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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督师陈奇瑜赈灾民

小说:大明万胜崇祯帝作者:八九先生字数:5726更新时间 : 2021-05-01 01:51:00
原来是孙传庭一部率先赶到了宁远,并且领着赶脚快得山东兵马两万五千人,先来与朱由检会师,朱由检这才安下心来,并且以曹变蛟部两千可战骑兵为先锋,皇帝带着大汉将军营与锦衣卫缇骑接应,后军用孙传庭的山东兵马为后援,马不停蹄的赶往锦州。

        大军一动,旗帜飘摇。大明军队数万人,浩浩荡荡的朝锦州方向挺进,一路上,朱由检见到大地干裂,无数土地荒芜,他握紧拳头,看着左右的孙传庭与曹变蛟道:“此战不可拖,也无需尽数剿灭建奴,万事需从速,时不我待,天下苦寒之时,朕伐师劳军,已然是与天命作对,回师后,还要养民生,保禾丰。”

        孙传庭心中默念皇帝宽厚,不过还是说:“陛下仁慈,不过建奴在外,已然做大,此刻我大明尽起边镇四十五万兵马,可谓是建功只在朝夕,陛下不可错失良机啊。”

        朱由检心中又何尝不知道,此刻灭后金,并非难事,毕竟此刻他精兵强将皆在手中,还是御驾亲征,大明也未到崇祯十五六年时候,大旱已经来了,小冰河期也来了,但是最最让朱由检害怕的,还是鼠疫!

        他还有一年时间,马上鼠疫就会在大明朝国内爆发,除非他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灭鼠行动中,否则,自蒙古北方南下觅食的草原鼠就会将整个大明朝推入万丈深渊!

        “先行军吧。”朱由检继续骑马,后边的军队还是步兵多,徒步行军,速度很慢,一整日过去,也只前进了七八十里路。

        后金的大营中,气氛可怕。无往不利的后金铁骑,居然在宁远外埋伏明军结果被打败了,一万多骑,只有不到两千人逃回来,带兵的还是后金国最会打硬仗的莽古尔泰!

        皇太极大怒,作势要拔刀砍杀了莽古尔泰,还是一大帮满人大将将他拦下来,莽古尔泰可是老汗之子,皇太极的兄弟,地位尊崇,纵然打了败仗,折损了许多将佐兵卒,也罪不至死。

        “贝勒爷想来是中了明人的暗算,方才贝勒爷讲,先是我后金大军围攻那曹变蛟一部,稳占上风,锦衣卫缇骑随后赶到,打败了蒙古八旗,最后又来一直骑兵,这才将贝勒爷的镶黄旗兵马包围了。”范文程思虑一会儿,看了眼跪在大帐内的莽古尔泰,最后看向皇太极说:“大汗,恐怕那只是明军先锋啊!”

        皇太极胸口闷痛,气喘吁吁的坐倒在大位上,他点头说:“记得范永斗二人曾言,那明国皇帝刚刚登基,就让魏忠贤那个太监调了边镇兵马五六十万,说是拱卫北京,现在看来,是调来赶杀我们。”

        范文程心中一惊,他是多聪明一个人,老奸巨猾,他听出了皇太极言语中的恼怒,是有怀疑的,他也知道,皇太极在大明朝内,有着不少的联络,从商贩到朝中大员,从流寇到马贼,皆有不少人暗中被皇太极收买,等到将来入主中原时可以用上。

        老汗努尔哈赤或许没有入主中原的志向,可皇太极却是个极有远虑的大才,像范永斗这种明国大商他更是大用之,用银子宝物换来可以吃的粮食,可以杀人的刀。

        “五六十万明军?那多少也有些可堪战的兵马,贝勒爷也莫要自责了。”范文程说着,给皇太极打眼色。

        皇太极此刻还是不想真对这老汗留下的兄弟动手,冷哼一声道:“起来吧。”

        莽古尔泰苦着脸连声叩谢恩典,从地上爬起来,原大营之八旗兵马共六万,如今一路共一万多人赶去东江镇要夺皮岛,一路由自己南下袭击宁远的明军,没成想自己这一大败,数千八旗战死,蒙古人也看出失态不对,逃走了千余人。

