
甚尔：……
他儿子怎么这么没有志气？
小智在一旁看得倒是挺津津有味，他晃着两条腿托着腮，眼睛闪闪发亮，总觉得这孩子看热闹看出乐子来了。
五条悟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你不去试试？”
小智嘟囔：“我去干嘛呀，我和禅院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当上了那算怎么一回事呢？”
“那又没关系，可以搞禅让嘛！”五条悟大言不惭，“说不定下一任五条家家主我就会禅让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毕竟我现在可一点都看不到自己结婚生小孩的可能性。”
小智的注意力被五条悟吸引过去：“五条老师不想谈恋爱吗？”
五条悟笑眯眯看着他：“这可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没遇到合适的人就没法谈啊。”
“五条老师谈过恋爱吗？”
“没有。”
“喔……”小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向五条悟那边凑了凑，先是扫了一眼七海，然后用特别小的音量对五条悟说，“我也没谈过。”
五条悟喷笑：“这还真是让人很惊讶呢！”
“但是我觉得……”小智不太好意思，“我觉得被人喜欢的感觉还挺好的，所以，谈恋爱应该也会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吧？”
五条悟的眼罩遮着眼睛，小智看不透那后面的眼神，但是白发咒术师的声音很温柔：“是吗？原来是这样，被人喜欢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小智现在也被很多人喜欢着，你现在也是个很幸福的人啦。”
小智捧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很开心地把下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偷偷地笑。
“五条前辈。”
五条悟为这不寻常的称呼稍怔：“……嗯，怎么？”
“你说，是不是在他并不知道的地方，也有很多人喜欢着大庭叶藏呢？”
小智从指缝里悄悄抬眼看他，五条悟看着聚成一团手头剪刀布的禅院家兄妹，勾着嘴角不知道在笑什么。
“当然了。”他说，“即使他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但也有很多很多人喜欢着叶藏。”
五条悟转过头，扫了一眼始终沉默站在小智身侧的七海建人，低声说：“我也是哦。”
禅院兄妹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真依抬手重重打了真希肩膀一拳，甚尔和惠都在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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