        “二哥,此战我大营损兵折将,本汗也是心惊肉跳,二哥出个主意吧?”不过事情已经发生,皇太极也只有看向代善,还是要问下这位大贝勒的主意。

        代善自从听闻后金军兵败的消息也是心中吃惊,这次寇关,虽说号称是二十万,其实总共也就十三万八旗兵,十三万人里,真正的女真人也不过七万多些,此战莽古尔泰带去战死的五千多镶黄旗,那可都是精锐的女真族,也难怪皇太极大怒。

        “此战……”代善看向莽古尔泰说道:“我大营可谓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明军大胜,军心必然大振,我大军虽然无惧,也不必触之势头,大汗可以先退回辽东,待阿敏大捷后领镶蓝旗回营,再战明军。”

        代善所言,皇太极微微点头,此番莽古尔泰一败,折了大营的锐气,何况这锦州城的城墙坚固,他们带来的那几十门千斤老铳炮根本轰不动锦州,待在这里,无疑是徒耗粮食。

        再说明军已然出动边军精锐,如今大明境内的探子还没有信,皇太极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多少明军,精锐如何,他可不打无把握的仗。

        想到这,皇太极站起身,吩咐大帐内的后金满将道:“大营纛旗候车往东北方三百里,待阿敏所部破朝鲜回师后,再战锦州!”

        大帐内的诸满领命下去,范文程心中不断思索,拿不定主意,他刚刚走出大帐,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心腹汉人正捧着口干红的谷饼吃着,这后金的汉人都是剃了发,编了金钱鼠尾辫的,见到范文程回来了,连忙起来一脸谄媚的迎上来:“先生,奴才熬了些骨肉汤,还热着呢,这就给先生去盛些过来。”

        范文程点点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摆摆手说道:“不忙,先去叫李小儿、祝秀他们几个,带着各自手底下的汉军旗过来,我有事吩咐。”

        那个汉人奴才答应一声就去叫人,在这后金大营,汉人不如畜生,连满洲八旗的马匹都比汉人高贵,汉军旗,就是用来攻打城池时,八旗兵马用来填沟的。

        四十来个汉人,这可都是范文程手底下的心腹,皇太极重用范文程,担忧八旗中的某些人害他的性命,特地留了这一支不多的私兵给他防身,对一个谋臣,还是汉人,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范文程瞅着这些个早已剃发多年的汉人说:“明国出兵要到锦州了,大汗有意往北先撤,咱们做汉臣的,得了大汗的信任,若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不是失了臣子的本分?”

        “尔等的家室将来吾会好生照应,不过时下,却有一事要尔等去办。”

        说到这,范文程眼中多了几分忧愁,他扫视一圈人,四十几个汉人都是他的心腹。

        ……

        朝廷大军数万前军抵达锦州,皇帝的朱字大纛上昭火烈焰,调令早早由锦衣卫缇骑送至锦州,一身总兵甲胄的祖大寿,随同辽东督师孙承宗站在锦州城门外十五里外迎接皇帝御驾。

        皇帝居然骑着高头大马,在威武的大汉将军营将士前面,让祖大寿与孙承宗多少有些吃惊,皇帝御驾亲征,可除了成祖皇帝外,还有谁是真正的领兵率军,真的能够御马杀敌。

        祖大寿是辽东边军,在外苦寒,手中的几万兵马吃着大明朝的粮饷,除了那些建造土堡的浩大花银外,光是粮食和军械,就要花去大明朝数十两银子,若是要加上兵卒的饷银,一年下来,少说都是一百五六十万两。

        其他地方的兵卒或许还可以说是兵械老旧,火器糜烂不可堪用,可是辽东兵马身上的甲胄兵器,那可是天启年来,大明朝唯一一直真正可堪战的军队了。

        可是祖大寿如今见到的这些明军,几乎到了人人披甲的地步,而且前面的这支军队,人数虽然少,可披着银灿灿的板甲,人人都高大威武,还都握有形貌怪异的火铳。

        “镇辽老臣孙承宗,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承宗的话惊醒了边上的祖大寿,这才瞧见皇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连忙也学着孙承宗的模样拜倒在地上,别扭着盔甲大喊:“臣辽东前锋总兵官祖大寿,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辽东军队们纷纷有样学样的跪地伏拜这个年少的大明帝王,向大明皇帝朱由检表达自己的忠心。

        朱由检眉眼扫视四野数千名宁锦骑兵,这些人,还有宁锦城中的几万兵马,其实早已成了祖大寿一个人的私兵了,只不过祖大寿畏惧皇权,朱由检根本不担心这些军队的忠心,因为他不需要,他只要让祖大寿听话就行了。

        “孙督师劳苦功高,老朽之年不惧贼寇,奉圣令,感念皇恩,朕心甚慰,待建奴平定,还望督师劳心费神,辅助于朕,安定民生。”朱由检下马,来到孙承宗面前双手托起孙承宗,口中念叨着:若无督师,锦州必破!

        孙承宗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只是感念皇帝的恩德,双目红润,几分落泪。

        朱由检再看向地上的祖大寿,想了想,也躬身托起祖大寿,口中说道:“朕还是信王时,就常常听闻辽东之地,就听闻过曾经李成梁手下将佐中,祖承训是一员大将,如今李家覆灭,你父祖承训病故,辽东便只有祖大寿,朕登极后时常想起万历时,李家辽东铁骑驰骋沙场,杀得女真再无完族。”

        祖大寿如履薄冰,不敢与皇帝对视,听见皇帝说道:“你父常身先士卒,不惧敌寇,大寿亦有祖家血脉,莫要被猪油蒙了心,负了圣恩。”

        祖大寿听到后一句,却是心中咯噔一下,差点没给皇帝吓死,连忙跪地道:“大寿蒙先帝重托,在辽东为国尽忠,忠君报国之心从未变过,还望陛下明鉴!”

        朱由检呵呵一笑,再弯腰将他扶起,笑着说:“朕只是说说,大寿何必在意,朕的大军尚需休整,走吧,入锦州。”

        祖大寿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心神不定的跟着皇帝和孙承宗,同样是大将,跟皇帝北上的孙传庭英气逼人,祖大寿和其寒暄几句,只觉得他带的那些河南山东兵马,军容整齐,精神饱满,似乎都是敢战之兵。

        锦州城不亏是宁锦防线抵御满清南下的重镇!朱由检心中感慨,这城墙敦厚高大,一眼瞧去,虽然还远无法同北京城相提并论,可二十几米的高墙足够叫人望而却步了。

        也不知道攻打这座大城的满清建奴,到底是如何攻打的,朱由检还能见到城墙底下,堆积的尸骸,已经有蚊虫盘旋,想来是后金刚刚撤退,锦州城的士兵没有能够来得及清理死尸。

        朱由检叫来锦衣卫许显纯道:“尸骸恶臭熏天,长久存毒,会致使城内瘟疫,你带底下人,用牛皮厚布裹着手足,将这些尸骸堆积城外三里外,加木炭焚烧,再埋进土里。”

        这年头的战争,尸体多半会直接埋土中,使其自然分解,但是这样的话,还是有可能让病菌蔓延那一块区域,朱由检领兵打仗,最怕军中瘟疫爆发,没有青霉素,一旦爆发鼠疫那种疾病,基本上就是给人判了死刑,不但会使得军心动摇,还会战力大减,减员严重,战争不战自败。

        ……

        让地方官员下杀戮老鼠的谕令其实早在崇祯元年前就发下去了,陈奇瑜领衔诸省,贯彻皇帝的旨意,在州县灭鼠,将尸体焚烧。

        晋商的陈粮如山海般,纵使曹文诏的几千兵马运粮,几个月下来,也才搬空了两座大山里的粮食,还有十几座山里的麦米没有动,山东的饥民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险些冲撞州府衙门,结果没多少时日,陈奇瑜的两千京营官兵,运送粮食就到了山东,饥民们直接被堆积在赈灾棚一袋袋粮米给震惊了,一路便是百车粮食,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万石的粮米,堆积一起由官兵看着,就算这十几万人吃,没有大半年可吃不完。

        “大伙静静!大伙都过来听着!陛下圣恩!得知诸省大旱,百姓颗粒无收,禾苗枯死无算,特意从皇粮里拨出来的!虽说是陈粮,可尚能吃食。”一个红袍文官,举着一份地方谕令,是陈奇瑜总督的令旨。

        京营的官兵个个身披精甲,四处扫视着,除了刀剑外,肩上还扛着一支短铳,说是短铳,却比人的一条手臂还长些,这千人官兵只留下三百余,其余的还要调去六个县地。

        “从今往后,断粮户口可替官府大修道路、河堤,乃至为陛下皇庄造田,修大路者一人每日分陈粮三斤,一足月可得银二两。造修河堤者一人每日分陈粮四斤,一足月可得银三两。”

        “流亡者亦可入匠籍,匠人一日得粮五斤,一足月得银三两。”

        说完,也不去看周围一个个眼冒绿光的饥民,那个地方文官让那些官军将粮米一袋袋的倒入摆放在地上的大木桶中,随后取来了无数只布袋子,将这些粮米称重,随后一盘盘的倒入布袋,将袋口封实。

        饥民们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有人安耐不住性子,急匆匆的上来就要抢粮食。

        “砰!”

        那个饥民的喉咙顿时炸开,血肉四溅,饥民整个人倒飞出一米远,落在地上,人不住的打颤,脊骨被打烂了,人一会儿就毙命了。

        一个官军抬着原本还在背后的燧发枪,熟练的开始填装火药铳子,又背在了背上口中,大声喊道:“奉上官令,凡不尊规矩,抢夺皇粮者!立地诛杀!要取粮食,需登籍造册。”

        这些黑洞洞的铳管在百姓面前比死神的镰刀还要骇人,百姓纷纷冷静下来,不过是替官府修河堤、造路而已,皇权世界,皇帝就是整个天下至高无上的神,皇帝能给你饭吃,那就是圣上,是圣明懂得民间疾苦的好皇帝,皇帝拿自己的粮食分给老百姓,你们就偷着乐吧。

        一时间,饥民们纷纷上前来登记造册,在场的有官军看着秩序,一旦有人抢粮,便会当场斩杀,可是好在,并没有人有那样的胆子,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将籍贯、名姓、生辰都报于十几个文官,由他们造册登记下去,然后拿着官府分发的锄头钉耙,领走一袋袋开始装好的陈粮。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河南山西陕西等地,一些京畿地区也犯了大旱,几乎让农民的禾苗颗粒无收,有些居心叵测之人已经利用自己的人脉,汇聚一些民众妄图改变,结果朝廷的安抚来的太快,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几乎很快就会拿走那些地方叛逆,随后打入诏狱。

        至于叛乱,陈奇瑜的手段,直接把京营的两万人全部打乱了编制,让他们留驻几个关键的大县,进行管制,然后输粮救灾,陈奇瑜非常了解中原民变前的征兆,在皇帝临行前就曾告知他,要着重注意陕西地界的民情,一旦民变,就地剿灭,无需多言,所以他留下最精锐的曹文诏部,随时准备镇压陕西民变,而且还已经从晋商的粮食,优先输运至陕西,以安民心。

        “百姓计较的不是朝廷是不是贤君治国,而是大灾之年,能否求存也,求存之重,重在粮食。如今诸省大灾,陛下若不是抄了晋商,恐怕真的要天下大乱,饥民遍地了。”曹文诏站在陈奇瑜的身后,看着地官县令们上奏的灾情,不由得感慨,若非陈奇瑜这上官一上任就雷厉风行统筹诸省钱粮,又大刀阔斧的用京营兵马,打压了刚刚冒头的几股子地方流寇,如今大明朝的北方必然已经乱了。

        不过还好,陈奇瑜早下令让各州府开仓放粮,河南、陕西的百姓手中是没粮食,可是官府还是有为朝廷军队储备的粮仓内是有粮食的,应该足够支持到京营押运的粮食到陕地的。

        陈奇瑜已然是尽力而为了,不但是他尽力了,连远在辽东的皇帝都替他先做了许多事,不但废除了万历年开始的辽饷,还登基时就废除了基本上历朝历代都有人丁税。

        甚至皇帝还私下里与群臣商议,要不要颁布一道旨意,凡是生第二子、乃至更多孩子的人家,可多给予其耕地二亩,生三子则给予耕地四亩,以此类推,生的越多越好,至于银子,一切从内帤出。可是这条法旨根本没能一试,就被群臣叫停了,连魏忠贤都罕见的与那些文臣站在了一线,规劝皇帝,这大明亿兆百姓,谁知道一年能生下多少孩子,要是人人领赏,皇帝内帤一年就得抹掉一大半也说不准。

        皇帝自己也汗颜了,朱由检他哪里想到,这年头可没有独生子女的笑话,尤其是农民出身,几乎只要是夫妻没什么毛病,除了存续香火,还要为了往后农忙,可以多个人出力,多者一户六七个孩子,少的也要二三个,取名都容易,比如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原名朱重八,因为他在家中的兄弟里头排行第八,这就取了名字。

        分明是穷的没粮食,可是洪武皇帝他这一家子也没少生后代,可见这个年代的人是有多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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